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花門顧慮

第629章 花門顧慮

跑了一天一夜,嚴雲星幾人終於逃出了沼澤地,這一路危險幾多,尤其是在嚴雲星也陷入沉睡之後,重擔幾乎落於負責斷後的嚴冷鋒一人肩頭。也幸虧嚴冷鋒武功高強,萬毒不侵,樹發蟻對他全無威脅,也就是幾十個樹發鬼纏的他實在惱怒,臨出沼澤地之前怒放數把火,將沼澤林燒了個一乾二淨。

沼澤林再往後的路程,向北是連綿起伏的密山林,向西是暗無天日的黑木林,嚴冷鋒沒做決定,只讓幾人就地安歇,等嚴雲星醒來再做打算。

許久的長途奔逃,不眠不休,讓剛上樹的紫衣、米樺累得沉沉睡去。對於五毒教徒的他們來說,雨林中只有樹上是最安全的,因為生活在樹上的生物大多是毒蟲巨蟒,和他們也算是「同類」。

嚴冷鋒估摸著嚴雲星快醒,便深入黑木林覓食去了,陳忘還要看護溫曉和龍清清,因此火兒成了唯一「站崗放哨」的人,但她哪能耐得住性子,尤其腿上數十個窟窿眼,可得好好清理一番,雖說她的雲星哥哥眼盲看不到,但「女孩子」家家的,腿上留疤總是不太好看。

「女孩子」那是火兒的說辭,陳忘看她完全不警戒,只顧著清理傷口,忍不住說了一句,「火護法,禁地何其危險,還是小心警惕為好!」

「哎呀,陳花司也是江湖兒女,沒聽過那句話嗎?『性命事小,腿面事大』。」火兒頭也不抬地往傷口敷著草藥,「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就更得注意保養好雙腿了……萬一雲星哥哥眼睛治好了,一看,誒,你這腿怎麼麻麻賴賴的,多倒胃口啊……」

「行吧。」陳忘無奈苦笑,經樹發鬼一事,她算是見識到了火兒的「與眾不同」,因此也不再多勸。可就有一點,你一個活了數十年的老狐狸精,又常年在嚴雲星身邊,說不得行些歡好之事,怎麼還好意思稱自己是「女孩子」呢……

這卻是陳忘污衊火兒了,由於某些先入為主的觀念,導致她對嚴雲星的印象一直不太好。不說其它,嚴雲星身邊多少鶯鶯燕燕,私生活肯定一塌糊塗,感情方面,聽說他也是連着換了好幾個女友,放浪不羈。雖說雨林中的共患難讓她很佩服嚴雲星的智慧,也折服於他的人格魅力,但於男女之事,她一定是敬而遠之的,嚴雲星想和她單獨聊天這種事,想都別想……

「哥哥說的很對,嚴雲星確實是個很難對付的厲害角色,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由他這樣厲害的人物來做溫曉的師父,溫曉的未來一片光明,前途不可限量!他雖說私生活不檢點些,可總不能對徒弟也下手吧?他那個二弟子南華馨,聽說就挺正派的,不似這狐狸精一般妖里妖氣……」

「你念叨什麼呢?」火兒敷完藥草,聽陳忘一個人在那兒小聲的自言自語,一時好奇心起,滿臉堆笑着快步走向陳忘身旁。

「哦,沒什麼沒什麼……」陳忘連忙搖頭,「我只是在想,可否讓溫曉拜於嚴教主門下。」

「喔,這樣啊……你之前就提過這事,也不是不可以。」火兒微笑着摸了摸溫曉的小臉蛋,忽得神色一變,語氣古怪地說道:「嘶……可有一點我沒想明白啊,溫曉為溫婷遺子,又被制曼珠沙華母蠱,將來必定知曉自己身份,她既身負復興花門宗重任,如何再拜於五毒教門下?你也知道我五毒教的名聲,跟着我們這群人難免會遭人非議啊。」

「呵呵……」陳忘面色平靜地笑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之前也解釋過了,我想讓溫曉活得輕鬆一些,復興花門宗什麼的,對她一個小女孩來說,太過於沉重了。至於你說的五毒教的壞名聲,耳聞不如一見,道聽途說不如相知相熟,這一年相處下來,我覺得你們挺好的。」

「我們當然很好,這不用旁人來證明。」火兒不可置否的撇嘴道,「我覺得你也不錯,蠱術上乘,為人正直,為什麼不親自教導溫曉呢?你也知道雲星哥哥的情況,眼盲不說,武功盡廢,如何為人師表?」

陳忘聽此一言,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溫曉,又抬頭看向火兒,緩緩說道:「火護法此言差矣,嚴教主雖然龍困淺灘,但將來必定遨遊九天,說白了我就是想給溫曉找個大靠山,不使她再如我花門宗一般為人魚肉,任人欺凌。當然了,花門宗的蠱術我會一招不落的教於她,將來她再要做何選擇,或復興花門宗,或仗劍走江湖,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了。」

「你這麼說,感覺倒是挺誠懇的。」火兒笑了笑,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就沒自己的考慮嗎?」

火兒這個問題,表面上是詢問陳忘將來的打算,實則是揣度她的私心,想知道她將溫曉拜於嚴雲星門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但陳忘好像真沒什麼私心,或者是她揣著明白裝糊塗,總之嘆了口氣,頗有些惆悵的回答道:「考慮么……沒什麼考慮,感覺挺迷茫的。」她說到這兒,忽得一笑,半開玩笑的說道:「要不就跟着你們五毒教混得了,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咯咯咯……」火兒嬌笑着撿起一根樹枝,「什麼大樹喲,現在啊,只是一根小樹枝嘍……」

「哈哈哈……」陳忘也笑個不停,在旁人看來,這兩個女人似乎相談甚歡。嚴雲星剛醒就聽到她倆的笑聲,不由的問道:「你們倆說什麼有意思的事呢,也說給我聽聽唄。」

「哼,不告訴你。」火兒話是這般說,卻三兩步走到嚴雲星身邊,抱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嬌,「雲星哥哥,昨天真的好危險,你摸摸人家的腿,多了好多個疤呢,不好看了呢……」

火兒說着握住嚴雲星的大手掌就要引導著往她腿上摸索,嚴雲星忙掙脫開來,擺手道:「別別別,男女授受不親……」

陳忘一聽嚴雲星如此做作,心裏忍不住腹誹:狐狸精主動投懷送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了,還在這兒裝正人君子……呸!

果然,嚴雲星從來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又悄悄地咬着火兒的耳朵笑道:「這兒人多,等人少的時候哥哥給你檢查檢查傷口。」

「壞,哥哥你好壞哦……」火兒嫵媚一聲,輕輕捶了捶嚴雲星的胸口,俏臉溫熱潮紅,難掩欣喜之色。

這可把陳忘給「噁心」壞了,心裏不住地暗罵着嚴雲星主僕二人,如此品行,嚴冷鋒跟了他們這麼多年,怕是早就學壞了,那可真是太……太糟糕了……

她心裏突然想起嚴冷鋒,就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黑木林里正好傳來嚴冷鋒的呼喊聲:「來個人,三頭羊,提拎不動。」

「誒……來了。」陳忘應了一聲,樹上的米樺、紫衣已被嚴冷鋒吵醒,紛紛跳下樹來要去幫忙,陳忘卻道:「你們剛睡醒,身體還沒活動開,還是我去吧。」她不由分說的將溫曉遞予紫衣,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急匆匆地逃離了這個「噁心」之地。

嚴雲星聽陳忘的腳步聲越去越遠,扶着火兒的身子坐直,誰知火兒又像一條水蛇似的纏在他身上,搞得他也沒了脾氣。

「哼,雲星哥哥吃乾淨就抹嘴不認賬了,火兒可不依!」

「唉喲我的姑奶奶,我什麼時候吃你了?」嚴雲星十分無奈的攤開了手,紫衣在旁捂嘴偷笑,米樺非禮勿視,將視線轉向了另一邊。

「就剛剛啊,咬人家耳朵呢,哼,別想抵賴!」火兒說着也輕輕地含了一口嚴雲星耳朵,讓嚴雲星當時一激靈,鼻子一癢,差點噴出血來。

紫衣看嚴雲星頗為尷尬,忙上去拉起了火兒,為嚴雲星解了圍,但看嚴雲星一臉悵然若失的樣子,她又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別鬧了火兒,再鬧下去你雲星哥哥就要控制不住了。」

「嘻嘻……」火兒樂開了懷,小心扶起嚴雲星,小聲呢喃道:「我倒希望哥哥控制不住呢……」

嚴雲星尷尬一笑,摸了摸下巴顧左右而言他,「那什麼,小木也過來吧,聽火兒說說她的情況。」

米樺應聲而來,他知道火兒剛才都是在演戲,但身為後輩,總不能明目張膽的看前輩們卿卿我我,故此迴避。

火兒一聽說到正事,米樺又靠了過來,也不再玩笑,正色道:「從剛才的言語試探來看,她並沒有暴露任何,但我還是之前的想法,她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火兒說的有問題的人自然是陳忘,不只是她感覺陳忘不對勁,除嚴冷鋒之外的其他人也有所察覺。

首先是她的奇怪表現,在沼澤地時尤其明顯。她明知道只要儘快離開沼澤區域就不會遭遇樹發鬼,可她愣是半個字沒提,硬讓樹發鬼襲擊了火兒。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她對雨林中的危險所知甚多,甚至她很有可能知曉路途。

雖然樹發鬼最終是靠她的蠱術手段制服,她當先開路也被荊棘尖刺劃得遍體鱗傷,但她這麼做有極大的可能是為了讓火兒對她心存感激,讓嚴雲星對她放下戒心。

其次,是她兩次說「溫曉拜師嚴雲星」之事,從剛才的言語來看,就當她是為溫曉着想吧,但誰又能保證她此舉不是為了在嚴雲星身邊布下一枚暗棋呢?經歷過洗驚鴻、明日紅花背叛南軍之事,嚴雲星幾人不得不小心提防。

最後,是她的行為。就憑她和嚴冷鋒幾個月的交情,就認定他這個朋友了?就肯冒着生命危險跟着他一起闖蕩雨林了?就算她是個感性之人,把嚴冷鋒當作可值得信賴之人,但也沒必要為嚴雲星賣命啊?

所以,她到底是誰?她混入這個團隊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這些嚴雲星都必須知道,可他身體不便,又涉及嚴冷鋒臉面,只能由火兒去試探一番,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我覺得是這樣,我們盡量往好的方面想,畢竟她還沒做什麼壞事不是?」紫衣提出了不同意見,「再說了,我們五毒教勢力全無,她跟着我們圖什麼呢?說不定就是單純的為了安頓好溫曉呢?」

「可你得這樣想啊,我和雲星哥哥之前行為,在她眼裏肯定淫穢不堪,我們這般品行,她怎麼會放心的把溫曉交給我們?所以『安頓溫曉』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火兒如是說道。

米樺沉吟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說不定是她看穿了您和師父在演戲呢?也說不定是她薄情寡義,哪管我們人品如何,就想着儘快擺脫溫曉這個累贅呢?」

「好了不說了。」嚴雲星估摸著陳忘和嚴冷鋒快回來了,便悄聲與幾人道:「這事暫且壓下,且看她會不會和科技世界聯繫,看看外界的反應再說。另外她還和冷鋒有牽扯,盡量和和氣氣,別讓冷鋒難做。」

「知道了師父。」

「嗯。」

幾人話音剛落,黑木林外便傳來嚴冷鋒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米樺一看,咋還是他冷叔一個人扛着三頭羊?陳忘也不知道分擔一下,真是的,就去加油鼓勁唄?

米樺趕忙上前幫忙,紫衣、火兒也去拾了些乾柴火,準備燒烤著飽餐一頓。

……

半晌后,羊肉已經烤熟,飄出陣陣濃郁的肉香。小溫曉嘴裏也不知在叨咕着什麼,總是有些餓了,催促奶爸給她喂飯。

嚴雲星撕了點羊腿肉剛準備吞嘴裏嚼碎,卻感覺有些不妥,便將羊肉遞給了紫衣,自顧自地扯一塊吃了起來。紫衣接過羊腿肉行使起了保姆的責任,她將肉幾乎嚼成肉沫,這才嘴對嘴喂小溫曉吃了進去。

陳忘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神色也變得頗有些古怪。

眾人各自大口嚼咽,無甚言語。一頓肉餐罷,嚴雲星撿了個荊棘刺,大咧咧地倚坐在樹榦上剔起了牙。

「呸……每次吃肉都這毛病,也太難受了。」

「那是你牙齒髮育不好,牙縫過大了。」陳忘眯了嚴雲星一眼,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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