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虛空中翻湧的迷霧
虛空無垠，對有心的人來說也枯燥無聊，這裏什麼都不存在，不存在任何東西，黑洞洞的比星域空間更加荒涼空曠，這便是它的性質，然而這裏卻有半座島嶼懸浮在虛空中，散發着微弱的白色與紅色光芒，勉強抵擋着虛空的吞噬，島嶼深入虛空最遠的地方已經開始被吞噬了，不過速度很慢，足夠堅持很長一段時間。
這片空曠的黑暗中，隱隱約約能看到光怪陸離的現象從什麼地方一閃而逝，即便頃刻間轉過視線也難以捕捉到方才一晃而過的是什麼東西，只是模糊的記得，好像看到了崇山峻岭，一座座浮空島，大海，大陸，一方世界，一方天地，又有戰爭爆發，滔天的能量爆發若流星轟炸大地，光與影的幻象切換極其迅速，讓人難辨真假。
「這座島嶼有神性波動，不過很微弱，在虛空中能堅持一段時間……啊，你說是那個大塊頭啊，眾神界地底下怎麼會有那種玩意兒，看着怪嚇人的。」
一行人走在虛空中的焚閻山裏，雲諾星與納維拉走在前面稍微拉開距離，此時前者正跟後者說着眾神界的情況，聽得納維拉忍不住咂嘴，連聲說這是個極端危險的世界，幸好昔年沒來這裏。
兩人也說說當年的事情，不時發出轟然大笑聲，震得虛空都在顫抖，後面紫言她們看着這兩個相隔七十紀元再會的老友，也是忍不住有些感嘆，紫言有些開心，有些欣慰，她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雲諾星笑得如此開心，如此肆無忌憚了，就好像自從他復甦后，有半數情緒都癱瘓了，笑也只是輕笑，沒有那種開懷的大笑，不會哭也不會生氣，除了打架的時候偶爾表現得有些癲狂，也沒別的了，終日都很沉重，重重心事壓得他很低沉，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她可是看得很清楚，讓她很擔憂，卻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現在看到他笑起來，她也放心了一些。
虛空中，隨着一行人深入焚閻山的另一端，這裏也出現了很多奇怪的現象和幻影，就如雲諾星他們在裂縫前見到的幻影一樣，這裏也出現了，而且更加雜亂，無法分辨清楚。
雲諾星與納維拉同時停下來，紫言她們也一併停下，順着二人所望的方向看過去，赫然看到在不遠處的地方，有幾道身影由淺至深緩緩凝聚，那幾道身影晃了幾下便變得與真人沒什麼差別，有個背着沉重行李的壯漢，走路讓地面都會一顫一顫，這種感覺也一併傳了過來，除了他以外的幾人也是拎着行李，最後面則跟着身穿完整銀白甲胄的士兵，不過只有三兩個，這似乎是一支流亡隊伍的一部分，大部分人都低着頭趕路，跌到的人會被那幾個士兵幫忙抬起來，人心惶惶，焦躁不安，不過更多的是麻木，雙眸無神，像是失去了希望，他們應該只是普通人，卻遭遇了什麼大劫大難，無法承受的沉重悲痛沖刷他們的靈魂，變得空白單調，就連那幾個熱心的士兵都有些低沉，沒什麼鬥志，交談聲很沉重：
「夢魘獸又來了……已經有一半的大地淪陷了……」
「這樣的逃亡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前段時間來了不少域外人，他們也是流亡的……哎，都瘋了，整個世界都瘋了。」
「前線一退再退……有一座城池被怪物從內部擊潰……到處都是流民，到處都是災難，哪裏都不安全，直到末日來臨前都不會安全……」
那些幻影連成的隊伍只有十米長，十米前不斷有人補充進來，十米后又有人不斷的消失，好像這段幻象只能保持在這區區十米的範圍內，這已經不是眾人第一次見到幻影了，隨着不斷的深入虛空，這些幻影出現的次數越多，也愈發凝實，持續的時間更長。
語言的問題被雲諾星用紀元之書解決了，眾人也能聽明白那些幻影在說什麼，前前後後見了十二三次幻影吧，將所聽到的事情串聯起來，唯一的線索便是，那個世界出現了什麼災難，大抵就是夢魘獸，它們隨着一股力量從天外而來，被污染的人會變成他們見到的十丈巨大的怪物，彷彿從噩夢最深處爬出來的畸形怪。
納維拉頭痛的拍了拍額頭：「唔……還是想不到啊，虛空中有這種力量的世界太多了，我所知道有一個叫死亡大君的傢伙，他一己之力就能將整個星球的所有生命扭曲成恐怖的怪物，那股死亡之潮曾推平了好幾個相連的世界——雖然那孫子後來被萬千神靈集結給弄死了，魂飛魄散，輪迴斷絕的那種死法，死的那叫一個悲壯啊，被一棍子撂翻后被摁在太陽中心承受狂轟濫炸足足一年。」
眾人：「……」
「虛空迷霧除了那一團好像也沒有別的了，少得奇怪，按你所說，它們都是一片一片的。」雲諾星皺眉。
元羲看了看四周：「越往裏面幻象越凝實，你們說到了最深處會如何？」
魔魘隨口道：「大概會衝出一支千軍萬馬的怪物隊伍來圍觀我們。」
雲諾星與納維拉對視了一眼，深深的看向魔魘，異口同聲道：「你別說，這還真有可能！」
眾人齊齊的打了個哆嗦，曲映仙乾笑道：「兩位天神大人，麻煩不要嚇人……」
「沒開玩笑。」納維拉擺擺手：「這片虛空中曾經存在虛空迷霧，雖然不知道它們現在去了哪裏，但這玩意跟虛空摻和在一起，很容易改變一些空間與時間上的本質……比如，把千萬年前發生過的事情投影在你面前什麼的，這也是它毀滅世界的方式，直接把世界裏面的空間和時間搞崩，那個世界就等同於不存在了。」
元羲驚愕：「……卧槽。」
「到目前為止出現的幻影，按照時間軸排列，大致是同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描述的很可能是同一件事。」雲諾星說道。
「而且發生的時間很可能與我們現在的時間是同步的，即便因虛空的原因出現巨大誤差，也與此刻大元界的時間相差不太遠。」納維拉也道。
曲晨看着這黑洞洞的空間，小心臟受不了，連忙問道：「雲哥，我們現在去哪兒啊？」
雲諾星一愣：「哦，我忘說了，火之本源找到后本應該撤退了，但現在這虛空裂縫還橫在這裏……」
納維拉接過話：「不把這道裂縫關閉的話，眾神界會源源不斷地『泄露』進虛空，但是想要把裂縫給關掉，就要把卡在虛空喉嚨的骨刺給拔出來——在這座……嗯，你們叫做焚閻山的地方，最深處應該有一個虛空扭曲點，那應該是最初出現，然後把焚閻山吞噬進去的地兒。」
曲映仙聽了也忍不住嘆息：「這眾神界怎麼那麼多事？就不能安生的過上幾天？」
雲諾星聳了聳肩，他第一次覺得這丫頭說話說到他心坎上了，他也想眾神界安分一點，不用搞得他每天都胡搞瞎搞，這是人乾的事？這是神該乾的事兒嗎？他是觀察者，頂多再算上是創世之柱的維修工，不是眾神界的維護人員吶，他這樣跑來跑去的算啥子哦——就是因為這些屁事太多，他現在才懶得管了，放任它們發展，讓眾神界的人自救算了，人還是只能救自己啊。
嗯，前面剛說完呢，現在又來處理這些破事了。
曲晨都快哭出來了：「雲哥，您之前都說不救世了，咱不如回去吧……」
雲諾星還沒說話呢，納維拉就正色道：「小子，放心吧，有咱兩在，包你沒事——你可是在見證史詩的誕生。」
曲晨淚花都要噴出來了：「自從跟着雲哥我天天都在見證史詩，我都不稀罕了好嗎……這裏黑不溜秋的總覺得很多東西躲在陰影里……」
納維拉目光奇異的看了雲諾星一眼，後者神色不改，道：「小晨怕黑，沒辦法，咱還是快點搞完吧。」
隨後他又小聲道：「你確定這裏真的沒有虛空迷霧了？」
納維拉仔細的感應了一下，作為一個被虛空迷霧搞得半死的傢伙，那股氣息對他來說跟殺自己之仇一樣敏感，但是他感應了老半天還是沒有反應，這才一豎拇指：「沒有！好像……」
雲諾星愣愣的盯着他，嘆息了一聲，還是自己提高了警惕，他也說虛空迷霧都是群居「生物」，目前都沒發現落單的情況，既然能從虛空裂縫裏蹦出來一個豆子，那後面應該會跟着幾千萬個豆豆才對，也難怪曲晨心裏毛毛的，他這樣一想也覺得這片虛空不太安全。
納維拉在雲諾星身旁飄來飄去，這傢伙仗着自己是一個映射體沒有重量，跟鬼魂一樣雙腳離地，轉得雲諾星不得不一把將他按下來這才安靜一些，眼中滿是蠢蠢欲動：「吶吶，要不你對着虛空轟一發，說不定會有什麼反應呢，就算轟不碎虛空，說不定能驚動點什麼東西啊。」
雲諾星：「……」
「就這樣走好無聊啊。」他飄在一旁，揪著雲諾星的長發甩來甩去，被後者一巴掌拍開手掌，又跟在旁邊一步一步走起來，雙手抱着後腦勺：「咱們搞點事兒吧，我覺得這虛空深處一定是有東西的，轟兩下說不得就出來了？」
雲諾星深吸一口氣：「……你就不能……」
「轟隆！」
一發開天闢地般的毀滅能量在虛空中炸響，整片虛空都顫動起來，狂暴的能量在虛空中橫衝直撞，沖得虛空都支離破碎，這片虛空的黑色似乎變成了一層貼紙，在緩緩的蠕動，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潛伏在深處。
「安靜點……」雲諾星臉頰抽搐的把話說完了。
一股低沉的悶響聲在虛空中響起，這聲音是直接出現在眾人腦海中的，虛空根本就不傳聲，除了星冕屏障內說話有聲音外，外面都是無法無天地帶，而突然傳來如滾滾悶雷的聲響，讓眾人都是一驚，彷彿這片沉寂的火山決定再次運轉起來，即將要噴湧出岩漿，這股震動聲中，還帶着一股極端不祥，讓人心生厭煩與憎惡的氣息。
「我丟，你丫的行動力能降低二萬個百分點嗎？！」雲諾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人的空隙將墟冥劍抽了出來，忍不住皺眉：「這股鬼氣息有點奇怪……」
「啊……啊……我感應到了，如此噁心，如此令人討厭的醜惡氣息……是的，就是它們。」納維拉雙目泛著邪異的銀白光芒，張開雙臂渾身顫抖，低聲邪笑起來，同時一身氣息正在滾滾而出。
「媽的，這片虛空穩定性這麼差，稍微使點勁都可能會碎掉。」雲諾星臉頰抽搐，也不管這個被虛空迷霧幹了一炮的傢伙腦子抽筋，連忙對紫言她們道：「你們等會小心點。」
紫言緊張的湊上來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看向周圍，她感覺到有些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小星星……」
鳳兒也湊在他旁邊，警惕的看着四周。
「沒事，有兩位……一個半天神在呢，不會有事的。」雲諾星用臉蛋蹭了蹭她兩的腦袋，微微一笑。
「雖然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光殿主伸出雙手，涌動着光芒璀璨的能量：「但是我能感覺到這片空間在迅速的誕生惡意，很深的憎恨，大概是要干架了。」
「這片空間不太穩定，最好不要動用爆發性的毀滅能量，會把焚閻山從虛空裂縫的切口處干成兩半的。」雲諾星提醒了一聲，又狠狠的敲了納維拉一下：「特別是說你呢，聽到沒有？」
「嘿嘿，放心便是，我倒是想看看這地兒會出來點什麼——上次光是霧氣沒有實體，這次希望能出來點能揍的東西。」納維拉嘿嘿一笑：「就是不知道會出來點什麼。」
「我不知道會出現點什麼，但我知道現在這狀況絕對不會有好事兒！」元羲臉頰狠狠的抽出，青色的風暴在他手上瘋狂凝聚，他抬起頭來，冷汗流了一臉。
黑暗的虛空，出現了一點點羸弱的紅光，像是最深沉夜晚一點不起眼的光芒，他完全可以確定紅光絕不是火山口的岩漿光芒，那一點點的紅色微光，從出現后便在瘋狂擴張，跟瘟疫一樣蔓延出去，呈現網格狀遍佈在虛空中，乍一看跟一個生物體內排布的巨大血管一樣，別說元羲了，雲諾星看得都覺得膈應，特別是紅色的光芒連成的網格真的像血管般偶爾鼓脹一下，內部的光芒也閃爍不定，反正他們這隊人里，十個有八個都受不了的偏過視線。
雖然覺得噁心，覺得膈應，但眾人都做好了準備，元素之力在這裏擰成一股混亂能量風暴，這之中屬納維拉最矚目，他的能量與眾神界人完全不同，而且也沒有爆發這般能量氣息，只能感覺到有巨大的能量在他體內急速流過。
「我總覺得你們眾神界人動起來動靜忒大了點，你看看咱，深邃內斂，坑死人不償命，就……」
「閉嘴！」雲諾星沖着他臉上吼道。
「哦……」
在眾人圍成一圈對着四面八方時，一陣奇怪的蠕動聲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只見得那最深邃的黑暗突然垂落下來，混亂的虛空觸碰到遠處的焚閻山，一團團黑色從虛空中掉落，帶着微弱的黑色霧氣砸在地面上，那些掉落下來的黑色淤泥，一陣蠕動后就凝聚出兩三米高的人形，只有形狀，其表面全是蠕動的黑色淤泥，就好像一個人掉進黏稠的泥沙里被撈出來的模樣。
「哦，看看這玩意，我這輩子都想不到有人會把自己染成這鬼樣子。」納維拉咂咂嘴，一臉嫌棄的說着。
就這一句話的功夫，遠處出現了更多黑暗的「生物」，姑且說得上是「生物」吧，畢竟形狀在那裏擺着，就是不怎麼討人喜，在遠處還能見到在幻影中出現過的夢魘獸，不過與那肉質斑白的相比，出現在雲諾星他們面前的，只是一團純粹的黑色，敷了一層淤泥的那種，與那些疑似人形生物的東西湊在一塊，組成了一片大軍，一重疊一重，層層疊疊不斷的涌動，無數的黑色「生物」彷彿一道淤泥浪潮向他們這裏湧來。
「虛空迷霧的氣息——你確定沒錯了是吧？」雲諾星蹙眉。
「沒錯，混合在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裏面，就是量不是非常多——這次得到了很珍貴的數據，回去后大概能讓孩子們的研究更進一步，說不定能徹底知道這虛空迷霧到底是什麼玩意。」納維拉咧開嘴笑道。
「噫……好噁心。」玉兒臉頰直跳，看到那些鬼東西朝着她們爬來就冒起一層雞皮疙瘩：「雖然看起來好像不是非常強，但好噁心——噫噫。」
「哈哈！小女孩，可別掉以輕心，這世界總有些東西，哪怕再弱小都能趁你放鬆的一瞬間入侵你的內心，到時候可就是另一個故事了。」納維拉大笑了一聲，笑聲還沒落下呢，突然感覺身體飄了起來：「咦？」
「走你丫的！」
隨着雲諾星一聲輕喝，納維拉拖着長長的餘音被丟向那股黑暗浪潮，落地發出轟隆一聲巨響，爆炸的能量將無數黑色大軍掀飛上天。
「星冕壁壘·散。」雲諾星輕念一聲，那層若星冕般的屏障開始聚攏分裂，不過一會兒便將分出十幾份將他們一群人分別包裹住，他抽出墟冥劍輕喝一聲從山峰上跳躍而下，若一顆人形炮彈墜向大地。
「吼吼吼！」
黑色的大軍仰天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一個黑色人形剛吼出一個音節就被一劍拍得灰飛煙滅。
「沖鴨！」
冰兒嬌喝一聲，抄著漫天風雪也跟着沖了下去，一群人隨着這兩聲也烏泱泱的壓向了山下的黑色潮水，戰鬥瞬間在頃刻間同時爆發，一陣陣能量滾滾如潮水般湧出。
那些黑暗「生物」沒有什麼痛覺，至死方休，它們從虛空的各處地方俯衝下來，形成一個個畸形的「生物」，有兩三米高的人形，有幾十米幾百丈高的巨人巨獸，其中巨獸那裏出現最普遍的便是夢魘獸，十丈龐大的變異八爪魚，通體鑽出奇奇怪怪的肢體，每一個肢體都會持着與其大小相符的十八般兵器，在空中瘋狂亂舞，跟一陣旋風般衝過戰場，將自己人撞得七零八落，有相當一部分黑暗「生物」都是被夢魘獸群給幹掉的，不過每有一個黑色怪物倒下，碎裂出去的黑色部分都會化成一個全新的個體繼續不畏死的發出衝鋒。
「噫——噁心！噁心！噁心啊！」曲晨哇哇大叫，投手一丟，將一座千丈龐大的巨山砸向戰場，將一大片撲過來的黑色怪物壓成碎片，他抽空撓了撓手臂的雞皮疙瘩，看到眾人正在這黑色的浪潮中激流勇進，他不小心就落後了一些：「哇哇！你們別丟下我——你不要過來啊！」
「你有空鬼叫不如省點力氣……」曲仙靈揮手化出萬千風刃，帶着數十倍音速穿向四面八方，將所有路徑上碰到的所有黑色怪物都切碎：「這些就是……所謂的虛空迷霧嗎？是化身？」
「並不是，這些應當只是……殘渣，那個世界的殘渣夾雜虛空迷霧化成的怪物——我提取了一個巨怪的本質，還原出一根不到六厘米長的手指，這手指明顯跟眾神界的生命沒關係。」雲諾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聽到這話的眾人心頭都是一驚，這些都是什麼怪物啊？！
「唔……這些東西堆起來不好殺，雖然不是太強，但力量有腐蝕性，能腐蝕我們發出的能量……」小月亮有些吃力的幹掉一大片怪物。
「媽誒，這數量得有多少啊？」元羲將袖子擼起，抄過身旁的一柄方天畫戟，哇哇大叫着沖了出去：「這尼瑪得有千萬吧？！跟上次介虛秘境那次比也差不了多少吧？！」
「目前數量只有十幾萬吧，淹沒在其中你們搞不清楚數量了——都不是非常厲害，慢慢殺就是了。」光殿主淡定的說着，一縷縷燦爛的金光劃過戰場，衝進黑色浪潮的深處。
「轟轟轟！！」
恐怖的金光爆發在浪潮深處不斷爆發出來，將那些黑色怪物炸得粉身碎骨，又是數百數千的黑色「生物」被掀飛上天，金色的光芒變成火焰般的狀態，灼燒着一大片空間，將怪物燒得嗷嗷鬼叫，那不是疼痛的叫聲，只是在憤怒的咆哮。
「嗚啦啦啦！」
在黑色浪潮深處，有一個地方的黑色怪物飛得比其他地方更高更多，時不時傳來奇怪的能量波動，讓眾人都轉過了視線，只見得納維拉正抄著一把奇怪的兵器：外形看着像是一柄堅硬的金屬長弓，但在弓弦的兩端有像是長戟般的刺頭，兩端刺頭與前端的彎曲處都冒着噬人的幽藍色火焰，那也不是火焰，是能量壓縮凝聚表現成火焰的形態。
「孫子！來打我啊！嘿哈！」
納維拉持着那像是長弓與長戟結合體的兩米多長兵器揮舞一通，行雲流水，一道道幽藍色能量劃破空間，每一次光芒閃爍，都有數百數千的黑色怪物倒下。
「卧槽……」
「你別看他！別學他！」雲諾星大聲提醒看呆的元羲：「那傢伙還要玩半天才能正經起來——別浪費太多能量了！」
眾人臉頰抽搐，都儘力不去看納維拉，專心在自己的戰場上狂轟濫炸，一場在虛空深處的奇怪戰鬥，似乎永遠都不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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