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久別重逢！？
「那肉是？」陳毅浩企圖加入話題。
「肉就是已經扎堆成型的Nexus，洋蔥是我們這邊少數派而且支持那邊利益大就去哪邊的中立派。」我的筷子夾起一小片洋蔥放在了菠蘿方陣那邊，又把剩下的幾片都分刮到肉塊那邊，「我們現在的形式就是這樣。」
姚可纓從我手上拿過筷子，把一塊肉移動到菠蘿這邊來，「要是有人選擇我們這邊，我們會怎麼樣？」
「那就得看，是什麼讓這塊肉能夠來我們這邊了。」我夾起那塊肉放進嘴裏。
「我願意做那塊肥肉！」常傅舉起手，「你們是缺投資嗎？」
「我們缺跳槽。」姚可纓說完嘆了一口氣。
可能跟我一樣在思考他家公司企業交接給常傅這種直來直去的，真的可以嗎……
「現在可能已經晚了，Nexus已經跟曾經合作過的公司形成一道閉環，我們截斷他們之後，這道閉環還是會合上。」我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從他們接A開始，再延伸到A之下的一二三四五，這些完全沒辦法截斷的操作。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減弱他們的利益。」
「我調查過，Nexus給予的利益特別豐富，他們畫餅的技術讓特別多公司都垂涎欲滴，特別是在打敗Yuri為前提，還有剛開業的新熱度。」姚可纓皺緊眉頭。
「應該是很多人都想蹭一波熱度？」李澤問道。
「現在是流量時代，就這麼簡短地出現一下自己的名字，也能給在網上衝浪的人眼熟一下，而且Nexus重新開業肯定會上熱搜跟花邊新聞，而且Yuri那段時間肯定會有負面信息。」本來是沒想過會那麼無腦又精準，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新聞報道，我更加屬實某些娛樂媒體真的屁事都會寫出來刊登，就跟手機裏面隨機推送的垃圾新聞一樣的。
「我比較在意林菲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陳毅浩說話語氣平穩，但他臉頰邊上滴落的汗珠有些暴露他的慌張。
「我也不清楚。」
今天兩件事情牽連關係很大，我已經不清楚下一步要怎麼走，只能等時間的推移來讓故事發生變得完整。
我的目標不是讓Nexus不再重出時尚界，而是讓Yuri一直保持經營指數不再往下掉，只要Nexus的出現不是讓Yuri走向懸崖，我也不會選擇跟他正面剛。
事實卻是如此，我再不給予反擊，接下來可能會把Yuri推到懸崖邊上。
之前跟其餘公司的談判，都不足以有吸引他們跳槽的資本，若是在這次模特比賽裏面，我把自己的眼光放在服裝設計上，再拉攏幾個跳槽？或許真的會向常傅說的那樣，打着Yuri目前擁有的名聲，來做服裝，這樣就要在雜誌上面另外開一小冊子……
上一次的包裝讓人耳目一新之外，包裝上的所有費用包含贈品，比以往雜誌開銷要多得多。就算被各大報社要求加訂，利潤可是少之又少，Yuri的投資方除了一直以來的舊識和各種金融大家，就沒有新的資金投入了。
又開始搞讓我「自閉」的創新嗎……
以我現在完全不夠先進的經營頭腦，和不撞破南牆打死也不回頭的執著。
李澤他們三人個人在旁邊開黑打遊戲，我和姚可纓則在瘋狂處理公司發過來的待處理文件，中途有過短暫交流，都是雙方公司相關才停下來。
時間待到了兩點十五分，我們都起身前往禮堂參加下午場的模特比賽，早上的評分板已經上交到後勤處進行了統計，下午拿到的又是全新的評分板，我對着這一堆空白的表格嘆了一口氣。
太折騰人了……
相比早上時候，下午的人更多了，後排站着觀看的人數也變多了，早上的風聲傳得挺快的啊……
等主持人宣佈下午場的第二輪選拔開始之前，我一直在回復手機裏面的消息，允兒說了情況不太樂觀，突然會有公司寧可單獨出去，也不願跟Yuri一起趟這趟渾水，跟重新開始的Nexus來說，Yuri的輿論要比Nexus的要大。
主要問題還是要拉投資，要讓投資人看到我們Yuri的光景……
光景是啥啊……我自己都能看到一片黑暗了，還指望別人能夠給我點明燈的道路，哪裏有從零開始學習經營公司的書籍，我覺得我該看看了，全憑直覺走到現在公司沒倒閉，也算前所未有的奇迹，還立創新高度。
別人眼裏看着Yuri各種創新我各種厲害，新總裁新官上任三把火。
實際的我各種唯唯諾諾，走這兒怕掉陷阱，走那兒怕倒閉，還多多警惕我，我都要警惕我自己別一手就把公司的資金全部揮霍我……這麼看來，我才是Yuri最大的敵人……
「你們的作品都上完了？」陳毅浩拉着我的椅背看着常傅和李澤追問。
「我們兩個都是上午場的，下午場的應該都是女生設計的。」常傅看着前面在走秀的模特，「這個服裝設計得挺飄的，但是覺得一般般。」
「其實挺多作品出來，都能猜到是哪家公司的設計師做的，他們的風格完全被框架框死，剛剛那個很飄的衣服，那位設計師沒猜錯應該是專門做歐美類型，但想搞國風碰撞的突破，所以看上去只是靠模特撐起了這件衣服，換作別人來穿倒是像抹布一樣。」
「好狠……」陳毅浩小聲地說着，「我們周圍也有很多企業人士，收斂一點，你吃飯的時候不是要一塊肉嗎？」
「我們周圍的都是跟Yuri合作和旗下的公司，沒關係。」我拿起筆盯着走秀過道上的模特，「我現在要盯着他們了，常傅，你有推薦的記得提醒我一下。」
我這句話好像說得比較大聲了點，坐在對面的女生突然開始討論，而且動作還有點大，接下里就是常傅手機有史以來收到信息最多的一分鐘，對面還對着我們這邊指手畫腳地，每次我一抬起眼眸，又立刻收回動作。
「現在已經進行到一半了，經過後台設計師們的集體投票，我們將根據票選的結果，讓該公司代表人上台發表目前觀看感言。」主持人走到舞台中央，看了一眼手上的手卡，「經過在場九十二位設計師的投票，獲得最高票數的公司是……Yuri時尚雜誌公司，而這次來參加本次公司代表的，正好是我們的令狐儀飛，令總。」
「什麼鬼？！」我震驚地看着舞台那邊。
「有請令總上台來。」主持人笑容滿面地站在舞台邊上等待着我，手裏還握著兩個麥克風，就等着我上去。
我從我的座位上起來，邁步走到模特的走秀通道，拉了一下西裝推了一下眼鏡，邁步往前走。
冷靜點，令狐儀飛，這跟普通走路的時候一樣就好……把表情管理控制一下就好了，跟平時公司裏面的眼神，頭微微低一點，瞪着前方，走路要抬頭挺胸，穿着的西裝是筆挺的，微微一駝背就會暴露自己的身軀，正好這通道擁有高度，不用太過費力地詮釋自己的表演。
「歡迎您，歡迎令總。」主持人熱情地招呼我。
我點了點頭，走上兩個台階到達主舞台區域，接過她遞來的麥克風，「謝謝。」
「令總是我們在座九十二位設計師共同投票票選出來的感想發言人，票數高達七十九票，Yuri時尚雜誌公司可謂是時尚界的楷模，出版雜誌最高銷量高達億位數，最近新出的秋季全新禮盒款更是獲得各家報刊申請加印，成為當季最受歡迎雜誌，甚至獲得報刊設計金獎和報刊銷量金獎。」
那麼多獎項的嗎？我怎麼一點風聲都聽不到，是允兒都給我打點了？
「這次被推選為我們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感想發言人，想必也是因為令總的知識庫存，和驚人的設計感，能夠讓我們同學多多學習。」
「過獎了過獎了。」我倒是能夠看見仇家在台下散發怨念的聲音，「這次校內舉辦的模特大賽確實也是服裝設計師們的一次作品考核。」
「是的。」主持人應聲道。
「謝謝大家的厚愛，我這邊代表Yuri給大家深深鞠躬。」利用這些短暫的縫隙，我的腦子快點想多一點這種場面能夠說的官方句子，「我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沒想到在這個行業裏面，還有那麼多優秀的設計師被埋沒在這裏，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從中找到好的設計師，然後帶到Yuri裏面來，我想做這個伯樂。」
「據我所知，Yuri是一家雜誌公司，對時尚的敏感嗅覺是出了名的。難道在場會有設計師值得令總青睞了嗎？」
「有的有的。」我笑了笑，「我的評分板可能看不出什麼，大家的分數都是不相上下的，我有我自己的一個評分標準，Yuri的風格也是捉摸不透的，要是真有符合的設計師，我會親手遞上我的名片。」
「在座的各位聽見了嗎！！」
「聽見了！」
「？！」等等，我只是客套一下，既然直接就開始現場招聘會了？！我只是客套一下而已，裏面能夠跟Yuri風格相似的，也就那麼三四個，該不會真的給Yuri弄一個品牌服裝吧？！不過這或許是Yuri的另外一條出路也說不定……
「各位有沒有信心！！」
「有！」
「感謝令總特意來舞台來給我們的選手加油打氣！」主持人朝我微微鞠躬以表感謝，接回我遞給的麥克風，「接下來請大家繼續享受我們的模特專場！！」
我走下舞台中心，按照來時的路走回去，周圍的人都朝我投來目光，隱隱約約有感覺到有殺氣摻夾在裏面，還有那種跟常傅一開始看見我那會過於熾熱的目光，我怎麼感覺我才是大家的盤中餐，而不是我是在用餐……
按道理來說，我才是挑選的人，現在變成被分刮的人了……
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來之後，我感覺身後一雙發着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有些詫異地回頭一看——是常傅……
應該是他的夢想實現了，他現在喘著大氣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為什麼會感覺到生命危險……
「狐狸，你該不會被常傅說上兩句之後，就有另外的想法？」陳毅浩小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有些驚訝地縮了一下，突然在我耳朵旁邊講話着實把我給嚇著了，可能是在意周圍耳朵聽見我和他之間的對話吧，「我有這個想法，但只是想法而已。」
「你要是實施了，Yuri的資金夠你這樣浪嗎？」陳毅浩皺緊眉頭，「而且還要兩邊兼顧，你這下子會變成在搞事情……」
「……」我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實施起來我可能會被我的秘書加財務部的人扭斷脖子，「我倒是有別的想法，我把小物件的聯名，改為衣服的聯名款式，就算我在這裏看到喜歡的作品把那設計師招進來Yuri裏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倒是滿足了你言出必行的flag……」陳毅浩嘆了一口氣，他的眉間鬆懈下來，「你該不會又想搞試驗品吧？」
「老闆，我願意當這個試驗品！」常傅拍了拍胸膛，「令總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常某在所不辭！」常傅壓着聲音說着，手輕輕地放在我的肩膀上。
「再看看吧，我得從長計議才行。」我拍了拍常傅的手背，「這個只是猜想計劃之一而已，我沒想過會繼續發生什麼。」
我抬眸繼續看着模特走秀，等眼前這個衣着黑色長裙的模特走過之後，像是簾幕拉開一樣，我和姚可纓的視線對接上了，我們兩個都有些驚訝著，沒有移開視線，我和她堅定地看着對方，她沒有皺起眉頭表情很放鬆，那若鷹一樣的眼神，卻把我盯着背脊發涼。
我對着她點了點頭，她見我回應，嘴角微微上揚著好看的弧度，那不露齒的標準微笑，剛剛心裏頭好像如卸重擔一樣鬆了下來是什麼情況……完了完了，我感覺我這輩子都跟這女人過不去了……
「原來你在這裏啊~」
這聲音沒有被背景音樂蓋住，聽着稍稍悅耳的女生的聲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