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生活的氣息

江氏的大哥是去世了的，就還有一個二哥和小弟了。

江老二和江老么喜歡灌程順酒，每次必定把程順灌醉。

程順又愛面子，導致每次除了大舅子小舅子，連小輩連番敬酒他都喝的。

只是今天江老二喝江老么已經聽說了程家的一番變化，可他們不相信，在酒桌上就開始敲問了。

江家的小輩們也時不時冒一句出來。

這個時候，程順根本就不用回答，山水直接給人倒酒，然後，喝。

江老二，江老么，兩人以及死去的江老大的兒子一共有五個，女婿四個，十一個人，硬生生的被山水就這樣一杯一杯給灌趴下了。

「哎喲，二哥，老么，還有你們幾個臭小子啊！你們這是咋回事啊！我這都沒喝幾杯，咋都一個個趴下了！」

「老太婆，快點讓二嫂跟弟妹出來，把人給弄去睡！」

「還有幾個臭小子的婆娘，把你們男人給弄去睡！」

這裏是江家，程順得意地像是在自己程家的地盤一樣，吩咐著人來把醉趴下的人都弄回去。

山水淡定地坐在板凳上，眼神清明，一點喝醉的跡象都沒有。

屋裏一群女人跑出來。

江家的媳婦們心裏一咯噔，幸好客人們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村裏的人了，不然可丟了大臉了。

……

幾人最後沒吃晚飯就回了。

程玥擔心山水，跑到外面跟山水一起趕車，車廂里，程順說着酒話，江氏笑罵着他。

「你真沒事？」

旁邊的男人一身酒氣，但卻端坐着拿着韁繩和馬鞭，程玥忍不住問道。

「沒事。」

山水淡定地道。

「不是，你這到底喝了多少啊？一個對十一個？我記得我兩個舅舅還是挺能喝的啊！」

程玥道。

山水微微抬頭，看向天邊的晚霞，然後轉頭對程玥笑了一下，道：「阿玥，我挺喜歡順伯的。」

程玥：「……」

這什麼跟什麼啊？

問他喝了多少，他回答喜歡她爹？

這人是醉了吧！

「阿玥，我家沒有親戚。我爹以前會出門，每次出去最多不超過兩天，但是他從來沒有帶我出去過。」

「我爹，從來不會像順伯罵阿文哥阿武還有你這樣，大聲的罵我。就連小時候教我功夫的時候都不會罵我。只是在我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他不給我，就不理我。」

「我爹不會打我腦袋，不會罵我臭小子，不會跟我說，你小子一會兒給老子撐起，不準丟臉！」

「所以，我喜歡順伯！」

山水嘴角帶着一絲笑意，說道。

「喲，沒看出來啊，你是個受虐狂啊！」

程玥笑說道。

胖丫的記憶里只有一次莫大叔跟山水同框的情景，那是胖丫十六歲的時候，跑隔壁村去看小陶匠，然後遇到他們父子倆打獵歸來。

父子倆都沒有什麼表情，扛着獵物，走得十分輕鬆，可一言不發，很長的一段路，一前一後，甚至有些像陌生人。

程玥心裏明白山水為什麼會喜歡程順，喜歡程家。

因為程家有人氣，有生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