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人心不可測

第500章 人心不可測

做為荀家從小陪着荀孟綺長大的客卿,楚湘深知這位少主的狠辣之處,如果今晚崔遙不去認罪,明天免不了受罰。懲罰的手段多種多樣且極其殘忍,若是崔遙身體有了損傷,那接下來的奪寶戰就少了一個戰力,着實不划算吶!

這麼一想楚湘急忙起身穿好鞋襪,準備去崔遙房間提醒他,讓他今晚就去認罪。剛走到門口,轉念一想走廊里可能會引起少主的警覺,引發不滿,不如翻窗去,提醒了他再翻回來,如此也就沒自己什麼事了,免受牽連。

打定了主意,他又悄悄溜到窗前,推開窗一看,四下里一片漆黑,只依稀聽得到不遠處浣溪陣陣流水聲,正好可以掩蓋腳步聲。他估計了一下崔遙房間的位置,直接跳窗而出。

扒著窗沿踩着房瓦,楚湘萬分小心的到了崔遙窗前,屋內十分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不可聽聞,他心中頗有些奇怪,之前還鼾聲震天,怎麼現在突然啞火了?

他也沒出聲,輕手輕腳的推窗而入走到床頭,晃了晃崔遙的身子,苦笑一聲道:「崔左使,我可把你害慘了。」

崔遙出乎意料的沒有醒來,楚湘心說:就當了一天雜役,怎麼能累成這樣?

「崔左使?」他又晃了晃崔遙的身子,這次稍微加大了力度,可對方依舊沒反應。

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探了探崔遙的鼻息,還好還好,人沒事,倒像是被人打暈或是中了迷香導致昏迷。他摸黑尋到桌上的茶壺,將茶水一股腦兒傾瀉至崔遙臉上,卻聽對方大叫一聲:「教主救命啊!屬下要被淹死了……」

崔遙的後半句話隨着他的蘇醒聲音也越來越低,他騰得起身,暗罵一句:「晦氣!」顯然是做了一個溺水的噩夢。他又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抬眼一看床頭卻站着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正朝着他咧嘴怪笑!

崔遙出手就是一掌,掌風極其凌厲,楚湘忙做招架之勢,疾疾後撤三步,厲喝一聲:「是我,楚湘!」

崔遙聽聞人聲急速收掌,一躍起身,皺眉問道:「楚右使?你可見將我打暈之人?」

「有人打暈了你?」楚湘剛剛卸下防備的雙手又呈招架之勢,四下看了一眼,只覺得今夜發生的事離奇古怪,頗為恐怖,因為能打暈崔遙的人,這酒店裏數來數去也就那幾人了!

「我得將這件事稟報教主!」崔遙也不與楚湘做解釋,直接推門而出,大跨步來到荀孟綺房間外,剛要敲門卻聽屋裏傳來一聲嬌喝:「何人?」崔遙還未開言,房門砰的一聲被屋內人震碎,他急忙道:「教主,是我,崔遙!」

「崔左使?」荀孟綺顯然沒睡着,依舊是白天那一身裝扮,穿戴整整齊齊,火兒在他肩頭打着哈欠,看上去十分困頓。

「你不是睡了么!」荀孟綺此言頗有責備之意,心想難道他是來認罪的?

崔遙當然不是認罪,他也不正面回答荀孟綺的問題,直接說道:「教主,屬下之前聽到走廊里有腳步聲,剛要出門查看,卻冷不防挨着一掌,暈倒時還在門口,醒來卻睡在床頭,屬下想會不會是六大幫的人……」

崔遙一句話還未說完,荀孟綺直接將火兒扔到他懷裏,化作一道黑影奔向了走廊拐角的一處房門,崔遙微微愣了一下,抱着火兒緊隨而去。此時三樓的許多客人聽到了屋外動靜,披衣點燈出了各自房門,將走廊照的通亮,幾人聚集一處剛要抱怨幾句,卻又聽到一聲房門破裂的轟響,人們蜂擁圍觀,原來是荀孟綺飛起一腳直接踢倒了房門,正站在門口冷著臉環視四周,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

「教主,您懷疑是他?」崔遙皺紋問道。此間房是那群吐蕃人的領頭,三角眼的住所,也只有他有悄無聲息打暈崔遙的實力。

荀孟綺並沒有回答崔遙,這一排房間都是吐蕃人住所,逮不到首領,還能跑了嘍啰不成?

他剛要挨個房間搜尋,走廊盡頭一間房門突然竄出一個人影,緊隨其後的卻是楚湘,只聽他大聲呼喝道:「教主,攔住他!」

不用楚湘提醒,荀孟綺已經出手!眾人只見他手腕微動,手指間莫名出現了一針一線,他用無名指與大拇指輕輕捏住針線,小指與食指伸出呈現蘭花指式樣,食指作為劍訣,指向了逃走的那人,一針一線好似被劍訣牽引,疾射入那人後頸要穴,那人也沒喊痛,像是突然失去了氣力,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此一招「光君」正是《葵花寶典》最初始的一招,也是最難練習的一招,不過經東方意、東方蘭兩代教主的努力,招式簡化了許多,荀孟綺因此能夠熟練運用,只是內力不夠,最多掌控一針一線。

對付此等嘍啰,有一針一線也就夠了。楚湘一把拉起那人雙腳,拖着他面朝地邊走邊解釋道:「此人正要跳窗逃走,卻被屬下逮了個正著,與他對了兩掌,他敵不過便逃回了房內,可正好撞上了教主您……」

楚湘身為神教右使,荀孟綺的得力助手,當然也猜到了崔遙的昏迷可能會是吐蕃人下的手,而走廊盡頭是死角,敵人能逃走的地方只有窗戶口,他也不管能不能敵得過三角眼,直接躍窗而出,正碰到了這倒霉鬼……

荀孟綺點了點頭,就近推開一間房門,進得房內,崔遙冷著臉呼喝圍觀的眾人各自回房歇息,待人群散盡之後,與楚湘關門而入。

這間房也是吐蕃人的住所,那三角眼武功高強,是這家酒店唯一的威脅,做為神教左使的崔遙,肩負保護教主的重責,自然都留心探查過,並告知了荀孟綺。

崔遙點亮了蠟燭,將火兒放於桌上,楚湘將那人翻了身,荀孟綺也不拖沓,冷了臉問道:「你們的首領和其他人呢?」

那人被飛針射中要穴,渾身不得動彈,只是死死地盯着荀孟綺,咬牙不說話。

荀孟綺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問了一句后直接捻動指間的針線,飛針也跟着旋動,將那人後頸攪的鮮血直流,那人倒是一條硬漢,任憑他百般作弄,緊咬牙關未喊一聲痛。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荀孟綺停止捻動針線,淡淡說道:「你不說話是沒有意義的,你家首領饒了我手下一條命,如果你老實回答,我也會饒你一命,但若是一言不發,你就得死,你自己掂量掂量值不值。」

片刻沉默,那人依舊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荀孟綺,看那樣子軟硬不吃。

「呵……」荀孟綺冷笑一聲,手腕一動,又是一根銀針捏在手指間。崔遙一聽他這笑聲,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心說道:你這麼不識抬舉,可是要遭罪了!

對付軟硬不吃的人,荀孟綺自有辦法,他看了楚湘一眼,後者心領神會,將那人的右手舉高,只見一道寒光疾射,尖細銀針深深地刺入了那人的指甲縫裏,疼的他慘叫一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終究還是滑落了臉頰。

楚湘、崔遙全都緊皺着眉頭,不忍見此酷刑。尤其是崔遙,之前就見過這般慘狀,此時回憶起來更覺驚悚。

那是荀孟綺剛剛當上教主的時候,十歲年紀,小小孩童,自然有許多教徒不服氣,而東方蘭慘死於蕭叔關之手,也讓許多人覺得神教沒落,沒有前途可言,種種原因造成了許多人叛教,荀孟綺的處理辦法就是以殘忍手段恐嚇叛徒。那一次崔遙逮到了三個叛教之人交予荀孟綺處置,他用的辦法就是以針穿指,那三人雙手雙腳二十處指甲縫裏密密麻麻的扎了無數銀針,慘叫聲持續了整整一夜,懼痛而亡,第二天屍體便懸於洛陽城郊臨時駐地,從那以後再沒有人敢叛教出逃。

今番又是此等酷刑,卻比之前那三人要好上許多,只是一根手指被穿針。那人嚎了一陣,又見荀孟綺手裏捏著一根銀針,針頭寒光凜凜,看的他心裏直發憷,想也不想急忙求饒:「求求你饒了我吧,我說,我什麼都說,你會放過我吧?」

荀孟綺也沒應承,直接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對崔遙下手?」

那人似乎知道了荀孟綺的脾氣,也不敢以性命做為交換條件,只能期望他之前說過的話還作數,也便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這群人正是吐蕃血刀門,三角眼是第四代門主,血刀門在他手上惡名遠播,因此被吐蕃人稱之為血刀老祖,本名伽古。此來中原,一是得到了襄王府傳出的消息,來開封參與奪寶;二是血刀老祖覺得吐蕃無甚對手,高手寂寞,故此全門派遷往南宋,準備在南宋大展宏圖,稱霸中原武林。

此番假扮成駝隊入住迎客來的一共有十一人,其他門徒藏身於浣溪南岸的一家客棧,並不參與奪寶。白天酒店門外與殷百戰為難的那人,是血刀殺伐令三大承令使之一,名為巨象,也稱巨象使,其他兩人分別是厄難使、白諦使。被抓到的這人名叫鍾滅,只是一個小嘍啰。

白天血刀老祖四人出店門就是回客棧安頓門徒,而荀孟綺這群人的聚會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假扮雜役的崔遙也被他識破,並通過崔遙與荀孟綺的眼神互動,猜測到二人的上下級關係。深夜時候他聽到走廊里有響動,出門一看,見有人扒在荀孟綺房門外偷聽,他轉回房間跳窗而出,悄無聲息的潛入崔遙房內,將聽到門外動靜正要出門的崔遙打暈,並秘密叫來了三使與鍾滅,讓鍾滅假裝打呼嚕,騙走了楚湘。

鍾滅擅長模仿,因此被血刀老祖帶在了身邊,此番終於派上了用場。

之後血刀老祖與其他九人追着偷聽談話的那人離開了酒店,只留鍾滅一人迷惑荀孟綺,沒想到楚湘直接翻窗而來,鍾滅無路可去,走樓梯又必須經過荀孟綺的房間,他只能快速出門返回自己房內,之後妄圖跳窗逃走,卻被楚湘逮了個正著。

……

聽罷鍾滅的講訴,荀孟綺收回了飛針,終於能動彈了,鍾滅卻不敢妄動一步,惴惴不安的等著荀孟綺的宣判。

「你走吧,我說話算話。」荀孟綺道。

鍾滅聽聞此言,如蒙大赦,三步並作兩步奪門而逃,此時崔遙皺眉問道:「教主,您可知門外偷聽的那人是誰?」

「能讓我和楚湘誤認為是耗子的高手,能引起伽古的追擊興趣,走廊如此大動靜卻沒出門詢問的,只有萬玲瓏了!」荀孟綺一邊揣測,一邊回憶之前和楚湘談話的內容,實在想不通萬玲瓏為什麼要偷聽,難道之前的熱情全都是裝出來的?是另有圖謀?

楚湘聽此一言,快速出門去萬玲瓏房間查探,只一會兒便回來稟報,她果然不見了!

偷聽乃是江湖大忌,荀孟綺柳眉微蹙,心中早已怒火滔天,本以為萬玲瓏會是一個好幫手,萬萬沒想到她竟行此等卑劣之事,果然師父金玉良言,世間人心最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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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游之一夢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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