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小偷強盜
這種情形,是被搶的節奏嗎?她不知道,從來沒有被搶的經驗。
她呆愣半天,才想起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她的東西都敢搶!
一個紫眸白衣少年懸浮在半空,手裏把玩著的正是她的皿之璧。
「這石頭真有那麼神奇嗎?」
「駒!」
「我在渡口等得實在不耐煩了,所以跑來了。」
駒?在渡口?
她管他的。
「把皿之璧還給我。」
「原來這叫皿之璧,那好,就當是你造訪光之國的禮物,我收下了。」
霆霓扶扶額角。這自顧自說、毫不客氣的態度和某人真像。
「巨龍的骨鞭!」
長長的骨鞭先在他腿部狠狠抽了一下,本想趁機把他纏繞,少年也非等閑之輩,毫不費力就擺脫骨鞭的枷鎖,然後被變成蛇般的骨鞭窮追不捨。
「還給我!」
「不要!你追我,追得上再說。」
「駒!不要鬧了。」見巫女低頭念咒語,霆霓才出聲喝止。
霆霓……竟然幫這個人類女子,駒立即大受打擊般,呆愣了幾秒,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如同品嘗了屈辱般,舉起皿之璧,放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咕咚一聲!
「不好意思,我肚子餓了。」
巫女目瞪口呆,一時失去意識。霆霓嘴角抽動一下,不祥的預感冒出來。
「對了,我在渡口等你們,先走一步了。拜拜!」
誰跟他拜拜了?
她愣了一下,即被他跑掉了。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駒,來自光之國的居民。」
「光之國的國民不是與世無爭的嗎?他為何要吞掉皿之璧?」
大概,覺得好玩吧。還有,光之國的國民也是魔族,誰說過他們與世無爭了?
「我們先回旅店和天帚會合,馬上出發光之國。」
「不,現在馬上追上去。」她站起,還沒站穩,隨即跌坐在地。
她蹙眉,再次嘗試站起來,可是身體還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怎麼了?」霆霓拽起她一邊手臂。
「好生氣,實在太氣人了。」
氣得用不上勁嗎?霆霓感受到指間傳來陣陣的顫抖,不禁默默替白駒祈禱。
「我會把它帶回來給你的。」緇跪到她跟前。
霆霓靜默一會。
「你可以回到你主人身邊嗎?」
他現在的狀態能安然地再回到他那個企圖阻止巫女進入光之國,不惜殺害她的人身邊嗎?萬一暴露了,不要說協助他們,回到精靈界的夢也會破滅,連性命……
「可以。」
「不要逞強。」
「我最擅長就是隱藏,連迅飈也不是我的對手。」
的確。
「不過,你被她發現了。」
「我是特別的。」
「她是特別的。」
兩人異口同聲地道,雖然所表現的情愫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不會有事的,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現在只有等魔界的大門打開,回到人界,回到精靈族裏,才能得到答案。在這之前,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所以,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如果有他在敵人身邊做眼線,或者不是壞事。
「介意和我簽訂契約嗎?或者在緊急的時候,可以救你一命。」
比起其他魔族,緇的反應簡直是無與倫比的受寵若驚。
「可、可以嗎?我真的可以成為你的契約者嗎?是接受正統的儀式,真正的那種契約者嗎?」
霆霓下巴應聲掉下,這有什麼好覺得榮幸的?
「成為契約者有很多便利。」緇興奮得緊握拳頭,「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在不同的門進出,就是犯錯了也不會受到責罵。」
他大概猜到此前他曾經受到巫女怎樣程度的非人虐待了。
算了,與他無關,還是少管閑事。
消失了兩天,他們應該會擔心得到處亂竄吧?
雖然天帚他們沒有乖乖地守在原地等候,但霆霓回到旅店時,他們正悠閑地吃着晚餐。
看見人類小孩從霆霓背上縮下來,嚇得咀嚼在嘴裏的食物都掉下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迅飈很有效率指揮屬下給人類小孩推上椅子,倒上茶水。這個囂張的丫頭竟然會受傷,她不是有強大的守護靈嗎?
「氣到沒力氣而已。」霆霓接過天帚遞上的酒,一喝而盡,才提醒他們不要枉好心。
真是沒命了。一路上她在他背上念叨。無非就是,既然他認識光之國的白駒,現在她的東西被搶了,他得全權負責。
深夜夢回,他真的極度後悔當初找她們幫忙。
巫女就像吸血鬼,不是血族,是真正的舔干最後的一滴血,連血跡也不放過的魔鬼。
山羊把這消失的兩天的遭遇簡單扼要的彙報一遍,把霆霓吞進腹中這段當然詳細描述。這活他也不知為何會落到他頭上的。但是沒理由讓霆霓殿下彙報,而人類小孩,一說起這個就開始發飆了。
當然他說的並不是全部的事實。例如白駒搶了她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東西,他沒說,旁聽者沒有問,也不敢問。
聽完彙報,他們絞盡腦汁尋找可以詢問插嘴的事情,無奈,天帚的腦容量有限。
「派出白駒帶路?」曙雀略微驚訝,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請你不要若無其事的說出那個小偷、強盜的名字!」她警告。
「是!」
「看來晷景也沒有怡然自得的等候你們的光臨。」
「晷景?」
「就是那個你準備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也要得到意願書的人。」
哦!
「不要掉以輕心。雖然他總是找各種借口缺席我們的邀請,不是他膽小,說到算計,論資排輩,我們還沒有資格入列,但他是其中的佼佼者。」迅飈指着她鼻尖警告。
切!
「就是說,他和那個飛火一樣是討人厭的老頭子。」
「晷景陛下不是老頭子。」天帚突然道,「看上去和迅飈陛下更年輕一點。」
「天帚,你給我閉嘴。不用你提醒,在那堆豬朋狗友里,我年齡是最大的。就你的殿下和晷景最親密。」
感覺有點酸味。
「這包子是不是變質了?」她放下咬了一口的包子,轉頭問侍奉迅飈在旁的守衛。
「不,就是這個味。這裏面夾了發酵的乳酪。」
人界的乳酪麵包不是這個味的。
「簡直像喝醋一樣。」
除了迅飈,全場都在隱隱作笑。
「終上所述,」她用沾濕的手指在餐桌上描了幾筆,「晷景就是一個陰險狡詐的美男子。」
及地的黑亮長發,比女人精緻的五官,優雅高貴的舉止,臉上浮現一抹悲劇女主一樣凄涼絕美的笑。
他們什麼時候這樣說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