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正的決策人
他們朝時雨看去，露出驚異的猜忌。
此前也料到，名單是精心設計的，但勝負是他們自行掌握的，如果想離開，就要被挨打，這樣的想法自然不會驅使他們往深處探究。
時雨被瞧得渾身不自在，看着天帚和巫女之間空出的座位，如果坐下去，彷彿就意味着背叛。
不過，他偷偷瞄一眼那碗不斷被勺動的蘑菇湯，如果她真的想知道，他根本無需在這裏。氣定神閑的在吃飯，似乎已經知曉。
於是，他沒有再多想，選擇了那個空位。
獄卒馬上送來酒和食物。
「這是什麼鬼差別待遇？給他送一盤蘑菇湯。」
時雨點點頭。
「因為今天贏了，所以被編排進來嗎？這裏的監獄真有趣。「
「少胡說。」他把藥膏和繃帶扔給天帚，「這是很有效的愈傷葯。」
「謝謝。」
「那你來幹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名單是誰的主意嗎？」
「你為何要告訴我？「她給他一抹防備的睨視。
「是飛火大人。」
冷不防的，這是強迫中獎嗎？好討厭啊。
「是嗎？」是很懂得利用人的那個老怪物，這個招惹不起，她臉一轉，爽朗地道：「那就算了。」
「今天很乾脆啊。」天帚把腦袋都伸出來，奇怪地打量她。
「那是！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所以，寬容一點，寬容一點。」
她都那麼說了，曙雀沉重的臉色卻越發難看。
「放心，放心，他們只是針對我一人。」
「往後的事情更有趣，你以為跟你同行的我們不會受牽連嗎？」曙雀指着她質問。
只要涉及光之國，這曙雀就會很激動。
她放下湯勺，低下頭，掩著嘴，吃吃地笑了起來。
笑得直讓人毛骨悚然。
「那你們會怎樣選擇？」她慢慢抬起眼睛，彷彿能刺進內心深處的銳利，還有那個意味深長的詭異的微笑。
他們小心翼翼，還是避不開隨着她的話被打開的黑暗。
「你們想清楚了嗎？魔界的大門一旦打開，你們將要承受前所未有的挑戰和危機，外族的侵襲、鄰國的滋擾，都會讓你們分身乏術，疲憊不堪，為了維持魔界現有的寧靜和安全，現在還來得及，只要阻止我進入光之國……」
今天所見的只是開端的開端，隨着異族的涉足，深藏在千年之下的秘密會逐一被掀起，敵對的鴻溝將被無止盡的最大限度地被撕裂，直至不可收拾，當魔界陷入混亂，就是惡魔豐收邪惡果實之時。
刀光劍影、戰火連連、到處污泥濁水、血流成河……
「混賬，不準對我們下幻術。」時雨猛地拍案，把眾人喚醒。
「那不是幻影，是你們的心中預見的未來。」
什麼未來！
「簡直放屁！如果我們不插手，你以為明天真的能順利走出監獄的大門，走出我國？」
「就是！沒有霆霓殿下的幫忙，你以為真的能進入光之國？」
「就算讓你進入光之國，找到王，也未必能拿得到陛下的意願書。」
霆霓無力看着已經被她牽着鼻子走，還渾然不覺的幾人。
她拍拍手，悅然於面道：「很好，很好！你們都很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那麼，下決定吧。」
食堂忽地寂靜。
「這個監獄，有着各種身份的囚犯，雖然你們自認是火之國的國民，但同時也是獨立的個體，各持見地。這樣說，監獄之外的或者稍有微言，不過你們內心已經囊括了魔界所有的意見，拋開君王的意志，你們才是自己人生真正的決策人。留還是走？打開還是關閉世界之門？對自己充滿信心，我的生命，魔界的命運，只在你一念之間。「
她，在煽動所有持反對意見的人拿她的命嗎？就算如此，餘下的支持者也不可能為她揮動手中的武器。
蓬勃的氣瞬間在監獄的殿堂凝聚，時雨甚至不敢扭動身體，只敢用餘光把眼睛所及的掃視了一回。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
「怎麼樣？還沒想透？決定不了？沒關係，我一整晚都在，還有明天。」
不知等了多久，一個男孩倏地站起來，走到她跟前。
「我明天一定會打敗你的。」
是昨天那個被她訪問的男孩？他是囚犯C君？
她站起與他平視，緊緊握着他的手，激動地道：「請你一定要把我打敗。」
「是，是。」他看着指間傳來的柔軟的觸感，臉倏地紅了，「相、相對的，我能提出一個條件嗎？就類似規則的……」
他，看上的是……
「你想要這個？」
就像變戲法一樣，她打開五指，手心多了一顆打磨精緻的環形黑色礦石。
男孩露出疑惑的問號。
「你是雷系的吧？」
「是的。」她怎麼知道的？
「黑曜石所造的環形切刀，這為雷系使用者專門製造的武器。」
聽及此，四周豎起了耳朵。時雨冰凝鋼劍是很耀眼，天帚的耐力也很讓人折服，曙雀和A君的劍術更是讓他們熱血沸騰，但都不如瞬間化成碎片的囮鳥之居來得震撼，那如飛竄的黑蝙蝠的獠牙，完美得炫目。
「巫女小姐也是雷系的？」
「不，我是全系的。」她一腳踏上桌子，異常大方為大家展示，「這是一種用電磁驅動的武器。大量的電流高速旋轉，比紙還薄的刀片就會一塊一塊分離開來，形成環形切刀，目前最寬直徑可達50公分，視乎你的力度。」
話畢，只有三公分的礦石在半空自旋，然後平鋪開來。
「這不是誰都可以做得到嗎？」霆霓發出一聲輕蔑。不要說這東西肯定價值不菲。
「電磁波是能量的一種，凡是能夠釋出能量的物體，都會釋出電磁波。道理是這樣的，但是不同體系之間能量需要轉化，雷系能直接把能量釋出，並儲存中心的磁碟，然後就像剝洋蔥一樣，恆定、持久地釋放出來，也可以瞬間爆發。不單削鐵如泥，比光還快，創面如絲細微，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就到閻王那裏報到了。是小矮人們的常規暗殺武器，後來被人類大規模用在臨床上。」
氣氛隨着她的推銷緩和下來，食堂淪為買賣交易的場所。
她完全沒有死到臨頭的覺悟，更可怕的是，這些監獄的居民也絲毫沒有察覺被拉進坑爹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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