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如何抉擇

孟信接到靳小斌的電話的時候，正在聽阮星星彙報跟進錢友亮的情況。

從朱巧巧反饋過來的消息，錢友亮居然找到了她的上班的娛樂城，並且還就在娛樂城消費了一把，頗有主動追求朱巧巧的意味。

孟信沒想到錢友亮會這麼快找到她，心裏不免有些嘀咕，以錢友亮的身份，還不至於這樣自由多金的去娛樂城消費，那他來這裏找到了朱巧巧，就是在懷疑她們了？

那這朱松就真的不簡單了，他是發現了什麼不成嗎？

還是許氏兄弟打賭輸了不服氣，知道這西山老壇不好弄，一心想發泄一些怨氣？

孟信不敢大意，讓阮星星叮囑朱巧巧小心一點，如果是他們這裏主動出擊，那就隨機應變好了，暫時停下所有的試探和情報收集，先應付下來再說！

他們正談到這裏，靳小斌的電話就過來了，他想約孟信談談，因為他找到了袁利軍的案底，情況有很大的出入。

孟信一聽心裏就有些意動，連忙答應可以面談。

兩人約在了天心閣，孟信有意帶上了曹妮娜。

孟信現在發現自己事情真的太多了，都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他很想有序分流，他也在努力嘗試調配人手。他也希望自己做到一個電話能搞定所有的事情！

一開始他準備讓阮星星來負責這樣的事情，彭美媛和朱巧巧這裏就讓她有些分身乏術，想來想去，讓曹妮娜做點事情也好。

乾惠敏這裏不能這樣晾著，反正袁利軍這件事正好讓自己有借口找章若原的麻煩，曹妮娜正好可以用得上！

現在曹妮娜對自己的態度又不一樣，偶爾調戲一下，她居然很是識趣的配合自己！

這反倒讓孟信有些放不開了！

這就說明她在自己這裏有企圖，至於她到底想要做什麼，自己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雙贏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廬山包間，孟信坐在了曹妮娜的對面，對她賣弄手法的茶道手藝視而不見，而是盯着筆記本上的資料皺眉。

陳明輝給孟信的資料分為兩部分，一個是易聯合的聯合社，一個是關於蔣先生的洪興社。

聯合社的一些事情，孟信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卻遠沒有陳明輝給自己的這樣詳實！

哪怕這裏面的資料有所保留，但是這些有針對性的情報分析，對孟信來說還是很幫助的。

看來陳明輝好像知道自己下一步回去香港做什麼一樣。

這些資料，按理接下來應該是灣仔和鞦韆停供才是！

可他們倆好像沒有安排到這一步，或者說沒想過讓孟信去香港做什麼一樣。

蔣先生真名蔣千海，洪興社就是在他手裏轉型成為香港最成功的兩大社團之一。

蔣先生的爺爺是漁民，開着一輛破船橫渡到了香港，就在香港的碼頭用自己的拳頭打出了一片天地。

洪興社在蔣先生的父親手裏創建，但是他父親殞命在了易聯合的手裏。

那就是說，蔣家和易家也是死仇！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難道這就是奶奶的用意？

那，當年歐陽慶在香港的時候，為什麼就不讓他和蔣先生聯手呢？

孟信確實有些疑惑，歐陽慶在這件事上，好像也從未提及。

那他是不知道呢？

還是故意隱瞞？

如果是隱瞞，那灣仔他又為何會安排人去蔣先生的社團做卧底？

這裏面到底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牽扯呢？

陳明輝等自己合作，是希望自己幫助他剷除這兩大社團嗎？

那為什麼是自己呢？

從自己所了解的情況來看，孟信已經在懷疑歐陽慶對自己隱瞞了太多！

如果不是歐陽慶對自己有所隱瞞，那就是鞦韆和灣仔對這些做了手腳！

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孟信百思不得其解。

如何抉擇，這真的讓人頭疼！

就在孟信頭疼的時候，靳小斌敲門進入了廬山包間。

靳小斌進來微微掃了一眼曹妮娜，然後靠近孟信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秘書，曹妮娜，以後有什麼事情，我會讓她來轉達！」孟信看到了靳小斌的表現，他突然發現找一個美艷性感的女人做秘書，不僅僅是自己賞心悅目的事情！

也會在很多時候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就剛才，靳小斌拘謹的樣子，就讓孟信覺得，如果有些事情是自己去說，和讓曹妮娜去說，效果會不一樣。

至於怎麼個不一樣，孟信雖然心裏還沒底，但是他知道這差異一定存在着。

因為他也是男人，那點微妙的小心思還是深有體會的！

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面對美女的時候，要麼是正眼欣賞，要麼就是不敢直視，兩者之間，還有就是那麼微微掃一眼的鳥絲心態。

「靳小斌，以後龍山茶園的事情我會交給他負責！」孟信接着笑吟吟的朝曹妮娜介紹靳小斌。

他之所以這樣介紹，就是想看看靳小斌有什麼反應！

如果他當場說還沒答應，那這事就讓曹妮娜去做工作，這既是在考驗曹妮娜，也是在考驗靳小斌。

想起自己曾經想讓曹妮娜和王猛之間有故事，現在他又在惡趣的想，這靳小斌要是經不起曹妮娜這妖精的撥弄，自己要達到的目的也很簡單了。

曹妮娜聽到孟信的介紹之後，笑吟吟地遞過去一盞茶，輕聲道：「以後請靳老闆多多關照！」

「我不是老闆！」靳小斌客氣的起身，小心地接過曹妮娜遞過來的茶後接着道：「我就是一個打工的。」

孟信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之後，開門見山道：「袁利軍這裏有什麼情況？」

靳小斌放下茶盞后道：「袁利軍是岳陽本地人，是南區戲劇社的一名演員！住在戲劇社的宿舍樓里312房間，老婆楊惠雲，也是演員，他們離婚了，有一個七歲的女兒！袁利軍曾經因為懷疑老婆和劇社的團長有染，結果打瘸了那人的一條腿！為這事判了三年。」

「他出獄後去了緬甸，和獄中結識的馮哲做起了玉石生意。因為賭石失利，後來和馮哲鬧了很大的矛盾，為了股份的事情又將馮哲揍了一頓，在獄中又關了半年。他還有一個老娘，住在南區敬老院，他是有一個弟弟！確實叫袁利兵，是一個啞巴，在蘿蔔街擺了一個修鞋攤！但是，袁利兵最近失蹤了，要不是我找人，我都發現不了袁利兵的尋人啟事。」

孟信沒想到袁利軍的真實情況是這樣！

他想了想，那袁利軍是怎麼和靳兆文有關聯的呢？

難道是當年袁利軍的案子是靳兆文辦的？

按說章若原不會認識這樣的底層小人物啊，就算他想找人做事，也應該是有人幫他安排才對！

想到這，孟信心裏一動，轉而朝曹妮娜問道：「章若原是怎麼找上袁利軍的，這事情你應該清楚啊？」

曹妮娜想了想，輕聲道：「他們怎麼聯繫上的我不清楚！不過有件事我可以說明一下，章總也在找袁利兵，當時我還安排人去摸查了下情況！這也是我為章總辦的最後一件事情。」

「章總是誰？」靳小斌忍了忍，還是朝曹妮娜問道。

「章若原！陶城人，天遠集團的董事長！」曹妮娜輕聲道。

孟信很不滿意曹妮娜這樣簡單的介紹章若原，他差點就要忍不住想解釋一下章若原的情況！但他明白自己現在想要將矛頭指向章若原，最好的方式不是自己闡述，而是讓靳小斌自己發現。

「他為什麼要找袁利兵你知道嗎？」靳小斌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轉而朝孟通道：「等等，你剛才說章若原找上袁利軍，又是什麼意思？」

「你聽她解釋好了！」孟信覺得自己還是保持分寸好，除非曹妮娜實在不知道內情，那自己再將那份視頻交給曹妮娜，讓她給靳小斌來一劑猛葯！

「章總今年三月在岳陽自演自導了一齣戲。」曹妮娜看了一眼孟信，秀眉微蹙后輕聲道：「他要找一個叫孟信的人——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調查孟信的時候，章總原本想通過她表姐介紹幾位公安系統的人認識！後來他打了幾個電話后，就直接去找了一個叫靳隊人，好像是叫靳兆文！通過兩天的摸排，章總才開始下手將孟信拿下來！」

不要說靳小斌吃驚不已，就連孟信也差點坐不住！

聽這意思，難道陸婉一開始就知道這些？

孟信差點就要問曹妮娜這問題，靳小斌突然沉聲問道：「你親眼看見的？」

「嗯！當時我還和靳隊一起吃過一次飯——」曹妮娜回想似的停頓了一下后，接着道：「當時陸總是要來作陪的，後來不知道什麼事情耽擱了，在金鷹閣吃的譚家菜。」

「你是說陸婉知道章若原找孟信的事情嗎？」孟信實在忍不住問道。

「陸總不知道！」曹妮娜搖頭很肯定道：「陸總是在我們吃完飯後趕過來買的單！章總和靳隊談事情的時候，連我都迴避了！後來陸總還問我知不知道她表弟來岳陽是要做什麼！」

孟信暗暗噓了口氣，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只要陸婉沒參與此事，陸婉就還是他心裏的陸婉！

「你知道他們找孟信做什麼嗎？」靳小斌問道。

「好像是關於龍山茶園的事情！」曹妮娜看了一眼孟信后，接着道：「後來孟信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孟信知道曹妮娜這是在說謊，不過好像也還是能圓過去。

「孟信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靳小斌皺眉，隨後看了一眼曹妮娜，這一眼很犀利，彷彿要藉助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一樣看穿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妖怪。

曹妮娜有些害羞似的低下頭，讓放眼犀利的靳小斌馬上變成了唐僧，他端起茶盞掩喝茶來掩飾自己莫名其妙的一絲緊張。

孟信看在眼裏，心裏暗自一笑，為自己帶曹妮娜參與這件事而得意。

他覺得這時候該補一刀了，於是裝作吃驚的樣子道：「還有這事？是不是章若原做的？」

「孟信在一個多月前失蹤了！」曹妮娜避而不答，緩緩道：「這個事沒多少人知道！他的家人並沒有做什麼申訴，好像認定了是交通意外的事實！」

「這倒是一個線索！」孟信心懷叵測的朝靳小斌道：「你可以去查查這件交通事故的卷宗，看看當時都是什麼情況！」

靳小斌看了一眼孟信，接着又看了一眼曹妮娜，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有些吃驚不已道：「等等，你開始不是說她是你的秘書嗎？她怎麼又和章若原在一起，還知道這些事情？」

孟信被問得一愣，隨後笑嘻嘻的朝曹妮娜道：「你來解釋吧！」

曹妮娜皺眉，不經意的橫了孟信一眼后，輕聲道：「我一開始是章總的秘書，章總有一次和慶少玩牌，我剛好送文件過來。結果章總連輸了兩把牌，而慶少連贏了兩把！他們一個嫌我是掃把星，一個喜我是幸運星，在第三把的時候，將我做籌碼似的奉送！結果還是慶少贏了，於是我就變成了慶少的秘書。」

孟信對曹妮娜的反應和解釋都很滿意。

靳小斌卻有些懵圈，他獃獃良久才問道：「你，你當時就沒反對嗎？」

曹妮娜嫣然一笑，道：「連魚都知道逐水草豐盛的地方獃著，我又不傻，反正是打工，當然是選最有實力的老闆有前途啊！如果兩個老闆實力相當，那就是選哪個老闆更好相處為有前景，是吧！」

靳小斌皺眉，他總感覺這話有針對自己的意味，天知道曹妮娜這話確實是無心之語。

靳小斌搖搖頭，轉而朝孟信問道：「你想查袁利軍，又是因為什麼？」

孟信淡淡道：「因為馬明成，他是被孟信的牽扯進去的！馬明成是孟信的老闆！但是他們之間可不是簡單的老闆與僱員的關係，龍山茶園有很多疑點，孟信應該沒有實力吃下一半的龍山茶園，但是偏偏這一半還就被安置在孟信的名下！」

孟信冷冷一笑后，接着道：「馬明成肯定有問題，不然當年你叔叔查他的時候就不會查出來內幕！他雖然是我手下，但是卻很狡猾，我還有一筆賬爛在他手裏，到現在他還拒不交代，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查出真相，一來是真的幫助了我，二來也是為你叔叔正名！」

靳小斌這才有些恍然似的，點頭道：「我明白了！好，這事我會查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