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在白天販賣夜晚》10(完)
男人身吸了一口煙之後笑着:「我不知道你們知道多少,所以我想先問問你們都查到了一些什麼?」
「村裏的孤兒,小文是你女兒。小文媽媽死後,你就失蹤了。」大海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男人點着腦袋站起了身:「出去說吧,有的事情我老婆也不能知道。」
男人帶着我和大海下了樓,女人自然有所發現詢問道:「國正,去哪?馬上吃飯了?今天好不容易我讓保姆休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我想露一手。」
「我帶他們兩個去一個朋友家,朋友失眠我給他叫的服務。我剛剛在樓上說明了一下狀況,我看要去一個小時吧?你們先吃,不行回來我自己熱。」國正淡淡的說。
女人非常的不情願,但也沒有多說。
國正上了水務的車,我和大海也坐了進去。
有些不安,但沒什麼辦法。
國正開着車,帶着我們去往了海邊。
鹿港是海邊城市,所以這裏的水轉換機還會被要求供應給內陸的城市地區。
這一條國道,基本上來來回回的都是運送水的大罐車。
旁邊還在施工,似乎要建造一條新的南水北調的線路。
將凈化過濾的水往內部缺水的城市運輸,從而省去汽運的成本。
車開到了水務公司的門口,保安直接抬起了槓桿。
保安只認車子顯然根本不在意開進去的是誰,國正帶着我們到了內部的員工停車位停好。
隨後往裏面走去,那是非常嘈雜的聲音。
幾十台機器正在運轉,將海水抽上來之後通過一整個工廠走廊進行過濾。
國正帶着我們上了二樓,這裏可以俯瞰一樓的設備。
而且二樓只要關上門,隔音和減震的材料幾乎能將外面的噪音消減到無法感知的程度。
國正笑着:「壯觀吧?六年前我來到這裏。那時候小文應該干出生滿月,你們猜我在這裏幹什麼?」
我和大海自然回答不出來。
國正做了一個動作,雙手貼在一起合上之後打開。
「保安?」我反應過來。
「猜對了,文憑都沒有,我能做什麼?這個世界就是那麼現實,我就是門口的保安。」國正說道這裏長嘆了一口氣指了指身後的房間:「現在呢,這裏的房間都是我的。」
「因為你取了你老婆?」大海反應過來。
「這裏是家族企業,鹿港最大的家族企業。也是現在聯合國最大的企業。從彩妝到醫藥、科研、運輸、食品、工業、點子產品、到如今的水務。誰能想到,大老闆的女兒會看上我一個保安。她是他們家的三女兒,那時候他父親一直在這裏看着水務公司。因為這是新公司,又是未來最值錢的行業。所以她也因此一直來看她的爸爸,這給我製造了機會。我就是那個抬杆子的人,而我每一次看車子開進來都會下意識的去幫着指揮倒車。她可能是缺乏父愛吧,我很快就上位了。車間組長、車間主任、部門經理、部門總監、總經理、然後是CEO。三年時間,我爬到了最高位並成功結了婚。那天我就得到了這一家水務公司,並且成了形象代言。」國正說道這裏搖著腦袋。
「為什麼你越說越難過?」我不解的說。
「爬的越是高,就越能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我成為代言人的第二天,我才看見了那一份文件。文件里明確的指出了這些過濾后的水還會會帶來什麼疾病。那是根本無法過濾的水,其中的有害物質大多數來自日本當年的核廢水排放。」男人解釋道從手機里打開了當年的新聞。
我和大海此時才恍然大悟,那是日本投放的核廢水。
但時間過於久遠,在太陽傘之後水源枯竭從而開啟的海水轉化淡水。
「石油烴、多氯聯苯、那些本來就是沒辦法過濾的水源,裏面的物質根本沒辦法分離。輕則內分泌紊亂,重則神經錯亂或者猝死。但如果公開這個事情公司倒閉是小事。這就意味着告訴所有人已經沒有水資源了,這個時候如果大力開發地下水資源得到的結果就會是毀滅。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國家的概念了,國家都聯合在一起成了聯合國。知道這個事情真相的也只有部分領導級別的存在,和我們這些水務人員的高層。而我們會給富人提供有限的地下水,去確保優生優育。至於這裏整個生產線全部自動化,沒有人工就是怕被發現這個秘密。而這個秘密也將會被永久的掩蓋下去。」國正解釋道。
我和大海面面相聚,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我們想着怎麼改變人類的睡眠質量,去預防可能發生的猝死。
但如果我們的方向望去都錯了,最大的問題來源於水源呢?
「這秘密永遠不會被公開,當年岳父能看上我也是因為我是孤兒。如果哪天我說出了這個秘密,我可能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而我是孤兒,消失了也不會被人發現。你們做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太正義了。」男人說着打開了書櫃,裏面是一把水果刀。
我反應過來轉頭開門,才發現門居然被鎖死了。
大海試着敲打着玻璃,才發現玻璃有幾層厚疊加在一起。
房間里格外的安靜,工廠則一直有噪音。
這一整個地方,形成了一個密閉空間。也就意味着我們死在這裏,永遠不會被發現。
我看着大海,大海從包里拿出了雲夢機。
我自然明白大海想要幹什麼,但我配合不了。
國正沖向了大海,大海將機器甩給了我。
大海沖向了國正,將其按倒在地。
國正的匕首插入了大海的後背,而我拿着雲夢機按在了國正的臉上。
我打開了機器,國正睜着眼睛一陣情況射入雙眼。
國正發出了慘叫,而大海此時也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國正推開了大海,隨後開始摸自己的雙眼。
什麼都看不見了,國正大喊著抓着匕首對着空氣一頓揮舞。
而我此時躲在角落不敢出聲,我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放出了音樂扔向了牆角。
國正果不其然順着聲音朝着角落跑去,對着牆壁和手機的角落就是猛刺。
我偷摸摸的貼著牆走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座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我說明了事情,隨後俯身去看大海。
大海的面色煞白,但還醒著只是說不出話。
我們應約聽到了警笛聲,但這也太快了吧。
……
一個月後。
精神病院的最裏層,我被用拘束服所在床上。
太陽格外的耀眼,身旁就是沒窗帘的窗戶。
我旁邊的床,大海昨天被治好帶了過來。
我們嘴裏都被塞著膠布,國正被抓的當天新聞卻根本沒有報道水務場核廢水過濾的事情。
只是報道了國正因精神問題蓄意行兇的事情,水務公司並沒有停運而是換了一個新的代言人。
而我們永遠都想不到,大海製造的雲夢機會成為我們每天用來鎮定的工具。
門口的護士走了過來抓着雲夢機笑着開口道:「好了,該睡覺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