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抉擇與承諾
「喂！你不要有事，毀壞皿之璧是死罪，小閻王不會放過你，你會下地獄的。」她凝重地緊握白駒雙手。
白駒自地面艱難地抬起頭。
「真的嗎？」三人同時問，語氣中的驚慌程度不一樣而已。
「假的！」
什麼？！
她吐吐舌，一陣玩笑過後，她放下他的手，「別開心，情況看來並不好。」
「什麼不好？你就像從那個黑精靈身體拿出來一樣取出來不就行了，來吧，我忍受得了。」
巫女蹙眉——狂妄無知的魔族。
「朝曦夫人，快來幫忙！拉住她，拉住她！」天帚拽住她雙手，卻拉不住她前進的腿。
朝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巫女已經在白駒身上踢了數腳。
這人類小孩的脾氣還真說來就來，毫無預兆。在好好說話前，都要這樣嗎？
「玥小姐，不要激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冷靜——」
啪！
被無情地甩了一巴掌的天帚驚呆之餘欲哭無淚——照顧人類小孩好累啊，同樣是孩子，雲翳要操的心實在太少了，是因為叛逆期嗎？他總算明白為何霆霓殿下一路神經兮兮，像經前綜合症，呃，不！更年期綜合征一樣，這可不分男女。
他快不行了，這種是非人的生活。這時候，霆霓殿下去哪裏了？
霆霓自睡夢中猛地掙扎過來。
正在給他準備洗漱用品的雲翳公主奇怪地抬起頭，沖他微微一笑。
「怎麼了？做夢了嗎？」她走近床沿。
「不記得了，頭好痛。」怎麼回事？他還會水土不服嗎？「十二宮和白駒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才兩天而已。洞道七拐十八彎，由出現第一條分岔口開始要找人就不是那麼容易。就算是熟悉洞內情況的我們也一樣，因為對方位置不確定，估計沒那麼快能找到玥小姐。」雲翳公主溫柔的視線在霆霓臉上停留半刻，突然別過臉不看他了，並開玩笑地問，「你很擔心她？」
「誰？」霆霓撿起床邊的衣物，並沒有把雲翳公主的不安聽進去。
「霆霓你經常不在雷國呢。」雲翳突地把話題一轉，「你知道哥哥他……」
「雖然表面上深居簡出，其實在整個魔界都佈滿線眼。那他收到線報，我都去哪裏了？」霆霓挑逗地抬起雲翳的下巴。
「這根本不需要線報。」雲翳公主羞紅的臉別過去並轉身假裝整理衣服，在霆霓看不見的角度卻暗暗嘆息，「聽說你經常跑去人界，那裏有什麼特別的嗎？」
「特別實在說不上，還特無趣的，而且在那裏丟了東西，一般都找不回來。」他第一次找小閻王商量時，被鄭重告誡過。
雲翳公主奇怪地看着他，一時猜不透他這話的意思。
霆霓加快梳洗的速度，最後披上披風。
「霆霓？」他又要離開？
「還是放下不下心，我去洞道看看。」讓白駒獨自面對那個人類小孩，還是太危險了。
「不……不要！」躊躇一下，雲翳突然出聲阻攔。
「雲翳？」
「不用擔心，白駒會處理妥當的。」她馬上用柔和的笑臉掩飾失態。
霆霓暫緩步伐，一步走到雲翳公主跟前，長指撫過她柔軟的長發。
「你在擔心什麼？」
「那個人類，和尤加利不一樣，很可怕……」只要一想起人類巫女不可名狀的笑臉，她總覺得，「我會被你忘記的，有一天……」
這個問題，他曾經也擔心過，霆霓不禁笑了。
「哈哈，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的事情！」
「不！」雲翳公主撲進霆霓懷裏，緊緊握着他的手。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他反抓住她微冷的手，解下披風披在她身上。
雲翳公主抬起頭，靈靈的雙眸里有着水汽。
「無論發生什麼事！」
霆霓的承諾比任何冬日的陽光都來得暖和。可是，看着他漸漸遠離的背影，雲翳公主抱着還殘留着體溫的披風，不安卻依舊縈繞不去。
結果，天帚也被打得鼻青臉腫，不過算好了，他還能坐着。是否一進入打架模式，就自動啟動召喚異族程序，人類小孩的可都不是花拳繡腿。
玥好以整暇，準備授課。
「皿之璧，是所有寄生生命體的結晶中最容易察覺的。」巫女看着三人一臉為難，才想起這是巫女常識，不是其他任何一個異族能掌控的能力，「用容易理解的方法說，結界守護者體內都有類似的璧晶。」
這麼說，他們就明白了，可是同時也不懂了。
「成為結界守護者不是挺光榮的事情嗎？這顆皿之璧的主人為何要捨棄它？」白駒問，那天他隱約偷聽到，有人委託巫女取下精靈體內的皿之璧。
「這是……機密。」她神情凝重地重申，「什麼都不知道對旁觀者來說，是最安全的。」
如此一來，讓人更好奇了。
「璧晶在開始時是這個形態的。」她手上出現一個小小的球狀的水體，的確非常方便吞咽，「隨着生命體成長，它也會不斷膨脹。之前說皿之璧最容易察覺，是因為它通常在胃部著床，是一種成長最快的璧晶。」
「它一直停留在我胃部，所以才拉不出來，應該用催吐的方法……」
白駒的自語馬上惹來怒瞪。
「是噁心，不過你說對了。因為你處理不及時，導致它在你胃裏安居了。皿之璧緊緊挨靠着心臟，只允許聽着一種生命律動成長，如果善用，它會成為生命體最強大的武器。可是，如果心臟出現了雜音，按你的情況就是分裂出多種人格。」
她手中的水球不安地晃動，看似是多種力量在裏面抗衡著，漸漸那股較強的力量在球體伸沿出來，形成一個銳利的尖角，水球最終變成了滿身荊棘的堅硬的晶石。
「由於心臟就在胃囊的旁邊，這些包裹着胃囊、變得銳利堅硬的晶體容易挫傷周圍的器臟，它首先會刺入它的鄰居。」
白駒驚恐地盯着她手中冰球尖端靠近，眼看要戳進眼球。
「那又如何？」
毫無悔意的一問，連天帚都不想搭理他了，難怪巫女發飆。
朝曦即給他一記。
「你會死，蠢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