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淚以為賭

第761章 淚以為賭

「壞蛋,臭蛋,王八蛋!」

「大壞蛋,大臭蛋,大王八蛋!」

「大大壞蛋,大大臭蛋……」

紫衣去往重生院的路上,耳聞得火兒小聲的咒罵,四下里掃了一眼,果見一抹火色倩影蹲在田地里。躡手躡腳地走近前一瞧,當場氣了個半死,這死丫頭把米樺前些天剛灑進去的豆子全都挖出來,一顆一顆戳成了稀巴爛。

「喂,剛回來就不安生,這可是要榨油用的啊!」

紫衣一把拉起火兒,火兒不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疾射一根白刺,將一排所有抬頭的麥苗來回射了個對穿,撲啦啦飛起漫天綠葉。

「你幹嘛,瘋了呀!」紫衣看着心疼不已,這可是半冬的口糧,一招盡毀,今年冬天又得跑出去購糧了。

火兒收回白刺,嘟著小嘴忿忿道:「誰叫它們嘲笑我的,哼!」

「哦,苗兒抬個頭就是嘲笑你啊?你咋不把那棵……」

紫衣本想說把那棵歪脖子樹射死,但想了想了這事她還真幹得出來,也便沒再追究,拉着她的手小聲詢問道:「誰惹你了,早上回來還興高采烈的,怎麼這會子就突然翻臉了?」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大大大壞蛋,大大大臭蛋,大大大王八蛋嘛!」火兒對着重生院方向扯著脖子大喊,像極了一隻炸了毛的大公雞。

紫衣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一時感同身受,悲切道:「想來我們姐妹是命賤的妖精,沒有好福氣陪伴哥哥左右,妹妹這般瘋惱,勾著姐姐也難過,罷罷,不如姐妹抱頭痛哭一場,尋個沒人的乾淨地兒……就這棵歪脖子樹吧,上吊自殺算了。」說着就抽抽搭搭地抹起了眼淚。

火兒見紫衣哭得可憐,反倒著慌,抱住她輕輕拍著後背,安撫道:「好啦好啦,不就是成個婚嘛,咱姐妹也不至於尋死覓活的,一時不準允那來日方長嘛,你我與哥哥時時相伴,還怕沒有機會?」

「你不生氣啦?」紫衣突然抬頭,露出狡黠的笑容。火兒一瞧,眼淚都沒有半滴,好嘛,唬我呢!

「哼,不理你了,就知道欺負火兒。」火兒背着身耍起了小脾氣,傲嬌的模樣逗得紫衣咯咯直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還不會變個臉啦?」

「呀!你還取笑我,看我怎麼整治你!」火兒一轉身抱着紫衣就撓痒痒,田地里傳出姐妹倆銀鈴般的歡笑。

……

午時,大夥兒聚一起吃午飯,順便聽火兒講取淚故事以及東瀛今時風物,自然引起姚霜、嚴冷鋒的往事追憶,一時感慨不已。

話說這些年隨着航路的開通,大宋、東瀛之間往來商船多了許多,更有不少科技世界的RB人在國內註冊試煉者,一批一批往東瀛開拓,只等RB伺服器開放,雙世界貨幣可以轉化之時拔得頭籌。

火兒從青龍港動身,所坐船隻便是一家RB客船,船上人大都說R語,火兒聽不懂沒興趣交流,更易容一張老嫗麵皮,省去不少麻煩,一路平平安安地抵達東瀛。

火兒之言,十分只能信一分,她既是這般說,那肯定在船上招惹了不少麻煩,聽過科技世界那段歷史,說不定厭噁心起,作弄了全船人都有可能。總是她鬼主意一出接着一出,玩個盡興才是她本性。

火兒又講,今時東瀛已大為不同,當年源氏麾下流派過了二十年之期,已然重新參與政事,並取得了一定地位。長崎城志田家族被北辰一刀流滅門,流主千葉大伽羅,號稱東瀛武林最強;奈良城天皇依舊是阪東姓氏;冷霜城二天一流美山家族被RB試煉者策動內亂,大權旁落,由一位ID為「大和無敵」的試煉者幕後掌權;銀火城還是神道無念流北川家族;秋田城則得大妖精再度神臨,被尊為無上天女皇,麾下聚集鏡心明知流等北方流派無數能人猛士,不知有何企圖;其餘六道忍倒是吸取了經驗教訓,變得十分低調,只聽說火忍又出天才,其它一概不知。

火兒徑去秋田城,以天妖女之名得見宮曦月,宮曦月令麾下諸般刁難,火兒全都一一化解。這又是一謊,大夥兒都知道兩人不大對付,但一直是宮曦月忍讓,真實情況反而是火兒處處刁難,宮曦月一一化解。

說回正題,宮曦月聞得取淚也難哭泣,當時歹毒心起,竟將火兒關在一間小黑屋內,蠟燭皮鞭百般折磨,抒發積年怨憤,大笑而哭,得淚。

不用說,話反著聽就是,定是火兒肆意嘲弄,挑撥感情,令其心生悲哀,大慟而哭,得淚。

過程簡單,只是路途遙遙矣,真實具體的情況如何,只有火兒自己清楚了。

眾人聽罷取淚故事,皆興緻勃勃地來到宋念房門外,虛無界內閑得久了,就連試淚都成了一件值得當作談資的大事。

嚴雲星當然沒來,不是他臉皮薄,而是胳膊脫臼實在疼得不想動。

大佬不在場,大夥兒放開了許多,一個個嘰嘰喳喳討論著這次試淚能否成功。

閑不住的米樺嘴巴也閑不住,微痛的眉尖抽搐了一下,搓了搓手煞有其事地說道:「我覺得昂,這次試淚吧,也不能成功……」

「廢話!」嚴冷鋒給出了準確評價,其他人皆跟風「廢話」。

米樺尷尬一笑,忙抬手止住了話頭,「各位各位,我要說的是這次情人淚的味道,是味道!」

「那師兄覺得是什麼味道呀?」小迷仰著小臉問了一句,其他人也附和相問,「對呀,什麼味道?」

「額……」米樺聳了聳眉尖,片刻后,遲疑道:「是……乾澀?」

「乾澀?」小迷搖了搖頭,十分篤定地說道:「絕對不是乾澀,小迷猜……應該是鹹鹹的,就像……就像那天小師妹燒的魚那麼咸。」小迷似乎回憶起了那天差點齁死的感覺,舔了舔小嘴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眾人哄然大笑,羞得溫曉臉蛋燙紅,小聲解釋道:「那天……第一次燒魚,確實鹽放多了……哎呀,我猜眼淚是燙的啦。」

「燙?」陳忘仔細一想,似乎有那麼點道理,也點頭道:「我同意小溫曉的看法,準確來說,應該是熱的。」

「味道怎麼會有熱的呢?此味還是不對。」鍾離小花不以為然。紫衣笑着解釋道:「上次試淚小花姑娘不在,卻不知有一滴眼淚正如寒冰,既有冰淚,那自然就有熱淚了。我也同意小溫曉,是熱淚。」

姚霜從另一角度分析,說道:「蘇盟主與宮盟主都是大宋女中豪傑,武林翹楚,彼此性格正好是兩個極端,唔……我也覺得應該與冰淚相反,是熱淚。」

「爹爹說熱淚,那林兒也說是熱淚。」小歸林奶聲奶氣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惹得大夥兒愛心泛濫,這個摸摸頭,那個誇誇讚,一時融洽甚歡,唯獨火兒在一旁冷笑不止。

「火護法,你有不同意見?」嚴冷鋒問了一句,火兒終於「盛大登場」。

「你,你說是乾澀的,小迷是鹹的,剩下的你們都是熱的,對不對?誒兒,今兒咱就打個賭,最後猜對了的,以後一個月內,甭管誰見着都得叫聲「姑奶奶您厲害」,怎麼樣?」

「聽火護法這般說,是確信自己會贏嘍?那萬一我們贏了怎麼辦?」姚霜可不願吃這個虧,兩鬢白髮的老頭了,對着一個「小姑娘」喊姑奶奶,以後還怎麼在歸林面前樹立光輝偉岸的父親形象?

其他人也提及這一點,火兒早有準備,大手一揮,說道:「如果是小輩們贏了,大夥每人教一招自家絕學,而你們呢,一個月內我火兒給你們端茶遞水,捏腿捶背,任憑使喚,怎麼樣?」

「好,就這麼辦!」眾人欣然同意,傳呼宋念到場。不多時宋念提着鳥籠子跑了出來,與眾人一一打招呼,小心翼翼地將鳥籠遞到火兒面前。「火姨,這次若還不成,您不會再撒潑了吧?」

火兒順手就給了一巴掌,嬌斥道:「你小子說什麼呢?你火姨文文靜靜,是那種潑婦樣人?」說着一把奪過鳥籠,逗起了籠里的白食蟲。

宋念雖是半大的小子了,但對這位姑奶奶確實沒脾氣,揉着後腦勺退到一旁,和小迷眼神交流了片刻,這才沒了委屈。

火兒逗弄一會,就要掏瓶試淚,大夥兒忙攔住,七嘴八舌地說道:「誒誒等會兒,你還沒說你是什麼味道,這麼多後輩們看着,可不許耍賴呀!」

「誰耍賴了?」火兒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沒皮沒臉地狡辯道:「我又沒說提前講,只要在宋念小子說出結果前告訴你們不就完了嘛。」

「嘖,你這不還是耍賴嘛!」

「對呀,這麼多小輩在,火護法你得做表率呀!」

……

「略略略……」火兒吐著舌頭大扮鬼臉,她才不聽這些,什麼後輩前輩,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大夥兒也拿她沒辦法,只能催促她快些試淚,還就不信了,僅憑白食蟲的反應你能猜對味道?

火兒「奸計」得逞,樂不可支,掏出小瓷瓶滴一滴眼淚送入籠中,白食蟲撮了一小口,果然還是一個後仰,六條腿撲棱了幾下,翻了肚皮。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換個表演形式。」

「就是,畢竟不是我五毒之蟲,傻不愣登的。」

大夥兒全沒了以往的期待,只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吐槽。不多一會,白食蟲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宋念忙近前與之交流,姚霜耳朵一立,突然眉頭一皺,感覺不妙!

火兒只觀宋念表情,當即有了答案,在姚霜讓紫衣堵住她的嘴之前,跑得遠遠地大喊道:「我猜是酸的!」

果然,姚霜嘆氣搖頭,宋念也告知了答案:「它說這酸,酸它掉……」

「什麼呀,連話都說不清楚嗎?」眾人聽「酸」本來就不大高興,偏偏宋念還隻言片語的,聽着怪難受。

宋念卻苦笑一聲,攤手道:「是酸呀,酸掉大牙說話才走風漏氣,含糊不清的嘛……」

「什麼鬼呀!」鍾離小花頭一次聽說蟲子也會酸掉大牙,一時哭笑不得。其他人也暗暗咒罵,這死蟲子是來搞笑的嗎……一個月的姑奶奶,又是火兒這個鬼靈精,看誰不順眼不得一天都貼著誰啊,玩蛋呢……

「哈哈哈……鵝鵝鵝……」火兒蹲在遠處捂著肚子笑出鵝叫。大夥兒頓時沒了興緻,一個個正要散了去,突然嚴冷鋒和姚霜同時臉色大變,瞬間消失了蹤影,一前一後出現在界門口!

此時,界門空間無聲自開,一位身着白衣、腰挎黑劍、背負斷匣的英姿颯爽女子,眼神充滿好奇地跨進門來,再一見面前兩張熟悉面孔,以及二人身後迅速跑來的紫衣等人,頓時眼眶泛紅,顫聲道:

「兄弟姐妹們,白小碧,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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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游之一夢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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