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章 長橋盡頭

出現在眼前的場景，是一條由嶙峋的怪石堆砌起來的一條長路……唔，長廊……唔，長橋……大概是橋一樣的東西，眼前是有千米多寬的地面，石頭鋪砌的地面像是花園後院裏一顆顆小石頭鋪平整的地面，染上了許些青苔的綠色和某些能量流動痕迹染上的金色，而在這千米寬路面的兩側，則是一堆堆由最小一兩米寬高，最大幾百米寬高的石頭堆砌起來的石牆，不過無論那些石頭怎麼高怎麼大，那石牆最高處也只高出地面一米半，大塊的石頭全都鑲嵌在他們看不見的下方，或是橫出去很遠，像是磨平的尖刺，像是一座石頭堆砌起來的長橋。

長橋的地面上浮動着一層薄薄的雲霧，輝踏在結實的地面上似是飄在一層雲霧上騰雲駕霧，那是普通能量凝聚起來的能量雲霧，是這裏能量非常充盈的表現，他忍不住仰起頭，這處長橋所在的空間，上方是一掛星空，暗紅色與暗紫色的星雲與星辰照耀着那片遙遠的天際，視線下降，在長橋兩端遊動的，是一片濃縮能量凝聚出來的能量海洋，真就是一片海洋的模樣，翻湧的巨浪，涌動的暗流讓海洋表面與下方有各色的能量爆裂現象不斷的出現，而長橋正位於這片海洋的正上方，在長橋的正下方，則是一道巨大的裂縫，隨着長橋一同朝着前方蔓延，看不到盡頭，而且那並非普通的垂直裂谷般的裂縫，像是因不明原因出現的扭曲現象，裂縫的邊緣，能量海洋並不是如瀑布那般垂直的墜入裂縫的，實際上，能量海洋是以一個頗為傾斜的角度衝進裂縫裏面，從一個角度望過去，可以看到似乎整片能量海洋都發生了傾斜，而一目看向裂縫中，則望不見底端。

「那條裂谷，周圍存在異常大量的扭曲現象，空間與能量都在流經那裏的時候，從正常的一條平緩直線，突然朝着斜下方墜落，是某種固化的扭曲現象，就像有某種質量異常巨大，比之星空星辰都要沉重的東西存在裂縫中，壓塌了空間而引起的空間扭曲，隨後那東西某一刻突然消失了，但它所造成的扭曲現象並沒有一同消失，而是固定在此成為了一個出現在正常空間內的扭曲現象，就如你們所見，它變成了一個裂谷，一直深入到裂谷最底端，按理來說是能見到這一片海洋的『海水』匯合的一幕。」

輝站在長橋的邊緣，探出頭去看下方的扭曲裂谷，轉過頭來對眾人說道，不過說是說眾人，他身旁其實只剩下北冥仙境那個嬌媚女子和十來個本源天神，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裏了，對此他只能無奈的攤手：「看來即便已經有所防範了，我們還是因為某種空間割裂效應而分開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在哪個空間裏面。」

幾人偏頭看向了四周，都茫然的搖了搖頭，剛剛還在身旁的夥伴們一下子不見了，略有些慌亂，不過並不嚴重，那麼多年的經歷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種空間隔離效應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輝集中起精神和靈魂之力，在靈魂里摸索了一會，隨後鬆了一口氣：「雖然被強制性的隔離了，不過大夥的狀態似乎還好——易青，青君，你們那邊狀況怎麼樣？」

青君的聲音率先在靈魂裏面響起：「哦輝大人！這邊情況安好，我這裏跟着二十六個人，易青那個笨蛋不在，其他列隊的隊長也不在我這裏。」

被當成笨蛋的易青臉頰一抽，無奈的嘆息：「輝大人，我這邊也安好，人數差不多，我剛剛已經讓各列隊的隊長確認了，小隊順序打亂了很多，不過人數沒有什麼問題——還有，輝大人，青大哥，你們在哪裏？我眼前是一個石頭長橋的空間，你們那邊呢？」

「沒錯，長橋——看來是同層空間的隔離，現在都分離到各個空間了，小隊間各自照顧一下吧，目前只能繼續往前走，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路……」輝看了一眼前方，沉吟片刻：「大傢伙都能看到筆直往前的巨大長橋對吧？」

靈魂中轟然響起一大串回應的聲音，這次肯定了所有人都在這同一樣的空間裏面，輝腦子嗡鳴了片刻，連忙甩甩頭，思考了三秒鐘就做出了決定：「總之朝着這個空間的最深處進發吧，不要隨便觸動這空間里的任何能量，我能感覺到這裏沉澱了很多……很多東西，對了，切忌不要飛的太快，大家間隔不要太遠，最好拿個繩子牽着，保不準這個空間裏面會不會還有空間隔離。」

「楓！你那邊怎麼樣！」安排好所有事情后，輝直接朝着某個傢伙大吼，情急之下都忘記從公用靈魂傳訊里退出來，這一吼所有人都聽到了，本要前進的人都停了下來。

靈魂中回應他的只有一片空洞的能量鳴響聲，聽不到任何含有思維的回應，聽不到……楓的聲音。

「楓？！」

輝焦急的再次大喊了一聲，雖然他不覺得那個傢伙會在這空間裏面遭遇什麼不測，但是……但是當知道所有人都被隔離在同一片空間無法相見時，突然有一個人沒有任何生息，不知道是死是活，任誰心裏都會有些焦慮。

焦急的再喊了三四聲，所有的聲音都如泥牛入海沒有回應，即便是輝也有些慌了，靈魂里更是有許些同樣焦慮的情緒出現，就在所有人都擔心那位觀察者大人時，靈魂中終於傳來了微弱的回應。

「我沒事……前往深處……小心空間的某些……東西……崩裂……這空間……有東西……時間不多……」

雖然聲音斷斷續續的，不過確實是有回應傳來，眾人聞言后都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都放心了許多，雖然不知道楓大人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但想來應該並無大礙，不過這句話落在輝那邊就變了味道，熟識多年，他知道那個傢伙會怎樣在最短時間內告訴他他想要表達的事情，就像上次一聲吼的「開門」就知道破事不小，他聽着楓的聲音，也許有某種原因引起了話語的斷續，但有另一種更可能的情況……他說話說不完整，沒辦法說完整……比如累得半死不活又非要說話……比如真就半死不活了……

「楓沒事，我們都沿着石橋往前走吧，大家在橋的終點匯合——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的事情，如果最後沒能匯合……唔，到時候再說吧。」

靈魂傳訊中眾人都應了一聲，隨後切斷了傳訊，紛紛朝着這條石橋的前方前行，輝長舒一口氣，對身旁的十幾人揮揮手：「就這樣，我們稍稍快點往前走吧，剛剛楓跳到了時間讓我有不好的預感……唔，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石橋與下方的裂縫明顯是並存的，這個樣子看去就像是石橋將那片能量之海的空間壓出了一片裂谷：這個詭異的空間處處都透著讓人難以理解的能量，有很多能量無序的在空間中遊走，讓下方的能量之海翻湧更加澎湃，那片海洋看不到邊緣，石橋又像是大海上的一座孤零零的小島，在距離石橋有一段距離的海面上，有萬丈龐大的水柱從海洋上若噴泉般噴發出來，直直的衝出海面數萬里，水柱的頂端綻開一朵寬大的水花，灑落的能量水花有相當一部分落在石橋上融入能量雲霧中——像這樣的海中湧泉有很多，沿着石橋的兩端並不整齊並排的排列開。

石橋周圍還有很多懸浮的巨大石塊，有許多碎石與巨石拼湊成一個巨大的石環環繞着石橋，上方也懸浮着一塊不規整的長寬少說萬丈大小的石塊，看着跟天上的浮島似得，而在那座浮島左右兩旁相距很遠的地方，有碎石鋪成兩條零星稀碎的石柱彎彎曲曲的遙遙的指向前方，與石橋并行。

輝等人在石橋上快速前行，他還是擔憂那個連話都說不完整的傢伙，用屬於守護者的規則之力將他們這一伙人包裹起來快速的向前推進，能量雲霧會因他們的急速掠過而劃開一道淺淺的痕迹，又迅速的合攏，沿途會見到石橋兩旁接近石牆的地方會有能量漩渦浮現，漩渦凝聚片刻後會噴出一道僅有半米一米高的小水柱，就與能量海洋上的水柱一樣。

在行進時，輝忍不住又去觸碰楓的靈魂種子，不過這次無論等待多久也沒能等來一句回復，徘徊在耳邊的只有能量涌動的奇異聲音，像是逝去的風在耳邊漸漸消散的聲音，他唯一能確認的，就是那傢伙看上去情況還好……嗯，五分鐘前還感覺情況不錯，但是現在……他明顯感覺有點不對勁了，他的靈魂傳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能量……不過還活着就是了。

「您在擔心那位朋友嗎？」嬌媚女子瞧他都擰成一道鎖的眉頭，忍不住說道。

輝一愣，撓了撓臉頰點頭，雖然還很擔心，不過表面上可能表現出來：「倒是能確認他的安全，他們似乎沒跟其他人分在一塊，唔，他能照顧好自己的，至少這片空間里不存在能弄死他的東西……大概。」

嬌媚女子聞言點了點頭，沒有接話，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剛剛只是看到他一直擰著眉頭忍不住想說一句話而已。

在長橋上快速的前進了一個時辰多，許是這個空間的能量濃郁到太過誇張的程度，他們這些靠能量吃飯的傢伙也感覺到許些不適，不由得停下來慢走了十幾分鐘才再次開始趕路，這次的速度比剛剛要放慢了一些，輝開始留意和解析這片空間，心頭略有點不安的感覺，他們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個地方並沒有任何危險，但是身上流轉的警戒能量卻一直處在非常低的活躍狀態，這又告訴他們這裏可能有什麼東西——可能潛伏着什麼有一點點不對勁的東西，在它暴露出來之前都不會有什麼異常的危險，但是暴露出來就不一定了。

「輝大人，這片空間似有什麼殘存的東西，務必小心，我剛剛擂了一拳把我手都打腫了！」

腦海里傳來的青君的聲音讓得輝胡思亂想的腦袋恢復冷靜，他聞言一愣。

「是這片空間里的某種映像，可能是輝大人您先前提過的那些殘存規則之力與此地的能量凝聚出的某種映像，它釋放出了許些敵意，青大哥就先發制人打了一拳……打在了石頭上，那個東西則憑空消散了。」

「……」輝愣了個兩三秒才把這件事當成常事……但是聽到腦海里青君那傻兮兮的笑聲就忍不住一臉黑線：「……總之，那個映像是某種這個空間釋放出來的敵意，還是說某種未知的『敵人』？」

「這個倒不清楚，這片空間還會出現所謂的『敵人』么？」青君撓著頭回應。

「難說。」輝嘆息著搖搖頭：「可能是上個時代眾神界存在的規則，被虛空震蕩擊潰了，留下大片大片的規則碎片，中間甚至可能輝摻雜很多信息——跨越個時間把毫無意識的某種碎片投映在未來，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概率不小。」

「總之，注意小心身邊可能出現的任何一切東西……嗯？」

話音剛落輝便神色一顫，他看着從面前的空間里浮現出來的東西，從腳下薄薄的能量雲霧中冒出來的一團拳頭大小……沒有顏色，比之黑更加黑，黑到不存在色彩的一團……爛泥一樣的東西，飄在半空不斷的蠕動，但是這個奇怪物體的本體有點不穩定，就像是閃爍的閃電般不斷的顫動，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眼前此物大概就是青君和易青所說的什麼映像吧，確實看它那抖動的頻率就像某種不存在於現界被投映出來的映像，不過他們發現不了可不代表他也沒辦法發現——那團黑到跟虛空一樣沒有色彩的蠕動爛泥其實是確切存在……切確被投映在這個地方的，是擁有「實體」確切存在。

「嘩啦！」

身旁的人看到那突然冒出來十幾團的爛泥都停下了腳步，神情異常嚴肅，一身能量瘋狂涌動。

「等等等等，先看一看，我感覺到一些不太對勁的……」輝連忙揮手攔住他們，若是讓他們這一個警惕一不小心的砸了一道能量，眼前別說這十幾團爛泥，這長橋可能都會被他們砸出一道坑來。

「輝大人，你們那邊也見到了？請小心！」

輝應了一聲不過卻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看着那十幾團似乎是因為他們的到來才冒出來的爛泥團，片刻后猛的抬起手，一道燦爛的金光從他掌心噴發出來，一剎那間就附着在其中一團爛泥上，而它們也因為他的突然動作而劇烈顫動了一下，如同失去了能量的映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動作，就像它們出來不過是為了混個臉熟什麼的……

「消失了？」輝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他露出一個不對勁的神情，那道附着在「爛泥」上的金光明顯感應到了類似空間切換的動靜，那個東西確實是從他們眼前消失了，不過是進行了一次空間跳躍，然後一剎那間消失在眼前出現在另一個地方而已。

正當輝聚精會神感應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股黑暗而瘋狂的氣息從金光那裏傳回來，那團黑色「爛泥」本就如隱藏的火山般蘊含着一股瘋狂黑暗的破壞力，而且與他所認知的一切關於「黑暗」和「瘋狂」氣息不同的味道，只是這時候突然爆發了出來，若是一開始出現就對他們暴起發難的話，他們這十幾個人可能也要被打個措手不及——不會有什麼傷亡，最多嚇一跳而已，但是後來突然出現的爆發性增長的黑暗能量……他就不好判斷了，可能自己正面觸碰的話也會被弄得很狼狽……要命的那種狼狽。

「那些東西可能匯聚在一起了，小心前路可能遇見的任何情況。」輝在靈魂中對所有人說了一句，揮揮手便帶人繼續朝前走。

不過這條長橋可真枯燥啊，除了剛剛冒出來一團奇奇怪怪的爛泥后就再沒有更多的反應了，從他們走進這片空間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時辰了吧，視線里能見到的東西除了那條長橋就是旁邊看着有些奇怪的能量之海了，天上被星雲佔滿的星空看着奇幻而奇怪，眼前的路似是永遠看不到盡頭。

「這地方好無聊，除了我們看不到別人，話說那個打開了秘器的傢伙跑哪裏去了，怎麼現在還沒有見到？」

「它提前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進了這片空間——既然有能力打開這個秘器空間，那應該也是有能力破解這裏的危局。」輝回應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可能已經在最深處的地方了……唔，也可能只比我們快一些，並沒有走到盡頭。」

「三分鐘前觀測到一次強大的空間爆發，疑似不穩定的空間引起的崩裂效應，而先前的一段路還沒有見到任何這樣的動靜——楓大人先前提到了崩裂，會不會已經比我們還快的走到前面去了？」

聽到易青的話，輝馬上判斷出他們可能是走在最前面的，而楓可能比這個更快，已經先……不知道多少步走進了深處，剛剛還能從靈魂種子裏感應到他的狀況，現在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只知道他還活着……

晃了晃腦袋將那些糟糕、糟糕、非常糟糕和更加糟糕的猜測給丟到靈魂深處湮滅掉，輝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順便在心裏拍了自己一巴掌，眼下一切情況都處在不明的狀態下，說什麼和感覺到什麼都只是一個猜測而已，還是專心趕路要緊，況且他心中深處真的感覺楓那個傢伙絕對不可能死在這種地方，頂多是碰上了什麼麻煩——哦，那他趕路就要更快一些了，如果匯合了還能好好的嘲笑一下那個傢伙……再上去看看能不能幫一下忙。

「砰！」

心中掠過這道念頭，剛提高速度，輝等人便聽到一聲清脆的破碎聲，隨後一大股能量若風暴般席捲而來，但在那股夾雜着大量空間之力的風暴要撞上長橋前，卻有一道巨浪捲起，將那股風暴原地撞散。

輝等人微微一驚，偏過頭就瞧見遙遠的地方裂開一道橫貫天空的巨大裂縫——這片空間還是不夠穩定，即便比剛剛的劫雲通道要穩定不少。

「看來空間的穩定是從內部開始再到外部的，我們大概已經接近長橋的末端了，再加快一些速度吧——青君你們稍稍慢點，等一下我們……」

「輝……輝……輝大人！我我我我我情況對不！楓楓楓楓……大人情況……嘎！」

一道緊急傳遍所有人靈魂的信息從青君那裏發出，凡是直接讀取到信息的人都神色劇變，那個莽穿虛空神經大條的傢伙在彙報什麼東西的時候居然因為驚嚇而嘎的一聲抽過去了？！

同一種情況的最高級警報也在同一時間發出了十幾道，大概是跟着青君的那一隊人已經到達了，然後見到了什麼讓他們驚駭欲絕的情況，輝都來不及問，埋頭暴掠而過，衝擊爆發的能量讓這條長度駭人的長橋都震動起來。

空間的切換非常的突然，眼前有微弱的白光一閃，讓所有人眼睛一眯，兩三秒后再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此身已經處在另一片空間中——依舊是那條長橋，只不過兩邊沒有了萬丈寬大的湧泉，沒有了那條壓塌空間的裂縫，能量之海非常平緩的流淌，天色則黯淡了許些，一片紫黃色的星雲伴隨着萬千星辰佔據了整片天空。

輝緩緩的走出去幾步，看到眼前的空間，看到身旁有其他人的身影，還有正不斷出現的其他人，而眼前不遠處，已經緩過神的青君和他帶領的十幾個人蹲在長橋右側邊緣圍成一個圈，似乎正保護着什麼，見到輝他們過來連忙招手，輝連忙走過去，就發現他們圍成的圈裏面，有一道聖潔、潔白的身影，正是……呃，糟了，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跟楓有不可割裂的親密關係。

它昏倒在地上，身子幾乎浸沒在能量雲霧中，若非它散發着神聖的能量微光還有那寬大的翅膀還能引起別人的注意，恐怕誰也不會注意到它躺在這裏，它的懷裏還用一隻潔白的翅膀將司雨包裹住——就像剛剛遇到什麼緊急的情況，遭到了攻擊，它只來得及將小丫頭抱在懷裏抵擋了一次衝擊，隨後昏厥過去。

輝疑惑的看向四周：「楓呢？她們在這裏，楓沒有道理不……」

「輝！輝大人！天天天！天上！」易青用比青君驚駭一百萬倍的聲音驚恐的喊了出來，驚擾到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朝着長橋的右端看去，都瞪大了眼睛，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驚駭神情。

不遠處的天空，能量之海與星空交匯的地方，出現了巨大的詭異花紋，像是神紋的一角被生生放大了一百萬倍，順着那個弧度看去，有些東西逐漸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佈滿一片天空的花紋，稍稍遠眺就能看到，五顏六色的花紋，似是神紋，似是某種符文，似是神紋與某種黑暗邪惡的紋路拼在一起形成的巨大而扭曲的造物，每一寸每一尺都涌動着無比神聖龐大又無比黑暗瘋狂的混合能量，那神聖的能量如同隕石墜落的勢頭拖着蔓延出去幾十幾百道幾萬里長的能量尾焰，而那股黑暗瘋狂的能量則如同一團圓球一團爛泥……

爛泥？

眾人都驚恐的瞪大眼睛，那赫然就是他們剛剛見到又瞬間從眼前消失的爛泥，原來它們是來到了這個地方，天空上的神紋與諸多紋路本應該是絢爛而瑰麗無比神聖，卻因為它們的存在而只剩下無窮無盡的詭異與瘋狂黑暗。

而在那詭異的核心中心……那千億紋路擴散出來的地方……那最中心出現的，卻是被宛如無窮無盡藤蔓淹沒的一道身影……

「楓……」輝呢喃了一聲，揪緊了雙手，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

他就那樣安靜的掛在那裏如同熟睡了過去，只有肩膀和腦袋露在外面，起源印記從他身上瘋長，又化為實體的能量造物，變成藤蔓纏繞着他全身，隨後蔓延向四面八方的空間，像是紮根在此，無比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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