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這場戰鬥激烈嗎？答案是肯定啊，慘烈嗎？其實並不慘烈，在戴思源和白陽痕的雙方夾擊之下，墨玄沒有讓自己的手下首先動手，等到他發現自己修的無情道竟然會被白陽痕的靈力剋制之後，在說些什麼，也已經遲了，而那些手下，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混沌，始於天地存在之出的氣，自然不可小覷，只是混沌這種靈力，修鍊不好不僅會害了自己也可能害了天下蒼生，而懂得用它的人，就像白陽痕也不過是玄色女帝就像的一抹幻影在故意錘鍊他，否則白陽痕根本不可能修習得了，至於墨玄，他原本就沒有觸及到混沌的存在，無情道修鍊起來前期是極為快速的，這也是許多人會自己斷了七情六慾拋棄家庭遠離朋友的緣故，他們以為無情道是修鍊的捷徑，其實不然，無情道是最差的一條路，因為越往上，成為神或許還可以，但是走到了九天之上的人，需要的不是無情，而是對天下蒼生的憐憫，認同，保護，和幫助，無情道永遠都不會去憐憫任何人，這也導致他們修鍊受阻，作為創建了這個派系的人，墨玄能夠修鍊到如今的水平這已經是不可能之中的最可能。

而他，也其實到了瓶頸處，白陽痕和戴思源卻不同，白陽痕的以劍入到靈力輔助到現在的混沌之氣，都和天地有關，而戴思源修習的更加不用說，金木水火土的能力，並不是顏色好看這麼簡單。

雖然勝利的並不容易，雖然兩個人遍體鱗傷，但是他們贏了，墨玄意識到自己必敗這個事實的時候就想要跑，只要靈魂不散，他就有機會再次回來，成王敗寇沒錯，可是懂得退讓也沒錯，只是墨玄沒有機會了，戴思源和白陽痕雖然全身上下都是傷，雖然看起來比墨玄好不了多少，可他們怎麼可能放墨玄離開，誰也不傻不是嗎？如果放他離開了，他們未來還怎麼安心在另一個世界生活。

「玄色，我當初也沒有對你趕盡殺絕，你不是自詡是最懂得人間疾苦的上神嗎？你不是憐憫眾生的嗎？那你也憐憫憐憫我啊。」，墨玄被白陽痕完全壓制，跪在地上，他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過來的女人，想到了萬年前那一戰，果然當初的失誤終究還是迎來了今天的這一切，自己擔心了萬年，尋找了萬年，還是讓她成長了起來，不，錯了，是原本就不該讓她回來，這裏是玄色大陸，她是玄色女帝，這裏的每一絲靈力她都可以隨意調度。

「你錯了，我不是她，我很小氣，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放過她，我只知道，你要殺我，而我要活下去，所以我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殺了你。」，戴思源嘴角是自己習慣露出的微笑，這微笑背後蘊含着怎樣的經歷，怎樣的成長，怎樣的過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放過這個人，這個人必須消失到這世間再也沒有一絲痕迹。

墨玄看戴思源眼神里的殺意不減反增，就知道自己怕是沒有了機會讓她放過，他只好快速做出選擇，放棄自己這具身體而逃跑。

「你跑不了的。」，戴思源呵一聲，「你以為我的五元素真的只是讓我實力增強這麼簡單嗎？領域之王，你不知道吧？你以為這裏是自己的地盤，你以為自己勝算很大？」，戴思源呵一聲，看着到處找出口的墨玄，她微微往回收了收自己的領域，墨玄直接被打倒在了地上，雖然只是靈魂體，卻還是讓旁人覺得摔得很重。

「你的領域保護不了你的，我以為在你被打倒的時候你就應該已經發現這個事實了。」，戴思源搖搖頭，：「萬年的悠閑時光讓你警惕性下降到了這種地步嗎？」

「領域之王？」，墨玄默念剛才戴思源說的話，：「怎麼可能，我的領域是絕對領域，沒有誰可以在我的領域為非作歹。」

「嗯，你說的沒錯，老虎還是森林霸主呢，可他小時候也依然害怕自己的父親，你的領域在我的領域之王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孩子。」，戴思源嘖嘖兩聲，：「壞人都死於話多，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應該算好人還是壞人，不過我覺得我說的已經太多了，再見了，墨玄。」，戴思源手指輕輕抬起，就像對待一個破布娃娃一般，直接將墨玄的靈魂碾碎，伴隨着墨玄不甘心的叫聲，這裏的一切在九天之上眾人的注視之中結束，戴思源並沒有直接撤掉自己的領域，而是一點點碾碎，避免了墨玄一絲一毫靈魂逃跑的可能性。

「結束了？」

「結束了。」

「誰贏了？」

「玄色。」

「女帝要回來了？」

「不知道。」

「她旁邊的人是？」

「她找的丈夫。」

「你怎麼知道？」

幾個上神就像觀眾一般，被綁着他們的靈器隨着主人靈力的消散也沒有了作用，幾個人靠在一起，開始了一段八卦之旅。

「那她，會重新掌管九天之上嗎？」

「不好說，你去問問？」

「我不去。」

「你去。」

「不去。」

墨玄手下的那些弟子們，東倒西歪，當然身體的疼痛遠沒有眼睜睜看着自己宮主消失來的震撼更讓人難以接受，他們此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會是什麼。

「我們走吧。」，白陽痕輕輕拉起戴思源的手，這場戰鬥比想像中的更殘酷，就算是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他們還是沒辦法承認這個世界對待人的方式是正確的，如今，他們卻也親手做了這屠殺千萬人的人，雖然知道自己沒有錯，雖然知道這件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可心中難免有些無法言喻的難過，他想自己身旁的女子更是如此，所以他要給她力量。

「嗯。」，戴思源點點頭，笑着看了一眼白陽痕，：「放心，我沒事，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況且，也沒什麼不好。」

「女帝。」，在兩個人交流的時候，已經有人跪在了他們面前，看着戴思源的眼神之中是久別重逢的快樂，是失而復得的驚喜，是來自於崇拜者的熱烈希望。

「對不起，我不是。」，可是很快戴思源便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對方，：「我不是玄色女帝。」

「您。」

「她在萬年前已經死了。」，戴思源毫不留情面，將事實直接說出口，：「你不必覺得難過，畢竟這件事情你們早就接受了，你也不必覺得震驚，我不是她你們也該早就知道的。」

「可是。」

「放心，這九天之上我來這一趟，僅僅是因為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不久之後，我會舉家離開這個世界，你們的日子和曾經一樣，沒有區別。」，戴思源嘆口氣，：「其實我本來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那怎麼能行。」

「這玄色大陸不能沒有創世神啊。」

「這可怎麼辦，難道玄色大陸要亂了？」

「這。」

幾位上神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已經習慣了做一個逍遙宮主，若讓他們每天去為了天下而嘔心瀝血，怕是也很難，可是，總不能讓這個世界亂了吧。

「不要急，合適的人馬上就來了。」，戴思源席地而坐，：「我既然把你們的主神殺掉了，自然會還你們一個。」

和戴小帥他們分開之後又和姬雪選擇了不同道路的段驍機緣巧合進入了一個隕落在上仙界的神之墓，在裏面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他都不想回憶，只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在裏面的幾十年不過是上仙界短短的幾個月而已，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即將迎來怎樣的人生變故，只是剛剛從幻境裏走出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他，便迎來了一束光芒的照射，他一抬頭，竟然看到了宗主和白老師的臉。

「段驍，上來吧。」，段驍不知道，他這段經歷裏面有着戴思源和白陽痕的精心設計，這裏是在他們二人前往神界之前就已經設計好的，為段驍，他們這場當時還不知道是否能贏的戰鬥開始之前，這二位已經為這個世界選好了下一任主神。

「宗主。」，段驍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呢，沒想到竟然真的聽到了自己宗主說話的聲音，：「這是哪裏？」

「九天之上。」

「我怎麼來這裏了？」，段驍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可以來九天之上的實力。

「你對着那根柱子，全力一擊。」，戴思源指了指看起來並不遠的前方，那裏有一根很明顯的白色柱子，其實原本有三根，只是那兩根都被人打碎了。

「是。」，段驍從來不會懷疑自己老師們，此刻也是一樣，他相信自己老師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讓他這麼做。

「轟隆。」，隨着一聲巨響，那根柱子快速的塌了，所有人對視一眼，齊齊跪倒在了段驍面前，：「恭迎主神。」

「宗主？什麼意思？白老師？」，段驍滿臉錯愕的看了一眼戴思源和白陽痕，但是他不傻，主神這個稱呼讓他很快就明白，自己被推上了什麼地位。

「你剛才打倒的，是整個玄色大陸只有被選定的主神才可以打倒的天選之柱，是當初玄色女帝親自打造的，只是有兩根在萬年前因為某些原因碎了，而你剛才的實力已經完全提現出一點，你就是那個真正的天選之人。」，戴思源拍拍段驍的肩膀，：「你試試在體內運轉靈力，是否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段驍驚訝的發現，自己真的感受不到自己實力的邊界在哪裏了。

「白老師，宗主，這是怎麼回事？」

「段驍，相信自己。」，白陽痕拍拍段驍的肩膀，「此刻，我們不是師生，站在平等的層面上，我下面要說的話，既不是命令也不是建議，你是否願意，可以完全尊重自己的內心。」

白陽痕此話一說，其實也不過是讓段驍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白陽痕也從段驍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瞭然於心四個字，不過白陽痕還是要把這個事情說明白。

「你也知道，我和你們宗主並不屬於這裏，所以遲早也是要離開的，我們兩個人認真想過，把這個位置交給你，對於我們二人來說是最放心的決定，但是這只是我們自己的想法，最終做決定的人是你，如果你願意一切都好說，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強求。」，白陽痕微笑着看向段驍，：「要知道，最後做決定的人一定是你自己，這不是一件小事。」

「我可以想想嗎？」，段驍看着白陽痕和戴思源，：「我，怕自己做不好。」

「沒有好壞，沒有對錯，成為掌權者的人只能看結果是否是自己想要的，」，戴思源拿出一張地毯，：「來，坐下考慮。」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曾經傳說中不食煙火氣息的玄色女帝直接拿出了一個燒烤架子，並且熟練的開始烤肉，白陽痕在旁邊快速串這串，而他的劍，作為有了自我掌控能力的劍，此刻的作用竟然只是把肉絲切的好看點。

九天之上許多年沒有過煙火氣準確的說是從來沒有過煙火氣，而且他們從來不知道到了這個程度的人竟然還需要吃東西的嗎？難不成是他們在九天之上待的時間太久了，不懂下面的生活了？

他們不知道，不久之後這九天之上還會出現另一種派系的神，食神，不過對於此刻來說，眼前的這些事情已經太過於震驚了。

「你們吃嗎？」，戴思源邊吃邊烤，畢竟是大戰了一場的，難免有些餓，不過吃着吃着就覺得有些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太顯眼了，她抬頭，滿臉微笑，一副很大方的樣子，問到盯着自己的眾人。

「我們，不吃。」，眾人搖搖頭。

「邊吃邊想，不着急。」，戴思源用一種你們不知道人間美味的眼神看了一眼眾人，然後對段驍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