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護種
「哪裏走！」天邊一聲暴虐聲響起。
月蘭咕嚕轉的眼珠子一道仙氣環繞在其身邊。凡塵則是拉起後者，「我們走！」
兩人再度奔走，
奔走間，熏紅的大刀字懸浮在其身邊。數顆橫飛的頭顱出現在其面前，完全沒有任何留手的意思。
數日後，巨大的法身之下，凡塵凌空而立，剎紅的雙眼宛如殺神一般鼎立在屍山之上。面對殘破的界位面，一條深黃的長河從法身之下流出。
無數滾落的枯骨令人難以直視，
月蘭，「追兵來了！」
收到消息的凡塵，抬頭看着天空中的女人，默默點頭，兩人再度遁走。期間，月蘭，「這段時間，你提升的很快啊！」
凡塵，「還不夠，中位神尊的話，不足以斬殺追兵！」
月蘭，「突破神尊之後，每突破一個境界，都需要莫大的機緣。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突破到中位神尊，已經超乎了我的理解。」
凡塵看着下方的界位面，煞氣猛然劃過。
留在原地的月蘭已經熟悉這樣的默契，低聲，「已經上百個界位面了，業火還能壓制嗎？」
與此同時，本來太平的五界，彷彿炸了鍋一般，無數個人在搜尋凡塵的下落：「有見到過凡塵嗎？他又滅了一個界位面了，聽說是***神尊的地盤。」「聽說了嗎？凡塵以神尊之軀硬抗聖境強者！」
謠言四起之下，一個小四合院中，素別，「人祖，現眼下，凡塵的情況？」
男人，「他已領悟了滅世規則，就算聖境強者都有所忌憚。而我也必須與其斬斷聯繫，才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素別，「可出動聖境強者，將其誅滅。」
男人搖頭，「不可，人族剛剛興起，整體實力均不如其它界的人。若是吾等出動聖境強者，凡塵事小，可其它幾界出手，吾等損失過大！」
素別，「若再這般成長，若是他抵達聖境，諸天世界，又有誰能阻他？」
男人打斷素別的話，「諸天世界還有規則，吾等皆是規則中人。」
素別瞪大的瞳孔，在其瞬間動蕩起來。
耀眼的紫色光芒從凡塵體內迸射而出，凡塵嘴角上揚。月蘭微皺眉，「是某種聯繫，一種如蠱蟲般的寄生聯繫。」
凡塵扭動脖子，仰頭看着天空，熏紅的瞳孔在其瞬間釋放出千丈高的邪氣，數道法身從其身體中釋放而出。
皆是跪地，「主上！」
凡塵嘴角上揚，「殺！」
月蘭捂住小嘴，「這是……萬惡。」
凡塵負手出現在月蘭身邊，「追兵已來，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萬惡已出！諸天警戒！」一道法旨降落在諸天世界之中，數雙顫動的手不再那般淡定。數道法令降落世間，諸天世隨之動蕩起來。
凡塵不以為意，抬手繼續屠戮下一個界位面，在面臨凡塵的強大洗禮，基本無人能與之抗衡。
生命樹多番請求，皆被凡塵收回在八方圖之中。
月蘭神色異常，「你是叫凡塵吧？」
凡塵點頭，「何意？」
月蘭，「他們也是生靈。」攥緊拳頭的月蘭阻止凡塵，「別殺人了，任何生靈都有活下去的理由！」
麻木片刻的凡塵，「是啊，任何生靈都有活下去的理由，獨我沒有，天道不公，我又何必當真？」
月蘭，「你已經到了上位神尊境界，現諸天任你傲游，你為何還要不停殺他們？」
凡塵苦笑起來，是到如今，還有機會停手嗎？規則要自己死，時間所有人都不想自己活，而自己有做錯了什麼嗎？並沒有，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有做任何錯事罷了。
對自己而言，沒有退路，只有更強，簡單的活下來，對自己而言，就是一種奢望。
並沒有辯解的凡塵，看朝月蘭，「你可以離開！」
說完，繼續奔赴下一個界位面，熟悉的味道，凡塵的殺戮再度開啟，只要足夠快，自己提升的速度就會更加快。
而凡塵的事迹早已傳遍五界的任何地方，任何地方，只要談到凡塵，皆是瞬間失色。
月蘭尾隨在凡塵身後，撇撇嘴后，依舊跟隨着，「算了，我不看就好！」不過那極力幫助一些人逃走的模樣甚是認真。
凡塵不以為意，只會回頭看了幾眼。
月蘭則是眼珠子咕嚕轉動起來，「你繼續，來人的話，我會通知你。」
日子一天天過去，仙界主殿之中，為首的強者，「吾界已經損失界位面整整一千餘快，所有生命樹被凡塵掠奪，諸位覺得，應當如何及時制損？」
「仙祖，吾等以為，凡塵身為萬惡本源，諸天世界應當聯合誅殺之。」
「仙祖，吾等以為，那凡塵的實力已經觸及到聖境，若是硬碰硬，只會讓吾仙界損失慘重！」
為首強者在思慮片刻后，「吾界不可欺，凡塵必須死！」
浩浩蕩蕩的大軍奔著討伐凡塵而來。反觀凡塵，回頭看朝月蘭，「別救了，走了。」
「啊，你不殺了？」
「恩，仙界差不多了，我們換換地方！」
「額……」
「豈有此理，區區一個凡塵，竟然能如此作威作福，諸位，如何面對？」神界至尊座上，一張臉極為嚴肅起來。
「神祖，吾等以為，即刻誅之！」
「誅之！」
浩浩蕩蕩的大軍再度出動，八方圖中，月蘭，「殺夠了嗎？」
凡塵將熏紅的大刀插在身前，熏紅的眼睛之中血氣四溢。嘴裏每喘一口氣，都帶有濃濃的血腥味。
「為什麼要將那些人帶進來？」凡塵問道。
「誰？你說誰？」月蘭的頭四處轉悠，完全沒敢直視凡塵的眼睛。
凡塵，「將他們送出去！」
月蘭，「不！」
凡塵起身，月蘭攔在凡塵面前，「你不能這樣，這麼些天，你一共毀滅了多少個界位面？殺了多少人？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感嗎？我留下他們，只是為了保住那些界位面最後的煙火，難道你連這個都不放過嗎？」
凡塵，「讓開！」
月蘭，「今天要是你不放了他們，我……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異常堅毅的臉上，伸長雙臂。
凡塵拉住其雙臂，「你……」栽倒在月蘭懷裏。
愣神的月蘭眨巴其細長的眼睛，愣是有些不可思議，「你……凡塵、凡塵……」
掐著腰桿，閃爍的眉眼無力，「叫你殺人，叫你殺人，好了吧？業火纏身，你說怎麼辦？壓制吞噬來的力量，你說吧，這個樣子，怎麼辦？」
嘴上罵咧起來，腳上卻顯得不知所措，急切的樣子更是顯得慌張。
「完了、完了，不能出去，要是出去的話，那還不是送死，可這要怎麼辦啊？」快急哭的月蘭，一時間愣神起來。
「你想救他？」一個一模一樣的月蘭出現在其面前。
「哎哎，你又出來了，我沒空管你。」
「我怎麼就不能出來了？你流的血還是我的呢，要不是我，你早死了一萬次。」
「哎哎，你這話都說了一萬次了，怎麼樣？你能離開我單獨活下去嗎？」
「小妮子，要是在萬年前，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得，現在我要救他！」
對方在仔細審視凡塵后，「哎，這個傢伙，一世比一世能造作，要救他，你就要想好了。這個傢伙，諸天世界容不下他，除了死，基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而銀狐血脈的禁忌你也知曉，一生只能選擇一人，若是選擇了他，就算他死，你也得跟着死！」
真正的月蘭，「你能救他？」
「你是不是傻？我說什麼，你沒聽到嗎？」
月蘭，「這個傢伙不會死，只要能救他就好！」
「你……天罰之人，萬惡的本體，哎，算了，要是你真想救，就救吧！」
數天後，凡塵睜開眼睛，心有餘悸的查探被反噬的神魂，感覺胸口微熱，一雙細長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然後有些溫熱的身體蜷縮在自己的懷裏，凡塵摸了摸那光滑的身體。順便給了自己一腦瓜子，發現是真的后。
瞪大的雙眼，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月蘭！」
濃郁的氣息在兩人身體中穿梭，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讓凡塵觸及到聖境的邊緣。片刻后，凡塵，「你……」
月蘭則是虛弱，「叫你少殺點人，我頂不住反噬。」
凡塵，「……穿好衣服。」
月蘭，「沒有衣服。」明顯是有賭氣的成份在其中，凡塵長舒氣，「你先穿我的。」
「凡塵，你醒了！」一雙柔弱的眼睛等著凡塵打量許久，
「萱兒！」本是用自己的神魂滋養紫蘭瑄的肉身，沒想到，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她也有了行動能力。
月蘭臉涮一下紅透，立刻用其仙氣包裹住身體，不可思議的看朝凡塵，「她……這裏……怎麼還有人？」
紫蘭瑄微笑，「我一直在這裏，那天他暈倒我就在了。」
「啊！」驚天叫聲從月蘭口中釋放出來。
凡塵愣住片刻，「我……出去看看！」心裏則是萬馬奔騰，月蘭與自己那千絲萬縷的關係，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師傅，你出現了？」
聽到話的凡塵一驚，到底是天機一脈，能準確找到自己會出現的地方，一般人，就算是聖境之上的虛境都根本不可能找到。
慕思左右打量凡塵后，「師傅你入聖境門檻了？」
凡塵嘆息，「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大黃狗叫囂，「小妮子，看到了沒，老子的鼻子，就算是他化成灰灰，也能找到他。」緊接着，大黃狗瞪大眼睛，又繼續聞起凡塵來，「拜見聖尊大人。」
凡塵，「你，能看出我的境界，還能找到我？」
大黃狗豎起尾巴，「開玩笑，我還能問出來，你身上有狐狸的味道。」
凡塵瞪大瞳孔，邪氣散發出來，「你找死！」
大黃狗夾着尾巴，「小妮子救我。」
慕思，「我已經算過了，銀狐一族的本命血脈本就與師傅您有所聯繫，所以，你們遲早要結合的，並非是巧合。另外，你叫我找的那幾個人，我也找到了。」
凡塵雙眼一頓，「找到了？」
慕思，「恩，在魔族千魔庵，之前是看守牢獄的長老，牢獄別破壞后，現在在魔族中任職。他們六人皆是魔族老祖宗級別，最弱的都在聖境初期。」
凡塵不再言語，
慕思，「魔族聖境強者本就屈指可數，若是師傅你要對他們出手的話，無異於整個魔族宣戰。」
凡塵喃喃，「影舞、沫兒，終於到了這一步。」
大黃狗，「小妮子，你不了解他。這個人，會是那種殺人眨眼睛的傢伙嗎？會是那種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嗎？也就他運氣好，總是死不了。」
慕思擔憂，「師傅，這與你毀滅界位面的事情不一樣，界位面是五個界的人相互制約，只要師傅您有些實力，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可你要斬殺聖境強者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三思，況且是六位。」
凡塵，「慕思，你別擔心，回去通知你父母，魔界所有商鋪撤走！」
慕思，「你……」
大黃狗，「我說什麼？就這個傢伙啊，除非你別告訴他。」
凡塵死死盯着天空，若是這一切能用自己的生命結束，也未嘗不可。只是，父親、母親，我對不住你們。
慕思離開，月蘭出現在凡塵身邊，「恩……那個。」
凡塵轉悠眼睛，「對不起。」
慕思，「沒什麼對不起，是我自願的。」
凡塵長舒氣，「我說的，是從一開始的對不起。」
月蘭愣神，許久緩神，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
天空之上，月蘭繼續救人，凡塵繼續摧毀界位面，黃泉足以大到媲美星河得程度。一直尾隨在凡塵身後，無論凡塵去到何處，那川流不息的河水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月蘭是不是會把手伸進去，抱着懷疑的態度，「凡塵，我怎麼覺得這裏面不是死氣，而是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呢？」
凡塵不解釋，「別碰！」
「哦！紫姑娘說她想出來走走，你怎麼看？」
凡塵停下腳步，片刻后，「讓她出來吧！」
「哦！」
凡塵揮手，「彼岸！」
黃泉之上出現一塊深綠色的土地，凡塵嘆息，「你們上那裏吧。」
一個男孩騎着似牛非牛的東西從黃泉中蹦噠出來，「吾載你們一程吧，沉倫世間，終有輪迴，吾乃黃泉之靈。」
凡塵點頭，再度落下，又一個界位面屍山屍海！
魔界之主打量身邊所有人，「諸位，凡塵再度出手，諸位有何對策？」
「魔祖，現眼下凡塵已突破制聖境。而此番作為，吾等以為，是有意而為之。」
魔界之主看着說話的男人，「有意而為嗎？你的意思是？」
「魔祖，前些時日，五界對凡塵進行了徹底討論。他身為天罰之人，與人祖同時期出現，也是同時期成長起來的強者。經過我們的了解，在本源啟初之地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
魔界之主點頭，「不排除，可本源啟初之地的人群極為複雜，不止吾魔界之人。」
「魔祖，吾曾聽說，凡塵進攻魔界，還有其它原因。」
魔界之主眼神一頓，「還有原因嗎？」
「可能是為了復活某個人！」
魔界之主包括在場的所有都發出了噓噓聲，「不可能，已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復活了啊。」「是啊，就算是祖境強者也不可能。」
「除非魔種，可魔種諸天世界也幾位啊。」
魔界之主在猶豫之後，「消息可真？」
之前說話的魔界強者，「魔祖，消息的來源是銀狐一族傳出的，吾覺得，可信。」
魔界之主，「魔種死亡，為何吾不知曉？」強大的氣息直接震碎身後的至尊椅，冷眼盯着身下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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