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無之僧人

第四十章 無之僧人

了解Rider情報的戰略目的已經達成,依照原計劃,第一步只是做到這一程度而已。直至不情願地退出結界範圍,九條道野才恢復冷靜,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他在不知不覺中暴露了自己的貪婪。

瑪奇里則表示他們在撤退後,Rider已經動手消滅了他隱藏起來的少量刻印蟲,Rider特蕾西婭的警惕心非常重,似乎只打算嚴防死守。

「聖杯在她身上?確定嗎?」瑪奇里也最關心這件事,但他沒有同九條道野那樣暴露貪心,只是在意。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擺着雕刻般僵硬的表情,看似40歲的年紀,卻給人感覺已經經歷了上百年的滄桑。

「通過情報資料反推,只可能是她持有了聖杯,才獲得違規額外召喚從者的能力。一次性3騎相對正規從者屬性較差的無寶具從者,其他理由都沒法解釋。」

「既然是鈴木友紀你得出的推論,我沒理由懷疑。」瑪奇里依舊顯得很平淡,而他身邊的女性Berserker同樣恢復了平時的寂靜,同剛才瘋狂撕扯鋼鐵騎士時截然不同。「Rider特蕾西婭?18世紀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王,額外有她的女兒及奧地利有名的心理大師弗洛伊德協助,外加兩位數的巨型使魔兵團……不好辦啊。」

「何止不好處理,按鈴木君得到的情報。我們必須先把Rider特蕾西婭女王身邊所有友方勢力擊敗才能正式攻擊她。剛才Archer女士兩次射擊子彈都在半途無力化了。要是沒有鈴木君的情報支持,我們剛才貿然進攻,可能真的會付出輕敵的代價。」恢復冷靜的九條道野不再有剛才反常的貪婪流露,整個人又變回先前的「最佳盟友」形象,不忘順帶誇獎一番鈴木友紀。

兩位御主的態度鈴木友紀沒有在意,他更關心如何從情報中尋覓破綻,及自己的從者剛才突然冷靜下來,在那樣的氛圍下堅持撤退的原因。冷靜下來細緻思考一番,才會意識到任務目的達成,沒有充足準備前,先中止與Rider的正面交戰為好。

在連續開炮時,古斯塔夫的交戰慾望比所有人都高漲。

————

博物館附近,一隻鵝卵石組成的烏龜使魔慢悠悠接近了巡邏的德軍士兵隊伍,直至兩輛裝甲車駛過,烏龜使魔才從挪動變為抬起四足的緩慢爬行。

它剛爬上博物館邊門的台階,一名呆若木雞的德軍軍官從旁邊走來,他見到侵入的使魔,立即拔槍射擊,打完彈匣,他上前小心地檢查了一番打碎的石子和彈頭。立刻周圍走來了不少跟他狀態差不多的「狂熱崇拜者」,嚴重到他們的程度,在戰場上至少經歷了30次以上的復活,思想已經完全被異化,無時無刻不在讚頌戰爭,讚頌偉大的「戰爭」騎士。「戰爭」騎士需要一部分守衛留守對它特別重要的博物館建築,因此乾脆留這部分人改組為守衛營,沒有重置他們身上的副作用。

他們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侵入者,相互打手勢后,返回各自的守備崗位,到了他們的程度進食呼吸需求也退化到最低程度,為戰爭效力成了他們存在的不竭源泉。

來自中國的中年殺手林在相距博物館的3公裏外,重新召喚新的烏龜使魔,順帶吃一點攜帶的壓縮罐頭食物。自他進城后,一直保持派遣使魔偵查,自己和從者躲藏的戰術。只是今天在確認斯大林格勒城東邊博物館內駐守大量德軍士兵及存在從者反應后,他的從者主動請纓抵進偵查情況。

「也不知道那和尚在想些什麼,平日一副懶懶散散的態度,突然就變得很有幹勁了。」殺手林通過其他派出的使魔,得知了另一邊三騎從者圍攻半途而退的情報,具體不詳但他能想到是被圍攻的一方有着足夠的底牌,否則三打一,結果不言而喻。

在博物館外圍一棟半倒塌的小樓內,Saber惠能大師靈體化穿牆進入,在他顯現的同時,他打量了一下佈滿塵土的房屋,隨手拿起一截折斷的椅子腿,像是揮舞短劍一般空揮兩下,而後突然發力「劈砍」就近生長進房間的樹杈。

兩根木質物品應聲一起折斷,Saber惠能退後兩步,盯着樹枝折斷的位置。

隨即那個位置出現了視覺層面扭曲,「戰爭」騎士神奇地移動到了Saber惠能面前,它對前來的僧人從者本能帶有反感,換做之前狀態,它可能在僧人靠近博物館周圍時就衝出來與其交戰了。

「貧僧法號惠能,受御主所託,參與此次聖杯戰爭,初到貴地,特來拜訪。」Saber惠能顯得禮數周到,不緊不慢的語氣與他的高僧形象吻合,如果不是自報職介,很難相信一個手無寸鐵的僧人從者居然是Saber職介。

「拜訪?你們進城后一直龜縮在以為隱蔽的方位。沒見你們接觸其他主從,怎麼一來就想挑戰最高難度?可以,戰爭不拒來客,我隨時都能與你決鬥。」「戰爭」騎士單手按在了自己腰間的佩劍劍柄上,做好了立即應戰的準備。

「貧僧自知斤兩,與災難的具現化存在天壤之別。貧僧也未想到能擊敗施主的方法。故自此前來並非挑戰。」保持不緊不慢的語氣,Saber惠能全無為正義,為守護世界而戰的英勇氣概,反倒表現得像是來求和的使者。

對普通人的態度,對侵略者的態度,對死物的態度,對求救者的態度,乃至現在對「戰爭」騎士的態度全部一致,或許在Saber惠能眼裏,這些外物均一個模樣。

「有趣,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特別的人。我無法從你身上激起任何爭鬥情緒,甚至說你這人有情緒概念嗎?你這樣的人參與聖杯戰爭,來到戰爭的舞台不合適吧?」「戰爭」騎士依靠降臨時獲得的常識只知道世上存在佛教,而佛教的神職人員統稱僧,按它的理解以為東方的佛教僧人跟基督教的神父應當差不多,可今天遇到才發覺天差地別,任何一個基督教相關的從者,對它都帶有天生的敵意,哪怕自知力所不及,也不會跟Saber惠能一樣語氣平靜地交談。

「貧僧並無特別,僅是一介不起眼的平庸僧侶。大千世界森羅萬象,芸芸眾生如恆河之砂,與貧僧相近的人必然也是存在的。故貧僧存在也是合理的。這座城貧僧既然能進來,就說明貧僧符合資格,手續齊全,也是被聖杯允許的參與者。」

「說吧,你專門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情?戰爭同樣不拒絕協作請求及臨時的中立申請。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只要不妨礙戰爭進行,我都可以幫助你。」「戰爭」騎士逐漸覺得眼前的僧人也不是初感的那樣令人討厭,如果能作為攪亂戰場動向「鯰魚」,讓斯大林格勒內部的戰爭變得更加富有不可測性,暫時留着這名僧人也沒關係。

惠能單手置於胸前,行禮示好。「感謝施主理解。貧僧也有協作的打算,但以御主的觀念,可能無法接受與『惡』一方為伍。因此,明面上我們保持中立關係,暗中你我之間可以保持『交換』概念的合作。我的御主所求之物為聖杯,他有着必須用聖杯實現的理想。唯獨這點可能會導致我們雙方不可免的衝突。」

惠能全程實話實說,不作遮掩。

「想要聖杯?等你們動手搶奪聖杯時,就代表今天的交談共識無效。在此之前就按你說的來。明面上的中立,實則保持一定限制的合作。對了你的御主具體要用聖杯實現什麼願望?也許我能幫着達成。」

「戰爭」騎士好奇地追問了一句,它可以隨時隨地了解城內所有人的動向,早在中國殺手進城時,「戰爭」騎士就對他做了評估,那人的願望「戰爭」騎士也大概有了推測。

惠能大師短暫猶豫,搖頭表示不可說。「抱歉,貧僧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哼,故弄玄虛,戰場上沒有查不到的情報。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戰爭」騎士的表情似人而又非人,相近的笑意只會讓人看到心生恐懼,即便它現在有了天使的身體與面貌。

「貧僧的御主經不起誘惑。既然我們相互間不交戰,請您不要引導他,讓他知道真的有消滅一國一民族的方法。」

「有什麼關係嗎?反正那位日本來的御主跟我敵對,等這場聖杯戰爭結束,我幫你的御主把東邊的日本國及所有日本民族的人類作為戰爭的祭品從這個星球上抹除,很容易的。」「戰爭」騎士以認真的態度勸導惠能,它的情報達到了對城內各方主從維度層面的優勢。反正到時候全人類都將在末日下逐漸消亡,現在承諾消滅其中一個國家,並非欺騙。

「對,就是施主您現在的說辭。還好貧僧沒讓御主一起過來,他經不起這種誘惑。請您打住。」惠能大師連連喊停,他清楚自己在跟什麼樣的存在交談,從一開始他就稱呼對方為「災難的具現化」。

「如果連這種程度的誘惑也經受不住,何談宏大的理想?你的御主肯定會失敗的。拋棄他吧。弱者不值得浪費時間。」

「戰爭」騎士轉而再次施以引導,但它面前的僧人完全不受影響。無論有着英氣與美麗並存的天使皮囊,還是其本質反人類的災難象徵,這些在惠能眼裏都一樣,無悲無喜,無愛無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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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夢幻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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