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鼓舞人心

就在咫尺之間，一雙靈巧生動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的左右打量著。

「媽呀！」

路延立即清醒過來，一聲大叫。詐屍一樣地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心臟怦怦直跳，額頭和後背的冷汗還未退散。

「挺厲害的嘛！我都這麼冰你了，才醒過來！」韶齡少女戴着白色的狐耳帽，穿着漸變的綠色冬襖棉裙。已經凍得通紅的小手裏，捧著一個快融化的雪球。

「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你，你一個黃花大姑娘，怎麼有偷窺別人睡覺的毛病？！」路延像撥浪鼓似的，晃了晃一片空白的腦袋。強裝鎮定地看着面前不滿及笄的小姑娘，苦笑又無奈。

「我蒲鳴歡跟土地老爺發誓，除了路延你，我就沒看過其他人睡覺！」蒲鳴歡一手指着地面，表情委屈又嚴肅地盯着路延。一動也不動，那模樣像是在說：看我多正兒八經地在給你解釋！

「誰給你的勇氣？敢連名帶姓的叫我了！豬頭豬腦的，人家發誓對天你拜地，怪不得你不長個兒！」

玩笑話過後，路延從枕下摸出一個白凈的小瓷瓶。倒出幾粒透明狀的小藥丸在掌心，直接送入口中。很快。藥效便逐漸起了作用，路延這才慢慢地平復下來。

房內的火爐燃燒的灼熱，整個屋子的溫度只升不降。細緻風雅的博古架上，擱置著許多草木醫書。不偏不倚的角落處端放着一把黑刀，刀鞘做工精良，刀刃的銳利和鋒芒被暗藏起來。

蒲鳴歡自知理虧，靜靜站在一旁。眼看着路延服過葯，臉色恢復如初，音腔里壓抑不住的興奮：「今日下了年後的第一場大雪！路延哥哥，咱們一起出去打雪仗吧，就像以前那樣！」

「外面下雪了啊？」路延從半丈高的木架上，取下厚實保暖的冬衣。因為距離火爐比較近，直接穿在身上也不會有冰涼打顫的感覺。

「嗯！你看！」

蒲鳴歡只輕輕用力，便把緊閉的房門推了開。頓時之間，冰冷的寒氣爭先恐後地襲入熱氣騰騰的屋中。

路延還沒欣賞到壯觀的雪景，率先打了一個冷顫：「哦喲！嘶…我衣服還沒穿好嘞！」

蒲鳴歡見狀，手腳有些慌亂。潛意識下，反過身張開雙臂只擋住了半個房門，背對着路延催著：「你趕緊穿，我給你擋着！」

冬衣比其他季節的款式要複雜繁瑣的多，好在路延已經輕熟門路，很快便穿戴的整齊凈潔。洗漱完畢，戴上禦寒的冬帽。再將不怎麼凌亂的床鋪整理好，這才慢悠悠地走到房門口。

一手扒開擋在門口的蒲鳴歡，路延站穩腳跟，伸了一個懶腰。

急性子的蒲鳴歡拽起路延的衣袖，飛奔向屋外的漫漫雪地。

僅僅一夜，空中飄飄洒洒。一片片純凈銀白兩個人一起的時候很可愛，同時，紫蘭為了救人是可以犧牲自己的，所以和猴子也是志同道合。

紫蘭和白骨精有一個地方不一樣，猴子要保護唐僧取經，紫蘭選擇幫助猴子保護師父，白骨精選擇害唐僧，以為唐僧死了猴子就會回到她身邊，這是不可能的。再去看這些學生答得五花八門的考卷，這下可苦了這次負責批閱的公羊先生與賀若延頭疼又無可奈何。

兩個人只得作伴悶在書樓茶閣之上，一邊強忍住想撓牆的衝動，一邊硬著頭皮挨個兒批改……

「嗷～吼吼吼…」

寬闊空曠的草地上，只有少數性格克己穩重的部分人，以及注重自己的言行形象的女子在最後面一步一步地慢悠悠走着。

只要在幾位老師和先生看不見的視野下，其餘人好似一頭頭剛從圍圈裏放出來的野豬。一路橫衝直撞撒開蹄子瘋跑，樂以忘憂，高聲歡呼，總算從『籠子』里獲得自由，這種感覺加倍激動。

「誒誒誒…看我看我！嘿？走你！」潘少染激動大喊著，隨即單手撐地，完美側翻了一個跟斗！

「好！」還有幾名男子十分給面兒似的，紛紛為他『啪啪』鼓起掌來！

引得一旁已經看楞住的賀若宴，也有模有樣地從地上滾了幾圈。

「哈哈哈…」路延見狀，一隻手立馬捂住肚子，伸手指著賀若宴放聲笑他。

「這個我也能！我也會…看好了啊…」

位於草地中央的老樹下，長孫英欲言又止，再三斟酌后，主動試探性開口：「殿…呃…方便稱呼您的名號嗎？」

舟與歸不以為意，淡聲開口：「沒事…你原本就比我大上個好幾歲。在外面不要因身份而拘謹！在這裏，我只是舟與歸…」

「好！」

言罷，舟與歸尋了一處暫且可以遮陽的綠蔭角落，而長孫英面上帶着適宜的溫笑，也隨其而坐。

他們兩人雖然在年齡上有段差距，畢竟來自同一的地方，好似故友重逢一般的感覺。

舟與歸提起都城大興的繁世太平，長孫英聆聽感喟之後，也會說着眼前平凡又安詳的生活有多麼令人留戀難捨。

彼此也算相談甚歡…

「真快呀…一點兒痕迹都沒有了…」

「是啊！上次我也被蟄了一下額頭！你們看，在家裏用了好多奇膏珍葯！現在雖然好了不假，稍微離得近些，還是隱約會看見幾分疤痕！可真是愁死我了…」

「玉璇！你快講講！你上次被蟄得那麼嚴重！之後怎麼做到的？還是用了什麼名貴的美顏藥膏？」

「是啊是啊…」

「好了！別急別急！本小姐待會兒就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回答你們…」

不遠處，幾名窈窕又愛美的豆蔻少女抱團坐在樹下，將長孫玉璇圍成中心。

申時初，倚雲端的街道上，外來的車馬少見，大部分都是山生水養的本地人。陌滿奇與魚具淚二人的身後，分別跟着彌生和馬戈宣。

四人一路順着逐漸喧嚷的街道走來走去，這個時辰外出來往的行人見得極少，想必大部分都還沉浸在過度午睡所產生出大腦放空遲鈍、渾身懶惰乏力不想動的感覺之中。

陌滿奇忽然半途叫累，不管旁人，自顧自一人坐在路旁的茶水攤上，準備稍作休息少時。

茶鋪老闆一見生面孔，連忙熱情招呼上：「嘿喲！幾位客官！外地人吧！您要來壺什麼茶？新鮮出爐的紅薯棗丸糕要不要嘗幾塊？這是我們倚雲端特色點心其中之一！」

「嗯…可以！單聞這香味就知道入口的感覺也不賴。再要一壺綠珠！最好儘快！麻煩了！」

茶鋪老闆拍拍肩膀上沾染的麵粉，熱情招待的嗓調似唱非唱：「得嘞～您幾位先請坐！稍等片刻！馬上就好啊！」

彌生與馬戈宣見狀，紛紛互相對視兩眼，兩人的眼睛一直盯在五花八門的攤販上瞅，心不在焉，隨意找一處空位坐下。

彌生指著近處一攤掛有各式各樣雀羽的玉心貝殼，好奇又興奮：「快！看那兒！宣兒！那個是什麼東西啊？」

馬戈宣思前想後一陣，摸搓著下巴答道：「好像是賣…貝螺吊墜的…不過這玩意兒不是只有大興龍首山下得落彩海才會有的嗎？怪了…」

彌生嘴裏念念有詞：「怪好看的…」

『啪！』

「哎呀！師傅？」

陌滿奇選的是張可容納六七名成年男子的桌子，三人坐簡直綽綽有餘。

只有魚具淚獨自一人在大街上走來晃去，不知道在觀察些什麼。

「客官！來嘍～稍微讓一下噢！小心燙！」

陌滿奇起身接過，不咸不淡道謝：「有勞了！」

「嘿嘿！您幾位請慢用！」茶攤小販瞬間眉開眼笑。

彌生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醇茶，一臉享受，笑逐顏開：「謝謝老闆！」

「客氣客氣…有事兒叫我啊！」

馬戈宣用手托著下巴，嘴裏學着彌生的語氣和腔調：「謝謝老闆～」

彌生抬眸瞪他：「幹嘛學我說話…」

「天音師人在看什麼呢？」馬戈宣朝彌生身後一指，自然而然的一句話，立馬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咚！咚！咚…』

「大叔！在下想跟你打聽個地方！可否方便？」

「你說啥子？」正埋頭打鐵的老師傅上手經驗豐富，右手握小錘，左手握鐵鉗，周圍溫度高燒，滿頭大顆熱汗珠。

十幾斤重的大捶反覆起落。掄一番鐵鎚，便會汗流浹背。

魚具淚將語速放慢，正欲不厭其煩再次重複一次。

大致是因為魚具淚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