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弄瓦之喜

第2章 弄瓦之喜

江南剿匪大捷,西軍在京口慶賀勝利。

席間,歡聲笑語,熱鬧非凡。京口一帶數翠仙樓最有名氣。翠仙樓的琴音悅耳,曲子好聽,舞蹈好看。翠仙樓的姑娘更是貌美如花。

不過,軍旅之人卻只顧豪爽的飲酒猜拳,談論戰績,對歌舞充耳不聞。

直至她的出場,她的劍舞使在座的一眾軍漢眼前一亮,喧嘩聲漸漸停止,大家的眼睛全被她的身影吸引住了。

這哪裏是劍舞,分明是舞劍。

她是誰?

曲終舞停,有人忍不住問道:

「你是誰?」

「小女子,梁紅玉!」

一聲輕輕的回答讓在場知道她身份的人大吃一驚。

她怎麼會在這裏?

大家愕然地看着她,不知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她出現在她不該出現的地方?

此事說來話長,還得從頭說起。

公元1102年,正值大宋崇寧元年。

四月的天氣,陽光明媚,風景宜人。風柔柔,草絨絨,大地充滿了韻味、情意。

淮安楚州梁府是當地赫赫有名的府第,大門頂端匾額高高懸掛,龍飛鳳舞的題著「梁府」兩個大字,十分顯眼。

梁瑭梁大人是武將出身,他的父親是守邊將領,梁瑭少年時就隨父從軍,如今官封定遠將軍。

梁府今日裏上上下下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原來梁府喜得千金。

梁瑭如今已是人到中年,各種事情應付自如,生活順風順水。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沒有子嗣,心中不免鬱悶。可喜的是多年不孕的夫人終於有喜了,他早就盼望着孩子出生的這一天。

如今,女兒平安降生,梁瑭心裏萬分高興。

梁瑭大人見女兒出生時恰逢天光放亮,一輪旭日從東方冉冉升起,頓時霞光萬道,映得天地如丹,萬物生輝,於是他靈機一動就給小女兒取名叫做「紅玉」。

梁瑭希望紅玉平安快樂地長大。

梁紅玉出生時,卻是北宋王朝最腐朽,最黑暗的時期。大宋危機,鼠輩當道。

宋皇徽宗任用奸臣主持朝政,他們大肆搜刮民財,窮奢極欲,害的眾多農民傾家蕩產,無以為生。迫使人民紛紛起兵反抗,再加上外族的進攻,國家是千瘡百孔,人民生活更是雪上加霜。梁紅玉的命運也因內憂外患而出現波折,變得坎坷不平。

自小紅玉出生后,梁府花園裏的花兒開得更茂盛繁多,馥郁芬芳,不知比往年多開了多少。府中丫環說許是這花兒有靈性,知道小姐出生也趕着祝賀。隨後大家都親昵的稱小紅玉為「花仙子」。

紅玉在襁褓中時就非常安靜,不哭不鬧。再大一點兒時對看見的陌生東西很感興趣,總是擺動着小腦袋好奇地看了又看,那神態甜美可愛。

滿月的小紅玉長得粉嫩圓潤,胖嘟嘟的臉、胖嘟嘟的手、胖嘟嘟的胳膊和腿腳。她特別愛笑,只要有人看她就裂開嘴兒笑,即使不笑時她的嘴角也微微上翹。

當時盛行給孩子看命,梁夫人也想給女兒算算命,於是就在紅玉百天宴當天請來了一位相士。百天的小紅玉依舊是珠圓玉潤,非常可愛,彎彎的眉毛下一雙眼睛卻比先前更黑亮靈動,此時的小女孩兒對眼前的一切都充滿著好奇心,看到這個陌生的老頭兒,烏黑的眼珠很神氣的轉來轉去,卻沒有笑。

老先生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小姑娘,又讓奶娘抱着她轉了一圈,前後端詳好一會兒,笑着說:「此女鳳眉星目,富貴命。跨馬提刀,鬚眉男子不及,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必定大富大貴。」

梁夫人說:「我不過是希望孩子平安健康,衣食無憂,能達此願就知足了。」

送走算命先生后,夫人將算命先生的話告訴梁瑭大人,他沉思片刻說:「將門出虎女,不稀奇。」

梁夫人閑來無事就坐在小女兒身旁給她讀詩詞、三字經聽,小紅玉每次都高興得手舞足蹈。可能是唐詩、宋詞、三字經起了作用,小紅玉不到一歲時就會說話了。

梁瑭大人是武將出身,對女兒的教育自然也與別人家的女兒有所不同,是既學文又練武。生於亂世學些本領,強身健體自不必說,關鍵時刻還可以用來防身,保護自己不受欺負。女孩兒家要學會足以自保的本事,也正是梁父的這一決定,才有了後來的梁紅玉跨馬征殺,平定叛亂,名震華夏的傳奇人生。

眨眼間,小紅玉就長到了五歲,此時的她聰明伶俐,讀書過目不忘,出口成章,更令人驚異的是她顯露出練武的天賦,女孩家卻天生一股神力,小小年紀就能毫不費力的拉開一張連大人都感到吃力的大弓。而且她常常能聽到奇異的聲音,能看到奇異的景象,這可不是一般小孩子能有的本事。

紅玉是在梁府里玩著長大的,她聰慧活潑,梁瑭非常寵愛她。她有時比男孩子還調皮淘氣。

這一天,紅玉在花園裏看見一隻貓,她想捉住這隻可愛的小貓。她一邊「喵喵」喊著,一邊慢慢接近它,小貓雖警惕地看着她,卻也沒動。她的手剛要摸到它的毛,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大喊:「紅玉,不要動它。」

紅玉回頭看時,見是瑞鶴姑姑。「貓兒會抓傷你的,可千萬別碰它。」

等她再回過頭來,那小貓卻爬到了路邊的一棵樹上。瑞鶴姑姑走後,紅玉看看樹,然後就開始爬樹,她剛爬了兩下,不巧恰好被母親看到。梁夫人訓斥女兒之後便命她面壁思過。

梁夫人覺得女孩子不能這麼沒規矩,就想讓梁瑭好好教訓教訓她。誰知梁瑭聽了她的話,卻說:「小孩子嘛,哪有不淘氣的?不要拘束了天性。」

「可是,她一個女兒家,這樣無拘無束也太沒規矩了。」

「不用擔心,等她長大了,自會變得穩重安靜,到那時你就是想讓她調皮淘氣她也不會了。」

所以,等小紅玉進來時,梁瑭連吵也沒吵一句,更別說狠狠地教訓她了。只說:「以後不要爬高上低,要注意安全。省得爹娘擔心。」

紅玉點點頭,然後沖母親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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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樓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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