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毫無意義的打鬥

一關就是兩天了。

這兩天，她算是嘗盡火之國的佳肴，而那個病懨懨的傢伙只是喝過兩口玉米汁。

「這個是火之國特產的棗子，不甜，口感也不怎麼樣，要嘗一下嗎？」她臉上堆滿笑容，如同熱情的服務生。

「我沒有東西可交換。」

「哎呀，免費試吃，這麼難吃的東西，銷不出去，但又不想浪費。」

「那我要，那我要！」他身後的囚犯爭先恐後地道。

啥都可以塞嘴巴的人，竟然會嫌棄，她笑成那樣，是快到忍耐的極限還是只是找到樂子而已？

「天帚已經提交了決鬥申請。」

「怎麼了？你們在這裏待久了，被他們傳染了手癢想打架？」

「不是你昨天否決了衝出去的提議，說什麼要入鄉隨俗。難不成你想在這關一輩子，做你這些無聊的買賣？」

「我有在努力啊。」

是啊，販賣貴賓的伙食，教囚犯打電動遊戲，打紙牌、麻將……可怕的是，他們輸得褲襠都沒了還沒發現被巫女坑了。

如此一來，的確消磨了他們的鬥氣，賭博這種東西實在可怕。

隨便，總之她是不會把力氣浪費在這些無聊的地方。

火之國禁止居民區內任何理由的毆鬥，要遞交申請，官方審核，再輪排，等通知下來，戰意都消失了，一旦發現沒有許可的打鬥即被收監，這種用強硬手段壓抑人性，不，魔性的規定根本就是違反生存權利的。

被收監的犯人卻被允許在監獄內通過打鬥決定流向，這種打鬥往往是血腥的，它有專門的裁判和監督員，以防打鬥中出現作弊等的所謂不公平的行為。只有被打敗的才有機會離開監獄，但是命喪決鬥場的幾率確是很高的。

如果遇上那些嗜血的變態，或是純粹為了打架而被收監的狂熱分子，幾乎只有死路一條，而每段生命都有他堅強的求生意志，最終呈現斗場的是你死我活的惡鬥。

雷光這種做法短期內或者真的可以讓國境保持暫時的安寧，只是把所有的惡念都集中在火之國的監獄，這裏如同煉獄，時刻充滿恐懼、戾氣。

這可不是個有效的的泄洪渠道，這股異常的邪惡之氣，讓她那些身經百戰的契約者都隱隱不安。

她的信息收集也差不多，該接納霆霓的提議了。

這時，獄卒卻慌忙進來，唯唯諾諾的把霆霓請走了。

「不把夫人也帶走？」她狡黠一笑。

「抱歉，雷光陛下邀請霆霓殿下到宮殿一聚。」獄卒小心翼翼重複上級的命令。

這火王還是愛瞎謹慎。

「照顧雲翳。」

「霆霓，你再欠我的人情，小心賣國也還不了。」

「我的利用價值還不至於讓我賣國。」

哼！她倒是要看看他的交際手腕厲害，還是雷光變態的控制欲強硬。

午後，午餐時間周旋在各囚牢，她有點厭倦了，回到自己的囚室，雲翳夫人已經乖乖進入午睡時間。

「小丫頭，小心啊。下午的第一場較量就要開始了。」隔壁的老頭子打了個酒嗝。

趁著霆霓離開了這檔？

「真好聽，是雷光起的名堂嗎？那是一場生死搏殺。」

「老囚犯有一次點名機會，這些亡命之徒最喜歡就是找些新人下手，尤其是看起來很好吃的孩子。」

「你沒喝醉吧。」

呵呵……

「他們等不及死神按正常程序來召喚也沒辦法。」

「太自信不好。」

「總之，謝謝啦。」

「宮廷貢品的謝禮。」

她回到囚室坐下，閉上眼睛，手伸向自己的影子。

——知道怎麼做了吧？

——我不覺得這小子需要保護，跟着你比較有趣。

——說真的，你覺得自己和霆霓比，誰比較厲害。

——如果我可以抓到那一空隙，一口把他吃掉？

——小心他把你肚皮剖開。

——好吧，技術上他略勝。

這個點數，在這囚牢裏，大概只有雲翳是真正的睡著了。他們都在滿心誠悅地等著，等著獄卒打開那扇門。

魔族編號159，5次入獄經驗，146年居住年資，3278場次，指名——雲翳。

「等一下——」天帚撞向結界沖着獄卒吼道，「我代替他。」

獄卒翻看了一下記錄。

「不可代替。」

他走到關押雲翳的囚室前，打開門。

天帚再次凝聚魔力打破結界，可惜被結界重重打落在地，果然不行。他只好求救她。

「玥小姐——你答應霆霓殿下的。」

知道了！

「編號……159，你確定要這個小男孩？據我所知，因為這裏囚犯數目太多，每個囚犯一個月只有一次上場的機會。」她伸出食指，長長的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條血痕，暗紅的血慢慢漫出傷口，人類血液，那種獨特的腥味卻迅速在各囚室蔓延。

「這、這、這甜膩的味道，你，你是人類？」獄卒驚呼，他身後的囚室一瞬間沸騰起來。

「我不喜歡甜膩這詞，還以為你們一早就知道了。」她奇怪地看着他們，看來這血沒白流，她伸出腦袋詢向159，「159，怎麼樣？」

這意外的收穫讓編號159呆愣了幾秒，場下早就不平靜了。

「159，你去死，讓我來。」

「159，去死。」

「該死的，這傢伙今天吃狗屎了嗎？」

……

諸如此類的埋怨，一直延伸到觀眾席。

「你知道嗎？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嘗過人肉的味道了。」編號159的口水已經流到褲襠上。

他是魔族與狼族的混血，平日以人形面貌出現，鬥氣上升時便會呈現狼態，皮膚從白色變得黝黑，膚色越深，魔力越強，雜種的血液就是比較強悍。

「你玩什麼只剩褲襠了？」

「那個裏面有小人打來打去的奇怪的小盒子，眼看要贏了，可惡，時間不夠啊。」他小聲憤恨道，黝黑的臉色看不出紅暈。

「你可以通過買賣獲取時間點的。」

「第八關，那個到底要怎麼過？」

「那裏有條暗道，進去完成小遊戲獲得獎勵會比較容易通關。」

「那樣嗎？對了，你死了，可以把那個小盒子給我嗎？」

「可以啊……」

席上的裁判拍案而起，巨大的聲響震嚇四方，觀眾席瞬間安靜下來，他對着斗場中央突然沒有了緊張感、還聊起天來的囚犯吼道：「你們到底要不要打？」

編號159愣了一下，完全被這丫頭迷惑了，他狠狠地瞪向裁判。

裁判無語，是他自己要聊的，關他什麼事啊？

「那麼……開始之前，說說我的規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