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當是鯨吧
興趣盎然的詭異的笑，該不會又是……阻止是徒然的，但也不能貿然跑進去。
霆霓一手把她拎回來。
「什麼都沒有是什麼意思？裏面到底怎麼了？」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她忽地蹲下，他手一松即被掙脫，她馬上往洞口跑去。
這不知死活的小孩！話還沒完，她已經跳進洞口。
「走吧！看，只是普通的石骨山洞而已。」
真的完全不顧及後果，她以為自己是在人界郊遊探險嗎？
「你至少稍微計劃一下！」無可奈何，他也一步踏進。
「等你想夠，天都亮了。對了，」黑暗中，她雙眸一閃而過的狡詐，「有空隙。」
霆霓往後退開兩步，擋下突然在眼底出現的手，一邊不忘開罵：「死小孩，現在什麼境況，你還想幹什麼！」
「我看你精神恍惚，你不要像老頭子一樣，就是行將就木，也要笑着面對。所以給你一點刺激，記住不要給我添麻煩了。」
他看起來很沮喪嗎？
「誰行將就木！你才是，等下有危險，我是不會救你的。」
誰救誰還不知道。
哈哈……
咔嚓！
兩人抬起的腳僵住。
「霆霓，你看你幹什麼好事了？」她依舊輕鬆大笑，「才剛踏進門，就踩爛人家的門檻。」
「是，可能踩斷了一顆鯨魚牙齒。」摩擦聲讓背脊不由得一陣清涼，這就像觸動了某種機關的聲音。
「胡說，我在洞口看過，這是一頭鬚鯨。」鬚鯨是沒有牙齒的。
「呵呵……」山洞裏發出得意尖銳的笑聲，和剛剛裝出來的慈祥若判兩人，發出冰冷的聲音，「有的。」
有什麼？
「牙齒，這老骨頭的牙齒長得差不多還會掉！」
這山洞在胡說什麼？
光球！
白光慢慢升起，照亮洞口延伸至百米余處。
「他說的牙齒是上面那些嗎？」她指指頭頂上方，滿布的、像鬆動的牙齒，正格格作響的鐘乳石，作勢馬上就要掉落。
客人一進來就撕下虛偽的面具嗎？
就知道不應該跟着她跑進來！
「快跑！」
話音剛落，鐘乳石如雨般垂直落下，伴隨着還有石頭移動的聲音。
他們才轉身，洞口處，巨鯨的大口已經合上。
「一進門開始就是陷阱？老妖怪，紅茶呢？你那是什麼待客之道，你不得好死……」不對，她更正，「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別說了，專心一點。雷蛇亂舞！」
大螣蛇結束父女聊天室，霆霓的魔力加護，蛇身騰空而起，在半空鞭策幾下，鐘乳石變成粉末落下。
這粉碎機的作用真了得，她馬上拍掌歡呼，拍到一半，傻住了。
「霆霓，你腦子秀逗了，在這麼狹小的空間用雷蛇亂舞，我們馬上要被落下的沙石掩埋了。」
狹小？這裏空間足夠的……
「把你嘴巴縫上還有那麼大嗎？」
哦，原來如此！
變成粉末的沙石一下漫過腰際，巨石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把空氣都要全部擠出了，本來還有點距離的兩人，不一會，一前一後擠到一路，原本是站着的，最後蹲著也頂到頭了，沙石始終沒有漫過腦袋，因為它們找到泄洪的渠道，它們在流動，就如液體一樣把他們也捎上了。
「我們在鯨魚口裏，魔界的鯨魚是石頭做的嗎？你猜我們會流到哪裏去？會從噴氣孔給扔出去嗎？」她興奮地問，「你知道嗎？人界的鯨魚的食道很狹窄，吞不下一個人，所以鯨魚一般是不吃人的。」
「這個時候，不要開玩笑。這不是鯨魚……」
她想了想，還沒反應過來，流速忽地加快。
「啊——要掉下去了，要掉下食道了？不是吧，體型巨大的品種還是能吞下去的。」
「你給我正經一點，都說這不是鯨！」一直吵吵嚷嚷。
霆霓抽出佩劍，往岩壁深扎進去，在垂直掉落的一刻把身體帶離滑溜的沙石，奈何，岩壁不如表面看上的堅固。
「抓着我的手。」她向他伸出手。
藉著他手的拉力，身體離開砂石的一刻，更往岩壁一蹬，剛好達到佩劍的高度。
「土……」
「不要用土凝盾！」等一下得花更大的力氣把佩劍拔出來。
「我管你的。拿不回來就歸我所有。」
一幅完美的土牆形成，把佩劍穩穩埋在半空，他們暫時不會掉下去了。
然後，她像貓一樣屈膝跪在他的肩膀上。
「霆霓，不要搖搖晃晃的。」畢竟沒有貓爪，不然，她會划花他的臉。
他一手拿着劍，另一邊還要承受她的重量，這世界上，沒有誰比她更體貼了。
光球稱職地緩緩落下。
腳下的岩壁滲出黏黏糊糊的透明液體，沙石溶解在粘液里頓如瀑布般往下刷去，往更深處，通道變窄，瀑布的水流來不及排泄，形成淺淺的水潭。
這玩意，一旦掉下去，白骨都沒了，連吹過來的風都感覺到酸氣。
她撕下霆霓披風的一角，往通道中央扔去，兩秒即化為灰燼，這胃酸的濃度嚇人，似乎感覺到卡在咽部的食物，胃酸分泌得更旺盛。
「如果我的臉有一點點損傷，我都拆了這裏。」
「你能活着離開再說。」低沉的嗓音迴音從石縫晃蕩出來，話尾還帶着呵呵的笑聲消失了。
「你還說不是鯨魚，只是你也沒見過，魔界的鯨魚長有像石頭一樣的肉。」
「這是石頭，石頭。」他往岩壁上踢去，「把靈體嵌進物體，藉此操控物體，只是一種很常見的傀儡術。」
「可是它能分泌胃液，有正常的生理功……」她頓住，霆霓的腳下一塊平滑的石頭引起她的主意，「這還是一條鯨魚。」
至少把它當成是一條鯨魚，一個哺乳動物，一切會簡單得多。
「霆霓，看到腳下的石塊吧。」
他們正身處鯨的會厭部，於舌根之間有左右成對的凹窩，為骨刺容易進入部位，霆霓的佩劍就是插在凹窩，如果把會厭軟骨往後掰，就能把通往食道的大門關閉。
「要往下跳？」
「是，準備要拔劍了。」
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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