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月狼部落

第664章 月狼部落

「啊痛痛痛……」

「還不說?」

「我叫小奴啊!」白狼怪看南宮瑾又要捅他,急忙抬手阻止,憤怒大喊。

「你爹媽也真是的,挺大個男人,起這麼個名字,你也不嫌丟人。」米樺收劍回鞘,無情嘲笑,卻不知人也有小的時候,起碼小時候聽着還是蠻可愛的。

小奴惡狠狠地瞪着米樺,啐了一口,罵道:「叛徒,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我父母?」

「誒我說你有病吧?」米樺聽着是真鬱悶,沒來由得給人扣個大帽子,神經病啊?

「師兄你別看我,咱倆一直都在一起,我之前的事你也知道……」

「行了別說了。」南宮瑾當然不可能懷疑米樺,只當小奴認錯了人,又逼問小奴:「為何而來?」

「我一個斥候,當然是探路啊!」小奴捂著傷口齜牙咧嘴地大叫,似乎只有這樣能緩解疼痛。

南宮瑾剛要問他「從何而來,效命於誰。」四周卻突然竄出數百條沙地巨蟒,影影綽綽,張牙舞爪,逐漸向三人圍攏而來!

三人急忙向四周望去,只見沙丘之上,月影之下,憑空冒出來數百頭白狼怪。有的持刀,刀鋒閃閃泛出陰冷月光;有的舉盾,鐵盾如牆一步步向下逼近;有的磨爪,爪尖鋒銳在沙地中形同鬼魅。這區區數百人,竟集攻擊、防禦、偷襲三合兵種,且井然有序,氣勢雄壯,莫說對付三人,就算橫掃整個北辛吉都綽綽有餘。

南宮瑾和米樺對視一眼,皆搖頭苦笑,很懂事地舉起了雙手。蠻牛一見如此,也有樣學樣,雙手抱頭做投降狀。

小奴一看大軍增援,樂得抱腳大笑,笑罷一把搶過南宮瑾的劍,就要捅他個稀爛。

「住手!」軍團頭領一聲大喝,阻止了小奴。小奴罵罵咧咧地咕噥了一句,把南宮瑾的劍鞘也據為己有,XX的,報不了仇總是要拿點戰利品的!

「把他們全都綁上帶走!」頭領又一聲令下,三五個小卒拿着鐵鏈將三人背靠背綁在一起。南宮瑾也沒想着反抗,活捉小奴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沙漠部落,進而打探鮫人族,如今他們自己來抓人,倒省的跑腿了。

只是這姿勢,實在有些難受啊。

……

破曉,朝霞一片,映紅了天空,也映紅了南宮瑾的臉。

他就側躺在蠻牛身上,另一邊是米樺,下邊的蠻牛趴在一張擔架上,三個人的重量幾乎快要把擔架壓到沙地上。

「朝霞……不出門,晚霞……曬死人,看來是……要下大雨了。」隨着擔架有節奏的顛簸,南宮瑾說話也一頓一頓的,像是在打嗝。

「朝霞?哪裏有朝霞?」米樺很努力地轉頭,脖子都快扭斷了,還是沒看到朝霞。

「彆扭了,你那邊看不到。」南宮瑾腦袋往後杵了杵,示意他別動彈了。

米樺雖然看不到,但心思卻很活躍,那邊是東,那這個方向不就是往北嗎?看來之前我們走過了呀。

「也是奇怪,黑雲風沙之前,好像每天都是萬里晴空,颳了股子黑風怎麼要霞有雨的?」南宮瑾無聊發問。

米樺答道:「說不定人霞霞就上來玩一玩,露個面罷了,沙漠裏下大雨,反正我是不會信的,尤其還是在沙漠腹地,哪裏有水汽給下嘛。」

「你倒懂挺多的。」

「嘿嘿,師父教得好。」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平地起風,挾沙帶塵,讓南宮瑾吃了一嘴的沙子,他卻笑道:「看看,呸呸……是不是要下雨了,我說什麼來着,我就應該跟你打個賭……呸……」

然而風聲大,僅此而已。

米樺正要嘲笑幾句,一股濃濃地臭味鑽進了他的鼻孔,熏得他眼淚直流,破口大罵。

「狗日的蠻牛,你是不是拉褲子裏了!」他邊罵邊用力往下壓了壓,把蠻牛壓的連聲求饒,欲哭無淚。

「娜徳羅龍嘉,我怎敢玷污您呀,我就是放了個小小的屁,您……哎呦,別壓了,您想吃牛肉餅就直說,壓是壓不出來的……」

「屁怎麼會這麼臭!嗯?」

「哎呦……要要要……」

「要什麼,要死啊!」

「腰斷了……」

「臭死了!」米樺實在忍不了了,沖着前頭的白狼頭領大喊道:「喂,能不能給換個位置啊!」

沉默,除了風聲,無人應答。

「喂,分開綁也行呀!」

「估計是擔架不夠吧。」南宮瑾代為回答了。

「那換個獨輪車啊!」

「獨輪車在沙地里怎麼走?」

「那換個雙輪車,好像也不行啊,你們這生產條件也太差了吧,自行車沒有嗎?」

「帶輪的估計都沒有,就算有,咱三個人的重量也是走不動的。」南宮瑾又好心解釋。

「什麼破地方,這也太落後了!」米樺忿忿不已,吐槽了半天。抬擔架的十二個人終於聽不下去了,齊刷刷看向米樺,異口同聲大喝一句:「給我閉嘴!」

南宮瑾哈哈大笑,數落道:「你看看你把人氣的,咱好歹是躺着,人抬了咱半夜都沒叫苦呢,差不多就行了啊。」南宮瑾嘴上勸著,雙掌卻暗暗發力,擔架猛地一沉,差點沒把抬擔架的壓扁了。

「哎呦……我是真不行了兄弟們,手都流血了,這三個傢伙太沉了!」

「是啊,尤其是最下邊這個!」那人說着狠狠踢了一腳蠻牛,讓本來就快沒氣兒的蠻牛又疼得活過來了。

「那怎麼辦?」

「換人,加竿,再加四個人!」抬擔架的老大下了命令。

「換人,加竿,再來四個兄弟頂一頂!」

一通忙碌罷,擔架越拉越長,顛簸幅度也越來越大,舒服得南宮瑾連打幾個哈欠,終於沉沉睡去。

……

臨近午時。

「師兄,醒醒,我們到了。」

南宮瑾睜開朦朧睡眼,撐着眼皮瞧了瞧,果然不再是茫茫沙海。入眼處是一個兩人抱的大白圓柱,應是部落入口;頭頂白梁約莫著有丈高,中間是一個月牙形的石雕,看着十分氣派。地面鋪着潔白的瓷磚,一塵不染,街道兩旁都是白磚石屋,有高有低,鱗次櫛比,頗為繁華;每間屋頂都有一個稍小一點的月牙石雕,想是一種部落崇拜;每家門口都站着三五個白狼怪,男女老少,皆為好奇。再往後走去,直通整個部落最豪華的殿宇,雖遠不如皇宮般富麗堂皇,但比中土一般府衙還是稍有氣勢,最重要的是放眼皆白,會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一二三!」

「砰!」

十六人同時放手,撒氣似的狠狠一摔,把三人摔得叫苦連天。

「哎呦,疼啊!」南宮瑾擠眉弄眼。

「哎呦,屁股啊!」米樺齜牙咧嘴。

「我……我……救我……」蠻牛滿臉是血,努力地往外爬,片刻后,頭一歪昏了過去。

「給他們鬆綁。」遠處一名男子雄渾的聲音傳來,南宮瑾瞄了一眼,果然很遠,足有六丈!

「南圖龍嘉,這些人身份未知,還是綁着好吧?」這個聲音十分尖細,像被人捏住了嗓子,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

「嗯,你說的很對,那就綁着吧。」南圖很聽話的採取了「尖嗓男」的意見。

米樺一聽,急忙喊道:「不行啊,我這個兄弟快要死了,你們趕緊找人治治啊!」

「那就治治吧,來人吶……」

「南圖龍嘉,這些人詭計多端,還是別信他們吧?」尖嗓男又誠懇地提出了意見,南圖又虛心採納了。氣得米樺破口大罵:「什麼狗屁南圖,還不如個提線木偶!」

這一下戳中南圖心事,可把他給惹惱了,只見他臉色鐵青,雙拳緊握,似乎在極力的壓抑著胸中怒火。

尖嗓男眼見如此,也覺過火,便道:「那把他們分開綁吧,再尋人醫治那個牛角人。」

他這句話不是說給其南圖的,而是直接下達給衛兵的命令。衛兵很快做出行動,卸下鐵鏈子,將南宮瑾三人分開綁了。剛要召大夫入殿,蠻牛卻突然睜開大眼,大咧咧地抹了一把臉上血跡,憨笑道:「嘿嘿,我沒事,分開,分開就行了……」

尖嗓男也沒為難,只命道:「把他們押上來!」衛兵便推搡著三人走上殿去。

一路走去,南宮瑾大概摸清了環境。大殿兩側並排列著十個白狼怪,左首皆身着白短衫,為首的便是尖嗓男,吊著倆月牙耳環,長得十分妖冶,活生生小奴他爹;右首皆身着白皮甲,第二個就是押他們回來的頭領;從白墀至殿下,每隔一丈有一根大白圓柱,左右分立着兩個手拿短刀的衛兵,也不往刀鞘里去,明晃晃的看着十分耀眼。白墀之上,白玉為座,鋪着一條十分乾淨的灰毛毯,總算有點雜色,其南圖就端坐在白玉座上,看着頗為威武,頭頂插著白玉月牙飾,左右耳各掛着一個碩大的精貝,顯得十分俗氣。試想誰會把金幣當飾品?

尖嗓男看南宮瑾左顧右盼,面色不悅,喝問道:「就是你刺傷我三弟的?」

嚇,果然有血緣關係啊!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有些誤會……」

南宮瑾一句話還沒說完,蠻牛卻睜著圓眼大喝道:「你給爺爺好好說話,這位龍嘉可是茜拉·那普多神使!」

南宮瑾愣住了,平時不見你硬氣,這時候你耍什麼威風啊!

「神使?呵呵……」尖嗓男冷笑一聲,指著米樺問道:「那他也是嘍?」

「那當然!」蠻牛趾高氣昂地說道,「這位是娜徳羅龍嘉,這位是克德羅龍嘉,你可聽清楚了?」

米樺剛想踹蠻牛一腳讓他閉嘴,周圍白狼怪突然哄堂大笑,把米樺嚇了一大跳。

那南圖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蠻牛道:「我海神月狼部供奉海神龍嘉數千年,卻不知那普多龍嘉手下出了這麼兩位青年俊傑呢,看來是我們深居沙漠,孤陋寡聞了呀,哈哈哈……」

南宮瑾、米樺相視苦笑,這下露了,正是假禿驢遇上真和尚,只會念阿彌陀佛了。

誒,等等!他剛剛說「海神月狼部」,我沒聽錯吧?

師弟,我辛吉羅語不大行,他說的是「海神月狼部」吧?南宮瑾以眼神詢問米樺,米樺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激動得就快哭了。

七個多月了,皇天不負苦心人吶!可算叫我找著了!南宮瑾露出了和米樺同樣「感天動地」的神情。

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呢?

我要找的不是月狼部啊,我激動個鎚子呢?

南宮瑾和米樺再次相視一眼,心酸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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