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番外3第三章:孽緣

渡劫番外3第三章:孽緣

羞辱,絕對的羞辱。

我揚起頭對着鳳長齜牙,表達着我的不滿,顯然鳳長沒有放在眼裏,仍舊提着我的尾巴將我吊在半空中。

四目相對,我決對能想像出自己眼裏的怒火和不滿。

姑奶奶不是寵物,特別還是被鳳長這廝當成了寵物。

「師妹悟禪總該明白一個道理,尊師重道,師傅壽辰你總該要去的,不如就一起吧。」鳳長跟本不問我的意見,像把著寵物一樣將我摟在懷裏。

瞬間,我渾身的毛都乍了起來。

我雖然欺軟怕硬,可也是有點倔強脾氣的,今日若被鳳長當了寵物抱在懷裏,那以後我就真沒有臉混下去了。

正當我憤力的為了掙回自己的尊嚴和面子時,遠處飛來一朵祥雲。

祥雲上還坐着一個大美男。

就評判美人的標準來說,可從來都沒有人比得過我的能力,咱們八十三個師兄弟,化成人形后可都是各有特色,不過眼前的這張臉像冰決的男子絕對比鳳長這樣『纖弱』形的吸引我。

所以外面那些傳我為了鳳長而傷情的流言絕對是沒有說服力的,起碼得讓我這個當事人信服才行。

「公子今年芳許?」我用自己最為風流瀟灑的聲音尋問,斜視四十五度拋了個媚眼。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眼前的冰山美男被我的媚眼電到了,因為他的身子抖了抖。

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看到了開始,卻沒有料到結尾。

正當我滾動腦子,怎麼調戲一下眼前的美人時,一句話將我滿臉的笑砸了個稀巴爛。

「師姐,我是白澤。」

天雷陣陣,眼前的冰山美男竟是那個當年被我搬著角的小羊,縱然我現在還是只狐狸的模樣,也忍不住臉燙了起來,甚至有遁走的念頭。

當年師傅帶我下山在三荒之地看不到一絲活氣的地方,發現了一隻小羊,我那時偏愛肉,看到了小羊雙眼直冒綠光,彷彿已聞到了烤羊的味道。

自然這些都是我想的,而且還沒等我開口,那隻小羊就哄了師傅喜歡上,成了我的八十二小師弟。

這就是白澤。

我猜那時白澤定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當着師傅的面親切的抱着我叫我師姐,轉過身不被師傅注意時就用冰冷的眼睛瞪着我。

呀的,簡直就是一個披着羊皮的狼,欺負我這隻只會『吱吱』叫的狐狸。

一路上我沒少受白澤的欺負,誰讓我還沒有化成人形,哪裏能比得過一個人見人愛的小童子可愛呢。

又怪我平時里調皮,每次白澤惹下的禍也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我口不能言,只能背着那些黑鍋。

有一段日子,當着眾人的面白澤很乖巧的在一隻狐狸面前叫着師姐,像個乖孩子,可暗下里他就會捉住我的尾巴,讓我大頭衝下。

直到在白澤到昆崙山的五萬多年後,他突然長了一對翅膀出來,后又化成原形,師傅說這是白澤的本性,還要歷萬年的修練方可化成人形。

老天有眼,定是白澤欺負我傷了天,才要歷此一劫。

從那以後,白澤一身羊毛都被我一夜間剪光,兩隻角上也時常的給他綁上花,白澤變成了笨拙的小羊,哪裏有我這隻狐狸靈活,只能忍受着被我欺負,一邊又用可憐的目光求得眾人的憐憫。

三萬年後,我化成了人形,白澤也化成了人形,不過我卻是越過了童年直接化成了成人,而白澤仍舊是童子樣。

風水輪流轉,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我與白澤的恩怨我可一直都記着呢,哪一次他將我的九條尾巴綁成了辮子,哪一次他將師傅的酒偷喝光讓我背了黑鍋,哪一次他把我偷看師兄弟們洗澡說了出去,一件一件可就差記下來了。

明顯白澤也記着我對他做過的那些,可終是在身高上佔了優勢,我可以當着眾人的面故意揉捏他的臉,一邊說着好可愛,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直叫痛快。

後來,我與鳳長定了親,再到出來,就一直沒有見過白澤。

近十萬年不見,想不到當日被我不時拔褲子調戲一下的小童,如今已長成了俊美的少年。

活了這十幾萬年,我雖做過無數的荒唐事,可卻從來都沒有這麼丟臉過,白澤自報身份之後,明顯一臉的嘲弄看着我。

我承認有時我會有一點點花痴,可咱也能挺直了腰板承認咱不花心啊。

有點水性,但不揚花。

可看着白澤臉上的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堵氣的不想解釋,何況都這些年了,位分上我也是師姐,跟師弟計較,豈不是顯得太沒有胸襟。

想起當年白澤可是在被我抹著頭頂,捏著臉蛋,拔著褲子的歲月里成長起來的,這長輩坐的也到位,眼下還能丟人現眼不成?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做了一個決定,可這個決定又在下一刻后,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念一動,我變成了人形,甚至還揚揚得意的抬手居高臨下的拍拍白澤的頭,看着他神情有一眨間的僵硬,我笑了。

「原來是小師弟啊,幾萬年不見,到是長近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我這也算是搬回了一局。

可惜,幾萬年不見,白澤這小子明顯心眼多了,錯愕也只是一瞬間,眨眼的功夫,他已似笑非笑的開了口,「彼皮彼此,師姐也是不減當年。」

這話是褒還是貶那就得細細品品了。

當年在白澤的眼裏,我是一無事處,渾身上下挑不出一點好來,兩人又是見面就眼紅,就像天生的冤家一樣,一句問好的話我們兩個也能暗下雲涌一翻,細細想來,他這話句那就是貶了。

不減當年?

當年唯一能讓我在白澤面前抬不起頭來的事就是在洞房夜鳳長帶着八十三師妹私奔了,按白澤和我之間的恩怨,他定會拿這件事來嘲弄我,好在那時定婚之後白澤就出去遊歷了,直到出事也沒有回來。

不過我被拋棄鳳長帶着八十三師妹私奔這事,四海八荒都傳來了,九重天那裏隨便抓出一個小仙侍來,都能繪聲繪色的言語一番,其中不乏我被拋棄后又念思鳳長而躲進山洞的言語,白澤又豈會不知道。

順着白澤似笑非笑的目光,我將注意力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轟的一聲,腦子似要炸開了般,本能的推開被我四手八腳的盤住的身子。

老天爺的,怎麼就忘記了先前是被鳳長抱在懷裏,變回人身之後,我這姿式就改成了手腳並齊的纏在鳳長的身上。

難怪白澤譏諷我『不減當年』,這豈不是在暗示我還『情深』鳳長,偏鳳長這小人兩隻胳膊自然的垂落身旁,我和他這姿式在外人眼裏一看,那就是我纏住不放,人家又無奈的樣子。

爺爺的,先前不管不問的直接將我抱在懷裏,這一有人,馬上就裝起清純來了,惱怒的時候,看着一臉無辜站在那裏的鳳長,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裏就蹦出『騷包』這兩個字來。

「變回了人身,大師兄也不說提醒我一聲,我到忘記了不是原形被你強抱在懷裏,好在看到的人是白師弟,不然豈不是讓人多想。」我低着扯着衣襟,狀似神態自己若的開口。

眼前這一獸一鳥都不是好東西,雖不是仇人,可離仇人這兩字也不遠了,竟在他們前面出了丑,我暗罵自己蠢,就該挑個天黑月圓夜出門,這二人怎麼也不會大半夜出來遛彎。

不過相信剛剛的話,白澤該聽明白了,我可是被鳳長那隻花俏的鳳凰強硬抱在懷裏的。

「大師兄。」白澤似被我提醒,這才發現鳳長。

我扯了扯嘴角,敢情剛剛的解釋白說了,人家跟本沒有放在眼裏,我怒。

「師弟這是從哪裏來?又要去哪裏?」我剛要準備開溜,鳳長下一句話卻將我邁出去的步子,硬生生的攔了下來,「我正有事要求師妹,再想着去昆崙山給師傅做壽,師弟也多年沒有回昆崙山了,到不如一起吧。」

有事求我?

我心一緊,先前鳳長可沒有說這話,這廝看着一派溫文爾雅又和煦的樣子,可肚子裏的壞水多著呢,我警惕的退後兩步,拉開距離。

「師姐最是樂於助人的,且又是大師兄有事相求,她豈會拒絕。」白澤直接幫我做了主,轉頭又問我,「師姐,我沒有說錯吧?」

錯,大錯特錯。

先不說我與鳳長之間的恩怨,就論我們的出身,都是上古靈氣孕育而成,不是說大話,還真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我們這些上古靈獸的,鳳長這廝又為大師兄,以前在昆崙山上,許多事情師傅都交給他處理。

這樣一來,能難倒鳳長的,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其實真的不在乎大婚夜鳳長帶着八十三師妹私奔,我不在乎不是說明我好欺負,眼下鳳長這廝明顯的惹起了我的火氣。

大話不敢說,搬到鵲山的這幾萬年,雖然一直在避世,可我這名聲也是響噹噹的,天地萬物化分等級,上神在仙之上,仙是後來修練而成,自然是比不上我這個由上古靈氣孕育而成的仙胎。

打個比方,同樣是和尚,半路出家的哪裏比得過我這個從出生就在寺里長大的正宗,這是一個道理。

在這四海八荒,加上九重天,我也是被人尊稱一聲『神君』,鳳長這廝竟拿我當秋天裏便宜的大白菜,我心中豈能不火。

「大師兄,我幾萬年不出山,對外面的事也不懂,不如白師弟在外遊歷幾萬年,見識的多懂的也就多,大師兄有什麼事到不如讓求白師弟。」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還理直氣壯的,可對上鳳長的眼睛,我就本能的又心虛了。

或者說我這欺軟怕硬的脾氣,在鳳長面前跟本就立不起脾氣來。

鳳長淡淡的噢了一聲,我的心就跟着往上一提,然後就聽到他略帶失落的聲音,「可如何是好?我這等著去救人,需要的正是九尾狐的血,還要現取現用。五十三看看這怎麼辦?」

你奶奶的。

我瞪了過去,在心裏把鳳長罵了個千百遍,遇到鳳長這廝就沒有好事,先是洞房夜被拋棄,我成了四海八荒的笑話,再見面,這廝就要放我的血,果然是我的天生剋星。

只一瞬間,我就做了個決定,搬家。

鳳長在東,我就在西,他在南,我就在北,惹不起總能躲得起。

白澤這時也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開口了,「師姐也聽到了,這忙還真非得師姐不可。師姐可是最心善的,當年在昆崙山時,看到無家可歸的小鳥都能養在身邊,眼下又是等著救命,師姐不會是捨不得那點血吧?」

我知道白澤說的小鳥是指義鶻,所以說白澤最小心眼,事情都過去幾萬年了,還念念不忘。

當年義鶻剛到昆崙山時,在我房前的樹上搭了窩,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家臣,昆崙山的冬天很冷,我就趁著白澤睡覺的時候,剪了點點羊毛下來放在義鶻的窩裏,從那以後白澤就把義鶻給恨上了,隨時隨地找機會報復。

就說他是小心眼,毛沒了可以在長,偏他都過去幾萬年了,還一直記在心裏。

心裏不滿,當着鳳長和白澤這兩廝的面我又不想失面子,狀似考慮了一番,做出堅難的樣子,「大師兄也知道,我們九尾狐這血可解百毒,先前也跟大師兄說過了,我這幾萬年在修禪,見不得血腥。大師兄不如在去問問旁人?」

鳳長挑挑好笑的眉,我心一慌,這廝竟然失美男計,好在我對他已經免疫了,不然豈不是他招招手,我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放血?

白澤卻不給面子的噗嗤笑了,「師姐吃素了?」

我臉一紅,心虛的點點頭。

早上還讓義鶻給我烤了一隻野兔,我不敢開口,生怕白澤這廝聞出來。

可我為什麼要怕他啊?

想通了這一點,我抬頭狠狠的瞪過去,這傢伙明顯不相信的語氣,還真讓人覺得沒面子啊。

被我一瞪,白澤笑的越發肆無忌憚,我眼神看,分明看到他眼角都笑出眼淚來了。

鳳長到是一臉肅然,手捏著下巴,修長的手,尖挺的下巴,還真是養眼,特別是此時這副思考的樣子,不得不承認挺吸引人的。

「可惜啊、、、、」良久,鳳長惋惜搖搖頭,「好好的烤魚,五十三到沒有機會品嘗了。」

用美食誘惑?

我可不上當,直接不給面子的將事情挑開,「什麼樣的烤魚我沒有吃過,難不成大師兄這烤的不是普通的魚?還是有什麼不同的作料?」

說到最後,我自己都聽出自己有些好奇了。

白澤眸光一閃,「大師兄即然這樣說,定不會有假。不過師姐一定不會做拿血換吃食的事情來,這點我相信。」

「你相信?」我挖了白澤一眼,「你相信,我偏要讓你不相信,用血換吃的怎麼了?我還偏要做。」

白澤這廝處處與我做對,我豈能順了他的心。

不過我的話音一落,白澤就長長的噢了一聲,我臉一垮,看着白澤揚揚得意的樣子,恨得直咬牙,這廝竟敢跟我玩陰的?

在看看他的眼神,明顯是在說你陰我我陰你,生活就是陰來陰去。

我氣的嘔血。

偏鳳長還在一旁,我想做出而反爾的事,也不能在他面前。

輸人不輸勢,不過是放點血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一揚脖子,神君的氣勢那也不是裝出來的,「走吧,救人要緊。」

鳳長招來祥雲,其實我想變回原形,不過跟在這兩廝的身旁,我糾結了一下,到底抬頭仰望他們不是我要的,只能先將就一下。

要說天虞山雖名氣不如崑崙大,但是有一點特別之處,便是山下多水,人無法登上去,又有奇珍異獸,十四座山各有各的特色,鵲山在天虞山中,相臨不過百里,丹穴山便坐落在這裏。

一山四季桂花花開不敗,一山滿是菶菶萋萋的豐茂梧桐,雍雍喈喈滿山鳥鳴之聲。

要說這眼前的景色是美,只可惜前面兩道身姿影響了我欣賞美景的心情,心裏恨自己蠢上了白澤的當,偏這斯每次回頭的時候,我還要強顏歡笑的扯開嘴角對他笑笑。

怎麼說我也是上神,這點度量還是有的。

至於心裏怎麼咒罵白澤那自然是另一番事。

「咦?是鱄魚?」前面正仙飄飄的白澤突然停了下來,探頭往雲下的水中望。

「哼,不過是長著豬毛的魚,要說這地方住着的東西就是奇怪,連魚都長毛。」我不屑又惋惜的搖搖頭。

心下對自己的反應那叫一個得意。

白澤這斯明知我是個愛吃的,偏提起鱄魚,只可惜眼前兩個人都算是我的冤家,縱然有美食當前,為了找回面子,我也不能就這麼沒有底線。

我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前面的兩人一眼,兩人似跟本就沒有聽到我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如此一來到讓我覺得無趣,看兩個人的目光也帶了些幾不可見的火氣。

眼前一晃,白小白醒了。

她回過頭看小九,「怎麼辦?我又夢見與小澤咱們三個是師兄妹,你在和我成親的時候逃婚了,你說若真有這樣的事,是什麼原因你才會逃婚?」

小九笑道,「定是與你性命悠關,不然我怎麼會捨棄了你。」

白小白點點頭,「夢裏白澤是欺負我長大的師弟,冷冰冰的小臉可不像他。」

「人是要長大的,小澤也會長大。」

白小白悵然的嘆了口氣,「這個夢真實的像發生過一樣。」

小九望着不遠處慢慢漸近的身影,「你看誰來了?」

「五十三?」

白小白擰眉,聲音熟悉,像夢中的白澤,她抬頭尋去,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臉,眼圈也慢慢的變紅了,「小澤?」

白澤眸里含笑,「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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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讀者的話:番外完結是前傳哈,之前八八是打算慢慢插、入小說裏面的,然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就改了一下劇情,么么噠,感謝一路支持下來的親們。這本書雖然短,八八卻是第一次嘗試寫玄幻,是真真的用了心,嘿嘿。害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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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打假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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