第1366章 已經足夠了
「不過，最純粹的願望嗎，從這方面來說，這個『願望』還真是純粹得夠可以的。」
雲諾星看着盤坐在另一片法陣內，與懸浮身前三寸，剛好一掌就能握住的結晶球建立深刻聯繫的司雨，想起小丫頭剛剛說的那番話，不知怎麼有點想笑，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啊，這不是嘲笑，只是純粹的開心的笑着而已，有些欣賞，也有些懵逼。
司雨吼出那句話的剎那，他隱約的從她身上看到了紫言她們的身影，從立場上來講，幾個小丫頭似乎都有同樣的心思：站在山巔，仰望着雲端上那道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的身影——是以他為目標啊，很久很久的以前，他可沒想過，自己也會有成為別人的目標的一天，被她們這樣憧憬，莫名的，有點開心？
新鮮的感覺，很少有。
「雖說與我本願有一點點出入，不過也相差無幾——目標便目標吧，杵一個目標在那裏讓司雨自己有追趕的動力也挺不錯的。」雲諾星拋着手中一顆直徑一尺的圓球，外層是透明結晶的圓球，中心有一團濃度極高的五行能量凝聚的核心，是原本他要送給她的……禮物，本源境界的，後來想了想，對小丫頭來說可能有點太高端了，大概會把她寵壞，所以還是算了，不過後面換的煉金法陣里煉出來的那顆「球」，品質也是相當不錯的，比之她自己的境界要強三四個檔次，由於是自己煉製出來的緣故，也能很好的掌控住。
推開窗戶瞄了一眼還在孵化中的赤粉色的蛋，又看了眼坐在山崖邊睡着的姐妹兩和小小紫魂，雲諾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隔着一個山頭的那邊，靈魂聖殿在夜色中發出奪目光彩，與這邊的寧靜完全不同。
「叮——」
一聲若有若無的清脆聲響在屋內響起，剛剛還感嘆著平靜，此刻身後便有一股澎湃的元素之力涌動，基礎的五行元素在這裏澎湃的翻湧，在半空凝聚出模糊的形體，成形不過四五秒又變回純粹的五行元素能量，在這裏翻轉。
「哦，已經開始共鳴了。」
雲諾星關上窗，一片法陣從地下冒出，將這間屋子與外界隔離開，純能量兵器不同於其他的常規兵器，沒有劍那種優雅華麗的劍技，沒有大刀闊斧那種狂野和霸道的力量，純能量兵器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能量容器，能增幅自身對能量各方面的運用，從控制到釋放等等，非常適合五行之體這一類靠能量吃飯的能量大師，換言之，這是「施法者」的完美配置，順帶一提，他的那些「能量源珠」也是同一類型的純能量兵器。
仰頭看着在屋內上下翻騰飛躍的五行能量，雲諾星雙瞳湧上微弱的白色：「五行之靈的成長勢頭挺不錯，按照這個趨勢，大抵在冥皇境界五行之體就能提前大成，五行之靈能真正的化形出來，脫離身軀的束縛——哦，不過小丫頭成長速度最快的，竟然是生命之金么。」
生命之金與特殊元素里的金屬元素，二者一個是用元素強化自身，一個是控制外界的金屬元素用以對敵，並不一樣，不如說差距甚大……呃，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啊，我忘了這是黑暗時代了，只有七種元素啊！」
雲諾星忽然想起了什麼，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響拍了拍額頭，黑暗時代金元素哪裏有劃分出兩種啊，只有一個金元素，眾神界的初始只有七種元素，沒有金屬元素也沒有雷元素，更沒有暗元素，寂滅元素此刻已被證實是一種「神滅之力」，並不是由暗元素變異而來，只不過有一點點相似，讓他們都誤以為是暗元素變異扭曲到極致的產物，之前的認知盡數被推翻。
「好在各個能量體系的之間的認知基本是共通的，只剩下能量強弱的劃分，除此之外就是跨越時代的一些規則上的問題，不過這些對於后神階……輪迴境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差距，所以可以認為就沒更多的不同了。」
頭痛的拍了拍額頭，雲諾星有些哭笑不得，當你對某樣東西的認知已經根深蒂固的時候，突然有一天一覺醒來，對這個東西有了另一套新的有不少偏差的但同樣是根深蒂固的認知時……
屆時自己的大腦應該會和自己的神經大打出手——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處理的，反正，他自己給自己的大腦和神經勸架了，順便自己整合一下，把兩套理念合成一塊，反正類似的事情他也做的不少了，自己控制的能量，自己編寫的能量規則，遵循的還是自己認知的規則，並不會因為突然認知的偏差而出現什麼大問題。
用了一分鐘醒悟過來此刻的時代差距，又用半分鐘整合完畢這之中的部分差距，等完事後雲諾星又看向司雨，瞧見小丫頭沒有什麼問題，點了點頭，手一抖從吊墜里取了個什麼東西丟了進去。
「呃……」看見自己習慣性動作已經出去，雲諾星忍不住一愣，想要收回來吧，他丟出去的那個仙靈之物已經在那片強大的法陣運轉下被碾成了純粹的能量，不一會兒就鑽進了司雨身體里。
「我怎麼就管不住這雙手呢。」雲諾星齜牙咧嘴，抬起左手狠狠往右手上扇了一巴掌，忍不住苦笑。
「唔，金元素較為靠前，倒是容易打破平衡，小丫頭自己也在極力控制中，不過金元素還是在慢慢的成長。」雲諾星沉吟著點了點頭，手一抖又丟了三四個仙靈之物出去。
雲諾星：「……」
「咳咳，行了，這次真的行了。」
那四個仙靈之物融進司雨體內，除了金元素外的其他元素一下子就有了劇烈反應，剛剛還落後一點點的四種元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竄到了與金元素並排的位置，然後穩妥的站在這裏，五種元素保持強度平衡。
雲諾星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時候還需要一種超然能量，我看看——『焰燭心』不錯，好像是排名很靠前的某個神焰的氣息沾染了什麼東西給化成的吧，這個不錯，雖說比較貼近火元素，卻是可以把此身當成鍛爐不斷的『捶打』自身變得更加完美。」
然後他手一抖，將一根一尺長的白色結晶體給甩了出去，白色結晶體在法陣內崩開裂縫，從那裏面噴湧出一股似是銀色又似是蒼白色的火焰，將司雨包裹進去。
「啪！」雲諾星一巴掌摁在自己臉上，將那張漂亮的俏臉往下拖長：「好嘛，我算是沒救了。」
此刻司雨是有苦說不出，原本正與自己的第一件本源兵器建立聯繫，二者間的共鳴讓她有一段時間沒有動靜的五行之體產生了巨大的反應，幾乎是眨眼間就開始了變化，體質等級本就超過了自身境界，此刻更是以更快的速度將自身境界甩到了身後，她沒辦法只能連忙把持住快要脫離控制的五行本源與五行之靈，正費盡心神的時候，突然從外界湧進來一股浩瀚如海的能量，讓她的控制差點崩潰，五行之體之間的平衡近乎到了失去互相制衡的極限地步，她急得滿頭大汗，正打算放棄這股能讓她晉級的能量，讓其將五行本源穩定下來時，忽然不知道又從哪裏冒出四團能量，硬生生將五種險些失控的元素給打成了平衡態，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又有一團蒼白色的火焰將她全身包裹進去，像是掉進了火爐里……
反正前後十分鐘內發生的事情險些讓她瘋掉，仔細一想這全是來自外界的能量，她就不由自主的往雲諾星身上去想了，然後回想起被同樣對待的那位鳳小姐的蛋，這回真是哭笑不得，看來小星星也是狠命的往她身上砸東西，也不知這是享受呢，還是折磨呢。
不過也託了那幾個仙靈之物的福，她剛纏在身上的禁封如同冰雪消融，自身能量在那數股能量的沖刷下水漲船高，境界與體質境界一同朝着更高的境界邁步，而且她還注意到，那蒼白色的火焰在體內飛速竄動，修補了一些以往可能都不會注意到的小瑕疵，它還抽走了相當大一部分體內的能量，轉而湧進了精神海與靈魂中，讓快要跟不上自身境界的靈魂與精神迅速變得強大。
「嗯？」
雲諾星也注意到了這般異動不由得蹙眉：「作為一個『能量大師』，五行之體的精神與靈魂的境界竟然會跟不上？這小丫頭平時的修鍊不夠均衡吶。」
他沉吟片刻，這次克制住自己沒有手一抖就丟仙靈之物了，他能感覺到「焰燭心」正在調度一個適當的平衡，便沒有出手的打算，畢竟這東西的平衡可是絕對性的，當自身的境界、能量境界、精神境界與靈魂境界等差距較大的時候，甚至能將最拔尖的那個境界給壓下來，用以拔高其他幾個境界——簡而言之就是平均，不過若外界的能量足夠，不需要壓制境界也能達到均衡的程度。
「咔！」
正放下心來的雲諾星，剛雙手抱臂往牆上一靠，就聽到了一聲什麼東西崩裂開的聲音，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看到司雨依舊巨大動靜的安靜的修鍊，不由得一愣，連忙回過頭看向外面，隨後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那枚赤粉色的蛋崩開一道裂縫，泄漏出大量的能量——時間到了，鳳青凰第一次涅槃。
「倒是與我算的時間差不多……啊，不過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雲諾星哭笑不得的撓撓頭，連忙將自己刻着巨大的眾神界徽記的披風脫下，披在司雨身上，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我離開一下下，加油。」
說罷，身形一閃來到了湖泊旁，暗紅色的能量從雲諾星身上湧出，一個領域以他為中心施展開，將這座小山峰都包裹進去，剛做完這個安全措施，眼前那枚赤粉色的大繭，轟然爆發出極端璀璨的光芒，宛若一顆小型的赤粉色太陽綻放。
生命重塑法陣的「藤蔓」縮回法陣中，法陣則因為完事而歸於隱藏狀態，沒了束縛后，那已經變成小太陽的赤粉色的光繭飄到了離地面三四米的地方，雲諾星的雙瞳直視着那比太陽光都要強一些的光芒，能清楚的看到那顆赤粉色的光繭上崩裂開一道道裂縫，就像太陽的核心裂開了，隨着每一寸裂縫綻放，它的光芒就會更強盛一些，在短短的一分鐘內就變成一個被敲滿裂縫的蛋，隨着一聲劇烈的脆響，那脆弱的蛋殼炸得漫天都是。
「嘭！」
赤粉色的能量結晶化為染著光斑的粉末灑滿小山峰，將這片小山峰都染得明亮絢爛，似有一顆恆星從星雲里出現，將餘燼灑滿整片星空，那掛在半空的「恆星」則有一道身影隨着光芒一點點變暗而浮現。
「唔，看來第一次涅槃是壓製得太久了，涅槃也太徹底太狂暴，過程無法探究——連蛋殼都炸碎了，我還想摸一兩片呢，有點小用處。」雲諾星撓了撓頭，見到鳳青凰平安無事的涅槃，他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從吊墜里摸出來一件鳳兒穿的紅色長裙和一雙紅色的靴子——事先準備好的，「小天使」提供，得知鳳青凰要涅槃時她就準備好了。
那顆「恆星」緩緩的從半空飄落，雲諾星能看清楚裏面的那道倩影，不過想了想，暫時還是乾脆讓自己當做看不見的好，將那件紅色長裙往上一丟，用空間傳送套在了那道倩影身上，這才走上前，伸出手將落下的人接住。
赤粉色的光芒從輻射到整個小山峰縮到僅繚繞在鳳青凰身上，一頭修長柔順的三千青絲伴着紅裙隨風飛舞，曼妙高挑的身材，還有那雙蘊着迷糊的赤粉色美眸——完全一致，涅槃后的鳳青凰，真的，與他認識的鳳兒完全一樣，無論是太上古的那個鳳兒，還是一百三十九紀元的她，都是一樣的，任時間在世間中無情的沖刷，滄海桑田，她卻從未有變過。
牽着她的雙手將她慢慢的拉到地上，待得繚繞的赤粉色光芒完全收縮回體內，鳳青凰這才眨了眨眼睛，迷糊而空洞的那雙眼睛漸漸的變得有亮光，活了過來，望着眼前用一種飽含思念的神情盯着自己，不由得一愣，再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俏臉更是微紅。
待得鳳青凰安安穩穩的站在地上，雲諾星這才小心翼翼的拉着她走了兩步：「來，走兩步，慢點來，第一次涅槃過後重新掌控身體會有一點點僵硬，小心，別摔著了。」
「呼，看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還擔心你涅槃被壓制久了會不會出事，現在看來運氣不錯，沒有什麼問題。」拉着鳳青凰走了幾步，見到她相安無事後，雲諾星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懸著的大石徹底的落下了。
鳳青凰已經面紅耳赤到頭腦發脹的程度——是因為那件衣服的緣故，就連她自己都感覺到涅槃覺醒過後自己的身體有點變化，但是這件衣服為什麼會那麼合身！完全不用修補！彷彿事先準備好的！她可是記得自己剛出來時是光禿禿的……
是那個原因嗎，因為他「早就」認識她，知道她是什麼人的原因？那到底得是什麼關係才會讓他有她的……合身的……衣服……難道是那種關係？！
「嘭！」
「吔？！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快醒醒！」
雲諾星見到鳳青凰忽然失神，直愣愣的往地上倒去，嚇得連忙拽了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裏，把脈，掐人中，精神共鳴，靈魂同調……
折騰了五分鐘后，鳳青凰這才悠悠的回過神來，看到雲諾星湊的很近的臉寫滿掩飾不住的關心，只覺得又要暈過去了。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要出什麼事情了。」
雲諾星又鬆了一口氣，將鳳青凰往旁邊的草地上輕輕放下，抽空看了眼屋子內的情況，發現沒事又鬆一口氣，等到鳳青凰回過神來了，這才輕聲道：「現在記起自己是什麼人了吧？」
鳳青凰怔怔的看着星空，聞言直起身來，看着他點了點頭，隨後露出有些不安的神情：「嗯……是覺醒了，也知道自己是誰，但是……」
「我知道，你不記得我。」雲諾星理所當然的點頭。
鳳青凰一怔：「你怎麼知道的？」
「我養的你，你說我怎麼知道的？」雲諾星沒好氣的在她額前屈指輕彈，然後在心裏苦笑：屁咧，這個時代暫且不說，上一次的時候他絕對不認識她，他與她的相識是在那遙遠的未來中，所以知道，不過眼下嘛，還是需要稍稍糊弄一下：「鳳凰每一次涅槃重生，除了血脈碎片里擁有的關於自身的一部分的記載外，再沒有其他，也就是上一世的結束，就不會再有那些記憶了，你不記得我——正常。」
「不過應該還是有一點點感覺的吧，一點點親近感總會留下來的。」
鳳青凰俏臉微紅，縮著脖子抱着縮著的雙腿，臉紅，點頭：「……是有……點……」
「那就對了，那就是我們曾經相識的證明。」雲諾星笑着點頭，心裏繼續苦笑：屁咧，那是因為他是觀察者，眾神界的規則之力在他身上體現出來很大一部分，而鳳兒是天象四神，代表着眾神界的規則，所以才會有的親近感，可不像是一百三十九紀元的時候那樣，已經熟識到生命糾纏的他們因靈魂中那僅剩的最密切的聯繫相互呼喚……
啊，鳳青凰是已經知道了他是觀察者的，只不過不知道這之中的具體聯繫。
「那……那個……」鳳青凰鼓起勇氣看着他，張嘴卻是一愣。
雲諾星想了想，笑道：「叫我小星星就行了，你們就是這樣叫我的。」
鳳青凰點點頭：「那個……小星星，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雲諾星左手托著下巴，卻沒有急着回答，他上下打量著鳳青凰，忽然道：「衣服合身不？」
鳳青凰臉一下子又紅透了，赤粉色的雙眸死死的盯着他，雲諾星聳肩：「『溟溟』幫你準備的，可不是我弄的，所以你盯着我也沒用哦。」
「呼……」鳳青凰臉色漸漸恢復正常，鬆了一口氣。
看準時機，雲諾星忽然戲謔了一聲：「瞧你那樣，以前你扒我衣服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個表情。」
「扒……扒衣服……」鳳青凰的表情瞬間跟被雷劈了似得。
「是啊是啊，你看。」雲諾星笑着點點頭，從記憶之海里摘出一兩個畫面投映在面前，那是鳳兒與溟溟把他摁在床上扒他衣服，他則在尖叫抵抗，不過一點用都沒有，不一會兒就被換上了女裝……的事情……天殺的他為什麼要想起這事？
看到記憶里那一幕，鳳青凰臉紅得能滴出血，她認出了「小天使」，認出了那個正把眼前的他摁在床上粗暴撕衣服的她，完全一樣的臉，連身形都完全一樣，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朝着旁邊暈倒。
雲諾星好笑的看着她，知道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而選擇裝暈，忍不住伸手戳她的臉蛋：「你呀，涅槃覺醒回來還變得靦腆了，你看看你以前的樣子，要不要我再翻一點給你看看，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不要說！」鳳青凰崩潰的蹦起來，一巴掌按在他嘴上，臉紅的嬌羞神情……也是完全一樣呢。
鳳青凰本就聽到急眼才做出這樣親昵的舉動，反應過來后對上他那輕柔的目光，心裏更是晃得失去了分寸，連忙往旁邊挪了一點，雙手捧著發燙的臉蛋，低着頭碎碎念：「……我才一百多歲……還沒戀過愛怎麼就……突然蹦出來一個戀人……滾床單……以後還怎麼見人……沒臉見人了……」
「嘛，你要真的適應不過來，我給你灌輸『以前的你』的記憶，說不定會好點？」雲諾星笑着道：「畢竟，這世間僅有一個鳳兒，是你，本就是你。」
鳳青凰怔怔的看着他，對上那雙黑色的雙眸，她能看出許些跨越時空的情感在裏面，很淡，卻異常深刻，永遠無法磨滅。
不過，他也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打算去更改修正什麼——這是夢境之中，能尋到她們已經足夠了，他沒有更多的奢求，在這殘酷的夢境裏，不願去奢求更多，現在，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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