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暗神殿遺址

第1132章 暗神殿遺址

「噗通。」

心中有悸動,那顆心臟突兀的跳快了一下,雲諾星猛的轉過頭,卻只是見到一片殘垣斷壁。

倒塌的神殿與一些其他建築的碎塊混在一塊,除了破爛與那股時間氣息外,再不能找到任何時間在這裏留下的痕迹——這裏是死寂的虛空中,生命不存,虛空的氣息與這座殘破的浮空島完全相融,這裏是虛空的一部分,這裏是暗元素的一部分,這裏是暗神殿遺址,只殘留有曾經的瘋狂與此時一直都在的黑暗枯寂。

暗神殿與九神殿一樣,都是一塊浮空島,不過這塊浮空島很小,不是說此時它被虛空侵蝕了部分而顯得小,它本來就是小個子,放在那九座浮空島中是最小的,因為根本不需要那麼大塊地方,暗神殿從誕生到毀滅由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他是殿主、長老亦是弟子,那時候暗元素持有者本就少,建立起暗神殿純粹是因為拗不過光丫頭才不得已弄了個神殿出來——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高一點的建築,他就沒怎麼在裏面待過,真有事回到神殿裏了,都是被光丫頭拐去光神殿。

雲諾星歪了歪頭,妖異的雙眼中掠過一絲疑惑,駐足著朝後眺望了好一會兒卻沒能發現什麼,片刻后,雙眼被一抹冷漠佔據,他拍拍心臟,轉過身繼續走向破爛的神殿。

這片土地,即是在寂滅的七十個紀元中也沒有徹底失去生息,有外來者闖入這裏,留下過大大小小的痕迹,他們自己卻消散於無形,被虛空與暗元素一併吞沒,只留下一道淺淺卻永恆的痕迹,化為標本一同保存在這片死寂之地。

這裏只有死亡,冰冷的死亡與毀滅無聲無息盤旋,磚瓦與牆垣都保持在毀滅發生的那一天,即便被外來者影響也沒有造成太大的變化,越靠近中心那座倒塌神殿,這些痕迹就越少——沒有人能靠近暗神殿,即使僥倖站在這裏也不過是一死,若是及時轉身離開還不至於湮滅在此,很可惜的是,大多數人無意中發現這座神殿遺址都會熱血沖腦,記載中逃出來的那個人也已經瘋了。

「咔……」

輕微的土石磚瓦挪動聲傳入雲諾星耳中,他手中提着的墟冥劍微弱的轉過許些角度,下一秒,一個身長足有五米的黑色怪物突兀的從土石磚瓦堆里蹦出來,張開血盆大口與雙臂,十指是猙獰的十道兵刃,劃過空間像切豆腐一樣將牆垣與建築碎塊輕易撕裂,那些都是特製的材料,可不是普通人家那些尋常的一磚一瓦。

「看來在廢墟中出現的第四種未知痕迹就是你留下來的?」

雲諾星看着那道黑影急速掠過,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垂下的墟冥劍猛的往上挑起一道半月弧,寒光一閃,數千里遠處的虛空都綻開數道猙獰的口子,那黑色的怪物直接被寒光所淹沒,炸散成一大片黑色煙雲消散。

纖長的五指在空中翻騰了一下,輕捏出一點那頭怪物留下的黑色灰燼,他低頭看了眼灰燼,在指尖輕輕搓了幾下便揮手讓其消散。

虛空迷霧,雖然很微弱,但的確存在,但很奇特的一點是,他分辨不出是虛空迷霧造就了這個沒見過的怪物還是虛空迷霧與這頭怪物相融了——在剛剛那長條,下半身像是一條海蛇的五米長怪物體內還有一股微弱的靈魂之力,是由很多條靈魂殘留相融的混亂靈魂之力,已經失去了一一的本質,只剩下無邊的混亂。

怨靈,那是怨靈,是古往今來倒在這座黑色神殿前的生命的靈魂所聚所化,死亡前不甘的各種意念與負面情緒造就了那種恐怖的怪物——如此看來,應當是虛空迷霧不知怎麼融入到怨靈中,誕生出那種怪物。

雲諾星站在原地,看了眼自身不斷散發出來的黑色雲霧狀氣體,輕吐息,靈魂之力帶着混沌元素急速衝出,不過剎那間便傳遍了整個暗神殿所在的浮空島,又在那一瞬融進了虛空中,探索範圍急速擴張,幾乎要穿透虛空傳回小神州內。

幾秒鐘后,他錯愕的睜開眼,雙眼掠過一抹黑氣一抹疑惑:「奇怪,沒有了?」

「虛空迷霧成群結隊一團一窩出現才是正常,這裏居然出現了一隻『被遺漏』的?」

「虛空中的波動表明,這裏應當是一處孕育地,曾有大量虛空迷霧出現在這裏,微弱的改變了虛空的性質,殘餘的波動與變化指明變異發生的時間不會太久,也就千年間……剛好與小神州內出現虛空迷霧的時間相同——整個小神州所在的虛空都被虛空迷霧包裹了?」

小神州的存在很特殊,它還存在於眾神界內,這部分的空間是正常的空間,只是遵從著太上古時代的規則而已,但是小神州的邊緣已經完全進入了虛空中,那部分地域與虛空直接接壤,暴露在虛空中,直接被虛空迷霧所侵蝕。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眾神界往外的虛空已經被包圍了?

「唔……」

雲諾星眯起眼睛看着四周,拋開那些危險的想法先不談,還是着眼於當下的事情,他在這廢墟之地找到了很多痕迹,破壞的痕迹,第一種則是暗神殿被放逐進虛空前在現界中遭遇的自然腐蝕與破壞,有很多腐朽的痕迹以及更多變化進行了一半就突兀停下的痕迹;第二種則是人為造成的了,那已經是暗神殿進入虛空中發生的事情,第三種則是虛空侵蝕留下的痕迹,同樣奇怪的,虛空的侵蝕與銷毀在半途就停下來了,邊緣之地的各個點都能找到顯而易見的侵蝕與同化進程,然而也是在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至此,虛空不會再對暗神殿遺址造成任何侵蝕同化的效果,不如說它還在保護這座遺跡。

第四種就是剛剛見到的那個大怪物留下的,在很多倒塌的牆壁,破碎的建築碎片上有什麼東西劃過刮過的痕迹,他對比了一下,大致就是那種怪物留下的,而且不是一隻兩隻能留下來的痕迹,應當有相當大量的這種怪物曾經存在於這裏才能留下那種痕迹,然而現在它們都不見了,留下一個空巢,整個遺跡空蕩蕩,死寂般安靜。

「那些匹敵高階神祇的怪物離開了這裏,去了哪裏?」雲諾星沉吟,這種最新出現的怪物很強大,以尋常人的視角來評價非常強大,當然他只看到了一隻,無法就此認定全部都是這種水平的——它們保留了虛空迷霧的特性,而且還融合了那些怨靈曾經所學的一切,也就是說,那些長蛇怪物是可以放出神訣的,這一點便讓它們的危險性更加拔升了一個台階。

不過雲諾星不在乎這點,他只是在判斷:這種長蛇怪物是小小小炮灰,還是小炮灰,亦或是強大的閃亮炮灰……這是對他而言,若是這些長蛇怪物衝進了小神州,衝進了眾神界,那可是一股災難,以黑暗之潮與黑暗大軍那種成群結隊一家老小勇往直前發起衝鋒的尿性,分分鐘能把一個州給踏平,然後縮在一角無限制的增長,繼續把下一個州推平。

一分鐘后,他吐了一口氣,搖搖頭將這些理不清的事情甩到腦後,目前接觸虛空迷霧的次數有限,不大可能像黑暗時代那樣有更加統一的記載,那種全族抗擊虛空迷霧與黑暗大軍的時代一定留下了很多關於它們的記載……雖然時過境遷,如今的虛空迷霧再不是那些「深淵死霧」,性質什麼的都發生了一些變化,但云諾星覺得曾經的記錄也能借來看一看。

就目前來說,他還是不希望黑暗時代的事情重演的,冥界呵,聽起來多傳說的一個地名,唯一一次露面就給整個大元界帶來無法逆轉的巨大傷害,這一次伴隨着虛空迷霧它們又要冒出來了,這一幕與那老鬼說的那一幕如此相像,誰也不知道它們的葫蘆里煉的什麼壞水。

低頭看着手裏被虛空侵蝕了一部分的碎瓦礫,雲諾星抿著嘴,好一會後將手裏這塊碎片甩向不遠處堆起來的碎塊堆中,抬起頭來仰望着眼前曾經高達一千多丈的神殿,如今隨着歲月流逝與虛空侵蝕只剩下兩三百丈的高度,雖說他不常用這座神殿,但看着自己辛苦建築起來的東西毀於一旦還是忍不住要嘆息一聲。

看啊,這裏多麼應景,無盡虛空,暗元素不滅的殘響響徹虛空,倒塌的破爛神殿,死寂的大地上充斥着怨恨的靈魂,空洞的迴音像是憤怒的嘶吼,古老的逝去之地,古老的寂滅之所,此刻迎來了一條同樣的古老靈魂,這一切多麼應景,他看着這片被毀滅的地方,無法自制的睹物思人,忍不住想起那逝去的時代,時光荏苒,當年的大家僅剩下兩三個,這一切又是多麼無奈。

空曠的神殿一如既往的空曠,暗神殿與另外九座神殿不一樣,後者是整體如一,功能性大於觀賞性,暗神殿不一樣,它一座神殿是自成好幾十份的,內部不相通,要去其他地方只能從神殿外面繞過去,而且入口還隱蔽得難以找到,有些高層的地方連門都沒有,要用各種奇怪的方式才能進去,除了能拿來看看就沒別的用了,估計也沒誰腦子抽筋會住在這裏。

反正他當初弄出來就沒打算住人,整個神殿從上到下就一個人啊,他吃飽了撐的住那麼大一個地方?有那功夫搭一間小茅屋裝點裝點都好過每天一睜眼看到天花板離自己幾十米那麼遠……

晃了晃腦袋,雲諾星長出一口氣,思維又不受控制了,自從身旁沒了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思維暴走得更加嚴重了,他總是在思考,想的事情非常多,多到大腦都會覺得疲累。

「哎。」

雲諾星輕嘆一聲,搖搖頭,抬起腳繞過眼前的廢墟堆,走向不遠處的暗元素神殿遺址,破爛的神殿在虛空的陰影中散發着不滅的黑色微光,描繪那座頂天立地廢墟的邊緣,像是孤獨的看守者永恆的駐足在這裏,連自身都化為了永恆的一部分再無法逃離。

腳步聲從走在破爛砂礫土塊堆的「沙沙」聲變成了落在堅硬地板的「咔咔」聲,像是一聲象徵,毀滅與粉碎留在了身後,他走上了曾經輝煌無比的神殿,沒有腐朽的氣息,沒有太多破爛的痕迹,倒塌的神殿已經留在了身後,面前是一座孤零零的殘骸,大體還能看出這一部分曾經的樣子。

濃郁的時間氣息撲面而來,太久了,暗神殿存在的時間太久了,還保留着三次大輪迴的味道,孤寂而永恆,是一座時間的遺跡,太上古時代的遺物。

然而這裏什麼也沒有,不會存在什麼,曾經堅固的神殿本體經歷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衝擊變得面無全非,墜入虛空中保留至今的是它的標本,它的時間完整的定格在與虛空完成同化的那一剎那,留下來的只剩下神殿的一小截主體,走入神殿中依稀能見曾經完好無損的模樣,然而神殿內部也發生了坍塌,牆壁與地面碎裂成無數塊,有一面牆壁僅剩下一根柱子,其他地方都是空漏的一片,牆壁要麼被時間與虛空沖刷腐蝕,要麼遭到了人為的破壞——這裏也有人活動的痕迹,顯而易見的,只是要少很多,這裏留下的痕迹都很少,能活着走到這裏的人,在前幾個時代,那一世中都算是人中龍鳳的人物吧,說不得還有天神降臨過此處,研究過,嘆息過,憑弔過,然後繼續前進。

雲諾星已經深入到神殿中,越往裏面,神殿的本體便保存得越好,也不知道是沒有人走到這裏還是外來人對這古老的遺物手下留情了。

空蕩蕩的走廊中回蕩着他孤零零的腳步聲,微弱的濺起一些迴音,雲諾星按照記憶中暗神殿的佈局遊盪,他沒急着去主殿,而是在其他地方游來游去,就這一小會的時間他還是捨得擠出來的,別看暗神殿空蕩蕩什麼都沒有而且他也不住在這裏,但這裏也曾經有很多人來過,一些角落都留下了許些回憶。

繞着繞着,不知不覺從走廊繞到了側殿的一個地方,這是一間相當開闊的大殿,整體是一個正圓形,一排星空狀的黑色與紫色石柱繞着大殿的弧線排列了半圈,另外半圈則排布著赤粉色如烈焰撲騰的石柱,石柱之間的牆面上描繪著精美的花紋,毫無規律與思路可言,然而雲諾星知道,那是記載,是她留下來的記載,就像是日記,但是寫出來的卻沒有人看得懂,稍稍再裝飾一下,整面牆卸下來都能當成藝術品,其中蘊含的東西連神靈都能看暈。

整個大殿除了中央一塊地兒外都是空蕩蕩的,空曠異常,空間里充盈著柔和的星辰之光與赤粉色的「陽光」,像是從上方投下,又像是從牆壁中射出,所有這些光芒都不是為了照明,不是為了讓大殿顯得明亮,那些光芒盡數落在了大殿正中央,大殿唯一存在的東西。

那是一尊雕像,一尊五米高,蘊含了真實色彩的雕像,精緻華貴,栩栩如生。

是一個女子的模樣,站姿乖巧而端莊,若是無視她手中提着的火焰巨劍與背後一雙高高揚起的赤粉色火羽,看上去的確挺乖巧的,但是添上這兩個東西,再看她抿著嘴淡笑的模樣,多少有些調皮。

她穿着一件與赤粉色長裙相融的精美輕甲,整體呈現銀白色,與赤粉色間接相融,長長的裙擺從腰腹延伸落到了膝蓋下方,戰裙下露出一雙包裹住小腿的銀白色戰靴,泛著金屬的質感,再加上手中足有神殿石柱巨大的火焰巨劍,這名有着墨色長發與赤粉色雙瞳的女孩顯得威風凜凜。

但是背後那雙赤粉色火羽揚起的角度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雲諾星看一次就忍不住笑一次,想當年那翅膀還是她自己親手打造的,看上去倒是不錯,可是從整體上一看,那翅膀看着就像被誰從後面揪緊了扯起來的感覺,瞬間這威風凜凜的戰場女神就變了味。

不過忽略了那不搭調的翅膀還是說得過去的,鳳兒估計也不知道自己以前還有這一面吧,絕美的面容倒是沒有變過,但現在那隻鳳凰可沒以前這種神情,柔若春風的笑容中藏着決絕與凌厲,像是即將帶兵衝上戰場,並且自身都要衝進去開無雙的大將軍。

大殿的空間有微弱的扭曲質感,空間與時間發生了不明的坍縮變化,其他人也許會把這當做有什麼東西影響了這裏吧——如果有人那麼幸運走進這裏還沒瘋掉——這是鳳凰大成時的雕像,百分百還原,神態與神韻本身都存在有,只要賦予一點靈智,賦予一部分靈魂,這尊雕像就能成為鳳兒的分身,是已經到這種程度的雕像了,它也蘊含有神權與神性,正是這些扭曲了大殿中的空間、時間與規則,普通人可看不了這些,看一眼就會瘋掉,連天神都會受到影響,除非與他們一樣是巔峰天神,而且規則性與神權神性相差無幾的那種天神。

雲諾星繞着這尊雕像走了幾圈,思索著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大對勁,當年還沒察覺,此刻一看還真感覺不妥,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

沉吟一會,雲諾星原地飄起來,輕輕落在雕像的肩膀上,伸手摸了摸那一雙翅膀。

「嗡。」

古老的氣息在大殿中洋溢,雲諾星略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四周,再度轉過頭看向那雙翅膀,它們散發着微弱的赤粉色亮光,這片大殿的扭曲感慢慢恢復正常,那股無法言喻的氣息正從四面八方升騰起來,化為一道道光芒從空中掠過,鑽進那一雙翅膀中,盤旋在這裏的氣息讓他感覺熟悉,目光都忍不住有些恍惚。

恍惚只持續了一小會便重新回過神,雲諾星望着那雙越來越亮的翅膀,在心中默默的數了五聲,那雙晶瑩剔透的火羽便從雕像的後背脫落,體積也在幾個呼吸間縮小,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赤粉色光團,隨後從半空劃過落在了他掌心中。

雲諾星握著那團有岩漿般熾熱的光球,有些恍然:「原來如此,是她留下的力量,留給以後的自己的力量載體。」

四神獸時不時會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連帶着部分力量一同留下,都是無意識的動作,據鳳兒她們說,不過是給未來與再一世的以後留一條應該不會用上的防備罷了,下意識去做的本能而已,他只是沒想到,曾經的時候她也做過一次。

從雕像肩膀上跳下來,站在面前望着這尊雕像,雲諾星輕吐出一口氣,沒了那雙翅膀,這雕像看起來正常多了。

他多看了兩眼,正要轉身離去,靈魂中突兀的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嘩,這就是你說的鳳兒以前的樣子啊,好帥氣,這真的是她?感覺像是兩個人。」

雲諾星腳步直接僵硬了,差點直挺挺的後仰躺倒在地上,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連忙鑽進靈魂世界中,就見那片火焰府邸,彩霞正坐在牆頭上,眨巴著太陽般閃亮的眼睛看着他,臉上露出一個勝利般的自信笑容。

嗯,挺漂亮的,如果不是這時候冒出來就更加漂亮了。

「你躲起來了?」雲諾星忍不住皺眉。

「是啊,看你傻乎乎愣神的樣子,就趁你不注意躲起來了。」彩霞無視了他已經被動冰冷淡漠的目光,跳到他面前,白了他一眼:「事實證明掌控自己掌握不了的力量是會掉智商的。」

「平日裏那聰明的小伙也有犯傻的時候吶,一個大活人……哦,一個活着的精靈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都注意不到。」

雲諾星:「……」

他正要說什麼,彩霞先一步一揮手:「哦對了,你沒辦法把我趕出去的,契約生效的時候你就成了我的『容身之地』,我隨時都能回到這這裏。」

雲諾星一陣無言:「……」

「你看看你靈魂,這狀態可真糟糕,世間所有污穢邪惡之物凝聚起來都沒有這麼誇張的規模——我就躲了一會兒的功夫你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彩霞通過雲諾星的認知「看着」他的身體,順帶知曉了這些天裏發生的事情,當她看到那銀黑色的東西時,忍不住嘆息:「精靈可是能看到黑暗本質的,真是嚇人……我所見過的所有黑暗放大一千萬倍都不及這冰山一角。」

「那到底是什麼?」

雲諾星神色古怪,正要隨便說點什麼搪塞過去,彩霞便一轉頭甩了他一臉金色長發:「反正你也不會說,懶得理你。」

雲諾星:「……」終日自說自話塞別人一嘴,這會兒輪到他被人塞一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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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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