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木星伏屍位

第526章 木星伏屍位

當朝,除皇帝之外掌握最大權力者,當為秦治,巴結他的人不在少數,但有一個人他比不了,此人二十多年前名震朝野,烜赫一時,如今雖然很少拋頭露面,但卻更多了一份神秘之感。但凡他出現,朝廷中人無不畢恭畢敬,有如聖君親臨。

此人便是從小服侍皇帝,趙擴視為知己的當朝大太監,憐花海憐公公!

他是城內所有出仕者的官場前輩,也是城外所有江湖人心中的絕頂高手,瑞王雖然貴為皇胄,但也不敢與之平輩相交。

秦治此時也進入城內,遙相一望,先拱手笑呵呵的問道:「憐公公,這奇星五行陣確不好闖吧?」

秦治一言讓荀孟綺確認了憐花海的身份,他急忙抱拳道:「東方夢見過師叔祖!」

憐花海微笑着擺了擺手示意荀孟綺不必多禮,他又與秦治道:「說來慚愧,憐某深入百十丈遠,卻見鬼門柱愈多,竟差點迷失方向,只能原路返回了。」

「所以說嘛,還得外邊那些人先去探陣,說不定就有懂得陣法的人闖過去了呢。」在荀孟綺面前,秦治絲毫不掩飾利用群雄當炮灰的意圖,他看荀、憐二人似乎相識,也便問道:「這位小姑娘是您的……」

「他是日月神教教主,可不是什麼小姑娘!」憐花海的語氣忽然變得冷淡了許多,他們此類人身體有缺陷,並不算完整的男人,且飽受非議,難免會有些敏感,秦治可能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卻會讓憐花海心生怒火。

不過荀孟綺倒是不在乎,有缺陷這是事實嘛,也怨不得別人嘲笑,心情好時不理睬就是了,心情不好殺了他不就完了?

「哦哦……看我這記性,是秦某失言了。」秦治連連拍著腦門表示歉意,他從憐花海的語氣中感覺到兩人關係定然非同尋常,這時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荀諭南,荀諭南隨即小聲告訴了他之前發生的事。

憐花海沒再與秦治計較,再怎麼說他也是朝中二把手,該有的尊重必須得給。

「他不能第一個進去,秦大人還是另尋別人吧。」

秦仁欣然點頭,道:「既如此,那秦某再出城尋人便是。」他說罷,便和荀諭南轉身離去。

師門前輩的話,荀孟綺不得不聽,他看了一眼憐花海身邊的農婦,衣着樸素相貌平平,但和憐花海同樣,舉手投足間帶着難以言明的貴氣,就好似生來的優雅。

「師叔祖和這個女人一定易過容!」荀孟綺心中猜測道。他雖然沒見過憐花海,但憑感覺兩人不應該是這番模樣。

憐花海當然得易容,若是真人露面,也就不好隱於市間替皇帝打探群雄的消息了。朝中人當然也知道這本非他的面目,只是向來聽說他孑然一身,沒有徒弟也沒有親屬,這農婦自打從下墓就一直跟着他,難不成他有那方面的愛好?

人心惡毒,遇到難以理解的事總會往最齷齪的角度去想,尤其是男女之事。不過他們也只能想想而已,敢胡亂非議憐花海的人,要麼還沒出生,要麼已經死了!

瑞王一方,各自小聲議論著憐、荀二人的關係,他們很多人都不知道幽隱宮一人傳三教的傳奇故事,即使有人知道,也並不清楚所傳者是何人,故此各開腦洞,胡亂推測。憐花海趁此時對荀孟綺低聲道:「你就不應該來。」

「東方知道。」荀孟綺點頭稱是。很明顯憐花海的出現,就代表着趙擴也參與了進來,只朝中勢力就十分錯綜複雜,更別提外邊還有那許多江湖中人,這就是一灘渾水,參與其中的人都很難全身而退。

朝中勢力,應為三方,一方是太宗一脈,也就是襄王、瑞王,以及他們的爪牙常、段、歩、易等等;一方是太祖一脈,趙擴和他的親信憐花海,以及更多隱藏在暗處的未知人群;第三方不屬於趙家勢力,但也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比如秦治。最開始荀孟綺以為秦治是皇帝的代言人,不過現在看來憐花海才是,趙擴完全不需要一個文人來代替他下墓,所以秦治的出現只為他自己,而鐵應俠便是他的追隨者。

至於荀諭南、崔攬月,目前還不知道萩陽門門主是誰,所以很難斷定二人效忠於哪方勢力。

理清了這些人的關係,局勢一下子變得明朗了許多,只是荀孟綺沒想到手握雄厚資源的朝野一方,竟然對奇星五行陣束手無策,還得藉助江湖人的幫忙,未免有些滑稽。

「不過既然你已經來了,那就跟在我身後,我定會護你周全,這是我欠東方蘭的。」憐花海做出了保證。

荀孟綺知道憐花海對師父的死心懷愧疚,但涉及九天神龍甲,彼此又是不同陣營,最後免不了兵戎相見,與其那般,倒不如婉拒了他的好意。

「謝師叔祖掛懷,但我覺得還是分開為好,畢竟您的身份敏感,恐人非議。」

憐花海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只是看了荀孟綺一眼,轉身與身旁的農婦說起了話。

荀孟綺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能靜靜地恭立身後,等待着第一批闖陣的人。

……

過了不多久,崔攬月帶着五位恆山派的中年劍客進入城門,做為第一批闖陣者,他們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如果註定要死在奇星五行陣內,那還不如拚死一搏,萬一闖過陣,九天神龍甲不就成了囊中之物?為了神甲,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荀諭南簡單的向趙振、憐花海說明了情況,憐花海隨即道:「他們派出了人,那我們也不能落於人後,步大人,你就做為朝廷的代表去陣內走一遭吧。」

憐花海一言畢,步鷲還未回話,荀諭南便搶言道:「屬下覺得頭一陣不必勞煩步大人,還是讓禁衛軍的兄弟們去吧。」

步鷲聽之,慌忙不迭的點了點頭,他最開始答應秦治闖陣,是因為對方打頭陣的是荀孟綺,他想暗中做些勾當,可現在荀孟綺被攔下來,他當然也不願意去做炮灰。

憐花海卻冷冷地掃了步鷲一眼,淡淡說道:「應人之事,豈能食言?你想讓朝廷惹人恥笑不成?」

憐花海的語氣不容置疑,荀諭南也沒了辦法,只能暗道一聲「保重」,皺着眉頭轉身離開了鬼門道。

荀諭南應該不屬於趙拓陣容,可他竟然為步鷲說好話,這讓荀孟綺有些想不通,剛剛理清的朝野關係又成了一團亂麻。

步鷲苦着臉看向了趙振,趙振卻笑呵呵地沖他點了點頭,那神情似乎在說:「看我也沒有辦法,誰叫你誇下海口說沒問題的,憐花海在這,我無能為力。」

步鷲心涼了一大截,默默無語。此時恆山派五人先後使出輕功躍至了奇星位,依著禁衛軍官兵的指點,跳到了幾處正星位,再往後,就看不見最前頭兩人的身影了。

輪到了步鷲,他把心一橫,惡狠狠地瞪了荀孟綺一眼,隨即飛身而起,躍至奇星位,他也沒做停留,緊緊地跟在了恆山派五人身後,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黑暗盡頭。

奇星五行陣最開始的一段路,是犧牲了許多軍士才驗證出來的正星位,再往後鬼門柱越來越多,一不小心就會在黑暗中迷失方向,錯踏至機關星位,命隕當場。如果趙拓手下軍士或者瑞王的禁衛軍都是等同於步鷲的高手,或許也能拼着性命不要開拓出一條正確的闖陣路線,但高手的數量畢竟是有限的,大部分人的輕功根本飛不了三五丈遠,試陣的高手死一個便少一個,所以趙拓才想到了召集江湖人士闖陣的辦法,旨在將正確的闖陣路線延伸,一點一點畫成圖文,總會有闖過去的那一天。

第一批闖陣者剛走不久,崔攬月便帶進來三位無花谷女俠,同樣瑞王派出了手下軍士,兩方一共五人先後闖進五行陣中。

一批接着一批,目送了十多批闖陣者,憐花海感覺時機成熟,便對荀孟綺說道:「你方才說想獨自闖陣,這樣也行,但你必須按照我給你的路線走,不然我絕不放你離開。」

「願聽師叔祖教誨!」荀孟綺急忙抱拳。憐花海本想勸荀孟綺不要再叫自己師叔祖,畢竟同門不同教,但看他十分恭敬的神情,也便沒說那些沒什麼意義的話。

「襄王從去年開始帶人下墓,尋兩路而行,拐子張打了盜洞獨走一路,經過重重機關,歷經千難萬險,三路最終都走到盡頭,卻全都被奇星五行陣所阻。」憐花海說到此處,刻意壓低了聲音,「也就是那個時候,官家派人暗中混進了襄王的隊伍,知道了奇星五行陣的存在。」

荀孟綺顯然沒想到憐花海會據實相告,他頗有些驚訝的問道:「那時候趙拓知道皇帝派人參與奪寶嗎?」

憐花海笑了笑,說道:「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開封就這麼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更何況彼此內部都安插有眼線,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襄王也默認了官家的參與,因為奇星五行陣確實太難闖了,他需要更多的人手。」

「原來如此,既合作,又競爭,共贏。」

「沒錯。」憐花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結果你也看到了,沒有人能成功闖過奇星五行陣,就連拐子張也失蹤於陣內,損失慘重。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經過一年多的試陣,襄王命人畫出了十三墓的基本輪廓以及奇星五行陣前邊的路段……」

「他竟然畫了圖形!」荀孟綺怒聲道,「既有圖形,為何不分發給我們,卻讓我等盲目闖關,以身涉險,白白犧牲了那許多人!」荀孟綺不心疼其他人,他心疼的是神教剛收的附屬,仇喜、張迪、賈半仙,就因為沒有圖形指路,命喪異獸之口。

「這你還不懂么?」憐花海頗有耐心的解釋道,「在到達奇星五行陣之前,襄王需要剔除一些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如果連之前的難關都闖不過,那到了奇星五行陣就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他要這些人幹嗎?浪費時間嗎?再說了,江湖各大門派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之患,死再多人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哼!」荀孟綺冷冷地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他也不知道這位師叔祖所處的立場是何,為朝廷效力?還是為武林着想?

憐花海並不知道荀孟綺的心思,他繼續說道:「襄王命人畫成圖形后,請來許多精通陣法的大師日夜研究破解之法,雖然沒有結果,但還是有了一點點頭緒,比如我們所在方位是東方,木星位,前段的安全路線便是西北三,西南一,西二,倒回東南三,再走西南三,西北一,西二,這叫『木星伏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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