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自私的理由
不是,不是白駒!
偷走皿之璧的是十五六歲的瘦碩青年,沒有完成變聲期,嗓音生硬中還帶着孩子時期的柔和;松林的是只有十歲左右,還帶着嬰兒肥的小孩;而身後的「白駒」,比前兩者都要高,和霆霓相近,靠近時給她身高差的壓迫感,嗓音低沉渾厚,少也有……中年的感覺?
那不是光之國的居民該有的樣子。
據目前為止對五號樓的觀察,這裏的魔族大多停留在十六七歲時,大概是大部分魔族成型狀態,不會再成長,或老去。
所以雷光的說法不成立,他應該本來就是那個身高了。
至於雲翳長高了,霆霓也那麼說過。
雲翳……
頭又有點暈暈的,低血糖?對了,快到晚餐時間了吧?
冒認白駒的中年男人見她毫無反抗的意思,是嚇呆了?他攔腰把她挽起,跳下天堂鳥,踩着懸浮的巨石一路往上跳。
他的目的地也是六號樓,為何要在半空把她攔截下來?
到達六號樓,盡收眼底的是嫩綠柔軟的草甸,白駒一手就把她扔在草地上。
一點都不懂憐香惜肉,他以為人類女孩像魔族一樣強壯嗎?
不料,還沒著的身體迅速翻身,滿手沙子撒向不知死活的中年男人。
夕陽還燦爛著,中年魔族在陽光中,臉容、細緻的五官瞬間無所遁形——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高鼻樑、高顴骨,一樣的……只是看上去老了一點,是大概三十齣頭的中年男人。
白駒?的兄長吧!
他身上隱隱泛著「皿之璧」的光。
這是怎麼回事?
頭更暈了。
霆霓和雲翳站在夕陽中等候着。
迷戀着久違的晚霞,首次邂逅似乎還是昨天的事情,那天是一樣的景緻,兩人靜靜地觀賞著烈日餘暉,俗世只是海市唇樓的幻想。
天堂鳥離開再回來,也沒有察覺。
直到晚風掀起白日的塵土,殿衛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呃,抱歉,打擾兩位了。」殿衛難為情地道。
「都那麼晚了。」雲翳輕嘆。
「這裏的景色,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膩。」
「那是因為殿下看得還不夠多。」她輕笑,隨即收起少女的羞怯,正色問,「白駒大人到了嗎?」。
殿衛愣了一下,白駒大人等得不耐煩在大殿睡著了。
他們站在這裏那麼久了嗎?
「人類小孩沒有找他晦氣吧?」能睡得安穩嗎?
嗯?
殿衛奇怪地詢向霆霓,他是否忽略了什麼?人類小孩?哪裏來的小孩?
從霆霓殿下和雲翳公主乘着天堂鳥出現后,他一直在這附近走動不曾遠離,但不見有其他人到來了。
人類小孩沒有到這裏?
「雲翳!」
「是!」
當兩隻天堂鳥跑了出來,雲翳大驚失色。
「這是雙生天堂鳥,我給它們下了錯誤指令。」
「不一定,問問它們怎麼說?」
私語一會,雲翳道:「我們上到一半路程,第二隻天堂鳥就到五號樓接玥小姐了。」
「然後呢?」
「快到這裏時,它感覺不適,緩過來的時候,玥小姐已經不見了。抱歉,霆霓……」
「不,不是雲翳的關係。巫女能越過主人操控魔獸,說不定天堂鳥是受她教唆才擅自行動的。」出發前,她曾經向它們招手,說不定就是故意的,魔獸本來就會自然而然親近人類小孩。
是那樣嗎?雲翳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的魔獸能被別人操縱。
曾和巫女一起的天堂鳥扭扭捏捏地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
「它說玥小姐向它們招手的時候,是對着它笑的。」
所以,它是回應呼喚。
這話說的可引起另外一隻天堂鳥不滿,兩鳥對峙半刻就打起來了。
「好了,讓它們先回去。」
果真是越過她的指令接觸巫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察覺到雲翳擔憂的雙眸,霆霓一改不耐煩的臉色,輕聲安慰。
「沒關係,我們先去和白駒會合。她那能鬧的性格,我們馬上就能找到她的。只是希望她別搞出什麼禍事。」
果真不能放她一個人,真是的!跑去哪裏了?
玥不可思議盯着中年男子。
「你是白駒吧?」
「你說呢?」中年男子邪魅一笑。
「是的話,趕緊把『皿之壁』還我。」她向他攤手。
「怎麼說呢?」男子耍帥似的扯扯長發,故作煩惱的道:「我是白駒,也不是真正的白駒。我現在的模樣大概是他該有的真實模樣吧。」
真實?三十來歲?
「松林的小孩呢?」
「那是他的過去。」
什麼鬼東西?是分身,還是影子?不是影子,夕陽馬上否定她的猜測,把中年男子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他捂住她嘴巴的那個觸感是有溫度的,就是說那是真實存在的軀體,是分身?卻不是完全對稱的鏡子分身,感覺質量……
「怎麼說也是白駒的意思了,派兩個參次不齊的傢伙攔截我去路,是想幹嘛?」
中年白駒皺眉。
「霆霓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小孩?」他漠視主題,還奔到毫不相關的地方去。
「他告訴你他喜歡我了嗎?」笑話!
「不然他怎麼會和你一起,還出手保護你?」
說罷,白駒凝聚魔力對準她的腦袋。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和小孩白駒不一樣,我和現在的白駒擁有等同的力量,而且如果吸收了你的魔力,我會比白駒更強。」
搶了她的東西,竟還一副債主的嘴臉,無論是哪個年齡段都不討人喜歡!
「你喜歡霆霓?」她驚呼。
白駒踉蹌一步。
「胡說什麼?」
「猜錯了?那是喜歡雲翳公主了?」
白駒疑狐盯着她,彷彿在看怪胎。
「不對!那你幹掉霆霓才對,打我幹嘛?」她故作煩惱地抓抓頭。
「不知所謂的猜測,總之你給我滾蛋就對了。」
嘻嘻!
「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
什麼?
「你是要阻止我帶走雲翳公主?」
「廢話!」白駒馬上用輕笑掩飾不安。
永保最青春的模樣,光之國的國民前輩子是拯救了什麼才得到如此恩澤。
當然,只是如此,不死還是個話題而已。
「所以,你愛的是晷景!」
白駒隨即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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