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不是滋味

「康少爺？是康少爺嗎？」

出門走了沒多久，兄弟倆就遇到村裏一個老頭。

這老頭姓牛，已經快七十了，是村裏最年長的人，他們家也是租佃程家田地最多的租戶。

程康一下子沒有認出這是誰來。

「這是牛叔，以前在咱們家做事的。」

程順道。

「噢！是牛叔啊！你老今年得有七十了吧！」

程康經程順的提醒，一下就想起了。

「哎呀，真是康少爺啊！這都三十多年了，你跑哪兒去了啊！」

牛老激動地道。

「牛叔，這些年我出了點事，現在沒事了，我就馬上回來了。牛叔這些年過得可好？」

程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好，好，我過得挺好的。就是順少爺這些年苦了些，康少爺你一走這麼些年，當初順少爺還是個……」

「牛叔，我還要帶着大哥去爹娘的墳那邊，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牛老準備給程康講當初程順是怎麼挨過來的，結果話被程順打斷了。

「好好，是該去看看老爺和夫人了。康少爺你這麼多年沒回來，老爺和夫人也該是惦記着的。我就不一起去了，我去跟他們說說，康少爺回來了！」

牛老眼睛裏都閃著淚花。

他跟程順父母一個年紀的，從小就在程順家做工，不是奴才，只是幫着程家做事。

後來，長大成親之後，租了程家的地種，再後來程康走了，程順當時什麼都不懂，牛老幫了程順不少忙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牛老激動地念叨著這一句話走了。

兄弟倆後面再遇到村裏人，大多都不認識程康，只有跟程順年紀差不多的，認出來了，可也沒有幾個。

一路上程康都想找機會跟程順說話，但程順不理他。

很快，來到了他們父母的墓地。

當初，二老去世的時候，程家還是有家底的，所以，他們墓地很大，修得也很好。

只是，三十多年過去了，到底是有些舊了。

「爹，娘，不孝兒回來了！」

程康來到墓地，直接在墳前跪了下來。

程順讓兩個隨從把祭品放下，然後叫他們遠一點去。

程康跪着絮絮叨叨地說着他這些年的經歷，程順就在一邊擺祭品，點香點燭，當然，耳朵也支起聽着他大哥這些年的經歷。

雖說，今天早上江氏跟程玥給他講了些的，但到底不如當事人自己講的那麼詳細。

程順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如果，不是顧氏父女的欺騙，可能程康不至於說三十多年才想起來。

如果當初顧氏父女真心幫程康找家人，也不至於兄弟倆失散三十多年。

程順甚至在想，當初是不是顧氏父女其實找到了杏花村，只是那時候看他過得不如意，瞧不上他們家，不想要他這個窮親戚，故意這樣的。

真的有這個可能的，根據程康的講述來看，他跟着顧氏父女去定州的那段時間，他在杏花村過得真的不好。

大哥兩年未歸，他不事生產，要不是後來狠一些，可能連最後的幾十畝地都保不住，甚至連媳婦都娶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