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遙遠的歷史

第1194章 遙遠的歷史

許多年後……也許會過許多年吧,雲諾星在後世沒有聽過天光界的名頭,可能是沒有撐過時代末的那場災難,不過現在離那個時間還早,相距甚遠,就在這段時間的未來中,在天光界中發生的那場動蕩與浩劫中存活下來的戰士,大多都解甲歸田,許是那一次戰鬥中讓他們厭倦了一切,只想安穩的度過餘生,另一部分至今還在征戰虛空,對抗深淵死霧,有些人還走得非常遠,畢生成就攀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無論是兩種中的哪一種,他們偶爾會突然停下手中的事,忍不住回想起經歷那一戰,那一幕的事情,那被譽為神話般的一幕。

金色的太陽與彩色的能量光輝灑滿天光界每一寸角落,整片世界被光芒浸沒,那不斷膨脹的彩色光輝在眼中無限制的擴散,帶着將世間萬物都吞噬殆盡的威勢,在那彩色光輝的周圍,虛空都化為虛無,萬物成灰,好像八元界在從內部朝着這個光點坍縮一樣,在一旁伴舞的金色太陽釋放出無比神聖的光芒,似在預兆這世界的新生——毀滅與新生同時進行,彩色光芒吞噬了所有深淵死霧,那已經千瘡百孔的天光界則在神聖光芒的照射下重新變得穩定,萬物恢復平衡,最後,毫無預兆的,彩色光芒消失了,宛若開天闢地的一聲轟鳴聲響在天光界外面炸開,成為了慶祝這一切結束與新生的禮炮。

一切都落下帷幕了——對這場戰爭而言,是的,已經結束了,但那漫長到近乎永恆的戰爭還在外面不停歇的進行,不過那已經是別的話題了。

雲諾星與輝可不知道天光界之人的感覺,他們一個負責堵門,一個負責凈化,輝前所未有的超常發揮,將那能量節點凈化成了凈化領域的陣心,徹底把天光界內的深淵死霧與衍化體,還有一點點淡淡的陰霾都給驅散乾淨。

事後,雲諾星將外面還在強勢圍觀的深淵死霧們給炸成一片虛無,兩人一塊扛着已經修復完整的天光界逃之夭夭,將其送到了上位面地帶。

戰爭結束后,天光界似乎舉行了一場空前的狂歡,也許也有沖淡戰爭遺留的哀傷的成分在其中……反正,他們二人是沒有參加的,匆匆與呂天光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不過在離開前還是送上了一小份祝福,儘管戰爭遠遠沒有結束,盤踞在虛空深處的敵人還在無情肆虐,但對天光界的人來說,這一次就是勝利了,他們有理由,也很有必要的舉行一次適可而止的狂歡,然後適時的回到正途,該戰鬥的繼續戰鬥,該種田的種田。

世界的真理,便是一切發展都會回到平平淡淡的日常中,所有不平凡與不平常的事情都不過是那一條大河中的波瀾,最終一切都會歸於平靜。

雖然深淵死霧這波瀾真的太大了一點,以至於讓山川河海都變成了滔天洪水淹沒了世界。

那些更蛋疼的事情是他們之後要開始去想的,至少現在……那現在做點什麼?他們跟着那個大塊頭走出去快兩個時辰了,周圍全是黑乎乎的虛空,還有無數世界光團——這裏還沒被深淵死霧波及到,暫時還沒波及到,可喜可賀,不過總會有被摧毀的時候,就像他們剛剛路過的一片虛空,位於中位面,滿虛空都是被虛空艱難融化與分解的屍骸,還有無數破損的世界光團,物質與規則正不計其數的填入無窮無盡的虛空,不會泛起一絲波瀾。

深淵死霧已經蔓延到中位面了,但它們的行軍進程並非一個完美的圈兒,某些地方會遭到強大的阻力,就好像天光界,硬生生抵抗了深淵死霧兩個月,直到它周圍的世界全都毀滅殆盡為止,若是他們兩人沒去到,天光界遲早也會覆滅在深淵死霧中。

萬幸的是,他們趕上了。

「楓,那個大塊頭什麼時候才會停下來啊?」

輝的輕聲將雲諾星從胡思亂想的狀態中扯了出來,他微挑起目光看着在虛空中緩緩向前走的蘇亞至高者,也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裏是虛空深處,很深很深的深處,若是把上中下三個位面的區域看做一個大塊的同心圓,上位面是圓圈,另外兩個是在上位面周圍的環帶——如果虛空是這麼個佈局……當然實際上要更加複雜,暫且就當成這麼回事……他們現在應該是繞過了中間的上位面,即是八元界虛空重要聚集地,來到了另一邊的中位面,這裏有一批沒有被毀滅的世界,深淵死霧還沒有來到這裏,周圍是斑斕的世界光團,就像星域中的繁星,它們中很少有人能感覺到發生在虛空中的事情,直到死亡來臨的剎那才會轟然驚醒,隨後墜入死亡中,就如同「清醒」的代價。

「誰知道他要去哪裏。」

雲諾星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雙手抱着後腦勺,深一腳淺一腳,兩人緊緊跟在那位至高者身後百里的距離,不近也不遠,他似乎也沒有察覺到他們,或者是不想去理會他們。

自天光界的深淵死霧被清除乾淨,外面圍觀的無數深淵死霧又被剎那用出本源天神力量的雲諾星給炸了個乾淨后,蘇亞這至高者就離開了天光界,一直走到了虛空另一邊來,兩人也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想做什麼——他身上還纏繞着濃度極高的深淵死霧,已經完全被同化了,到現在還是沒搞清楚他到底是死是活,先前都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一個死人,是因為兩人都覺得被深淵死霧改造成這幅樣子了,早就該死去了。

他的氣息瀰漫在虛空中,巔峰本源的氣息無時無刻改動着虛空,他似乎在做什麼,卻又看不出軌跡,茫茫虛空也阻隔了無數,即便路過許多世界光團,也始終沒有人感覺到這一切,唯有虛空中的兩個看客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遠行,不知要去向何方。

輝若有所思的看着遠處的至高者,目光好幾次不經意間從他腳下掃過,又瞥過他周圍的虛空,這些動作都有些微弱,沒有刻意掩飾所以被雲諾星注意到了,不過後者也沒有問什麼,找不到要問的東西,也沒什麼話題,這片虛空死沉死寂,至高者在前面走,他們兩人跟在身後。

雲諾星伸了個懶腰,慵懶的道:「還有事要做呢,蘇亞還被我扔在虛空中沒去管呢,再不撿回來我怕它真的會被融化在虛空中。」

輝瞄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位至高者,感受着周圍虛空的波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我倒是……更在乎這位至高者的動作,蘇亞一時半會不會消失,都挺過了最初的浩劫與持續無數年的災難,這次對他們來說連動蕩都算不上,沒什麼影響——倒是他……」

「唔,心有不安,還是再看一看吧。」

「你想到了什麼?」雲諾星側過頭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樣子,道。

輝摸著下巴思索了好一會兒,輕搖搖頭:「還……不好說,不一定就是我想的那樣,先觀察一會,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那樣,我怕是會想歪更多更多的事情哦——為避免我把自己的腦子燒焦,還是先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雲諾星撓撓頭,一臉的莫名其妙:「什麼時候你也開始說話說一半了?」

「都從你身上學來的啊!」輝一臉理所當然。

雲諾星:「……」橫眼瞄了他一眼,啥都沒說。

虛空中泛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波動,至少在雲諾星看來有點莫名其妙,陌生的,看不懂的,應當是他沒有接觸過的事物,這很正常,虛空中事物無數,他不可能全都接觸過,看到陌生的玩意再正常不過了……就是這點波動,讓他心有不安,心臟居然砰砰的跳快了一些,竟是有些緊張,讓他自己都覺得驚悚,他都多少年沒有感覺到這種像是期待什麼又不敢去想像的心情了——

他在期待什麼?

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是一種源於身體般的反應,他自然而然的誕生了期待,在等待什麼東西出現在他面前,又……有點小小的害怕。

微弱的能量波動橫掃過虛空,是很正常的能量波動,並非是深淵死霧的,那位至高者忽左忽右的走一下,有時又繞着某個地方轉一兩圈,看似漫不經心的在虛空中走,實際上……實際上雲諾星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名堂,只是覺得這至高者不可能擱在這裏浪費時間,好不容易「活着」回來,看看家鄉的大好山河不好么?

「停下吧!」

輝突然用很嚴厲的語氣說道,雲諾星下意識的停了下來順便轉過頭,卻發現前者死死的盯着那個至高者,規則的聲音擴散出去,讓得他知道,這句話是對遠處那位至高者說的。

「再走下去就沒辦法回頭了,這片虛空會隨着你的動作一塊消失……沒有人能去到那裏,哪怕是觀望一眼也不行,那是不可觸碰的永恆禁地……現在就停下吧,在一切都還沒失控之前。」輝用嚴肅的語氣警告道。

雲諾星瞄了他一眼,配合的扯淡:「停下吧,那地方連我們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條,你便是以這種狀態過去也絕無活路,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雖然說得很義正言辭但他完全不知道那位至高者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輝說的地方是哪裏。

那位至高者把兩人的話置若罔聞,依舊一步步踏在虛空中,慢吞吞的,不急不緩,似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雲諾星聳了聳肩:「完全當做聽不見。」

輝嘆了一口氣,表情突然變得很認真很嚴肅,嚴肅到好像打算要做什麼,而就是這時候,那位至高者突然停下來了,真的停下來了,不是他們二人眼花,讓他們都是一愣,這傢伙居然真的停下了?

「無妨,反正也撐不過今日了,在這最後的彌留之際,我只想看一看……畢生追求,直至最後倒下都沒能看到的地方。」

這是他第一次說話,表現出了相當高的理智,讓雲諾星與輝都錯愕,剛剛戰鬥的時候這傢伙還狂暴得無以復加,一點神智都沒有,這會兒居然回過神來了?

他屹立在虛空中的巨大身體隨着繼續朝前走的動作慢慢縮小,最後恢復成一尊英姿偉岸,黑髮若瀑的身影,身上依舊纏繞着深淵死霧,雙眸卻閃爍著神性的光芒,深邃,滄桑,這是一雙看透世間的雙眼,他還保留着理智。

「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徹底死去,未曾想深淵死霧的轉化讓我活了過來,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至高者雙眼看着自己的手,腳下的路還在繼續:「謝謝你們,眾神界的天神,你們喚醒了我留在蘇亞上最後一股力量,那股力量此刻正在清理蘇亞上殘留的深淵死霧——虛空是一個很好的墳地,正適合埋葬它們。」

雲諾星與輝對視了一眼,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權杖意識,頓時恍然,輝往前走出去一步:「舉手之勞而已,我們對那個世界很感興趣……咳,你真的要這樣做?」

「我必須這麼做,那是我此生的夙願,深淵死霧與冥界的到來毀了這一切——沒有希望了,至少要在魂斷八界之前……看一看我畢生追尋之物的影子。」至高者搖搖頭。

「你大可去輪迴,下一世再來,何必輕易的賭上來世。」雲諾星雙手抱臂,輕聲道。

至高者輕搖搖頭,嘆息一聲:「來世?呵……哪有什麼來世可談。」

「被深淵死霧沾染,死於深淵死霧的人都去地府輪迴了,但我……被冥界之人擊殺的我,卻是徹底失去了輪迴的資格,這片世間,未來不再會有我的席位。」

雲諾星微眯起眼睛,果然,他是被冥界之人擊殺的,而且還神魂還被以禁忌手段徹徹底底的擊潰了,從規則上,從秩序上被徹底毀滅,他再無來世可言,此刻那個軀體中所留存的,不過是一股龐大的神性與意識相融的混合體而已。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輝知道無法阻攔,轉而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至高者聳肩笑了笑:「它們打過來,用深淵死霧當通道降臨,剛開始來的只是天神級生命,後來,便是本源天神,我沿着深淵死霧打到了它們的地盤,看到了那一切,隨後就被更強大的冥界人擊殺,摧毀了神魂——在死之前倒是把部分信息丟到了虛空中,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發現這一切。」

雲諾星眼角不著痕迹的跳了跳,原來殺入冥界的是這位狠人,那消息是他發散出去的……

只可惜到頭來似乎也沒誰得知這些事,橫跨了幾十個紀元後才被琉璃所得知,隨後轉告給他——不過這情報知道跟不知道也沒什麼,頂多是了解了自己在跟誰打,本身的事情還是沒變,冥界的力量很強大,超乎他們的想像,根本無法對抗。

「你看清楚了嗎?那裏真的是冥界?」輝謹慎小心的問道。

「跟傳說中的記載一樣,沒有問題。」至高者用力點點頭。

「有那一個級別的天神存在?」

至高者沉默了幾秒,點頭:「有,而且,不止一尊。」

輝驚悚了,雲諾星告訴他的事情被坐實……不是他不相信他,只是不想去相信,不願去面對現實,因為這件事若真的是真的,他們將毫無反手之力,所以一直在祈禱,在逃避,現在有一個目擊者以去過然後死了的狀態回來告訴他這一件事,已經徹底坐實了這件事,這一切無法逃避,這一切的抵抗……或許都沒有意義。

雲諾星拍了拍輝的肩膀,看到他搖搖欲墜的神情便知道這位守護者短短一瞬間想到了多少事情,忍不住嘆息,說實話,他也感覺有些灰心,元始天神呵,這四個字若一道星河壓在此世間頭上,眾神界沒有這一級別的天神,八元界也沒有……在那四個字帶來的壓迫下,似乎做什麼都沒辦法挽回。

有就算了,而且還不止一個……這根本沒辦法同台較量,這是單方面的碾壓,是絕對的死局,沒有任何的解決方法!

「你去那裏是想尋求希望?還是……」輝看着至高者。

「希望?」至高者嗤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希望,做什麼都是蜉蝣撼樹,多掙扎一分就能多活一點,但是有什麼用?我比你們還絕望,在我知道冥界有那種級別的天神時——在我一頭扎進冥界的大本營時,我就知道這一切都完了。」

「最後,還落得這副模樣。」他攤開手,聳了聳肩。

「……」他又沉默了一會,腳下的步伐繼續朝前踏出:「……我只是,想去看一眼,那裏什麼都沒有,那裏不存在希望,只有更加……更加巨大的絕望,那裏隱藏着更幽深黑暗的絕望。」

「……只不過是,想去看一眼,僅此而已。」

他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曾經無法觸及的最巔峰狀態,一身氣息駭人至極,比此刻的雲諾星與輝都要更強一分,若星河的雙眸迸發着能量之光,他們都熟悉這種狀態,這是極限增強自身的手段,若玉石俱焚的最後一拼,拼上所有,賭上一切。

他身上飄出來一物,一個什麼器物的一角碎片,只有巴掌大小,流淌著歲月的氣息,無窮無盡,像是時間之海的氣息,貫穿了大元界的時間之海的氣息,從那上面甚至能感覺到超過大元界總體時間幾十倍的時間氣息!

「鑰匙!」輝驚呼了一聲:「難怪你敢朝那裏……」

「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是成是敗便聽天由命吧……楓,來幫我!」輝大喝一聲,自身氣息也拔升到極限。

在場也就雲諾星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這兩人是在搞什麼東西,但聽到他的聲音,還是連忙響應,抱臂的右手緩緩伸開,一片片巨大的,重重疊疊,一層加一層的法陣憑空浮現在虛空中,無盡的虛空之力被抽取,灌溉進法陣中,這片虛空都崩開了,遠處甚至有虛無之地顯化出來。

至高者重重的點頭,他雙手慢慢的結出印結,那枚幾乎是承載了整條時間之海氣息的碎片旋轉着落在他面前,輕聲嗡鳴間,虛空分崩離析,似有創世與滅世的動靜在這裏迸發開,能量自發凝聚,宛若開天闢地的那一幕。

「轟隆!」

沒有過多的訴說,沒有過多的描述,三人在同一時間發出最強的一擊,將那枚碎片打進被精心佈置過的虛空中,宛若開天闢地的奇異景象在眼前迸發出來,似有諸天萬域若潮起潮落般誕生與毀滅,虛空閃爍不定。

砰!

無盡的能量風暴從虛空的每一個角落擠出來,從虛空裂縫中擠出,露出一個約有百萬里寬大的豎縫,不是什麼通道,不是什麼傳送之地,就是一個裂縫,一角裂縫,承載着或許是此世間最恐怖的東西。

雲諾星看到那裏瞪大了眼睛,並在下一秒鐘被一股恐怖的虛空衝擊擊中,喉間發出一聲悶哼,三個人都倒飛出去。

匆匆一眼瞥過,他看到了那裂縫中的「東西」——一片浩瀚無盡的能量風暴,還有那道虛空創傷,那道豎縫不是他們三個擊穿的,只是他們用鑰匙打開了什麼所顯化出來的場景。

那就是打開門后看到的一切——一道貫穿虛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形成的虛空裂縫,還有一場永不停息的能量風暴,無盡的能量光彩從虛空大裂縫中迸發而出,若一掛能量湧泉,數不盡的能量氣息,強大到讓他們都感到窒息的無盡神性,那種規則性,那種……狂暴,摻雜着還有很多東西在裏面,但都無法細細的觀看,僅是打開空間刮出來的一陣微風就讓這時代最強的三人都險些挂彩。

「那裏……就是我的葬地。」

至高者輕聲說着,他身上的深淵死霧近乎消除乾淨了,被剛剛那一陣微風差點全部凈化乾淨,他此刻的生命與深淵死霧連接在一起,後者若是消失,他那苟延殘喘的生命也將徹底走到盡頭。

雲諾星咽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遠處那道虛空大裂縫,他知道那是什麼了,在去到蘇亞大陸前無意中與輝他們交談過,短短的幾句話……

埋葬在遙遠的虛空深處,刮著永恆不滅的神滅風暴……

那是……第一代大天神的隕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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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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