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爭執的帝后

雖然道皇書臣有些不開心，但『佛皇夜孤行』都這麼說了，他又能如何，只好先耐性等待了。

書臣沒有在佛界溪庭苑久待，跟『夜孤行』說完了正事，他就直接告辭了。

書臣一皺，『佛皇』又再度前往了琉璃閣，畢竟這種事情，『夜孤行』還是打算跟自家大哥商量下。

可等『夜孤行』趕到琉璃閣時，已經沒有了『夜孤傲』的身影。

『夜孤行』當即就掏出自己的手機，聯絡了一下『夜孤傲』，但那邊的人也沒有接聽，不知道究竟是忙着什麼別的事情，亦或是不那麼方便。

『夜孤行』心裏雖然有些急，但也沒辦法，他給『夜孤傲』留了一條短訊，而後就暫且將此事拋在腦後了。

當書臣跟佛界私下聯合的時候，東方神庭之主玉思昂動作依舊頻頻。

王母娘娘風小小總覺得她夫君近來神神秘秘的，風小小知道玉思昂子夜時分已經連着外出了一周了。

風小小不是沒有察覺，也不是沒有跟蹤過，可每次都會被玉思昂給甩掉。

風小小越發惴惴不安了，她總覺得有些事情開始失控了，她也知道玉思昂的心思比以前更加重了，也更難揣摩了。

可風小小還是不斷地告誡自己，她的夫君一定不會犯任何原則性的錯誤，畢竟他可是東方神庭最大的神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呢？

可風小小最終還是失望了。

因為後來突然發生的關於天塹帝跟魔靈公主太蔚的緋聞。

風小小好歹也是王母，對於玉天塹還是有着相當程度的了解的。

玉天塹絕對不可能主動纏上魔靈公主的。

風小小後來私下不斷地調查，最後就發現了月老連珏跟玄機上神明蕪的異樣，風小小將這兩人都叫到了自己身邊，各種威逼利誘之下，兩人也扛不住，只好將實情都跟風小小說開了。

聽完了兩人的回稟，風小小好半晌都沒有醒過神來，臉色也一白再白。

風小小揮手讓連珏跟明蕪都退下了。

兩人離開之後，風小小身軀狠狠一晃，如果不是因為正好扶著旁邊的桌子，這會兒恐怕早就狼狽地摔倒在地了吧。

風小小眉眼帶着明顯的愁緒，她真的完全沒想到，她的夫君，東方神庭的Boss玉思昂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針對的人居然是玉天塹。

誠然，風小小承認玉天塹早前在處理魔族一事上的確有很多錯漏之處，可玉思昂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玉天塹，跟曾經的玉天塹又又何異呢？

那不是劍走偏鋒又是什麼。

得知此事之後，風小小也有些惶惶不可終日，好幾次她都很想要勸說玉思昂，讓他不要再執迷不悟，希望他能正視自己的錯誤，及時改正過來。

可每次話到嘴邊，她又沒有足夠的勇氣敢跟玉思昂說、

風小小太了解玉思昂了，別看他往日裏好像很多都無所謂似的，可一旦他下定了決定，就算是是匹馬都很難將他給拉回來。

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了，也許玉思昂也沒辦法接受她了吧，自己跟玉思昂的緣分估計也要到頭了。

風小小實在不願意看到那樣的結果，她不願意，一點都不願意。

所以最終風小小隻能選擇『睜隻眼閉隻眼』了。

可憂心東方神庭未來的王母每日依舊活在自責之中，她都有些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面對玉思昂了。

讓風小小裝出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其實也相當為難她啊。

風小小有時候都有些搞不清楚，玉思昂究竟是真的沒發現她的異樣，還是說他故意『視而不見』。

過了大半個月之後，風小小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推開了偏殿的門，不出意料，玉思昂此刻還在那裏，他手中不斷地翻找著上古典籍，不知道究竟是在尋找什麼。

聽到動靜時，玉思昂也沒有轉身，他察覺到了風小小的氣息，頭也沒抬道，「小小，你來了。」

玉思昂並沒有看風小小，自然不知道風小小的慍怒。

風小小看着那樣瘋魔地玉思昂，心裏越發難受了，她狠狠地捏緊了拳頭，尖銳的指甲已經嵌入了掌心，可她卻絲毫都察覺不到痛感。

玉思昂沒聽到風小小的回應，下意識抬頭，掃了一眼風小小的方向。

只是一眼，玉思昂的心也有些刺痛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風小小已經哭了，無聲地流淚。

玉思昂輕嘆了一聲，總算是將手中的典籍給放下了，他徑直朝着風小小走去。

在離風小小兩步的時候停了下來，玉思昂想要伸手去觸碰風小小，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卻被風小小給避開了。

落在半空的手，突然就好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玉思昂俊臉笑容有些僵硬道，「你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啊，裝不下去了吧，真的是辛苦你了，這段日子一直陪着我演戲。」

玉思昂這話一出，風小小直接沖着玉思昂咆哮道，「你到底還要瘋魔多久，？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麼？你如此處心積慮真的是為了東方神庭好嗎？」

「玉思昂，你醒醒，你清醒點，你看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你看看這還是曾經的東方神庭嗎？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多久。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啊，你停手，停手行不行？」

風小小再也忍不住了，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想要罵醒玉思昂。

玉思昂看着風小小，心裏也很酸澀，他眼圈也跟着紅了，他只是眉眼帶着明顯的愁緒道，「小小，要怎麼停？已經停不下來了，從那一日我決定拿玉天塹開刀的時候，就已經停不下來了。」

「小小，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可惜終究還是事與願違，你也接受不了我了，你也唾棄我對嗎？」

說到這裏，玉思昂突然有些癲狂地笑了起來，他渾身帶着明顯的煞氣道，「何止是你，這些日子我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棄，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天帝。」

『我寧願是一個凡人，也好過要在這裏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我曾以為藏污納垢的地方只是人間罷了，可沒想到當天庭卑鄙起來的時候，其實比凡間更是過猶不及。」

玉思昂也忍受了太久，太久，他也迫切需要找到一個可以供他宣洩的口子呵，不然他也擔心長此以往下去，自己也會瘋掉呵。

玉思昂眸光猩紅，他將眼眶裏的淚水逼了回去。

他突然走到風小小面前，伸手大力地掰著風小小的肩膀，眸光帶着明顯的深意道，「小小，你知道嗎？玉天塹其實對我的所作所為是知道的，他知道？但是他卻始終一言不發，他什麼辯解的話都沒說，更沒有指責我。」

玉思昂突然主動提及了自己的爺爺，曾經的傳奇天帝玉天塹來。

風小小沒想到，玉天塹居然早就知道了這事兒是自己被玉思昂給『擺了一道』。

不過轉念一想，玉天塹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端倪呢？

可風小小有些疑惑的是，既然玉天塹知道了，為什麼寧可背負那樣的指責，那樣的罵名，都不將自己的委屈說出來了。

如果僅僅是為了顧及玉思昂，風小小覺得不可能，因為玉天塹並不是一個『親情大於天』的人。

在某種程度來說，玉天塹甚至可以說是六親不認的，他在乎的只有東方神庭的大局，天家的顏面。

想到這裏，風小小突然臉色煞白煞白，雙眸不可思議地看着玉思昂。

一看風小小這個表情，玉思昂就知道風小小已經猜到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卻帶着明顯的悲涼。

「是，他之所以默默承受不過是覺得我這樣做很好，很符合大局，他並不介意自己成為『受害者』，他更加在乎的是東方神庭整體的利益，小小，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那位好祖父，他真的是冷靜得可怕啊。」

「不過，更可惜的是，現在的我也變得跟他一樣，你說這到底算什麼，我明明是不認同玉天塹地，可最終卻變成了跟他一樣的人，果然這就是天道有輪迴啊。」

玉思昂也瀕臨崩潰了。

風小小看着玉思昂這樣，她也很難受，她朝着玉思昂靠近，可玉思昂卻不斷地往後退。

風小小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流着淚跟玉思昂開口道，「小玉，你別這樣，讓我幫你好不好？我們可以想別的法子的，其實我們不一定非得按照如今的法子，我們也不必跟玉天塹學，我們去找琳琅好不好，我們的難處，她肯定可以諒解的。」

「我們還有很多其他的朋友，我們以前大家不都好好的嗎？只要我們心誠，我相信還是可以凝成一股力的，小玉，你聽我一次好不好？」

風小小提及了上官琳琅來。

可是這會兒玉思昂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勸諫，當然在玉思昂看來現在也已經晚了。

玉思昂表情有些嘲諷地笑了笑道，「如今找誰都沒用了，分歧已經出現，矛盾也是不可調和的，何況這段日子，我私下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小小，你別這麼天真。」

玉思昂這話一出，風小小身軀狠狠晃了晃，她臉上的血色盡失。

玉思昂所言，風小小豈會不知，可是她還是想要勸玉思昂，希望他不要再一錯再錯。

不過，玉思昂已經不願意聽風小小開口了。

他直接轉過身去，語調有些疲憊道，「你走吧，我意已決，沒什麼好說的了。」

玉思昂這種態度越發傷害了風小小，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從來都端莊優雅的王母何曾如此狼狽過呢？

風小小的哭聲也讓玉思昂很難受，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也跟着寸寸收緊。

可玉思昂卻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回頭，有些路從來都沒有回頭路呵。

風小小見玉思昂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樣子，心中的希望一點點耗盡了。

她紅唇微微勾了勾，眸光暗淡道，「如果這就是你選擇的路，我不會再阻撓你。」

撂下了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之後，風小小就轉身跑開了。

風小小身影消失沒多久，玉思昂那頎長的身軀當即就狠狠一晃，如果不是扶著身邊的架子，這會兒恐怕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玉思昂覺得自己喉頭一甜，當即就嘔了兩口血，他臉色也煞白煞白的。

「是啊，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了。小小，你不要心軟，也不要回頭，這樣我反而不會動搖。」

東方神庭之主依舊執迷不悟，他絲毫沒覺得自己已經在岔路上走得太遠，太遠了呵。

風小小悲痛欲絕，雖然她跟玉思昂撂了狠話，可真的讓她對玉思昂視而不見，她也做不到。

思來想去，風小小還是直接從天庭離開了，她秘密前往了上官府。

可到上官府的時候，風小小並沒有遇到上官擎天，甚至連達摩也沒有看到。

不過因為心裏有事，風小小便索性直接在上官府等著。

等到夜半時分，達摩總算是出現了。

看到庭院裏那抹纖細的熟悉人影時，達摩祖師也有些驚愕。

達摩直接上前，走到風小小面前，開口道，「娘娘，你怎麼來了？」

言罷，達摩就看到風小小那雙紅腫的星眸了，很顯然，這是哭了好久的結果。

風小小這樣，達摩從來都沒有見過，達摩心思千轉百回，他眉心狠狠一皺，而後語調沉重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這樣？」

風小小嗓子有些沙啞，她眸光哀傷地看着達摩，而後如此跟他說道，「天哥呢？天哥去哪裏呢？我想見見他。」

風小小直接提及了閻王大人上官擎天來。

聞言，達摩眉頭越發緊皺了，他並沒有隱瞞風小小的意思。

「天哥離開了魔城，具體是去哪裏，我也不太清楚，他並沒有告訴我，只是說兩日之後他就會回來。」

風小小也能看出，達摩並沒有欺騙自己，可她本來就是來找上官擎天的，更想透過上官擎天來找上官琳琅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