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執迷不悟

第四百零六章:執迷不悟

蘇梁淺一眾人回到荊國公府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蘇梁淺一整個晚上都沒合眼,再加上煩心,頭暈暈沉沉的,腦袋都是發漲的。

事關沈琦善,又不僅僅是沈琦善,蘇梁淺擔心沈老夫人,實在做不到以前那樣的淡然從容。

沈五夫人和沈琦善乘坐的馬車,並不是在門口停下的,而是直接進了府,蘇梁淺則是門口下的馬車,和謝雲弈季無羨分道揚鑣。

這是沈家的家醜,謝雲弈和季無羨這樣的外人,自然並不適合參與。

蘇梁淺之所以不和沈琦善沈五夫人她們同乘一輛馬車,是不想在馬路上和她們吵架動手,她慣來是有耐心沉得住氣的,但是現在對這對母女的忍耐力幾乎為零。

蘇梁淺氣,她是真的氣。

她自雲州回來后,可以說是步步為營,她不敢讓自己行差就錯一步,她小心謹慎,憑着上輩子的記憶和對那些人的了解,也確實沒出過錯,有了今天。

她沒想到,絆住她腳的不是夜傅銘那些人,而是沈琦善,原本應該和她站在一起的隊友,她把她狠狠的坑了,她還得給她收拾爛攤子,不能丟下她不管。

「你就安慰好沈老夫人,沈琦善的事,你就別管了,管也沒用,她就是個不知好歹的蠢貨,根本就不領你的情,你就讓她嫁到蕭家受苦好了!」

這要是以前,季無羨不敢肯定,但是今晚的事情后,還有蕭憑望事後的態度,很顯然,他對沈琦善所有的情分,都被她親手毀了,她入了蕭家的門,蕭憑望也不會待見她,蕭家的其他人更不會。

季無羨覺得,就該讓沈琦善過那樣的日子,然後嘗嘗後悔的滋味。

蘇梁淺扶了扶額,「看我外祖母怎麼說,行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事會讓秋靈傳信,然後找你們的。」

蘇梁淺話落,看向謝雲弈,勾著嘴角對他笑笑,轉身回了府。

蘇梁淺沒回來,沈大夫人是一夜未眠,沈老夫人雖然在床上躺着,但一整個晚上也是渾渾噩噩的,沒睡過去,這兩人是越等越心焦。

沈大夫人聽下人說蘇梁淺回來了,府里還有另外一輛馬車,也沒心思多打聽,直讓蘇梁淺去雲霄院。

沈老夫人也從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蘇梁淺已經極力剋制控制,但一夜沒睡再加上事情煩心,臉色還是不好看,有種說不出的疲態。

「外祖母,舅媽。」

沈琦善和沈五夫人已經進沈府了,但是蘇梁淺之前交代了秋靈,讓她晚點再帶她們過來,她打這個頭陣,提前給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們打預防針。

沈大夫人站了起來,握住蘇梁淺的手,上看下看,「你沒事吧?」

蘇梁淺搖頭,沈大夫人檢查后,見蘇梁淺無恙,鬆了口氣。

「蘇傾楣怎麼樣了?醒過來了沒有?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沈大夫人一臉急切,擔心極了。

蘇梁淺囁嚅著嘴唇,又看了眼沈老夫人——

自沈家出事後,沈老夫人她們似乎就不會笑了,這麼多年下來,那沒有表情的模樣,總有種苦相。

這次因為沈清的事,沈老夫人都病倒了,瘦了許多,昨晚又一宿沒睡好,看着狀態極差,滿頭的銀絲,陪着蒼白的臉,蘇梁淺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們見蘇梁淺這樣子,更加擔心起來。

「你快說啊,你這孩子,和我們有什麼不好說的?你這樣,真是急死我們了?是不是七皇子,他對你做了什麼?」

蘇梁淺眼睛漲漲的,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有謝雲弈和季無羨在,七皇子能對我做什麼?不是我,我沒事,我一點事沒有。」

「那就好。」

沈大夫人長長的舒了口氣,蘇梁淺心裏不是滋味極了,想了想,還是繼續道:「是沈琦善,她——她出事了。」

「善兒?」

沈老夫人手扶著扶手,沙啞蒼老的聲音,略有些尖銳,都提起來了。

「她和她母親不都在莊子上嗎?是不是逃出來了?」

沈大夫人問完,就覺得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也應該是她最先得到消息。

蘇梁淺搖了搖頭,如果只是這樣就好了。

「外祖母和大舅母還記得前段時間七皇子在路上馬車被攔一事吧,攔他的那個人就是沈琦善,她從莊子上逃出來了。」

「什麼?」

沈大夫人驚呼了聲,很快反應過來,蘇梁淺一口一個沈琦善,態度疏遠的很,隨即問道:「是不是善兒,她做什麼事了?」

沈五夫人對蘇梁淺的話,下意識的就選擇了信任,沒有半分懷疑。

沈老夫人卻有些接受不了,「攔七皇子的馬車?淺兒,你確定嗎?善兒攔七皇子的馬車做什麼?」

沈大夫人拉着蘇梁淺坐下,「你慢慢說。」

雖然比起蘇梁淺來說,沈琦善更是沈大夫人看着長大的,但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和感情就是這麼奇怪,沈大夫人就是更喜歡從雲州回來剛一年的蘇梁淺,尤其是知道沈琦善執迷不悟非要和蕭憑望在一起后。

當然,她喜歡蘇梁淺,除了蘇梁淺本身的性子,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們的目標一致,蘇梁淺能幫她達成所願。

蘇梁淺坐下,看了看關切疑惑的沈老夫人,又看了看沈大夫人,事情已經發生,要交代清楚,根本就委婉不了。

「沈琦善在蕭憑望和昭檬公主的大婚夜,將蕭憑望騙去了城中的一家尼姑庵,我們到的時候,他們二人……」

蘇梁淺見沈老夫人臉色蒼白,喘著粗氣,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停住,起身上前扶住沈老夫人,「外祖母,外祖母,您息怒,您先息怒!」

蘇梁淺一隻手扶著沈老夫人,另外一隻手掐着她的人中,着急。

沈大夫人也跟着上前勸沈老夫人,嘀咕著道:「我不是已經將她送出京城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來的?我,我就不該將她那個不省心的母親一併送去!」

沈琦善能逃著出來,沈五夫人確實出力不少。

好一會,沈老夫人才稍稍緩了勁過來,問蘇梁淺道:「人呢?她現在人在哪裏?」

蘇梁淺回道:「我已經帶回來了,還有五夫人,外祖母,您消消火,您這個樣子,怎麼見她們啊!」

沈琦善和沈五夫人兩個人執迷不悟,她要再說這些混賬話,對沈老夫人來說,就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蘇梁淺憂心忡忡,眼睛都是紅的。

因為沈琦善這個內部豬隊友,夜傅銘這次還真是打在壓她的七寸上了,而且殺的她是措手不及。

想到夜傅銘,蘇梁淺心裏又是恨了恨。

蘇梁淺看着扶著胸口,臉色蒼白,彷彿絞痛的沈老夫人,「外祖母,這事您知道就行了,就別管了,交給我和大舅母!」

沈老夫人倚著蘇梁淺,擺了擺手,「把那孽障給我帶來!」

蘇梁淺看了沈大夫人一眼,讓她照顧沈老夫人,出了門,讓人去找秋靈,將沈琦善和沈五夫人帶來。

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秋靈將沈五夫人和沈琦善帶來了。

沈五夫人和沈琦善都被鬆綁了,嘴巴也沒東西堵住,兩人走在前面,秋靈跟在身後。

沈五夫人是義憤填膺,反觀沈琦善,略有些踟躕。

沈五夫人覺得蘇梁淺以下犯上,還幫着外人,陷沈家和沈琦善都處在不利的境地,準備在沈老夫人面前狠狠的告她一狀,氣勢很足。

「母親!」

剛到了雲霄院,沈五夫人就開始哭天喊地,加快步子,跑進了沈老夫人的屋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之前蘇梁淺只和沈老夫人她們說了沈琦善的事,她們並不知道沈五夫人也回來了,聽到她的聲音,眉頭都擰了起來。

沈五夫人進屋后,直奔沈老夫人,在她的腳邊跪下,「母親,您可要給我和善兒做主啊,蘇梁淺太欺負人了,您不知道她是怎麼對我們的啊,老五要是在天有靈,都要氣的從地下跳起來啊!」

沈五夫人嗓子略有幾分啞,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哭訴告狀。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忍着一腳踹她的衝動,聽她繼續在那抱怨,深惡痛絕的口氣,咬牙切齒,就好像蘇梁淺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

「母親,大嫂,你不知道蘇梁淺有多過分,胳膊肘往外拐,幫着外人欺負針對善兒,還讓她下人用襪子塞住我的嘴,將我綁着回來,她根本就沒將我當舅母……」

沈大夫人看着沈五夫人那樣,只覺得蘇梁淺做的好。

沈五夫人抱怨著的時候,沈琦善出現在了門口。

她神色憔悴,一臉的淚痕,眼睛都是紅腫的,一如以往的唯唯諾諾。

她小聲叫了句祖母,大伯娘,踩着小碎步上前,在沈五夫人的身側跪下。

回來的一路,沈琦善想了許多,她下定決心,要說服沈老夫人她們,幫着自己儘快嫁到蕭家。

蕭家那樣的門第,蕭憑望娶的又是公主,她不能沒有靠山。

蘇梁淺就在沈琦善身後,她進來前,屏退了雲霄院一眾的下人。

沈大夫人見人都到齊了,不想再聽沈五夫人繼續說蘇梁淺的壞話,問道:「你們不應該在莊子上休養悔過嗎?誰讓你們回來的?你們怎麼回來的?回來了為什麼不回沈家?」

沈大夫人這一張口,就讓沈五夫人和沈琦善覺得,她是站在蘇梁淺那邊的。

「是不是蘇梁淺和你說了什麼?她和你們說什麼了?她就是個吃裏扒外的,養不熟的白眼狼,根本沒將自己當成沈家人,善兒出了事,她不幫着善兒,還向著公主,對付我們,她根本就不盼善兒點好,她說的話,不能相信,你們千萬別聽她亂說,她那是惡人先告狀呢!」

沈五夫人甩鍋的做法和態度,和以前是如出一轍。

「淺兒和我們說了什麼?你們怎麼不說說,你們做了什麼?」

蘇梁淺之前只和沈老夫人她們說了個大概,因為擔心刺激她,就連這大概都是不清不楚的,沈老夫人只知道沈琦善在蕭憑望的新婚夜將他騙走,但是具體的經過,還有其後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

沈老夫人她們知道,蘇梁淺是不好說,也難以啟齒。

沈五夫人唯恐被蘇梁淺再搶了白,很快接沈老夫人的話道:「我們做什麼了?作為母親,我只是盼著善兒嫁得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這有什麼錯?還有善兒,她和蕭家那小子的事,您和大嫂都是知道的,他們是兩情相悅,我們也算是門當戶對,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會一樁婚,你們非但不幫着撮合,還要拆散她們,就因為蘇梁淺,到底蘇梁淺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們什麼都聽她的,姓沈的是善兒啊,你們一個個的胳膊肘為什麼都往外拐!」

沈五夫人振振有詞,還是和之前一樣理直氣壯的態度,半點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沈老夫人用力敲了敲自己拄著的拐杖,沉着臉道:「你們不要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就說發生了什麼事!」

沈琦善囁嚅著嘴唇,她和蕭憑望的事,雖然是她自己做主計劃的,但是現在,她卻做不到像沈五夫人理直氣壯的說出口。

沈五夫人一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挺直著腰背道:「我和善兒受夠了在莊子上被人監視着的日子,那和坐牢有什麼區別,所以才逃回來的,但是我們知道,我們要回來的話,你們肯定又會聽蘇梁淺的話將我們送走,所以我們就住在城中一家破敗的尼姑庵,是蕭憑望主動去找的善兒!」

都這時候了,當着沈老夫人的面,沈五夫人依舊不肯說實話,將責任推給蕭憑望,一副蕭憑望非她女兒不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太愛沈琦善造成的。

蘇梁淺看着,氣的是無語又服氣,只覺得沈五夫人無可救藥。

沈琦善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沈老夫人她們固然是要負責任的,但她分明就是受到沈五夫人的直接影響。

「一派胡言!」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異口同聲。

沈大夫人在沈老夫人其後道:「蕭憑望不是那種人,而且早不和善兒私會晚不和善兒私會,選擇和昭檬公主成婚當晚該洞房的時候去找善兒,你是當他傻還是我和母親傻?竟然說這樣的瞎話來哄騙我們!」

沈五夫人心虛,卻不肯輸了氣勢,梗著脖子大聲道:「蕭憑望不是那種人是哪種人?你和他接觸過幾次?你這是懷疑善兒嗎?她可是你看着長大的!是不是因為蘇梁淺?因為蘇梁淺救過蕭憑望,所以你就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是個無可挑剔的好人!」

沈大夫人看沈五夫人那樣子,瞪大着眼,臉色鐵青。

沈老夫人也是頭痛的很,她看都不願看沈五夫人一眼,目光落在沈琦善身上,手中的拄杖指着她道:「你說,你來說,不許撒謊!」

沈老夫人少有的嚴厲,沈琦善嚇得,眼淚都忘流了,她吸了吸鼻子,叫了聲祖母,柔柔弱弱的,鼻音很重。

沈老夫人依舊是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沒有半分動容。

「祖母,不管是什麼原因,蕭憑望在新婚夜扔下公主來找我,足以說明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他愛我,他愛得是我!」

沈琦善手指著自己,雖然沒哭,不過眼淚依舊沒停,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好像是被棒打的鴛鴦。

「我也愛他,我之前就和大伯母還有蘇梁淺說過,我此生非他不嫁。祖母,從小到大,我都沒求過您什麼,這次就當我求您,您就成全我們吧!」

沈琦善說到激動處,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滿是哀求。

「成全你們?讓你給別人做小嗎?放着好好的正頭娘子不做,給人家做小妾,我們沈家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混賬來!」

沈琦善就巴巴的看着沈老夫人,聲淚俱下,說不出話來。

「母親,老五就善兒這麼一個女兒,她現在更是您在家的唯一孫女兒,她當然是不能做妾的,就算是公主,也得是平妻。蕭家和蕭憑望前途都不可限量,嫁給這樣的家庭這樣的人做妾,都好過給那些碌碌無為的人做正房!」

「自甘下賤,這是自甘下賤!」

沈老夫人那個氣的,邊說話邊拄著杖站了起來,揮着拄杖對着沈五夫人就是一下。

「閉嘴,你給我閉嘴,不該啊不該,當初我就不該將善兒交給你撫養,她就是被你養歪了,你竟然讓她做妾,老五要是地下有知,真的會氣的跳起來!」

沈老夫人這話說的又氣又急,一口氣上不來,眼睛翻白,向後栽去。

「母親!」

沈大夫人驚叫了聲,將她扶住,蘇梁淺也上前幫忙,將沈老夫人扶著到了榻上。

「好了,都別說了!」

沈大夫人冷聲命令。

沈琦善看着沈老夫人,面上有自責和糾結,但很快被另外的情緒取代,她咬了咬牙,狠著心道:「祖母,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我已經是蕭憑望的人了,這件事,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不少人都知道了,我只能嫁給他了,我也只想嫁給他,求祖母成全!」

沈琦善話落,不住的對着沈老夫人磕頭。

沈老夫人的情況還沒好轉,一下因沈琦善的話又加重了。

「你,你……」

她手指著沈琦善,你你你了半天,出氣多進氣少,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讓你閉嘴沒聽到嗎?」

蘇梁淺見沈琦善在那磕頭,氣不打一處來,忍無可忍,上前就給了她一腳。

「給我滾,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沈琦善被踹的數丈遠,痛的直咳嗽,她捂著胸口,忍着痛道:「公主已經答應,會讓蕭憑望迎我入門,只要祖母點頭,我隨時都能如願以償,祖母!」

蘇梁淺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看了秋靈一眼,秋靈會意,捂著沈琦善的嘴,將她拖出去了,狠狠的扔在了院子。

秋靈現在對沈琦善,是滿腔的不滿,還有因此對蘇梁淺生出的自責。

當初,沈琦善攔夜傅銘的馬車,蘇梁淺是懷疑過的,要不是她多嘴,秋靈總覺得是自己害得蘇梁淺出了這樣的紕漏。

秋靈覺得沈琦善簡直可惡極了。

秋靈將沈琦善拖出去后,沈五夫人被蘇梁淺那樣子嚇到,叫了句兒,也追了出去。

沈琦善被拖出去后,還是不甘心要進去,被秋靈攔住,再次狠狠的推在地上。

「表小姐,沈老夫人要被您氣出個好歹,您和蕭憑望的婚事,就沒人做主了!」

一句話,成功將沈琦善身上的力氣抽光。

她癱坐在地上,沒了撐起來進去求沈老夫人的勇氣,沈五夫人也覺得秋靈說的很有道理,拽住了沈琦善。

沈老夫人現在作為沈家最大的長輩,她要是死了,沈琦善不但要披麻戴孝,還要守孝最少一年,沈琦善都這個歲數了,哪裏等得住?等到了那個時候,今晚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蕭家反悔了怎麼辦?那麼長的時間,太容易存在變數。

沈琦善就是哭,悲涼又絕望。

她一意孤行,並不是不在意沈老夫人,她就是覺得,沈老夫人就是再氣也氣不出什麼事來,她太需要她的支持了,迫不及待。

她不是蘇梁淺,不會也做不到徐徐圖之。

沈大夫人和蘇梁淺一人一側,不住的給沈老夫人順氣,說安慰的話。

其實,都是蘇梁淺在說,沈大夫人氣的,已經無語了,她提都不想提沈琦善。

「沈琦善說失了清白,但是她和蕭憑望,並沒有發生關係。外祖母,我知道您心裏氣憤難過,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您還有我,還有沈大哥,沈家的其他人都指著您呢,而且,外祖父他們的冤屈,過不了多久就能昭雪了,您一定要撐住,別因為這事,氣壞了身子。」

蘇梁淺說着沈老夫人牽絆牽掛的事,沈大夫人在旁邊附和。

這樣的沈琦善和這些人這些事比起來,確實微不足道,但是沈大夫人知道,沈老夫人就算也這樣想,但是也不可能做到像她這樣釋然。

沈琦善,那是她一直看着長大的親孫女啊。

她這個樣子,她心裏氣她,也是心疼的,還有自責。

蘇梁淺說的都口乾舌燥了,沈老夫人閉着眼睛,呼哧呼哧的,好久才緩過勁來。

「她這個樣子,我有什麼顏面去見老五?」

沈老夫人說着,有眼淚流了出來。

「這些年,您為了沈家,心都操碎了,五舅舅孝順,他肯定會明白體諒外祖母您的。」

沈老夫人緩了許久,讓蘇梁淺和沈大夫人扶着她坐起來。

她靠坐着,精神有些不濟,像是在撐著,握住蘇梁淺的手,嘆息著慈和道:「你來說,是怎麼回事?」

該說的不該說的,沈五夫人和沈琦善都說了,蘇梁淺也不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了沈老夫人,但是隱瞞了沈琦善和夜傅銘來往還有她故意挑釁昭檬公主兩件事。

沈老夫人雖然心知肚明,但聽完,人泱泱的就和生病似的,連連嘆氣。

她看了眼外面。

天,已經大亮了,天氣看着就不錯,晨曦的光芒柔和,沈老夫人憂心忡忡,「讓她們進來吧。」

她的聲音無力的很,透著說不出的蒼涼,還有無奈。

蘇梁淺大叫了聲秋靈,秋靈讓開路,沈五夫人扶著渾身虛軟的沈琦善,再次進了屋。

「你說,公主同意你進門,她是同意了,但是蕭憑望根本就不想娶你。他之前就已經在你和公主之間選擇了公主,你今天所為,只會讓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他對你已經沒有感情了,他愧對公主,蕭家也愧對公主,你要嫁給他,嫁到蕭家,這輩子註定低公主一等,蕭夫人和蕭意珍她們誰都不是好相與的人,蕭憑望不護着你,他不會護着你了,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你會後悔的。」

沈老夫人語重心長,分析著這其中的利弊,想要讓沈琦善迷途知返。

蘇梁淺站在一旁聽着,只覺得她是浪費唇舌。

沈琦善要能聽得進去這些話,何至於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這只是暫時的,憑望現在只是在氣頭上,過段時間,只要過段時間,他就又回想起我們的過往,又會重新對我的好,我愛他,他要是明白,肯定會原諒我的。祖母,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的好壞,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後悔的。而且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都是因為蘇梁淺,本來我和憑望是不會發生這些事,不會生出誤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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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之葯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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