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十五天區、觀察者計劃、帝國主旨

第三百一十九章 十五天區、觀察者計劃、帝國主旨

「......第十五天區也要同第十四天區一樣,是功能天區,覆蓋整個帝國?」對於女孩忽然頒佈的命令,維多維爾感覺有些奇怪:「這倒是沒問題,天區本身只要有足夠的價值,那隨便劃定就是......不過怎麼忽然要劃定新的天區?目前來看,整個帝國似乎也......那些傀儡?」

「對,在我看來,至少要有一群能足夠模式化運作的存在,它們或許不一定能被稱之為理性或者感性,無法被稱為是智慧或者愚昧,但是它們一定要能夠提供一個足夠穩定足夠強大的基礎基準,它們必須要至少可以從身體(實形資訊)心靈(虛資訊)等多種層面上提供穩定性參考。」維斯瑞凡盯着維多維爾的眼睛:「第二天區發生的事情在我看來是不必要的悲劇,我們或許不能阻止它們的每一次發生,但它不能頻繁重演,我們需要基準。」

「......的確如此,但是從實際角度來看的話,可以被稱為「斗轉星移」儀式之後,那個時候整個可以被認為是帝國的整體存在已經處於混沌和瘋狂之中,並且越靠近最近的這一次戰爭時,情況可能就越發嚴重,甚至在戰爭前夕,可能所有的存在都已經瘋狂到了在某些方面過分扭曲混亂且不計代價。而且那一段時間相當長,並且那個時間段恐怕才是帝國瘋狂擴張的最巔峰時段。」維多維爾也同樣回以自己的目光,「整個時代前期可能相對穩定的傀儡不知道還存不存在,它們很有可能絕大部分都在戰鬥中被消耗掉了。」

「這一部分可以彌補,我能重新過濾出數量足夠的初始傀儡,並且......我還整合了一個新的意識,甚至可以說是新的生命。」在維斯瑞凡身邊,一顆明亮凝實的小光球從大地中彷彿泡泡一般出現,它有頻率的震顫讓維多維爾想到了呼吸,想到了很多......好像不是自己的記憶的內容。

「這個核可以說是承載着這一段時間以來所有「斗轉星移」能夠牽引的信息。意識裏面不僅包含着之前被你們稱作是「進化矩陣」的、來自所有傀儡集團軍的湧現意識殘片,裏面還有一些更早期的古文明生命的基礎碎片,它們被重組之後賦予活性。我將會直接監督這個整體靈魂的運作相當長的時間以確保他的穩定性。」

「......你現在這麼厲害嗎?」

「我說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你相信嗎?」

「我覺得不是不可能......」維多維爾想起了自己在恍惚中看見的、在暗紅色的空間和如血一般的九層天空上下普照萬物的烈陽,以及無以數計來自心靈的波動和影響,他搖了搖頭,思考這些似乎沒有意義——「對了,那個新的核有識別方式或者是代號嗎?」

「有,多尼爾·斯帕沃,這是他根據文明現存的字型檔自己選擇的名字。」

「......這些欄位和符號沒有任何部分體現出他未來需要承擔的責任啊,他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名字呢?」

「但是他已經懂得自己的職責是衡量穩定與否,並在其中作為一個能夠相對於宏觀現實而言足夠精明的衡量者和穩定砝碼,這就足夠了。」

維斯瑞凡沖着維多維爾扮了個鬼臉,然後消失了。

「保證穩妥的條件下,儘快復工復產啊~」

「......哪有這麼容易啊。」聽着維斯瑞凡的聲音在虛無中消散,維多維爾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倖存的基礎工業設施列表與對應溝通網段基本上重新整理完成,按照原有天區側重與發展可能性進行再分配......第一天區卡文瑞爾,第二天區奧術晉陞者IV,第三天區翟卡希爾,第四天區......阿格娜絲被徹底除名,莉爾只能說找回了她的部分殘響讓我知道她是誰。第十二天區整體編製結構被除名,第六天區與第十二天區編號計入防護性功能性天區,為整個帝國提供防護......」

「第十四天區場生命全體均遭受重創,超形而上領域的驟然稀釋很有可能對它們造成了類似於紅現實擴散的打擊,它們需要時間......這個名字?卡西婭?......她是誰呢?阿芙拉又是誰?似乎有這樣一個個體存在並且有相當高的許可權......這個個體可以負責第十三天區,他的能力似乎與那個天區原本的側重與獨立性技術較為一致......」

他現在不知道,以後可能也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是現在位於「黑暗群山」的另一邊,把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團縮在山腳下暗自垂淚的女孩心中會想些什麼。

某種程度上說,卡西婭救了自己的命,也為整個帝國的延續提供了保障。但是現在維多維爾卻說對那個名字沒有絲毫印象。

對此,她不用糾正他,也不用告訴他這一切——那沒用,即使自己真的無論如何向他展示證據,講述原本是真實的故事都沒有用,即使自己能讓維多維爾提起再高的注意力和誠意來聽取自己的描述和話語,無論他還能再怎麼做,再怎樣認真,對於他而言,這恐怕也永遠都是一個被講授的故事,而不是自己記憶里真實發生的歷史。

敘事層被轟炸之後,大量的破損漏洞和破碎的故事抹掉了過往,甚至可以說整個帝國現在就這樣卡死在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基座的空中樓閣上——如果不是現在帝國還能有足夠強大的存在「吊住」這裏的一切,帝國因為積累了太多的遺忘和悖論進而可能因為自我思考而瞬間刪除……那不是不可能。

自己很強大,自己能比維多維爾看見的、記住的內容更多。而這更多的部分,或許也可能算得上是強大的代價——自己會知道很多「他們」已經忘記的部分,看見一些「他們」已經看不見的部分。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這些遺忘本身算的上是某種泄壓和某種幸運。

但是如果自己再忘記他們,恐怕這虛空中就不會有人再記得那些來自過往的、曾經有名字並且真實存在的人們了,到那個時候,他們的最後一重死亡可能就會降臨。

至少現在看來,自己有必要帶上他們,他們的犧牲或許從個體,從單體和那個局限的時代來看可能並無太大的意義,但是不得不說,整個帝國能到現在,能活到現在少不了他們以生命和鮮血鋪就的推動。

他們本應有資格享受這一切,但是死亡已經讓他們無法做到這一點。既然這樣,那麼自己記住他們,讓他們能沉睡在自己底層記憶的深處,讓他們能通過自己的眼睛,來「接觸」到他們的文明在未來可能出現的變化……即使那些信息體只是自己記憶中的一個影子並且不可能再作出什麼回應,但是這份心應該是有用的。

感性與理性好像總是被割裂開來,而理性似乎總是更被推崇,而感性似乎總是會被認為包含着,甚至代表着感情用事甚至是激情用事……這些觀點似乎不太正確,其本身也太過片面。

自己不希望整個帝國變成一個包含着一群只會用邏輯門來篩每一件事情的機器,但是也不想讓帝國因為自己的這些決定而在未來再次因為災難而背負上會壓垮心靈的包袱。

只是沉默,女孩將臉貼在膝蓋上,雙手緊緊的環在腿上,想將自己抱的更緊一些。

「莉爾……唉……」

……怎麼可能不知道?

敘事層被轟炸之後,空洞內曾經的歷史疊代與過往記憶即使能被修復也已經全部被替換。自己的確無法將那些只有一個名字,只能從話語中還原出的模糊影子,自己也的確無法將其對應到已知的歷史之中,但是自己也同樣知道……敘事層轟炸之後,任何被提起的故事,也都有可能是「本應」存在過的歷史。

而且現在……有些曾經的問題仍然會影響現在的思維和感官——比如說,曾經的思考面對着外在不斷被翻新的船時曾經質疑船的每個部分被替換之後,船還是不是原來的那條船。而現在,問題變得更加嚴重——如果靈魂被整個替換或者撕碎重組過呢?它們之間的不一樣是否會使得它們本質上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個體?如果說撕碎重組的靈魂和人格繼承了過往的一切,它的每一個微元,每一個部分都與原來相同,但是因為這次重組而使得靈魂原本的未來發展路徑出現了劇變呢?他們還算不算是統一的?

以及,這些問題可能會有多少可能?

……現在看來,似乎少想,或者換些角度去想去思考比較好。

曾經,人們探尋事物的本質,或許現在……恰當的事後,也可以讓本質複雜的事物重新回歸到表象層面了,也應該這麼做了。

畢竟,生命應該都會有目標,都會儘可能讓自己活的更好才對。

「或許......曾經我們認為跨越無數層次和領域的生命無法想像,其難以想像的部分只是對應的客觀環境與水平層次?但是內在本質上並沒有發生太多新的變化?」在維多維爾的演算處理陣列逐次分配的過程里,現有的帝國資源再一次按照當前被認為的「最優解」分給了每一位現存的統治者。

阿格娜絲以及所有對應影響被整體除名之後,她剩下的靈魂殘片與在那次行動中維多維爾拼力救下的其他帝國基礎生命尋回的部分殘片以及靈魂相融合,由這些碎片組合出的新靈魂將會在完全建立人格與認知並且觀察通過之後控制原本的整個編製結構都被除名的第六天區與第十二天區。維多維爾知道,新的十五天區,以及第六、第十二天區代表的,可能是整個帝國曾經挺過重重困難的一部分歷史見證,一部分超個體的非首腦部分,一片總是被提及,但是過往卻總被犧牲和忽略的「帝國本身」。

「......讓歷史和未來來決定吧。說起來也很有趣,明明現在問題是如此的多,但是我也好大家也好,沒有人因此感到焦躁和不安......」維多維爾欠起身子,他抬頭望向上方,演算陣列偵測到了維多維爾意志傳來的要求,它們不再阻擋信息。閃爍著紫色與白金色光芒的巨大山脈上方,浩瀚的天空黑暗而澄澈。

「有些事情或許真的過去了,也應該過去了。它們不能被忘記,但是它們不能卡死正常生活的軌道。」

......

「維斯瑞凡陛下,我們嘗試了各種方法,但是現在的我們即使使用各種設備也無法加固帝國的整體狀況,我們缺少了太多太多歷史,種種現象甚至已經開始表明,我們,我們使用的一切以及我們的帝國就像是從虛空中憑空出現一般。大量的造物運作理論和抽象理論都缺乏它們的所謂「前置基礎」,我們無法找尋到我們現有的理論對應的位於世界內部的小適用範圍基礎理論和規則。而虛空中目前看來並不支持直接湧現出這樣等級的文明和存在。」

「我們缺少過往,我們缺少歷史。維斯瑞凡陛下,我申請重新啟動觀察者計劃,這一次,一定要系統且細緻的將該計劃執行下去,不能再因為任何理由而被打斷或者擱置。」

「如果真的能夠下定這個決心去做,我沒有理由反對。」維斯瑞凡回答道,「但是現在有很重要的一點——整個帝國的疆土縮小到了相比與之前可以說微不足道的大小,沿途的大片虛空因為這場戰爭被直接吹成了空無一物的純凈白區。目前來看,不要說前往曾經的邊疆之外,哪怕說能夠離開現在的邊界,曾經的「核心區」恐怕都困難重重——即使有聖音禮讚,恐怕也暫時是有去無回吧?」維斯瑞凡看向艾森德爾:「觀察者計劃如果能全部展開,那的確會有絕對的價值,但是現在似乎沒有什麼文明或者其他存在可供我們觀測吧?」

「......有,但是它們的性質......我想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值得同您商量的部分。」艾森德爾沉默了一會,「根據目前的統計來看,帝國由虛空巡天雷達組成的敘事網沒有遭受太過巨大的影響。而虛空巡天雷達記錄的是故事,虛空中幾乎所有的、能夠被看見的故事。」

「如果從整個虛空的角度來看,所有的現實,所有的世界和所有的基準都源自於零,也就是虛空,它們可以被看作是一個由無數世界和現實連接鋪展開來形成的宏敘事層。但是考慮到創造與被創造之間的差距,以及這其中一方對另一方的細節與唱我的可能來看,被巡天雷達記錄下來的、位於敘事網中的文明們可以說是我們的被創造性存在。作為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被認為是上層創造者的存在個體,我們可以利用技術譜寫它們的一切經歷,可以讓它們以任意方式創生和衰亡。」

「如果給予那些故事足夠的現實存在屬性,它們可以重新出現在現實中,成為切實的存在。」

「......艾森德爾,還有幾位,你們的觀點沒有問題,如果基於敘事與創生的角度來認識那些故事,這的確可以做到,這沒有問題。但是既然作為所謂的「上層敘事」......經歷了那麼多之後,我想各位恐怕不會一點想法都沒有吧?」維斯瑞凡的目光掃過他們,「我們被Σ創造出來,但是Σ沒有對我們負起至少是按照它們原本的計劃里應該付出的觀察與維護責任,那些缺失直接影響甚至可以說造就了當前的我們,讓我們經歷了現在的一切並想過了曾經到現在的一切。」

「的確,如果只是從價值角度來說,如果說我們的文明「預測價值為零」,那麼我們的確沒有任何必要被「負責」。但是現在,作為曾經的那一方,現在我們成長起來並且已經決意開始準備營造新的生活環境,那麼我們至少需要考慮一下我們的經歷,並且為我們的一切重新設立底線,至少是絕大部分常規時刻需要被劃定的底線......嘖,現在差的太多了,所有的細則都沒有,你們過往究竟都幹了什麼......算了,我直接問:我們有能力,對我們的創造物負責嗎?現在,以及以後,以及對它們本身?我們有能力堅持這份心嗎?」

「......有!!」

「這個字背後承擔的意義可不輕。」

......

「......現在,大家都在,或許我們可以用一下曾經的老辦法,環桌會議。」奧術王座的殘骸形成的山巒腳下,現存所有的、曾經的生命和後來、歷經足夠長時間疊代之後通過考驗的的新生個體全都坐在了環桌之外,而維斯瑞凡站在中間,沒有差別的注視着其中的所有個體。

「機會難得,這一次,讓我多說些吧。」

「我們需要一個新的帝國主旨,並且嚴格遵守它。」

「我們在這裏花費了很多時間,整理了很多資料,並且我們復原了許多故事,讓許多故事有了一個在我們看來或許更加自然、同時也可以被認為是更加美好的結果。我們重新解析了我們的種種技術,我們創造了曾經沒有被觀察記錄過的信息運作方式,我們在世界的內部創造了可以回推和重複的疊代,我們完善了許多我們一直以來遺忘、只能被模糊的感知和大致的認同的模糊之處,我們編織了新的規則和概念,這有助於充實我們自己。」

「但這不過只是剛剛起步。」邊說着,維斯瑞凡輕輕抬起雙手,做出了一個托舉的動作,而在她的腳下,烈陽那看似凝固的地面回應了她的意志,點點白光從大地表面分離,它們上浮到空中,彼此之間聯絡交織,形成一棵由鏈組成的樹,這棵樹隨着光電的不斷補充而變得越發繁茂,但是在某一階段,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節點們繼續向上擴展的道路。

而所有節點共同的天空之上,浮動着一個巨大的金色徽記——那是帝國的標誌。

「可以看見,我們整理出了三本書,這三本書之中原本的內容以及能夠因為它們而推演出的內容,已經能夠使得這棵樹如此繁茂,但是對於我們而言,這棵樹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我們之前恐怕已經在無形之中爬升了太久太久,以至於現在,我們所在的水平恐怕連我們自己都難以想像。這個時代本身或許並不算長到難以衡量和思考,但是在它的跨度以內,我們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化。」

「曾經的我們並沒能意識到這些變化,沒有辦法,為了生存下來,帝國必須擴張,我理解,即使不計代價,生存可能也必須拼盡全力。如果是我,為了整個帝國,那時的我可能也無法做出更好的決定,做到足夠全面。」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在這之前,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經過我與維多維爾的判斷與篩選,我們可以認為,我與維多維爾在很久之前就因為Σ的影響而偏離了原本的命運軌道,我們最終成為了Σ為了傳承自己而為星明文明而進行的「機械降神」存在,這一點或許曾經因為環境和因為需要而被壓制,但是它們確實存在,可以說,Σ無數次摧毀了我們,殺死了我們無以數計的生命,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它的種種決定和影響也讓我們活了下下來,甚至可以說,現在的我們可能就是它們曾經的某種延伸。」

「Σ滅亡之後,我們已經親手又一次將它終結。我們付出了無比巨大的代價,而這份巨大的代價以及終結之後的虛無或許已經足夠告誡我們,在這條路上我們已經走的足夠歪也足夠遠——我們應該考慮我們曾經定下的基調——為文明在虛空中取得一份生存空間。」

「這一部分,其實我們也已經做得足夠,而考慮到我們現在的巨大歷史與實際應用技術斷層,以及思考方面的缺失,我們需要進一步擴展這個簡單的主旨。我們需要將更多的其他存在納入觀察體系,甚至納入我們的歷史......」

「同時,我們需要反思我們所做的一切,並且放慢我們的腳步,我們需要足夠長的時間來走這條路,現在的我們不懼怕錯誤,也不懼怕錯誤而引發的災難,我們不應該再以全部迴避的態度去處理和面對那一切......」

「......簡而言之,我們需要找到一個能夠屬於我們的、能夠健康而長久的讓自己生存下去的方式。這是其一,同時,我們的過往已經積攢了太多曾經被我們唾棄,曾經被我們認為需要千刀萬剮,曾經無數次將我們逼入絕境讓我們恨的咬牙切齒卻毫無辦法的現實被我們作用於無以數計的其他文明並且導致了無數滅絕現象。」交換了一個來自心靈的火花后,維多維爾做出了補充,「換言之......我們需要贖罪。」

「在我們認識得到的範圍內,虛空中已經再無其他強大的存在。眾神或許存在,但是這裏恐怕是神的眼睛也看不見的遠方。我們毀滅一切,我們反思自己,我們思考未來,我們贖罪,這一切沒有任何人能知曉和監督,只有我們自己做出決定,來改變這一切。」

「可以確定,我們新的帝國主旨不會再是一句簡單的話,它很有可能會在許多層面存在並貫穿整個帝國的一切,它會是一個活的、一個永遠也不會真正死亡和停止補充的理念。」

「這需要所有人共同的努力。」

「現在,這並不是命令,也並不是一道道確定下來的強制性枷鎖——這與以往的宣佈有所不同。」維斯瑞凡的眼睛再一次環顧四周,「我希望這會是一個新時代真正的起步,我希望,現在的決定能讓帝國與帝國周圍的萬物重新生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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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明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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