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寄生型魔族

第2章 寄生型魔族

牆外是永夜。

「怎麼了?喝完了?」厚重的城牆上端坐着一位老人,白須白髮。但是周身卻自帶一股威壓,氣勢強大。

這位老人是這裏的駐紮驅魔師,中級驅魔師,同時也是這裏駐紮部隊的統領,辛伯少將。也是教謝選如何戰鬥的老師。一開始謝選根本不知道辛伯的軍銜這麼高,畢竟哪個少將會沒事帶着一大幫孩子玩耍。那時候謝選每天纏着辛伯,最後辛伯才無奈的同意教她。

「耍了些小手段,大家都讓着我,老師你知道的。」謝選笑着抓了抓頭髮,然後走到辛伯少將身邊一起站着。

「呵呵,你這小丫頭。這邊部隊就你一個女孩子,大家當然不會欺負你。」辛伯笑的十分的慈祥,謝選也跟着笑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注視着遠處關卡的一批人。實際上在牆外大約500米左右的地方還設立了一個關卡,駐紮了不少兵力。包含十五名驅魔師。負責巡邏城牆以及檢查每天出入天井的人中是不是混有魔族。普通的魔族是很好察覺的,他們大多數都是外形十分猙獰可怖的,即便有的高級魔族外形與人類相像,但也僅僅只是像,還是惡意區分的。但是魔族中還有一種寄生型的魔族。是一些人類被魔族寄生后誕生的產物。當年謝選就是差點變成寄生型的魔族。

而今天就在遠處過崗的這一批人類中,混進了一個魔族。高級的寄生型魔族,外形與人類無異。無特殊偵查能力無法察覺。

實際上直至今日謝選都沒有覺醒,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看上去與普通人類無異的骯髒異類,那個寄生型的魔族,寄生在了一個小女孩身上。

「老師,那個女孩子還活着嗎?」謝選問辛伯,辛伯是這裏少有的擁有特殊能力的驅魔師,並且他的能力是可以探測魔族,她手中的槍已經架起來了,但是她還沒有開槍。如果那個女孩子還活着,就可以選擇凈魔而不是擊殺。

「已經完全死亡,那是個完整的魔族了,沒有人類的部分存在了。」辛伯話音剛落,謝選已經扣動了扳機,一顆魅銀子彈穿過遠處魔族的頭顱。從狙擊鏡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子彈打入魔族的身體,而後它的身體迅速膨脹最後爆炸,碎成一塊一塊的。

人群中爆發一陣尖叫,仔細看還有一些碎肉掛在其他人身上。

「沒用我的提醒就發現了。阿選沒有覺醒真的是遺憾。」辛伯說着,拍了拍她的頭。

謝選卻不這麼認為。儘管她並未覺醒,但是她有着多年在修羅戰場上直接鍛鍊出來的身體素質,速度、力量、反應、直覺以及對於武器天生的靈敏讓她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現在她也可以擊殺魔族,並且由於被寄生過,她對於魔族有一種可怕的直覺,就彷彿,她曾是他們的同類,所以有了這種感知,直至目前為止她的直覺從未出錯。

看着下面亂成一團的關卡,謝選轉身爬下城牆。快速出現在關卡處。

此時在關卡處的二十幾名人類已經被幾十名士兵團團圍住。其中一位負責今天過卡的士兵看到謝選,立正敬禮到:「謝選中士!」儘管謝選十分年輕,但是每個士兵都知道謝選在戰場上的殺戮能力,且絲毫不質疑,因為每個跟謝選一起獵殺過魔族的都會知道,這個年輕的女孩子總是沖在最前。所以大家並不會因為她的年齡小瞧她,反而十分尊重。

謝選回了個軍禮,然後到:「這些人全部沒問題,檢查完貨物后就可以安排通過。」

「是,中士。非常抱歉呢由於我們的失職,差點就將一位魔族放進城裏了。」

「不是你們的失職,這是一名寄生型的魔族,只是被其寄生的人類已經完全死亡。」謝選說着,然後看向那邊一位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男子。

那名男子哽咽道:「她才七歲。」

「對不起,沒能救她。」謝選十分鄭重的彎腰行禮,可是謝選知道這樣的語言是十分無力的。

「天殺的魔族!」

「究竟什麼時候這樣的鬼日子才能到頭啊。」

人群中帶着濃重怨氣的話語傳到謝選的耳中。其實倘若不是為了生存,誰願意去魔族遊盪的地界挖魅銀,只為了那可以維持全家勉強的溫飽。站在這裏的有男有女,但是無一不是年輕人,他們都是各家各戶現在的勞動力,全家的指望。這就是天井,天井的人不被允許進入搖籃,他們一生都沒機會去見識更好的生活,只能所在這樣陰暗的法外之地,餓死病死被魔族分屍,甚至於自然老去對於他們都是奢望。因為他們窮,他們臟,他們是被拋棄的魔族的養料。

謝選就那麼站在那裏看着地上的血污。

良久未動。

謝選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八年前她和妹妹被本家的掌權者流放到天井,被一個七十多歲的染病的老婦收養,那時候他們也是僅僅8歲就出來挖魅銀。也就是那天,謝挽生生被魔族分屍,她也被寄生了。但是她被救了,那個人成為了她的信仰。

而在今天。一個同當年的她同樣年紀的女孩子被寄生,她沒能救下她。

她太弱了,有時候她也會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覺醒特殊能力,身為驅魔世家的孩子,沒有覺醒能力就會被視為廢物,當時她的父親,直接選擇了流放他們。父親說:「謝家,不需要沒用的東西。」

可是如今謝選覺得,沒關係了,帶着她最愛的槍和刀,她仍舊可以處決那些魔族。

謝選晃了晃,轉身慢慢的走回了牆內。

「哎!阿選,聽說你剛剛又擊殺了一隻魔族?還是寄生型的,你這小丫頭片子真的不是覺醒了嗎?」在隊里跟謝選關係最好的趙桓看見謝選走回來立馬湊上前來。

「真不是!」謝選很是不喜歡這些人老是教她小丫頭片子。於是回手就拐了說話人一肘子。

「那你怎麼知道就是魔族呢!」

「我就是知道!」

「哎,你這直覺也太變態了!跟覺醒了是的。」趙桓自顧自的說着,「你說那你那時候剛入伍,也就去不到十歲吧,卧槽,你那時候一上戰場就跟個小殺神似得,不要命的往上沖啊。」

謝選根本懶得理他,趙桓也不在意,接着說:「唉,你現在是很少上戰場了,最近幾年魔族也挺安分,但是你是天天往城牆上一戳啊!發現一個魔族就開一槍。門口那些守崗的跟隱形的似得,用不着他們。800米無魔區啊現在。」

「不然呢?你還想放兩個進來消遣消遣?」謝選直接白了趙桓一眼。起身回自己房間了。

其實在這裏少尉以下的士兵都是要住大通鋪的,但是因為謝選是唯一的女孩子,大家就願意騰出一個單獨的房間來給她。謝選的房間十分的簡單整潔,除了床和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個不大的衣櫃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謝選站在床邊將自己的作戰服脫了下去,蜜色的肌膚上有着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疤。

打開衣櫃,隨便拿了一件黑色的上衣和一條休閑褲出來套上。踢踏着一雙拖鞋就出去了。實際上今天是謝選每月可以外出探親的日子。但是謝選沒有親人。他只是會每個月去看看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夏薇。

謝選左拐右拐的,路過一條破敗實際上是商業街的地方時,謝選在一個小女孩哪裏買了幾支純白的玫瑰。

因為夏薇喜歡。

謝選很快就走到了城市中心那個唯一看着還完整乾淨的建築。國家特殊診療醫院。

謝選直接走到護士值班的地方說找夏薇。

「夏薇今天輪休哦。不過這個時候她應該在生命樹喝酒吧。」

「她又去喝酒?」謝選皺了下眉毛,而後那個護士又告訴她,夏薇最近只要休息就會去。

謝選無奈想要直接回去軍營,但是又想着如果沒有無去見夏薇的話,下次見面一定會被罵的。於是任命的跑去生命樹找夏薇。此時外面的天已經有些黑了,天還下着小雨。天井這裏就是這樣的常年陰雨,很少會有晴天。

推開生命樹酒吧沉重的木門,謝選在吧枱最顯眼的位置找到已經喝的爛醉如泥的夏薇。被一群猥瑣的男人圍着。像一灘泥一樣攤在椅子上。手裏還死抓着一個瓶子,嘴裏呢喃:「寇上校。」

「唉」謝選嘆了口氣,將右腳上的脫下來抓在手上,對着一個手就快摸到她姐胸上的男人一拖孩子就拍了下去。頓時那人就倒在地上鼻血口水一起流。仔細看左半邊臉都塌下去了。旁邊幾個人看這情況由於酒精的麻痹並沒有退縮,反而一起沖了上來。謝選一人賞了一拖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謝選把鞋穿好,掏出一點散錢放在桌子上。然後去拍她姐。

「姐,姐,醒了哎,回家了!」

夏薇迷茫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她咯咯的笑了,口齒不清到:「選選。寇上校真的是個好男人啊。又紳士又溫柔長得還好看。尤其是那一頭銀髮!」

「是是是!好男人好男人!」每次聽到這裏謝選都很無奈,據謝選所知那位寇上校名叫寇呈,在離開之前請夏薇吃了頓飯,然後夏薇就這樣了。雖然寇呈是她的信仰沒錯,但是為什麼她覺得寇呈是個花花公子呢?

「姐姐是沒機會了。你一定要努力啊!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睡他啊。這種好男人一定要睡到他!」夏薇念叨完就徹底不動了。只留下謝選滿臉黑線,姐姐姐啊。寇呈救我的時候我才八歲,他看上去就已經二十多了好嗎?現在不是得三十多了?

靠啊。我到底為什麼在認真考慮啊。

謝選黑著臉站在原地有一會兒,然後默默的背起夏薇,直接無視這一地的狼藉,帶人回家了。

謝選走的很慢,也很穩。快要到家的時候,身後的夏薇突然動了動。

「選選。」夏薇的聲音奇異的有點哽咽。謝選莫名的覺得有些心慌,於是應了一聲。

「前幾天醫院體檢。」

「恩。你們不是經常會體檢嗎。」因為夏薇工作的地方不同尋常醫院,所以會經常給他們做普通的檢查或者特殊的測魔檢查。

「檢查結果是我全身的內臟器官都在衰竭。」夏薇的聲音出奇的平靜。謝選卻像是原地炸了一顆雷一樣。

「什麼意思。」謝選突然覺得人生無望。魔族她可以殺掉,可是夏薇告訴她全身器官衰竭她該怎麼辦。謝選停在了原地。

「沒關係。選選。我只是個普通人,人都會死的。或早或晚。」夏薇也從謝選背上下來了,走到謝選面前。說到底謝選也只是個孩子,這種無能為力的時候她還是紅了眼眶。

夏薇雙手捧著謝選的臉,替她擦了擦眼淚。

「說起來,我也活了快三十年了,情況好我還能在活幾年呢。也不是馬上就死掉了。」聽着夏薇如此說着,謝選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淚一直往下掉。

夏薇對於她來說像姐姐其實更像母親。更早的時候每次謝選從戰場回來,都可以見到夏薇紅着眼眶等她,夏薇會為她做精緻的早餐,豐盛的午餐,清淡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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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選之女:魔神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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