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外界的考驗
她的出現讓原本就不輕鬆的氣氛更加緊張。
「放鬆點，放鬆點。你們目露凶光的，充滿敵意，讓我很害怕。」她擺擺手，是這麼說，另一隻手卻毫不客氣往嘴巴里塞食物，或許害怕在她的詞典里有其他定義。
此時，她已經洗過澡，換上乾淨的衣服，長袖上衣和短裙，短靴。女官給她準備的鎧甲19件，她只穿上胸甲，護膊和護膝，掛上披風，誠然是一個帥氣小夥子。
「巫女小姐，衣服很適合你，好好看。」雲翳馬上附和。
「謝謝，夫人。」
「晚飯時間還沒到，你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麼？」霆霓懶得糾正她，示意女官給她上座和食物。
「肚子餓睡不着，而且……」她飄到霆霓跟前，眼睛閃亮閃亮，抓着他的衣擺，「霆霓，地下盡頭的房間發出讓人暈厥的氣息。」
地下盡頭的房間，那是兵器室。她連那裏都參觀過了？
「無禮！你要稱呼『殿下』！」
她正要把霆霓拉去打開地下的遊樂場，聽到叱喝聲，才依依不捨回頭。
黑色的瞳孔如同黑洞般深邃，皮膚比血族還蒼白，臉上更是嚴厲得嚇人，銀色的鋼甲讓他看起來更加峻冷，鋼甲裏頭絕對是一身冰凍的骷髏，不然，他不會如同一牆寒冷屹立，發散出凜然的氣勢，就差沒有把她血液凍結，粉碎。
一個沒有色彩般的魔族，只有垂下的指間一縷淡藍色光芒縈繞。
「他是誰？」
「等這邊的事完了，現在先好好介紹一下。」霆霓前一句安撫，后一句下令。
「我可以全部搬走嗎？」
「一件。」
「五件！」
霆霓沉默。
「三件。」
「成交。」
「那麼，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玥！」她跳到一行人前，然後按順序走下去，逐個鄭重地行30度的胸式鞠躬禮，「嘉澍殿下，天帚大人、梨花大人，雯華大人、蘋末大人，還有雲翳夫人，初次見面，你們好！」
「你，你好。」對她突如其來的謙遜，眾人有點不自然地應道。
「各位不用那麼拘謹，就當在自己家一樣，來吃東西，喝茶吧。」
又自動升級為主人了。
雯華一臉不滿，還是盡職地繼續彙報情況。
「關於明天的七國會晤，請柬已經發出，七國也已回復全力配合，相信已經在途中。國境邊界也加強防備中，在七國領事到來之前，會佈置妥當。守護者遴選暫停，會場也關閉了。」
「為何要停止？」
「不允許別國窺探我國武力。」
「他們不會久留的，而且會場是加固的競技場吧，或許會用得上。遴選結界守護者什麼的也要趕快進行，必要時，讓有能力的異國者參與遴選。」
「你……你懂一國的榮耀嗎？」雯華拍案而起，餐桌有開裂之勢。
「我只知道魔界結界裂縫給外界添了不少麻煩，間接造成別界異動，增加了我不少工作量。這是魔界的家事，請關好家門后再談什麼榮耀。」她冷冷掃向雯華。
雯華一怔，他竟然被這個黃毛丫頭懾服了。
「那，你明天到底要做什麼？」雯華警惕地盯着她。
她一改冷漠，笑了個可愛的、無害的。
「我相信巫女一族是最沒危害的異族，就如霆霓殿下說的，我們只是作為一名傳導者，毫無利害關係的傳話人而已。」
他們顯然不滿意她的敷衍。
「好吧。」不透露一下，霆霓就會滯留此處，「這樣對其他六國並不公平，不過看在我和契約者的關係……明天我要取得魔界外交政策共識，根據政策，決定是否安排異族進駐，還有魔族外派的人員遴選等事宜。老實說，我也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感覺好緊張呢。會不會打起來呢？肯定的。那場面一定很混亂了，真有趣。」
外交政策？異族進駐？魔族外派？
這些問題不就是長久以來，自魔界封閉以後，魔族裏最能引起轟動，最能激起活動情緒的話題。無論是誰，都曾經幻想過的，越過結界，衝出天際，遨遊魔界之外的天地，這些曾經都只是幻想，甚至是妄想。
她看雯華那張古板嚴厲的臉出現與之不相稱的綺麗，就忍不住壞心眼了。
「所有一切的發生，都要與我、巫女一族簽下主從契約。」
雯華呆若木雞地看着她，燦爛的笑容在她臉上無止盡地綻放。
「不可能！」
「不簽就出不去！因為霍閃事件，各界已經加強戒備，一旦結界出現非契約者的異族，守護者一律殺無赦。」
「那麼……」契約三人想了想，興奮道：「我們可以出入異界了？」
她點點頭，同時拿出一本人高、一米厚的天書。
「只要熟讀異界公約，經過所屬異界的考核即可以遊客身份滯留異界。順便一提，裏面已經增加到三千六百五十萬條規定，而且每天都有新的規定輪入審核，魔界打開大門后將會進入高峰。」
「還要考試？」
「開玩笑吧。」他們遲疑了。
「你也可以通過購買異界公約提示裝置。」她拿出一片只有指甲大小的晶片，「它不單有記憶功能，還有監控作用，會對你的行為提出建議，必要時阻止，甚至是制約，無需植入，只要貼在耳根部即可。」
馬上就做起生意了。
「估計價值不菲吧？」
「目前最大的訂單是精靈族的，報酬是10年份的精靈麟粉。」
精靈麟粉，據說是精靈們的生存命脈。
霆霓真是深明大義。
「為何他們需要這種東西？」
「對於異族進入異界后的狀況，不歸巫女管轄，他們都是通過異族審核的，我們只是提供通道，異族在異界做什麼，與我們無關，包括傳播病毒、製造暴亂。」當然不會那麼誇張，「用了這晶片就可以全無後顧之憂，必要時它能直接把異族送走，或是讓他死亡。」
「我突然不明白明天的魔界會晤有什麼意義了。」雯華泄氣地道。
「考驗吧，是異族給魔界的見面禮。」
戰爭不是只有拳腳的揮動，他們都在界外看着，魔族是否會再次成為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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