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虛空前線

兩位秩序世界的扛把子……哦，有一個還沒人認識，倒是眾神界的守護者，在這片虛空戰線中已經廣為人知了，首先眾人都是先知道第一大世界的，然後再知道了那個大世界的最強者——明面上的那位，再就是在這千年平靜期到來前的那百年戰鬥時間……總之就是各種各樣的原因，所有人都認識了這位守護者，敬畏有之，崇拜亦有，得知這位秩序世界的扛把子親臨，這片地方有不少人趕緊跑出來見禮，或是來湊熱鬧，見見這位光名號就聽到耳朵長繭的神秘強者。

虛空戰線，這裏是位於虛空的一個分割線，秩序世界的力量完全控制住淺層與深層的虛空，理論上來說，便是元始天神也不能靜悄悄的從這裏溜過去，當然，理論上的，眾人還不是覺得已經完全把中位面與上位面保護起來了，結果雲諾星在下位面還是見到了被冥界人搬過去的被摧毀的上位面世界，天知道這種封鎖到底有多可靠，至少，那橫亘在虛空中的透明屏障讓不少人心裏都有一點安慰。

在那屏障後面，更遙遠的地方，就能看到，那盤踞在虛空中的黑色雲霧層，似有紅色的閃電將其照耀得無比明亮——深淵死霧，它就盤踞在那虛空中，與這邊的秩序世界，秩序屏障對峙了千年。

「那秩序屏障給了你們多少心理安慰？讓你們再次感受到虛空習以為常的平靜——事實真是如此？」

屹立在秩序屏障后，在黑暗中散發着若黑夜燈塔亮光的，是一座巨大的人族城市——風格造型就是人族的那種，與眾神界的風格不大一樣，但是差的也不是特別多。

這裏就是虛空戰線最前沿的地方，這座人族城市與秩序屏障相距只有不到萬里，集合了全虛空……唔，一個半位面最強大的戰士，光是走進這座漂浮在虛空中的巨大城市就能感覺到這裏面蘊含了多強大的能量，一旦這股力量完全運轉起來，也許真能……在冥界的攻勢下不至於死得那麼慘！

畢竟一個元始天神都沒有，對方保底都有十二尊……

當然，這些事也只有他和輝知道，誰也沒說出來，此刻他們二人站在這座城市最高的水晶塔上，目力穿透虛空看到了潛伏在虛空中的深淵死霧，臉色都有幾分凝重，雲諾星看着這兩層屏障將它們完全阻隔在外，看到城裏強大的天神們進入這座城市后都忍不住流露出安心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安全？

不不不，那都是假象，最美好的……唔，不過鑒於今天不是來扯這些屁事的，他也只是笑聲咕噥了一聲便沒有多說什麼，但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這一句嘀咕還是被很多人聽了去，頓時就有人臉色變得不大好看，來自眾神界的天神們倒是習以為常了，他們都見過幾次守護者，恰巧就順帶見到了雲諾星，知道此人與那位守護者的關係，因此聽到這句話后也沒有惱怒，只是在沉思他想表達什麼。

不過這位大人今天的造型依舊拉風哈……還抱着個天使來這地方。

「咳咳，不用管他，他應該在想什麼複雜的事情——現在還是來說說那件事。」輝擺擺手輕聲道。

眾神界的本源天神見到其他人臉色微微緩和但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有人走出來：「輝大人，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中位面的天光界？」

「哦，當然，那還是我和楓……就是他一起去過的地方，那時候正遇上深淵死霧就順手幫了一把——怎麼，那件事和天光界有關？」輝疑惑的道。

那人微微一愣：「呃，倒是與天光界沒有關——咳咳，那句話就是一個引子——中位面有不少很特殊的世界，就是像是天光界那樣，由少至幾十多至幾百個世界融合在一塊的巨大世界，我們派人一路追蹤，那個祭壇似乎從虛無之地里掉了出來，撞進了一個『界』裏面——而那個界……是已經半毀的一個界，界主與裏面的生命都已經全部離開了，那個界的界主還在千年前的戰鬥中隕落。」

輝神色微凝：「千年前的……是陽丹界？那位界主是一個本源天神的那個？」

站在水晶塔邊緣的雲諾星聽到聲音，出聲問道：「陽丹界，什麼個地方？」

「千年前你離開的時候，那時候中位面剛好爆發與深淵死霧的決戰，我們三界前去協助時，這陽丹界就是其中一處重要戰場——不過那裏的深淵死霧入侵太多，數十位本源天神全力衝擊下也沒能將其搶奪回來，也沒能炸掉，深淵死霧佔領了那裏，卻沒有進行破壞……」

「唔，也就是那個地方現在還在，而且不出意料的話，還堆滿了無數深淵死霧是吧？」雲諾星瞥了眾人一眼。

「虛無祭壇就是衝進了那裏，我們對那裏保持着永遠的監視，暫時還沒見到它出來。」那人點了點頭，道：「陽丹界很特殊……主要是因為它其實存在於這虛空戰線的防線以內……」

雲諾星一愣：「養在後花園的？」

他尷尬的點了點頭：「……實在不好處理，強行衝擊的話會讓我們損失不少人手，而且搶奪回來或是將其摧毀的價值也不大——那個界置身在深層虛空中，與虛無之地僅有薄薄的一層間隔，隨時隨地都能將那塊虛空剝離葬入虛無之中，但是有一個封鎖的能量節點就在那片虛空中，若用這種方法必然會被波及到，虛空封鎖會出現漏洞……」

「所以你們就留着沒有動了？」雲諾星仰起頭，眼神迷離似是看着一片傻子：「深淵死霧間有特殊的聯繫……我曾經不是強調過一次了？」

「你們把它……養在後花園中，把中位面的虛空坐標與虛空信息都透漏給敵人……呵……對了，我還說過另一個信息的，深淵死霧之間甚至能當成通道，這個也給忘了？」

「哦對了，這些都讓你們覺得不痛不癢的話……我再說一個新情報如何？就在十天前，我在下位面發現被深淵死霧搬運過去的被摧毀的中位面……以及上位面的世界。」雲諾星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弧度：「我是不是能認為就是這顆毒瘤影響的？」

「我……」

雲諾星還沒把下一句說出來，輝就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巴，苦笑一聲，現場除了眾神界的那幾個人外，其他人臉色都青得不能再青了——這傢伙教訓人起來還是那麼不留情，但是除了眾神界的人，其他人估計都受不了，雲諾星不顧忌這些，但他要顧忌一下，畢竟這虛空戰線不是他們眾神界自己控制的。

「呃呃，你別說這些……你在那邊等我一會兒啦。」

「幹嘛啊……我剛說到重點——噫……」

被輝半推著走到遠一點的地方，雲諾星偏頭看着輝一臉乾笑迎上去，忍不住皺眉，轉過了身，神情變得有些冷漠，不過是區區幾十個本源天神，怎麼，還值得他們兩個去顧及什麼？

這是關乎整個八元界生死存亡的戰爭，怎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需要所謂的……外交？說兩句實話就受不了還跑過來打仗？

頭痛，很頭痛，他知道輝在想什麼，但是完全受不了，這真是……真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嗯，楓說得其實也挺對，那東西確實是要清楚掉，千年前因為力量相當分散而不足以解決那裏盤踞的深淵死霧，但是這次可不一樣，有他在，那地方很好對付——反正此次，正好去看看那個飄蕩在虛無中的東西時順便去處理掉那個玩意。」輝輕聲笑道。

有一個駐紮這虛空防線第一城的本源天神忍不住皺了皺眉，看着站在遠處，彷彿什麼都不關心的雲諾星，聲音有些不滿的道：「眾神界的守護者大人，雖然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但這是虛空防線的事……他一個剛來這裏的外人還沒什麼資格插手吧。」

「啪啪啪！」

雲諾星用力的鼓起掌來，震得這片虛空都在顫動——他用了很大的勁，差點讓這第一城的屏障給一同震起來，讓這水晶塔里的人聽了都覺得靈魂有些顫抖，輝則一巴掌拍在臉上，暗罵一聲這傢伙簡直是個蠢貨，別說是楓，他都快受不了了。

「你說，我，沒有資格插手是吧？」雲諾星的聲音若從遠處緩緩傳來，他仰起頭輕笑了幾聲，對着輝道：「輝，這些人，是傻子？」

「你到底能好好的給我認知到現在，此時此刻，這千年，未來數個紀元，到底是什麼時間嗎？」雲諾星輕抬腳朝前走去，被他抱着的「小天使」此刻正被寂滅元素裹着飄在身旁，他仰著頭俯瞰那人，冷聲道：「這是，整個八元界的存亡戰爭，所有被動或主動參與進這場戰爭的人都有一切的發言權——我承認統治階級有時候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但……呵，放在這個地方，它只會礙手礙腳。」

「我……」

「楓，算了算了……」輝趁他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來，連忙捂住他的嘴，拖着他往後走，一邊走還連忙對眾神界剛剛說話的那位本源天神道：「易青，你幫我整理下那個虛無祭壇的事情，等會給我傳過來……嗷！你別咬我啊！你真咬啊！」

眾人：「……」

「哼。」剛剛說話那人面色陰沉不定，注視着雲諾星與輝離開的地方，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有幾人也隨着他一同離開，臉色都不大好。

眾神界的幾位本源天神面面相覷一眼，說話那個對其他人聳了聳肩：「我得去為輝大人和楓大人準備情報去了，溜了溜了。」

「哦，那咱也溜吧……不對，輝大人剛剛好像招呼我們了，等會說不定要一塊去的。」

「好像是啊，去看看吧……」

數分鐘后，輝拖着雲諾星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後者剛站穩就忍不住道：「這虛空戰線是他們控制的？」

輝搖了搖頭：「屬於全秩序世界，一同控制，監控深淵死霧——剛剛說話的那個傻子，同樣來自上位面，他們所屬的世界與長垣界差不了多少，只是因為各種方面不是特別達標，沒有被評為『界』。」

雲諾星神情古怪的望着輝，想了想又把「小天使」抱回懷裏，那隻翅膀似是習慣的卷過來：「神經病——眾神界被稱為『界』，是因為它是起源大天神們創造的，還有諸多強大的方面，而記載中，聖靈界與長垣界也是被創造而出，它們的創造者同樣不弱，創造出的那兩個大界同樣非常強大，這才冠以第二第三界——除此之外不會再有那個大陸能被稱為『界』的，至少，這個時代的不可能，他身上帶有的世界氣息可沒有歷經跨時代的氣息……」

輝一愣：「跨時代氣息？」

雲諾星內心「哇」的慘叫了一聲，表面上寶相端莊的道：「就是沒有上個時代殘留的變異氣息——我發現那一次虛空湮滅后，有倖存活下來的世界都會帶有一種奇特的氣息，很容易就能感覺出來——你不知道很正常，因為根本就沒多少個世界有幸能從那場湮滅風暴中存活下來，而眾神界等三界是不一樣的，不會被那股湮滅風暴影響太多，強大的規則性與秩序能讓它們保持自身原有的氣息……嗯。」

說完還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他在胡扯，所謂的跨時代氣息，就是大輪迴氣息，但是不好解釋啊，只能用一個勉強貼邊的解釋給糊弄過去了，嗯。

輝聽完似懂非懂，撓了撓頭，片刻后，他們身旁的空間泛起微弱的漣漪，那幾個眾神界的本源天神從空間中冒出來，對着二人恭敬的拱了拱手。

輝把注意力扯到正題上：「怎麼樣，那幾個煩人的傢伙什麼反應？」

「氣得跟那啥似得，出塔的時候還把門前的法陣給砸開了。」

輝沉吟一會，點了點頭：「修理費算在他們頭上。」

雲諾星：「……」

「咳咳，不鬧了不鬧了，那個陽丹界的情報，還有坐標都有么？」

「在這，輝大人。」那個溜去取情報的人從空間里浮現出來，連忙把一個水晶球交到輝手上，道：「上次重新記載陽丹界的情報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這段時間中監視一直沒有什麼問題，所以也沒有更新的必要。」

說完，他又小心的看了眼雲諾星，道：「楓大人，那個……深淵死霧真有那麼強大？」

雲諾星瞄了他一眼，這個負責情報的傢伙，似乎與最初那位不是同一人，這是個小夥子——當然，那是表面上的，天知道他已經活了多少年了，也是個本源天神，在他與輝面前有些不大自然，他能看出這小夥子看着輝的眼神里，崇拜比敬畏要多很多。

「唔……說不定比我想的還要更加誇張一些。」雲諾星沉吟一會，道：「曾經有個種族，在上位面邊緣世界裏發現的，那是一個共同體種族，全族上下數千億生命，思維是相通相連的，即便隔着虛空，將虛空隔絕，將虛空炸毀，還原成虛無之地，也無法阻隔這個種族的思維交換——他們每一個生命都像是一個巨大生命體的一小部分。」

「您是說，那深淵死霧與這個種族……深淵死霧也有這共同體的一部分特徵？」他們神色微凝，面色變得異常沉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是活在敵人的監視下？

呵，因為不好處理，把那個東西擱置在「後花園」幾百年，還派人去監視以防出現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說不定敵人也在通過他們的監視在觀察他們自己吧？

「不全是猜想，我在下位面邊緣那片世界廢墟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所以，最好不要讓深淵死霧掌握關於我們的東西，一切，任何一點都不可以。」雲諾星神色嚴肅：「那是整個八元界的敵人，是虛空誕生時的破壞平衡的詭異產物，落在敵人手裏將是對付秩序世界的最強大的武器，我們沒有完全摸清楚那個東西的所有特性，因此最好抱有最大的警惕，給我把它當成滅門之仇的敵人來對待，不然……這秩序世界就真的會被滅門！」

那小伙幾人肅然起敬，朝着雲諾星恭敬的拱手：「受教了。」

「咳咳，現在先來說說你關心的事情吧。」輝拋了拋手中的水晶球，咧咧嘴。

雲諾星湊過去，輝將水晶球摁在他額頭上，道：「我剛剛看了一下……唔，有點麻煩，那個陽丹界早就淪為了一個小巢穴——按照你所說的那一點點片段信息，虛無祭壇……應該是不會被毀的，不過情況似乎有點別的意外……」

「怎麼？」

「我剛剛聯繫了駐守那個地方的自己人，他們說，觀測到陽丹界裏傳來異常動靜，很有可能與不久前墜入其中的虛無祭壇有關——」輝面露擔憂。

雲諾星皺眉，那東西……他也說不好是什麼東西，古老的，源自這一個時代，或是上一個時代，甚至……他不敢往下想，只知道，那東西若是落在敵人手裏，可能會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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