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安宜香

「別不高興了，那這樣，你幫大姐姐個忙，大姐姐告訴你一個秘密怎麼樣？」蕭玥華摟着蕭妤笙的肩說道。

「什麼秘密啊？」蕭妤笙好奇的望着蕭玥華。

「才不告訴你，你還沒答應幫我呢！」

「那好吧，讓我幫什麼忙？」她能有什麼幫大姐姐的？

「我的安宜香快要用完了，姨娘不是最近調出新的安宜香了嗎，你去偷偷拿出來一些給我。」

「可是那是給母親的，而且大姐姐很急用嗎？母親拿到安宜香不是就會均給大姐姐的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她不燃安宜香就睡不好的，安宜香每年也只有那麼多，爹爹已經不許我娘給我了，可我真的很喜歡。」

「那大姐姐可以換一種香料啊，我姨娘那裏有好多種香料的。」

胡月柔喜歡調香，而且極有天賦，紀雲念身體不好，常年都是靠她調製的安宜香入眠。

「不行，我就要安宜香…」蕭玥華有些激動，許是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又放軟語氣，「妤兒你就幫幫我吧…」那個人信上說最近總是難以入眠，所以她想送他些安宜香。

雖不明白為什麼蕭玥華為什麼急切，但望着她眼巴巴瞅着她的模樣，蕭妤笙點點頭答應下來，「那好吧，我答應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秘密了吧？」

「也沒什麼了……」蕭玥華臉頰肉眼可見紅了起來，「就是…就是…哎呀，先不與你說了，乞巧節那日帶你去見一個人你就知道了！」

電光火石間，一個想法浮現在蕭妤笙腦海里，不可思議的望向蕭玥華，失聲道：「大姐姐你不會是要去見你那個心上…嗚嗚…」

蕭玥華捂住她的嘴，一臉緊張的打量四周一樣，所幸丫鬟們早被她打發出去，周圍也沒什麼可疑的身影出沒，才鬆了口氣。

白了蕭妤笙一眼，蕭玥華沒好氣的道：「小祖宗，你心裏知道就好了，幹嘛還要說出來。」

蕭妤笙忙點頭，拉下捂在她唇上的玉手，緊張道：「可是大姐姐，你難道不知道父親準備讓你和瑄哥…宣王世子定親的嗎？」

「知道又怎麼樣？我又不喜歡他，我才不會答應呢！」爹爹那麼疼她，她相信他一定拗不過她的，「對了妤兒，你要儘快幫我拿到安宜香知道嗎，只有你幫我拿到安宜香，我也會幫你的！」

「幫我，幫我什麼？」

「幫你跟傅瑄在一起啊，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他的，怎麼說你也是爹的女兒啊，到時候我再幫你說服爹，你也會得償所願的。」

「真的嗎？」蕭妤笙眼神亮的驚人。

蕭玥華堅定的點頭，若是傅瑄和她妹妹定親了的話，那他肯定就不能糾纏她了吧。

蕭妤笙眼睛笑成好看的月牙形，「大姐姐你放心，我明日…不，今日就去給你拿安宜香！」

這對她來說還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胡月柔防誰都不會防着她。

故事很俗套，蕭玥華與她的心上人相識與一場英雄救美，雖後來二人相隔千里，僅靠書信來往，但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陷落了，再容不下他人。

蕭妤笙輕手輕腳的溜進內室，墊着腳從放着各種香料的檀木盒上翻找。

對於這些香料，胡月柔從不讓她碰，所以現下她也是兩眼一抹黑，完全分不清哪個是安宜香。

沒法子，她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一盒一盒的打開聞。

「咦，這個是什麼？」蕭妤笙從一眾檀木盒下邊隱秘的角落裏摳出一個鐵盒。

鐵盒通體漆黑，在一眾精緻古樸的檀木盒間顯得十分突兀，且密封的非常嚴，蕭妤笙使出全身的氣力都沒能撼動它。

「你在幹什麼？」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蕭妤笙一跳，下意識的轉身面向來人，懦懦道：「娘…娘你怎麼回來了？」

胡月柔眼神緊縮，疾步上前拍掉蕭妤笙手裏的鐵盒，緊張的擦着她的手，像是怕她粘上什麼髒東西般，「你沒打開它吧？嗯，沒沾上吧！」

「沒…沒有…我打不開它…」

鬆了口氣，胡月柔險些癱軟地上，差點忘了，那個東西只有她能打開，心知反應過激，她很快鎮定下來，掃了被翻得亂成一團的香料，臉色瞬間沉下來。

避開指尖，用指腹使勁戳了蕭妤笙的額頭幾下，「又胡鬧什麼，不是跟你說過不許亂翻姨娘的東西嗎？」

沒好氣的把蕭妤笙拉去凈房，吩咐丫鬟去取衣服，直把她渾身上下都洗了一遍，胡月柔才放下心來。

滿地狼藉的內室已被歸置一新，胡月柔似笑非笑的瞥著滿臉心虛的蕭妤笙，「說吧，這個好事誰讓你乾的？」

她的孩子她了解，妤兒對她的那些香料不感興趣，她不讓她碰，她就絕不會碰的。

「我…我就是好奇嘛……」蕭妤笙不承認。

「嗯？」語調上揚。

「……我想要安宜香。」蕭妤笙垂頭泄氣道，復又抬頭望向胡月柔，眼神晶亮，「娘，你就給孩兒一些好嘛？」

「你要安宜香乾什麼？你不是不知，那是給你嫡母用的。」

「可是母親也會給大姐姐一些的啊，娘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點呢！」蕭妤笙語氣有些沖。

胡月柔無奈的望着她，似是態度有些鬆動，道：「好，只有你說實話，給你些也無妨？」

「什麼實話？」

「到底誰要安宜香？」

蕭妤笙權衡一下，覺得被娘知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道：「是大姐姐要的。」

「你嫡母不是有給她嗎？」安宜香雖量少，但紀雲念還不至於捨不得給自己的嫡女。

「大姐姐的快要用完了，今年的安宜香，父親不準母親給大姐姐了，否則又要不夠用了。」蕭妤笙有些委屈，每年的安宜香都只有嫡母和大姐姐能用，它是娘調出來的，多多少少還不是娘說了算嗎，可娘卻從不會給她一點。

胡月柔眼神微暗，紀雲念不愧是他的心尖上的人，連平日千嬌萬寵的嫡女都排其身後。

蕭妤笙扯了扯她的衣袖，撒嬌道：「娘就給孩兒一些吧。」

「你大姐姐又許你什麼好處了？」胡月柔又好笑又無奈，不過妤兒難得不與她慪氣了，只要不是她用，答應她一次也無妨。

「哪有，大姐姐對我可好了，我自然要幫她啊。」蕭妤笙嬌嬌軟軟的膩在胡月柔懷裏，「娘，好不好嘛？」

「好，晚間我會讓秀珠去給她送些。」

「幹嘛那麼麻煩，讓我送去不就好了嗎？」不滿的嘟起小嘴。

「你毛毛躁躁的，讓你父親知道就不好了。」

「怎麼會？」蕭妤笙嘴上反駁，心中卻是顫了一下，父親應該不會知道吧？

「瞧把你嚇得。」胡月柔愛憐的摟着她，目光幽靜深遠，「他不會知道的。」

蕭妤笙舒了口氣，也是，她不怕的，有娘在，誰都不能傷害她。

「之前的香包舊了，姨娘給你做了新的，喜不喜歡？」邊說邊用新的香包換下舊的，「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能摘下知道嗎？」

「知道了。」蕭妤笙隨意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