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0章 無論哪個時代都有麻煩事

第1320章 無論哪個時代都有麻煩事

「有關以後的行動方針,在保持此刻行程不變的情況下……」

火神殿大殿中,由於雲諾星調控了九神殿所在空間的規則,此刻易鴻等天神和神靈們都溜去閉關恢復了,僅留下四五個后神階強者坐在大廳里,還有三是妖神強者,一下子人就少了很多,紫言她們坐在金殿主等人身後,一同聽着此刻的情況安排。

「由於本尊恢復部分黑暗時代記憶,其中恢復最多的是關於眾神界,創世之柱等的重要信息,我們知曉了創世壁壘上的問題——就在半個小時前,本尊清除了歷來大輪迴對創世壁壘造成損傷后留下的氣息,還有遊盪在虛無之地時接觸到的虛無氣息,創世壁壘的修復變得簡單了許多。」

壁壘意識空洞的聲音在大廳中迴轉,它指著大廳里的眾神界影子,能清楚的看到有一邊、超過三分之一的大地已經變成了焦土,另一邊則被聯合壁壘等防禦手段包裹得無懈可擊,此刻依舊完好無損。

「創世壁壘的修復需要去到眾神界邊緣之地,它被劃分出數千萬個區域,每一個區域內都有一個核心,是掌管那部分區域的法陣與符咒的核心——創世壁壘會自我修復,只要修復好核心就能讓其慢慢的修復過來。」壁壘意識指著那層透明的光膜,淡淡的說道。

「咳,這個簡單應該是相對於獃子來說的簡單吧?」曲映仙忍不住道:「他可是本源天神,但是我們……呃,說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我們這裏一群人,下至神子境界,上至后神階:天神——后神階的強者們還不能隨意的活動,感覺應付不過來。」

大廳的眾人對視一眼,都乾笑的撓了撓頭,這話是真實的,畢竟那個大佬的境界跟他們差了……大概一個大元界的差距,怎麼追都追不上,涉及到那個境界的問題,對他來說很簡單,但對他們來說可能就要命了。

壁壘意識搖搖頭,讓眾人提起精神,難道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創世壁壘的修復很簡單,不需求精通法陣領域,只要有一點點了解認知就可以了。」

「要求那麼低?」眾人一愣,那豈不是隨隨便便找個仙階魔階的法陣師都行了?

壁壘意識點頭:「畢竟只需要照葫蘆畫瓢就行了——那些有關方面的信息不難獲取,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眾人:「……」那要求也太低了吧?

魔魘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時間問題……現在時間問題很嚴重啊,你看這創世壁壘要修復多久?」

大廳里的人聽到這句話都默默的估算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這話也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創世壁壘如果能快速修復好的話,應該能撐得住那個世界碎片衝過來的衝擊力,或許能減少眾神界的損失,只是不知道要修復多久。

「不算很久。」壁壘意識眼中閃過光芒:「大概一百年就行了。」

剛還有聲音交換信息的大廳,一下子變得死寂,像是遭雷劈一樣,都定在了那句話說出來的瞬間,冷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來,甚至能聽到水流聲……

「創世壁壘損壞程度嚴重,只剩下一個能量屏障維持着最低的防禦,要修復的地方很多,照葫蘆畫瓢就行,境界越高,對法陣那些了解越深,亦能加快速度——這一百年,是算上我們此刻所有可動用的能量,如無意外的話就是一百年。」

大廳死一樣的安靜,他們可動用的強大力量還是太少太少了,也難怪會得出這一百年的結論……等他們修好創世壁壘,丫的早就被世界碎片給撞翻了。

真是憂傷。

眼見士氣又有降低的趨勢,金殿主看了眼並不打算多說什麼話的壁壘意識,連忙站起來:「創世壁壘的防禦能力我們還不清楚,若是完全修復好,能到達什麼程度?」

「輔以本尊全力一擊,能一擊貫穿世界碎片。」

眾人:「……?!」剛剛不是問防禦能力么?怎麼說起攻擊力來了?話說那個壁壘還有攻擊能力啊?

「完全形態的創世壁壘能藉助創世之柱勾連整個眾神界的能量與規則之力,等同於藉助整個眾神界的力量,的確是可以攻擊的——本尊回來之前,還藉助那個力量隔着差不多一個位面的虛空把敵人的世界給打穿了。」壁壘意識淡淡的道。

眾人一臉震撼:「……很誇張……不過我們現在想要知道它的防禦力……」

「完全形態防禦力極限依舊是個未知之數,根據歷代眾神界變化來推算……也許能扛住一兩個初階元始天神的攻擊而不崩潰:以守住而不崩潰為目標,能撐住四五個時辰,撐到極限,僅保留壁壘不徹底崩潰,九個時辰,以眾神界的一切為代價,四天。」壁壘意識的回答簡單而精確,精確到讓眾人冷汗又往外冒了。

好吧,這個答案是非常驚人的,眾人對視着,明顯都有點蠢蠢欲動,如果能修復好創世壁壘,的確是一個巨大的助力——說到這裏他們又想到雲諾星那句話:該死還是要死的,只不過能撐多久的問題而已。

當然那個是最壞情況,眼下冥界高調復甦並向眾神界扔了一個板兒磚,但是它們還沒出來啊,總不可能扔個板磚的同時還派一兩個元始天神過來串場吧,看看這個規則凋零的八元界,整個虛空可能都找不出幾個能活動的天神,本源天神……眾神界有兩,一個暫時不知道去哪了,一個顧及大局沒有隨便亂動,而且過幾天可能還要回去——這怎麼算嘛?

金皇女身心疲累的從椅子上撐起身:「總……總之把創世壁壘的修復的優先順序給提高吧,這第四輪的群星之雨過去后,似乎有半個月一個月的休整時間,我們可以先行修復太原域與極原域那一邊的區域,背面不受襲的可以慢慢來,對吧。」

軒家神靈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這是眾神界的底牌,也許未來有用得上的一天——首先我們要先去激活。」

陣妖族的神靈站起來朝着大廳外走去:「我回去跟孩子們說說,我們這一族先天與法陣一類親近,也許能幫上不小的忙。」

眾人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陣妖族的神靈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走出大廳的身形一閃而逝,正如那些天神們所說,現在是事關眾神界存亡的大事,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利益都要為這一天下蒼生共赴的大事讓路——而且那位大佬還在旁邊鎮壓呢,任何一方搞事情都會被那位大佬察覺到然後給滅掉的,之前從信息洪流里就得知他非常強大,眼下他似乎還恢復了難以想像的力量,那就更加深不可測了。

金殿主也站起來:「那眼下就沒有太多的事情了,等選好人手,就開始去修復創世壁壘吧——現在,還是去盯着聯合壁壘那邊,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

「那我就……」紫言俏臉含笑的站起來,身軀一晃便消失不見:「就先溜啦!」

溟溟愣了一下,驚呼一聲連忙跟上:「紫言姐,等我一下!」

大廳里的幾個小丫頭也想一鬨而散,不過都被鳳兒與小青給逮住了,被抓起來,兩隻小腳在半空晃來晃去不安分,兩女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嘆息。

眾人:「……」這幾個丫頭早就不安分了,沒想到溜得那麼急。

等一群丫頭開溜,元羲與魔魘他們也溜之大吉后,大廳里就剩下一群家長級人物,眾人對視一天,都忍不住嘆息:年輕啊。

軒家的神靈撫著鬍鬚剛站起來,突然又坐下了,突然道:「說起來,五行之體那丫頭是我們軒家的人是吧?」

「唔,好像是吧,前些年你們不是才把流落在外的那一支給接回去么,紫言就是那一支里的人——羽家與秦家也是,你們看,秦月和羽茵,都跟小星星認識的,關係還……非常好。」金皇女攤開一隻手。

秦海掰着手指頭算了算,神色古怪:「感情那小子和我們三家的那一支的人都有認識的——這天南地北的是怎麼扯到一塊去的?」

「我也很好奇——咳,秦海啊,那是眾神界的觀察者大人,可不能說什麼『那小子』之類的稱呼了。」秦家的神靈輕咳一聲。

秦海聳聳肩:「那是我女婿,咋地了!」

大廳的目光一剎那全都聚集到秦海身上去了,各色的目光,讓那老傢伙笑得臉皮抖掉了,這會兒眾人才知道這件事,都神色莫名。

「你這麼說來,觀察者大人好像也是我軒家的一份子吧。」軒家的神靈笑得更誇張了,老臉像是盛開的菊花,陽光燦爛。

一想到雲諾星與紫言那樣子……這似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然後眾人神情更加莫名了,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

曇仙族的仙儀長老忍不住小聲道:「其實……我家神女和那個小……觀察者大人也有點關係。」

金皇女一口老血頓時就噴了出去,一臉黑線,那傢伙到底在外面招惹了多少女孩啊?!

「我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金殿主使勁的撓頭。

「……神女掛在他脖子上。」仙儀長老忍不住道。

眾人仔細回想了一下,在雲諾星混沌化之前,衣領里的脖子上確實是掛着一隻小狐狸,金皇女還抱過呢……頓時一群人又哦了一聲,然後一臉黑線,那是按寵物論處的吧?!

水殿主看了看眾人,突然笑道:「不管你們怎麼說,小星星還是我們自家的人,嘿嘿。」

來自眾神界四面八方勢力的一把手、二把手們全都噤聲,隨後都哭笑不得——這個比不過啊!

…………

外面的群星之雨還在繼續,似乎已經迎來了第一個……還是第幾個洪峰了,來自星空的疾風驟雨持續的轟炸在聯合壁壘上,隔着百萬里的距離都能感覺到那無可抵抗,若天威般的能量爆發。

紫言與溟溟走在通往火神殿頂端的台階上,微微駐足,那一幕她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卻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般安心——小星星就在這上面,彷彿有他在,這世間所有事都不再是難題,那股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再次回來了,那股曾讓所有人都感覺心煩意亂的能量洪流,現在卻讓她們看着像是一次宏大的慶祝煙火……她們知道這樣說不太好,畢竟是有很多人在前線支撐聯合壁壘才讓她們能安全的站在這裏,但……心裏面就是這樣的感覺。

紫言想到了什麼,早有一次體驗,她猜到了上面的情況,回頭對溟溟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兩女躡手躡腳的往神殿頂端走去。

在走到頂端后,溟溟頓時就明白了紫言的意思,映入眼中的,首先就是那鋪灑在地上的銀黑色長發,若一片絢爛銀河橫亘在眼前,以前讓她們心底都感覺到恐懼的銀黑色能量,此刻卻不再讓她們有那樣的感覺。

她們每天都要在這個平台上待十幾個小時,沒有事的時候就會回到這裏,就算不能靠近他,就算沒辦法將他喚醒,但只要能確認他還好好地就能放心下來,也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蘇醒——現在,依舊是這片平台,她們卻抱着另一個心態重新走上來,見到了同樣處在另一個狀態下的他。

那道黑色的身影在距離階梯不算很遠的地方抱膝而坐,身上宛若映照着星域的五彩斑斕色彩的黑色衣袍是她們親手做出來的,至今還沒有替換,若一個穿着最美麗禮服剛過完婚禮的女孩,此刻正跑到宴會誰也找不到的角落,一個人坐下來恢復力氣,將俏臉埋進雙膝間,看不見他的眼睛,似是睡過去了,他兩丈長的頭髮解除了束縛鋪灑開,以往動蕩不安的色彩此刻竟是能看出許些規律和秩序,亦是黑色的星空底色,銀色若一掛銀河舒展開,平台上還蔓延著暗紅色的能量氣息,充斥着嚇人的毀滅氣息,卻又讓她們感覺到無上的神聖氣息。

「噓……」紫言輕聲示意溟溟噤聲,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一旁,從吊墜里摸出一幅畫板,後者表示瞭然,輕飄飄的飄過去不帶一絲聲音,幫忙架好畫板后,就見紫言一筆一劃的將此刻的場景畫下來——上次也畫了一次,她身旁是鳳兒,這次是溟溟,沒辦法,她忍不住,這樣「異常」的場景,讓她值得用永生去記住,但是她怕自己記不住,只好畫下來,這樣,以後再看到那副畫,她就能想起有關這一幕的一切。

紫言在用心的畫,溟溟在旁邊小小聲的出主意,前者其實已經注意到雲諾星已經注意到她們了,只不過沒有說話而已,她看到他耳朵動了一下……而且還像是故意使壞一樣讓頭髮上那部分的銀色長河變了一下,讓她手中的筆頓時凝固了,不幸的是,溟溟看着那條銀色長河本就感覺到像是在動,因此完全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等她把這一幅能掛到天荒地老的畫給畫完后,她隨意的收起了畫板,在溟溟軟軟的一聲「欸」中拉着她走到雲諾星旁邊,一人一邊挨着他坐下,玉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畫完啦,我的天神大人。」

原以為會見到雲諾星抬起頭對着她笑,但他還是埋着頭沒有動靜,呼吸均勻……就像是守候的那半個月……兩女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小星星?」紫言輕聲呼喚,等待了許久卻沒有等來任何一絲回應,數分鐘前還縈繞在心頭的喜悅與安心,一下子就消散了一半。

「哥哥……回去了嗎?」溟溟金色的眸子也是一黯,玉手伸出,繞過雲諾星拍了拍紫言的肩膀,這次輪到她安慰紫言了:「嗯……哥哥還會回來的,他只是……有點忙。」

紫言沉默了一會,剛欲點頭,就見到雲諾星腦袋動了一下,兩人都是一愣,連忙轉過頭,就見雲諾星抬起頭,睡眼惺忪,還有些迷糊,似乎真的睡迷糊了,眼都睜不開,讓她們兩人心裏又是欣喜又是哭笑不得的,還有些心疼。

「小星……呀……」

紫言見到他偏頭看過來,剛要呼喚一聲,就感覺到腰肢被一雙手摟住了,兩人一起往旁邊的地面上倒去,銀黑色的長發頓時一陣飛舞,溟溟連忙讓開才沒被那兩丈的長發給淹沒,等等他們兩個躺好了,這才跪在旁邊,俯身看着兩人。

「哥哥怎麼樣了?」感覺到兩人似乎安靜下來了,這才小聲道。

紫言將那蓋在身上的銀黑色長發拉開,腦袋從間隙里冒出來,長舒一口氣,又用手剝開旁邊的一部分,讓雲諾星貼著自己臉蛋的臉露出來:「好像還迷糊著。」

溟溟鼓了股腮幫子,玉手輕戳了戳雲諾星的臉蛋,後者睡得迷糊,用手撓了撓臉頰,發出夢囈般的聲音:「唔……別鬧……沒睡……我只是……閉着眼睛休息……七十萬年征戰……讓我休息一會……唔唔唔。」

「冥界……元始……起源印記……起源天神……」

「放心……妥善……處理……死不了的……」

「……元界之核……下界……也許……可能性……」

「輝……我會扭轉……那結局……這世界……這世間……」

夢囈,一直說着他心底最關心的那些事,即便是在睡夢中也沒有真正停歇下來,讓聽到的兩女都沉默著。

溟溟玉手輕撫過雲諾星的臉,讓他在夢中似乎也感覺到許些舒適,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一些,這時候才注意到,雲諾星半個身軀是躺在紫言身上的,她偏頭看向後者:「紫言姐,要把哥哥搬開嗎?」

雲諾星側着身子躺在紫言身上,臉頰與她臉頰相貼,氣息都能撲到彼此臉上,他的雙手還緊緊抱着她的纖細腰肢——一個異常親密的姿勢,就像她當初躺在他身上一樣,只是如今反了過來。

「嗯……不用了。」紫言搖搖頭,玉手將懷中之人摟緊了一些,小聲道:「就讓小星星休息一下吧,黑暗時代……我們不在他身邊,也只能做點這樣的小事了。」

溟溟點了點頭,跪坐在一旁,潔白的羽翼伸展開,微微抱合將兩人都遮住,身上散發出的微弱神聖之光落在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神聖低語聲在此地輕聲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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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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