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棋局已動

第四百零八章:棋局已動

蘇梁淺聽沈琦善提起自己已經故去的五舅舅,更加無語的厲害。

她看着沈琦善,她神色急切極了,儼然就是為了達成目的不顧一切的架勢。

這樣的沈琦善,讓蘇梁淺想到厚顏無恥堪比奇葩的蘇克明,她這幅嘴臉,這般作態,真的很像。

沈五夫人當即附和道:「淺兒,你舅舅待你可不薄,對你比對善兒還好,她就善兒這麼一個女兒,他要是在世的話,肯定不會讓善兒吃這樣的虧,坐視不管的!」

沈五夫人心裏雖然虛,但是說起話時,底氣卻很足,彷彿自己很有理。

「你們還有臉提舅舅?」

狀態良好的沈琦善,被氣的頭痛,她可算明白,自己人不爭氣拖後腿,真的比被敵人設計還要捉狂。

「舅舅要在世的話,你要做出這種不要臉讓人恥笑沈家的事,他非打死你不可,還有,你早就被休了,你以為他會像外祖母一樣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縱你嗎?」

蘇梁淺手指著沈五夫人的鼻子,沈五夫人嚇了一跳,向後坐在地上。

「好了。」

蘇梁淺擺了擺手,不耐煩極了,「你們要在意舅舅的話,會做出這樣的事嗎?那事要傳出去,就算舅舅死了,別人議論起來,也會恥笑他,你們在意過嗎?你們都不在意,就別拿他消費在我這裏要人情,我不吃這一套!你們觸碰到我底線了,親生父親我都不會情面,更何況是表姐,還有沒半點血緣關係的舅媽!」

沈琦善和沈五夫人本來都是要說些什麼的,蘇梁淺最後一句實事求是的話,讓她們的心墜入谷底。

蘇克明是蘇梁淺的親生父親,蘇梁淺都是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就是在人前都不給他面子,都不在意別人說她不孝,沈琦善又算什麼東西?

「我剛剛說的是沈家的立場和態度,現在說蕭家的。蕭憑望的為人,我很清楚,他昨晚對你說的那些話,並不僅僅是因為昭檬公主在,他不是說給她的,他就是說給你聽的。他沒那麼在意你,不然的話,之前不會放棄,你太自以為是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願,你還想和昭檬公主平起平坐,你要進去了,在蕭家的地位,永遠都不可能和她相提並論,你捫心自問,昨晚的事情要發生在你身上,你做到昭檬公主那樣嗎?你連她的一半都做不到,你知道昭檬公主為什麼讓同意你進蕭家嗎?那不是成全,而是懲罰,懲罰你壞了她的新婚之夜!」

「蘇梁淺,你不要以為我膽小,就會被你嚇到!」

沈琦善眼底滿是惶恐不安,卻不肯承認,更不願意就此退卻。

蘇梁淺懶得搭理她,繼續道:「昭檬公主回去后,應該還會叮囑告誡隨她出宮的下人,不要將這件事傳到宮裏,她不但護住了蕭憑望的體面,還有蕭家的。蕭憑望之前本來就因為心裏有你卻選擇和昭檬公主在一起心懷愧疚,現在更加,他今後只會更加一心一意的待昭檬公主,唯她是從,蕭鎮海也會覺得昭檬公主識大體,顧大局,再加上她公主的身份,今後她在蕭家,只會說一不二。至於你——」

蘇梁淺譏笑,「你因為自己的私心,不但葬送了蕭憑望對你的感情,蕭鎮海對你,也是十二萬分的不滿,不說你和蕭憑望根本沒同房,你肚子裏根本不可能有他的種,就算有,未來的蕭家,也不可能和你有半點關係!」

沈琦善聽着蘇梁淺的這些分析,根本就不願意承認,咬着嘴唇,不住搖頭。

沈五夫人獃獃的盯着蘇梁淺,神情獃滯,有些傻眼,問蘇梁淺道:「你——你剛說什麼?」

她又看向沈琦善,「善兒,你和蕭憑望,你們……你沒真正成為他的人?」

沈琦善並不願意承認,看着蘇梁淺大聲否認道:「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知肚明,你願意承認也好,不想承認也罷,這就是事實。」

沈五夫人動搖。

「沈琦善,你自己試想一下,這要換成你是蕭憑望,有人對你做那樣的事,你會原諒嗎?」

「我說了,我只是愛他!」

沈琦善聲音尖銳。

「愛?」

蘇梁淺嗤笑,「你所謂的愛,可能葬送他的前程,也毀了蕭家的,他之前對你情最濃的時候,為什麼放棄你,你心裏沒點數嗎?現在你的愛,是以犧牲那些東西為代價的,他只會覺得你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他昨晚肯定有想,我真是幸運,聽了樂安縣主的話,沒和沈琦善那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糾纏!」

「還有,你那是愛嗎?你要真的愛他,就不會那樣算計他,你不是愛他,你只是想要佔有他霸佔他,他對你所謂的愛,本來就已經懷疑了,你還一直重申,只會讓他更加反感,對他來說,昭檬公主顧全他的體面才是愛,你和昭檬公主相比,沒有任何優勢,你要嫁到蕭家,連個下人都不如!」

「昭檬公主和蕭憑望才大婚,她是嫡公主,天之嬌女,就算要迎你入門,至少也要數月,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下決定前好好想清楚。」

沈琦善腦子亂亂的,昨天蕭憑望的態度,讓她心裏現在還難受着。

她本來是很自信的,這份自信,並不僅僅是因為沈五夫人,還有夜傅銘的加重,他們兩個人都希望蘇梁淺能嫁給蕭憑望,嫁到蕭家,自然說了不少鼓勵的話但是現在,這所有的一切,被蕭憑望和蘇梁淺粉碎了。

蘇梁淺言辭肯定,同時還有某種蠱惑的力量,讓沈琦善不受控制的順着她的話去思考,渾身發寒。

「蘇梁淺,你肯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沈琦善猛地抬頭,看着蘇梁淺的眼睛猩紅,夾雜着某種瀕臨絕望的急切希冀。

蘇梁淺沒回應她,她起身,跌跌撞撞幾步衝到她面前,抱住了她,「蕭憑望他聽你的話,昭檬公主也是,這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你開口,蘇梁淺,你也不想我過的不好,讓祖母擔心是不是?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沈琦善跪在蘇梁淺的面前,抬着頭,哀求着她。

她抱的很緊,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捉住浮起的木頭,不肯鬆開,蘇梁淺幾次掙扎,但因為有所顧忌,還是沒掙脫開。

「秋靈,將她拖走!」

秋靈看沈琦善,只覺得她冥頑不靈無可救藥,早就看不下去了,聽到蘇梁淺的命令,疾步上前,她的力氣大,而且不像蘇梁淺,她半點也沒手下留情,沒幾下就將沈琦善拖開了。

沈五夫人見她動作粗魯,上去護著沈琦善。

但是這回,她沒和沈琦善同一立場,指責蘇梁淺,而是勸著沈琦善。

「善兒,算了吧,如果你和蕭憑望沒真的發生關係,你們的事就算了吧,你依着你祖母和淺兒的意思,讓她們給你物色個好的夫君人選,做唯一的正頭娘子!」

沈五夫人幫着沈琦善,是因為她覺得沈家不將她當回事,在沈家沒地位,以前沈家情況不好就算了,現在沈家形勢好了,她在娘家還是不能抬頭挺胸的,她這樣幫襯著沈琦善,是因為蕭家的權勢地位還有榮華富貴。

蕭家,蕭憑望,和公主平起平坐的身份,不管是哪一樣,沈五夫人覺得說出去,臉上都倍有光,可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且對沈琦善來說,嫁給自己的心上人,還能做人上人,被人艷羨,這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但是現實的情況,和她預想幻想的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如果賠上沈琦善的終生幸福,對她來說,依舊半點好處都沒有,沈五夫人是不願意的。

而且,真依著沈老夫人和蘇梁淺所言,這哪裏是沒有好處,根本就是賠本的買賣。

沈五夫人一方面擔心沈琦善在蕭家真的過的連個下人都不如,沈家還不管不問,另外就是,沈琦善要再做錯什麼事,沈老夫人她們心寒似鐵,將不滿和怒意遷到她頭上,將她休出沈家,那她就無家可歸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如讓沈琦善嫁給沈老夫人她們挑選的人,雖然家世可能不怎麼樣,但是沈五夫人知道,她們精挑細選的人,人品肯定是過關的,看在沈家的份上,也會對沈琦善好,而且就算不能錦衣綢緞,但日子肯定不會難過的,只要沈琦善不做的太過分,就算有什麼事,她們也不會坐視不管,她在沈府也能呆得下去。

沈五夫人都不敢想,自己一把年紀被休出門,會是怎麼悲慘的局面。

沈琦善聽沈五夫人也向著蘇梁淺,簡直崩潰,歇斯底里的狂叫道:「母親,您可是我的母親,您怎麼也向著她!」

沈五夫人也崩潰的很,「正因為我是你母親,我才不能看你一錯再錯,看昨晚蕭憑望的態度,他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愛你,你是沈家唯一在家的小姐,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要到別人家去吃虧受罪?」

沈五夫人並不相讓,母女兩吵了起來。

蘇梁淺懶得聽她們爭辯,冷聲下逐客令,「要吵回去吵,不要在我這裏!」

蘇梁淺話落,兩人被秋靈強勢請了出去。

蘇梁淺坐在靠窗的長榻上,手扶著腦袋,輕輕的揉捏。

她真的是看到沈五夫人和沈琦善母女都覺得頭疼。

蘇梁淺原本是打算在見了沈琦善後,去找季無羨他們的,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身上綿軟無力不想動,而且在沈家議事,她總覺得沒在季家那邊那樣安心,蘇梁淺想想,還是明天再去季家,回床上又睡了一覺。

蘇梁淺睡覺前,叮囑下人,任何有關沈琦善和沈五夫人她們的事,都不要再找她。

蘇梁淺睡的並不是很好,夜裏的時候,斷斷續續的醒了幾次。

這麼冷的天,第二天天亮,她也沒賴床,收拾了一番,隨便吃了點東西,臨出門前,還是不放心,去看了沈老夫人。

雖然前天晚上沈老夫人沒怎麼睡,但是昨晚也沒好到哪裏去,耷拉着的黑眼圈,精神不濟。

沈琦善和沈五夫人在被秋靈拖回去后,在自己的院子裏又鬧了好久,沈老夫人沒親自去看,但對沈琦善的關心讓她還是關注着她那邊的情況,所以是糟心的很。

「今兒出門?」

沈老夫人看着蘇梁淺的打扮,撐著精神,笑着慈愛的問道。

蘇梁淺還沒回,她隨後又問:「是和公主見面?」

蘇梁淺搖頭回道:「不是,就是去季家走走,公主和蕭家現在應該都挺忙的,等他們忙完了,自然會見我的,我就不去打攪他們了。」

沈老夫人嗯了聲,沒再說什麼,對蘇梁淺放行。

「我知道外祖母現在心情不好,我既答應了您,就不會袖手旁觀,外祖母您寬心,就不要操心這些事情了。」

蘇梁淺安慰了幾句,服了服身,離開。

因為在沈老夫人那裏耽誤了會,蘇梁淺到季家的時候,已經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

蘇梁淺在去季家前,讓人向季家那邊遞了信,除了季公爺的其他人都在。

季夫人一早知道蘇梁淺要來,大半天都呆在廚房,指點江山,準備蘇梁淺愛吃的。

「你那邊現在什麼情況?謝雲弈都擔心死你了,你再不來,他都要去你沈家拜訪了,沈老夫人沒事吧?」

蘇梁淺沒來,那肯定就是處理沈琦善的事,謝雲弈去不方便,當然,也幫不上什麼忙,趕上沈老夫人她們心情不好,還會覺得他多管閑事。

沈琦善的事,在季無羨看來,最最讓蘇梁淺頭疼覺得棘手的並不是沈琦善這事的本身,而是牽扯到的沈老夫人。

要沈老夫人可以做到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也不會傷心難過,袖手旁觀對蘇梁淺來說完全不是難事。

「有點受打擊,精神不是很好,我已經不讓她管了。」

蘇梁淺看了謝雲弈一眼,嘆息了聲,倒是沒有在他們面前刻意掩藏自己低落的情緒。

謝雲弈拉着蘇梁淺,在自己的身側坐下,季無羨也走了過去。

「是不是沈琦善還執迷不悟,被氣著了?她要是會改能改的話,一個女子,就干不出這樣的事來。」

季無羨抱怨著坐下,隨後覺得不對勁,他左右看了看,問蘇梁淺道:「秋靈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

要知道,秋靈堪比蘇梁淺的小尾巴,蘇梁淺走到哪裏,她都跟着的。

「沈琦善和她母親的事不是我大舅母安排的嗎?結果出了這樣的紕漏,她不放心,和我開了口,在沈琦善的情緒穩定下來前,先讓秋靈看着她,反正我這幾天也不出門,要也是來你家串個門,真要有事的話,找你們不就行了?」

季無羨哦了聲,隨後一針見血道:「說到底,你還是怕沈琦善出事。」

蘇梁淺沒有否認,這不是廢話嘛。

她對沈琦善倒是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多少存了幾分愧疚。

沈琦善上輩子是什麼結局,她不知道,但她沒和蕭憑望在一起,應該是依著沈老夫人的意思找了個人嫁了,現在這樣的局面,是和她有一定關係的,但如果沈琦善最終的結局不好,那肯定是因為她一意孤行的戀愛腦,導致沈卓白出事,沈家落敗。

而且,她和沈琦善沒什麼感情,但是沈老夫人有的啊,要沈琦善再弄出什麼么蛾子或者出什麼事的話,第一個受不了的就是沈老夫人。

季無羨想的不錯,歸根究底,蘇梁淺在意的並不是沈琦善,而是沈老夫人。

「你們打算讓她嫁到蕭家?你要不能對她的事完全不管的話,這並不是很好的選擇,要我說,直接像上次一樣,將她和她母親打包,從京城送出去!」

蘇梁淺知道季無羨是為了她好,是幫她想辦法,但聽到這些事,還是覺得頭痛糟心,煩躁的很。

「沈琦善那麼大的人,這哪裏是我說做主就做主的?事情真要那麼簡單容易就好了。」

蘇梁淺嘆息著,「外祖母堅決反對,她為了逼她妥協,當着她的面尋死,要不是我和秋靈及時拖拽住她,她都出事了。」

季無羨看蘇梁淺無力又鬱悶的樣子,對沈琦善更氣,「那就讓她撞死算了,一了百了,幸好我母親就生了我一個,這我要有個這麼糟心的姐姐,我,要麼我被她逼死,要麼我親手結果了她。」

季無羨憤懣不平,還想要繼續說下去,被謝雲弈用眼神制止。

「事情已經發生,你發愁也沒用,我認識的蘇梁淺,可不會被這點事難倒。」

謝雲弈對蘇梁淺信心滿滿,給她加油打氣。

「這事,怎麼發展,如何解決,決定權不在你,也不是沈琦善,看蕭家和公主那邊是什麼態度,你讓你外祖母不要費心,你也不要太操心了。」

謝雲弈一針見血,平和的聲音,有種撫慰人心的力量,蘇梁淺點了點頭。

「這次的事,夜傅銘在其中也出力不少,他最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除了她給的,還有額外的好運。

季無羨見蘇梁淺目視遠方,臉微沉,神色卻堅毅,頓時來了興趣,「所以呢?」

蘇梁淺稍緩過來,勾著嘴角,「所以,我要再給他加點好運。」

季無羨看向謝雲弈,眨了眨眼,並不是很明白。

「胡公公?」

蘇梁淺見謝雲弈一語中的,不知怎的,心底和沈琦善有關的陰霾,都被衝散了似的。

她笑,眉眼舒展,有了幾分發自真心的愉悅。

「胡公公?哪個胡公公?」

他很快反應過來,「關胡公公什麼事?」

季無羨一團迷霧,見蘇梁淺和謝雲弈兩人對視了一眼,笑的也很默契,脫口道:「哦,我明白了,你們有事瞞着我。」

他恍然大悟,頗有些鬱悶。

蘇梁淺沒想再隱瞞他,解釋道:「胡公公進宮前,他的兄長,有個兒子,現在他的那個侄子也有了子女,這事,七皇子也是知道的,最近暗地裏是大力搜查這個人。我對你的信任,還用質疑嗎?不是有意瞞你,你前段時間忙,難道我還找你特意解釋說明這些事情不成?」

「這還差不多。」

季無羨釋然。

他順着蘇梁淺的話,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夜傅銘那樣做的意圖。

「他是想用那些人拿捏胡公公,果真是狼子野心。」

「何止是狼子野心,他以前能忍,沉得住氣,但是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他現在是急躁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那個位置,這個時候,只需要我們再給他點一把火。」

蘇梁淺不疾不徐,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想到馬上自己就要反擊,她心情又舒坦了些。

蘇梁淺用心和夜傅銘打交道多年,她太了解夜傅銘了,他幾次在她手上吃虧,想要翻身懲罰她的心思,幾乎到了可以淹沒自己理智的程度。

蘇梁淺之前屢屢拿話激他,目的就是讓他氣的失了分寸。

「你想怎麼點火?」

季無羨隱隱猜到了什麼,但是又並不是很確定,看着他問道:「你不會是想讓他對皇上?」

季無羨四下看了眼,沒將話說出口,昨兒個抹脖子的動作,隨後湊近蘇梁淺小聲道:「那可是他父親,而且還是皇上,他……」

季無羨是覺得,夜傅銘就算再怎麼大逆不道,泯滅人性,也應該是干不出來那事的。

畢竟,慶帝於他而言,並不僅僅是父親,還是君。

蘇梁淺看着彷彿被刷新三觀般的季無羨,「你是覺得他絕對不會那麼做,還是在想,我會用什麼招數,逼他那樣做?」

季無羨:「……」他都想了。

「天家的話,兄弟情寡薄,父子情也是一樣,他現在和皇上之前,都盼著對方出事,早點死呢。皇上對七皇子沒感情,他也是一樣,而且,就算有感情,又怎麼能勝的過野心還有那個位置的誘惑?」

季無羨看着蘇梁淺篤定的模樣,覺得她有些自信過頭了。

「七皇子現在剛封王,他和太子的關係已經僵了,太子一黨的勢力,他是什麼都沒撈著,而且以王家為首的,估計還會打壓他,就算皇上倒下了,就他背後的那點勢力,根本就支撐不了他登上那個位置,他現在是明王,根本就沒有必要冒這樣的風險。」

季無羨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覺得,蘇梁淺這計劃的風險性和可操作性不大。

「季無羨。」

蘇梁淺看着季無羨,認真的叫了聲。

「我問你,要是你手上有季公爺的什麼把柄,你會為了達成自己的某種目的,拿這個威脅他嗎?」

季無羨沒有半分遲疑,搖了搖頭。

「他會,而且步步緊逼,得寸進尺。所以嘍,你和他完全不是同一類人,你有底線,他沒有,你不要用你的原則和標準去衡量他的。」

「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這也不能說明七皇子就會那樣做啊,如果不會的啊,會不會有點太冒險了?」

蘇梁淺嗤笑出聲,「你當我傻啊,就算是慫恿,我也是在背後,讓別人說這話,難道我還會親自去找七皇子,對他說那樣的話不成?還有胡公公的侄子,我和謝雲弈也早有安排,不會出紕漏。我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決定,自然是有自己的根據和把握的,他做沒做,對我來說,都不會有損失,但是結果,肯定會是我預料的那樣。」

蘇梁淺自信又篤定,讓人就算是懷疑,也說不出質疑的話來。

「他現在根基是不深,所以我將胡公公送給他,讓他能名正言順的。從古至今,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要真登上那個位置,掌握生殺大權,誰敢說他?」

蘇梁淺這話,季無羨認同,點了點頭。

「你不會是要皇上的命吧,萬一皇上真出了什麼事,七皇子給自己製造的名正言順又沒有的話,皇上那麼多的兒子,北齊不得大亂?」

季無羨雖然對北齊皇室沒有半分好感,甚至是不喜,但還是不希望出什麼太大的紕漏,造成北齊動蕩,釀成大禍。

「我自有安排,不會。」

蘇梁淺話落,側身目視謝雲弈,「謝雲弈,你將七皇子利用沈琦善的事告訴他,避開耳目,找個七皇子經常去的地方,讓他們見一面。三個月,你告訴他,讓他只給七皇子三個月的時間。」

季無羨看着下達命令似的沈琦善,覺得自己更迷糊了,完全不明所以,但他能感覺到,蘇梁淺這是在逼夜傅銘動手。

她在下一盤大棋。

而現在,棋局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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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之葯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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