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無盡的怒火

第177章 無盡的怒火

「原來如此。」姚霜一邊作恍然大悟狀,一邊心裏暗暗猜想着北島悠翔說這番話的真正目的。

他這算是拉攏嗎?拉攏風忍一族的支持?沒必要啊,六道忍之間根本不需要看別人臉色啊!

那他說這番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加藤君,想什麼呢?」

北島悠翔一句問話打斷了姚霜的思緒,姚霜順手接過他斟滿的一杯酒之後,開口道:「我在想悠翔兄將你影忍一族內部的分歧告知與我,究竟是何意思?」

姚霜想不明白,便直接了當的詢問緣由,以加藤英俊這個身份來問的話,他倆也應該不會起疑。

「哎……我的意思是加藤君恐怕還得在暗影堡多住些時日,因為八位長老之間分歧太大,一時間還決定不了是否接受源大人的雇傭,這件事最終還是要等待我父親的決定啊……」北島悠翔接連嘆氣,愁眉緊鎖,又是連着喝了兩杯悶酒,那神情模樣似乎真的是在為影忍一族的分裂而感到痛心。

姚霜雖然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也不好再仔細詢問什麼,只能是假笑幾聲,開口勸慰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管是尋常百姓還是帝國皇室,皆免不了族內爭鬥,悠翔兄且寬心,我此番是帶着源大人和族長的命令前來,不得到結果是沒有辦法向二位大人交差的,我便在這裏多住些時日也無妨,只是卻要叨擾兩位兄長了。」姚霜說到源賴朝和加藤君一時,免不了向東方行禮,這種身份細節他可是不會忘的。

北島悠翔聽得姚霜這般說,臉上這才露出些許笑容,只見他微笑着行了一個禮,面容真摯的道歉道:「加藤兄客氣了,還望加藤兄能多在源大人面前美言幾句,我影忍一族受此大命,未能快速做出決斷,以至於耽誤了源大人大計,在這裏,我代表影忍一族向源大人道個謙,但還請源大人能體諒難處,我們確實也有自己的一些苦衷。」

姚霜裝作大氣的擺了擺手,口稱皆是小事,一切緣由他自會向源大人說明,北島悠翔再次稱謝,兩人互碰一杯酒之後,姚霜很聰明的轉移了話題,對此事也不再提及。

三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你一言我一語閑聊,不知覺一場酒又是喝到臨近子時,這一晚三人都沒有喝太多,因此也沒有出現前一晚酩酊大醉的情形。

姚霜聊著聊著也對影忍一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此時突然想起暗影堡內空無一個字跡,心中疑惑,便開口問出了聲。

「英俊斗膽問一句,不知為何我自從進入暗影堡以來,四下皆沒有看到有任何碑文匾額,甚至是筆墨紙硯都沒有,難道這是影忍一族的什麼規矩?」這個問題姚霜已經憋了很久了,今日終於有機會問個清楚了。

北島悠翔一聽姚霜說到此事,竟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便低下了頭自顧自的喝起了悶酒來。關於這件事,他不想被提起,整個影忍一族也都不想回憶,所以也只能由憨厚單純的北島悠真來為姚霜解惑了。

北島悠真此時卻也是神色黯然,幽然長嘆一口氣,開口道:「這件事,一直是我們影忍一族的一道傷疤。所以很多族內人也都不願被提及此事,但加藤兄同為六道忍兄弟,又是源大人秘使,想要知道這些往事我二人自然是有義務告知。」

姚霜聽到此處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具體是哪裏不對勁,他也一時說不清楚,只能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繼續聽北島悠真講下去。

而北島悠真說完一句話瞥了一眼北島悠翔,看到自己的哥哥依舊在低着頭喝着悶酒,卻是暗暗舒了一口氣,臉上竟露出一絲絲憨實的笑容,姚霜自然是將兩人的神態表現全都看的一清二楚,此時腦中忽然靈光一現,終於明白自己剛才感覺到的那一絲不對勁到底不對勁了在哪裏。

姚霜自從假冒風忍身份進入暗影堡以來,所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無不是小心翼翼,萬分謹慎。除此之外,他對這段時間內見到的每一位影忍也皆是察言觀色,揣摩其心理,沒辦法,孤身闖敵巢,任何時候都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萬一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也好儘早脫身,免得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而姚霜剛剛察覺到的那一絲不妥,便是北島悠真的說話方式和表現。

從剛開始見面到剛才北島悠真說話之前,他的表現始終是一個憨厚直爽的狀態,跟他的哥哥北島悠翔根本沒得比,但是就在剛才悠真開口說出那麼一句有頭有尾、條理清晰、咬文嚼字、一氣呵成的客套話,這根本不符合悠真的形象,這種話如果是悠翔說出口,或許姚霜也能理解,但從一個自己眼中「傻子」形象的悠真嘴裏講出來,就完全變了一個味道。

什麼「六道忍兄弟」,什麼「源大人秘使」,什麼「有義務告知」,這種話是他一頭腦簡單的人能說的出口的?

在姚霜心裏,北島悠真若是這般說,或許還能符合他的性格。

「這件事,一直是我們族裏不願意提起的事,但加藤兄弟既然想知道,咱兄弟倆又這麼對脾氣,告訴你又有何妨?」

雖然姚霜內心起疑,但北島悠真後邊的表現還是打消了姚霜的疑慮。

北島悠真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偷偷的瞥了悠翔一眼,顯然是在偷看他哥哥的臉色,在得到悠翔的默許之後,暗暗舒了一口氣,竟然還能笑出來,就是這一笑讓姚霜明白了自己顧慮的同時也隨即打消了這個顧慮。

在姚霜眼裏看來,北島悠真這一笑,無非有兩種解釋,一種便是自己的哥哥沒有責怪自己話多,他感覺到很慶幸,因此而笑;第二種就是他感覺到自己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有了在客人面前展現自己「口才」的機會,因此而感到一絲絲驕傲,所以他笑了,至於影忍一族的臉面,在他看來根本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往事不就是用來談論的嗎?再說都過去幾百年了,當事人也全都作古入土,酒桌之上好不容易輪到自己說一段故事,就算這個故事是影忍一族的傷疤,那又有何妨呢?

這是姚霜的想法,不得不說姚霜心思之細膩,短短的一句話之內,已然想到了這麼多可能的疑惑和顧慮,不過顯然是自己多想了,姚霜心裏這般安慰著自己,便也不在意之前的細節,轉而開始細細聆聽起北島悠真的講訴。

其實暗影堡之前也是有字的,每一座院子每一層樓閣每一片花園都有自己的名字,也有石碑或者匾額,每一位影忍皆是知書達理,學文識字,甚至是暗影堡內每一塊石頭上都刻滿了歪歪斜斜的稚嫩字體,這本是一件十分稀鬆尋常的事情,但這所有的一切在那個人到來之後,就變得再也不尋常了。

那個人便是「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

那個年代,織田信長是東瀛的唯一霸主,再加上其斬殺八岐大蛇之威名,地位更是牢牢不可撼動,但由於其暴戾濫殺的性格行為也結下了不少仇人,當時就有其中一位仇家獻了長衡彌須虎做為禮物,雇傭影忍一族出手刺殺織田信長,這個任務和此次源賴朝貢獻毒蜈劍雇傭影忍暗殺源義經簡直一模一樣,甚至要更難,源義經再怎麼說也只是一方霸主,而織田信長呢?在那個年代就是東瀛的秦始皇。

本來影忍當時的族長北島安誠對這個任務是明確表示拒絕的,但做為一輩子的陪伴,刀,是東瀛人的靈魂寄託,而長衡彌須虎,東瀛十大寶刀之一,任誰見了也都會心動,人的本性是貪婪的,慾望促使著影忍中的暗殺忍者接受了這個任務,當時偷偷接下這個任務的人,便是北島安誠的堂兄,北島寺誠。

北島寺誠這個人,不僅武功強膽子大,還有一點就是有足夠強烈的慾望,他幻想着自己擁有長衡彌須虎就可以與北島安誠爭奪族長之位,甚至是統領六道忍,進而稱霸全東瀛,但一個人的慾望始終要與自身實力相匹配,且不說他夠不夠資格與織田信長一戰,單單就說他一個致命的缺點,就足夠他背負起影忍一族差點被滅門的千古罪名了。

北島寺誠不嗜酒、不好賭、不近女色,單單隻有一個興趣,那就是名人字畫和詩詞歌賦,此人之前從事暗殺任務每每殺掉苦主之後,都要在其家中尋找名畫用來收藏,這還不算,興緻勃發的時候,還要沾著苦主的鮮血賦詩一首,題於牆壁之上,自稱為殺人詩。這種行為就和現實中《水滸傳》裏的武松一般,只不過他沒有武二郎的英雄膽,武二郎殺人留名,他不敢留名,僅僅是寫一首詩而已。

但也正是這首詩害了他,也害了影忍全族。

當時他潛入織田信長家中之後,看到床上側躺着兩個黑影,二話不說舉刀便砍,一刀穿胸入腹,直接將兩人穿了個對穿,拔刀之後又是一刀,沖着黑乎乎的血洞再次穿過,床上兩人皆是倒在了睡夢之中。成功刺殺織田信長,第六天魔王,這讓他很是興奮,當即沾著鮮血舞文弄墨揮筆題詩,之後便飄然離去。

但織田信長會這麼輕易死掉嗎?顯然不會,既然擁有魔王之威名,豈是兩刀就能殺死的?

織田信長那晚很幸運,躺在他身邊的是他的愛妻齋藤歸蝶,而他也自與尋常人不同,他的心臟是長在右邊的,那晚被刺穿之後,他便裝死過去,瞞過了沾沾自喜的北島寺誠,但他的愛妻卻永遠的離他而去了。

之後,東瀛江湖便掀起了一股腥風血雨,六道忍也迎來了第六天魔王無盡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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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游之一夢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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