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糊塗殺手

第669章 糊塗殺手

再說回葉麗絲之泉,此泉眼雖是生命之源,但畢竟深處沙漠之中,又是在西亞達之火旁邊,所以每隔十年就會周期性乾涸,需以鮫人之淚重注,深入泉眼之心激發活源,方能再生。

而取鮫人之淚的任務,一直由沙魯耶家族負責,每次臨近十年之期,他們都會提前三年分批次出發,歷經千難萬險抵達西西蘭島,祈求鮫人落淚。

鮫人幾乎不落淚,但不管是沙魯耶家族還是鮫人族高層,他們總會想盡一切辦法獲取一滴眼淚,而後離開,回到火焰山續上十年葉麗絲之泉。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數千年,這也是沙魯耶家族一直長盛不衰的原因,只有他們有具體的南下路線圖,其它家族想要代替尋淚,首先這片茫茫沙漠就是一道天塹,貿然進入無異於自尋死路。

那鮫人族為什麼會幫助月狼部呢?沒有為什麼,就是關係好所以鼎力相助。

這兩部的淵源可以追溯到「八部混戰」的年代。由於海神茜拉的「公平分配」,一強帶一弱,所以西、南四部總體實力偏弱,四部彼此間雖然也鬧過些小摩擦,但總體來說還是聯合多於戰爭。

再後來到了「神棄年代」,黃沙日漸侵蝕西辛吉,鮫人部處境十分艱難,是月狼部在關鍵時刻施以援手,護送她們遷徙至南海,也正是因為有月狼部護衛,蚌貝部才放任她們東渡西西蘭。

這可以說是生死與共的交情了,當年月狼部挽救了鮫人全族,今時不過一滴眼淚而已,鮫人族自然全力相助。

而沙楚魯斯之所以說鮫人族事關月狼部生死存亡,是因為他並不知道南宮瑾要去鮫人族幹什麼,萬一不懷好意傷害到鮫人族,甚至使其滅族,那月狼部也確實很難在沙漠裏生存下去了。

……

南宮瑾聽完這個故事,第一感覺並不是海神八部當年如何威風,而是南辛吉羅為什麼如此之強?竟打得海神八部分崩離析,四散而逃,這和北辛吉羅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啊!

他有心再問南辛吉羅的故事,卻已臨近飯時,也便與沙楚魯斯一同往後殿行去。

路上,他說明了他的目的,找鮫人族也是為了鮫人淚,而非其它,這讓沙楚魯斯徹底放下心來,完全信任了他。

沙楚魯斯再問及南宮瑾要借用之物,南宮瑾一一道來,於是吃罷飯,挑選人選、精選布料、收購木材等等,一通忙碌罷,已是夜晚時分。

回到別院用罷晚飯,南宮瑾和蠻牛出街面溜了會兒食,一路上冷冷清清,即使有一兩個人經過也都行色匆匆,二人甚覺無趣,便回到別院,蠻牛自去睡覺,南宮瑾卻跑到了米樺住處。

房門虛掩著,南宮瑾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見米樺正在燈下納鞋底,心中暗暗有些好笑,便悄悄走上前去,笑問道:「你還會這手藝呢?」

「哎呀!」米樺被突然出聲的南宮瑾嚇了一大跳,針尖一不小心刺進了指甲里,疼得他大叫一聲,扭頭怒目而視。

「額……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南宮瑾撓了撓頭,一臉歉意地問道:「你手沒事吧?」

米樺懶得搭理他,甩了甩手,又專心納起鞋底。

南宮瑾頗覺尷尬,獃獃地看了一會,沒話找話,「原來你要布料木頭是用來納鞋底的啊,不用,咱仨的鞋都還能穿呢。」

米樺扭頭瞥了他一眼,懶得作解釋,繼續埋頭幹活。

「額……你剛才的防備也太差了啊,這可不行,在如此險惡之地,還需時時警惕啊!」

米樺一聽南宮瑾又教訓起了他,不耐煩地說道:「你有事說事,沒看見我正忙着呢嗎?」

南宮瑾倒也沒啥想說的,就是此時睡覺尚早,閑得慌,也便將白天發生的事以及辛吉神話講了一遍。

米樺聽罷,放下針線,坐在那兒沉思起來。南宮瑾自顧自地說道:「怪不得北辛吉有從沙漠流出的鮫人畫像呢,原來這裏曾是她們的領地啊。誒師弟,你說這鮫人淚十年就能取一次,也並非葯不凡所說的那麼難哈……」

「啊……」米樺口不應心,只是點頭。南宮瑾甚覺無趣,也便道一聲告辭,就要出門離去。

「誒等會!」米樺聽到門響,急忙喊住南宮瑾,卻是有話要說。

「怎麼了,又要我借啥東西呀?」南宮瑾也認了跑腿的命,誰叫人家是「狗頭軍師」呢。

「這次不要你借東西。」米樺招了招手,示意南宮瑾近前說話。

南宮瑾心中不滿,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了?

於是他故意點頭哈腰地走過去,笑眯眯地問道:「請問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吃肉還是喝湯,洗澡還是端尿盆,小的這就給您去辦。」

米樺一見如此,也知怠慢了南宮瑾,哈哈一笑摟住他的肩膀,「師兄啊,咱兄弟倆還客氣啥呀……」他一句話說完,忽然話鋒一轉,小聲耳語道:「我決定加快行動,今晚要你去殺一個人……」

南宮瑾一聽此言,心中不快頓時煙消雲散,亦低聲詢問道:「殺誰?」

「啊……哈哈,那你就幫我端屎盆子去吧。」米樺故意沖門外大喊,即與南宮瑾道:「出門向東五百步,奧辛圖羅斯。」

「好嘞,不知您要多大的呢?」南宮瑾也有樣學樣,但心裏有些不大明白,他怎麼說了半句就卡主了呢,「說完啊,奧辛為啥吐螺絲。」

「是個人名!」米樺重重地捏了一把南宮瑾的肩頭肉,笑道:「不用太大,和碗差不多大小就行。」

「哦,您是要自產自銷啊!」南宮瑾也狠狠捅了米樺腰眼一指頭,「此人是誰,你如何知道住址?」

「少廢話,趕緊去!」米樺一語雙關,拿起桌上的鞋底子一把塞進南宮瑾懷裏,給了個「你知道怎麼做」的眼神,也便擺手讓滾。

「好嘞,小的告退。」南宮瑾匆匆退出房門,站在門口搖頭笑了笑,也便回到自己房間。

……

第二日,令文。

南宮瑾做為沙楚魯斯請來的修嘉,被安排站到了王座旁邊,那拘謹卻又諂媚的嘴臉,頗有幾分傳旨太監的神韻。

別人家上朝是群臣等皇帝,這裏令文卻是南圖等聖將。等了許久,人們才三三兩兩緩步入殿,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好像在自家後院閑庭信步,完全不把沙楚魯斯放在眼裏。

沙魯耶最後入殿,一改昨日氣派,大搖大擺一一問好,甚至對南宮瑾都微笑着點了點頭,好似天降喜事,滿面春風。

「沙魯耶龍嘉莫非討小老婆了?」南宮瑾當先開言,尺度拿捏恰到好處,既壓住了下邊的說話聲,又不至於聽着像大吼大叫。

沙魯耶似乎真的很高興,並沒有在意南宮瑾的調侃,只領群臣行禮問安,沙楚魯斯也便擺了擺手,示意免禮。

沙魯耶挺直腰桿,正待上稟城中瑣事,卻覺身後空空蕩蕩,時而一股冷風吹過,屁股發涼。他忙扭頭一看,面露疑惑,詢問旁人:「咦,奧辛圖羅斯龍嘉呢?」

「不知道啊,想是睡過頭了吧。」

「不可能,奧辛圖羅斯龍嘉從來就沒有遲到過,一定是家裏發生了什麼事……」

沙楚魯斯聽到此處,臉色微微一變,忙招呼衛兵:「你們幾個,去龍嘉家裏看看,若是身患疾病,即刻請大夫醫治!」

「是!」衛兵應一聲,正待出殿。殿外卻傳急報,沙楚魯斯急宣入殿,卻見那兵士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驚慌道:「南圖龍嘉,大事不好了!奧辛圖羅斯龍嘉……他他他被人殺害了!」

「什麼!」沙魯耶、沙楚魯斯異口同聲疾呼一聲,皆神情大變,沙楚魯斯暗暗咬牙,沙魯耶目露凶光,如斷一臂,如喪考妣。

這兩人當中,只有一個是真的悲憤,另一個是做作演戲,做為兇手的南宮瑾卻分辨不出。前天殿上兩撥人涇渭分明,他沒有認真記住,而米樺觀察仔細,昨夜讓南宮瑾展開了計劃,但並未說明。

其實南宮瑾只要稍作推斷,便可得出結果。從前兩日的情形來看,沙魯耶的勢力遠比沙楚魯斯龐大,白石城無論大小事一定第一個傳入他耳中,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奧辛圖羅斯的死訊,再結合方才他像討了小老婆似的興奮,不難猜出奧辛圖羅斯其是沙楚魯斯的心腹。

「現場可有……留下線索?」沙楚魯斯緊握著雙拳,沉聲問道。

「稟……稟龍嘉,奴嘉不敢說……」

「有何不敢?」沙楚魯斯怒斥一聲,起身拔刀,「如若兇手就在殿內,本南圖立斬不饒,說!」

那兵士撐着眼皮偷看了南宮瑾一眼,又急忙低下了頭,戰戰兢兢地說道:「兇手……兇手他留下了血鞋印……」

「鞋印?」

「鞋印!是最近入城的那普多人!」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南宮瑾,沙楚魯斯也面露驚疑之色,卻讓南宮瑾產生了誤會,以為沙楚魯斯是在故作姿態,他昨晚殺掉的人是沙魯耶的心腹。

「都看我幹嘛呀,城裏的那普多人又不止我一個,我們昨晚都睡得好好的,沒出正門一步呢。」這是南宮瑾昨夜就想好的說辭,他確實沒走正門,而是跳了窗戶,以他的輕功,很難被侍衛發覺。

「不管是哪個,不都一丘之貉?」

又有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南宮瑾大感頭痛,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迷局,下棋的卻是三個人,那兩個政敵加一個米樺。

沙魯耶低着頭,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沙楚魯斯卻忽然面色轉冷,沉聲道:「既然你們懷疑修嘉,那去現場對比鞋印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這也是句話,行吧,那就去吧,我就是專門留下鞋印的。南宮瑾躬身稱是,但心裏卻怎麼也不得勁,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現場去罷,對比了鞋印,南宮瑾的嫌疑被排除了,之後又查驗了米樺、蠻牛的鞋印,都匹配不上,沙楚魯斯便下令仔細勘察,儘早破案,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南宮瑾很奇怪沙魯耶竟沒有為難他,回到別院和米樺說起,米樺卻指了指寢宮位置,告訴他奧辛圖羅斯是沙楚魯斯的人。

這南宮瑾就更不得勁了,想問米樺到底是何意圖,但奈何隔牆有耳,只能心裏干著急。米樺也只給了他個放心的手勢,便又要他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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