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先涼着他

木子清究竟是什麼樣的，怕是要等自己親自接觸一段時間才能看得出來。

竇明心裏有數，不把木子清給看死了。畢竟女人，很容易意氣用事，憑藉自己的感覺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夫君，給孩子取個名字吧。」木子元嘆了一聲：「這麼久了，都沒有來得及給孩子取個名字，我們北梁的人，是習慣出生之前就取好名字的。」

「你覺得什麼好聽便叫什麼吧。」

木子元眼底黯然：「夫君還是記恨我。」

「沒有。」

「沒有，呵。」木子元冷笑：「夫君不要忘了竇家的處境，夫君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最好注意一點。」

竇明打開驕簾，看了看外面，面無表情地說：「夫人，我已經跟你過來了，那些形式上的東西，還請夫人不要在意了。」

「你覺得是形式上的東西嗎？」木子元無語，「呵，罷了，以後我有的是時間讓夫君你知道近日的選擇是多麼的正確。」

竇明扭過頭看她：「夫人，就算是日後再好，那個決定不是自己做的，總會有遺憾的時候。」

……

宸霂穿着昭姮給送去的衣裳，欣喜地去往昭陽殿。

當然了，這新衣裳不會是昭姮自己做的，昭姮也是沒有那個技能的。但是宸霂心裏開心啊，畢竟是昭姮主動想着要給自己送東西，穿得愛不釋手。

跟在身後的安順捂著嘴笑：「皇上，您可以稍微收斂一點點嗎？一點點就好了。」

「為何要收斂一點，這是朕的妃子給朕做的，你要是羨慕嫉妒，那朕也沒有辦法的。「

安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皇上，您可以不要這樣說話嗎，若是被姮妃娘娘聽到了，也免不了要嘲諷你幾句的。「

他今日倒是很有自信：「那不能夠，衣裳是姮妃給朕送過來的，朕穿着那姮妃就能開心死了，哪兒還能捨得埋汰朕。「

「是是是，皇上您說什麼都是對的，奴才哪敢反駁您呀！」

「就你話多，若是一會兒姮妃凶朕了，朕就將你送到浣衣局去改造。「

「別，奴才知錯。」

安順跟着，宸霂大步向前進了昭陽殿，昭姮將衣服送過去的時候什麼也沒說，但是就篤定了宸霂一定會穿着一身衣裳過來。

所以，見到宸霂的時候也沒有很吃驚。

「臣妾參見皇上。「

宸霂伸手去扶：「快起來，見朕這麼客氣做什麼，自在一些。「

昭姮起身，繞着宸霂細細打量：「皇上穿上新衣裳，果然是精神不少啊。」

宸霂笑道：「那也是愛妃眼光好，你看着圖騰，不避下頭送上來的都是什麼龍紋雲紋的，居然敢給朕綉上雀鳥。」

昭姮歪頭：「您看得出來？」

「當然是看得出來的，朕又不傻。這件衣服上的雀鳥只有兩隻，卻是分開秀的，沒有在用一塊地方，左右兩邊正好有一對翅膀，領子上是眼。身上就是羽毛的圖案了。」

昭姮嘆了一聲：「是吧，臣妾越覺得好看，不過臣妾還是害怕您怪罪臣妾呢，您說天子居然穿着雀鳥，是吧，畢竟不妥。」

宸霂的手在姮妃的腦袋上揉揉：「你呀，你還知道啊。不過不打緊，朕就是覺得這件衣服好看的呢，一點也沒有比那些常見的圖騰丑，喜歡！」

「真喜歡？」

「朕是天子，君無戲言騙你做什麼？」

昭姮問：「那皇上得賞？」

「賞啊，為何不賞，姮妃你也是少給朕送禮物的，你這次的禮物，朕也是非常喜歡了。「

「這禮物皇上既然喜歡，那皇上也說賞賜了，那這賞賜，要不就臣妾自己挑了？」

宸霂好笑道：「你是越發的膽子大了，現在是朕給你的賞賜不是你給朕的賞賜，還由着你自己挑選起來了？」

「那君無戲言，皇上可以選擇不同意啊，如果皇上您同意了，那臣妾就自行要了賞賜，您還沒答應，完全可以考慮一下嘛。」昭姮笑着說。

宸霂疼愛昭姮，自然是會同意的，「你說吧，想要什麼。」

昭姮最近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要的賞賜宸霂是肯定可以滿足的，所以宸霂根本不擔心她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

就是這個萬萬沒想到，昭姮看着他，然後驟然收了自己的笑容。

「臣妾啊，要一個位份，不知道皇上給是不給？」

「什麼？」宸霂不是很聽得懂：「你要什麼位份，貴妃么？若是想要是可以的，朕以為你不管這些東西的也沒給你升位份。」

昭姮搖頭：「臣妾要的就是一個位份，皇上您點頭嗎？」

「姮妃，你什麼意思？」

「皇上給不給？」

「不給，你把話給朕說清楚了。」

昭姮立刻反駁：「皇上剛剛已經答應了君無戲言。臣妾要什麼皇上都應該答應，更何況您的後宮也不差多一個才人，臣妾也就擅自做主，讓送出這件衣裳的人得到該有的賞賜，讓阿音做個昭才人可好？」

宸霂停頓了一會兒，才知道昭姮是為何要給他送衣裳，不是因為想他了也不是想給他送東西了，是幫着別人送。要在他的後宮里在多加一個有位份的女人。

宸霂的憤怒從眼眶中就能夠看得出來，他瞪着昭姮質問：「你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跟朕這樣談條件！昭姮，你——」

「臣妾剛剛已經跟您說過了，您可以不答應，現在您自己答應了難道還要怪臣妾欺君之罪？」

「你——」

「好嘞，如果皇上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啊，那臣妾就去長亭殿幫你宣口諭了，我看就住在長亭殿也挺好的。「

宸霂拉住了昭姮的手，緊緊地扣住，扣得昭姮生疼。

「皇上，您有什麼好好說，您弄疼臣妾了！」

「你這麼有本事，也會怕疼？昭姮，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算計朕，什麼時候才能對朕真誠一點！」

昭姮還未說話，就被宸霂甩來。

他轉頭就走，在門邊停下：「既然你這麼有本事，倒是想一想怎麼讓自己的位份上來，從現在起，你就降為昭儀，而其他妃嬪，全都往上升一位！」

昭姮：「……」

她是想過宸霂會非常的生氣，也是沒有想到宸霂居然又生這種跟她作對的氣。

第二天宸霂自己可能也覺得不大好，也沒全給人家升，除了阿音為才人，剩下的就只有錦衣升了妃位，長亭殿的那個常淑華升了昭儀。

這兩人所說要升，也說得過去。

一個進宮有些日子了，沒出什麼錯處，也算照顧常貴妃。

別人看來，有了常淑華，常淑珍才沒有了之前那般痴傻，也算有功。

錦衣還有幾個月就臨盆了，提前給她升一級，也沒什麼關係。

但是錦衣這樣來看，就比昭姮還要高一等了，尾巴也翹得高高的不願意放下來了。

阿音還住在長亭殿，做了才人，就不要伺候錦衣了。

要說錦衣現在是錦妃娘娘，要一個新的奴婢不是什麼難事，輕而易舉。

可錦衣依舊讓阿音照顧她，說，是習慣了。

也沒幾個月，這阿音本來也就身份卑微，自然都覺得是正常的。

作為長亭殿的主殿妃子，錦衣卻也沒有給阿音安排奴婢伺候。

「你好本事，那日說的不想離開我，為何現在就做了才人，怎麼你也想學本宮一樣，一步步的默默往上爬了！？」

錦衣手機端著水：「沒有，奴婢不敢！」

幸好那日夜半去昭陽殿找昭姮的時候錦衣已經睡下了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就她的性子，阿音也過不過幾日。

「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奴婢突然就做了才人，這想也知道就是她姮妃故意想要挑撥我們之間額關係。」就算做了才人，阿音也不敢在錦衣的面前說自己是妹妹。

「廢話，本宮當然知道，不過那個小賤人現在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你做了才人又如何，你還是得在長亭殿裏，想來是她說了要你去昭陽殿陪着她被皇上給拒絕了，又皇上生氣，降了她的位分，呵！」

錦衣不知道的是，想要進昭陽殿的是阿音，但是昭姮卻說：「本宮讓你做才人，皇上一定會生本宮的氣，皇上的懲罰本宮不知道，總歸不一定能保得住你的安危，所以你就住在長亭殿，讓錦衣沒那麼多疑心，也待你好些。只是先委屈了你，等皇上的氣消了，本宮再想法子叫你過來。」

阿音才看明白，都覺得錦衣的心思多，是昭姮看不懂。原來是昭姮的心思多，錦衣看不懂。

這公眾沒有絕對的高低之分，昭姮既然敢幫阿音，也就一定是有把握皇上會消火。

一連着幾日，都是去長亭殿送祝福的，昭陽殿瞬間就空了下來，昭姮倒也覺得清閑。

「小姐，你是清閑了，長亭殿那邊，門都快要被走破了。您就一點不着急嗎，皇上那日走的時候有多生氣！」

昭姮笑道：「皇上生氣是必然就現在他氣頭上呢，我跑過去做什麼，找他責罰？還覺得我被責罰得不夠多啊？」

凌霜道：「還不是小姐自己要答應那個貴妃，便宜了那個阿音。」

「也沒便宜她，她現在日子不比以前好過，成天被錦衣盯着，你覺得她能好過哪兒去。你說錦衣也真是的，做做樣子也不應該這麼欺負人家不是？還讓她做個下人呢，也不怕有一天阿音就跟她平起平坐了。」

凌霜哼道：「還平起平坐呢？她能做個才人，想來都是幾時修來的福氣了，還想着長遠的？」

昭姮嘖嘖笑道：「她不升，錦衣那廝可以降下來呀。」

「小姐，她打做才人起，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沒什麼把柄被別人給抓住，就連上一次吳念假太監的事情皇上都還覺得人家是在幫咱們做事，委屈巴巴地訴苦。一路上順順利利地就做了妃位，她要下來談何容易？」

凌霜最氣憤的，就是她本沒有機會能夠上去的，偏偏是自家小姐心太大。

皇上就接着生氣，沒生一次氣就給錦衣升位分，這一次是妃，難不成下一次要做貴妃了？！

「我知道你腦子裏想什麼，可既然她是藉著皇上對我的氣焰上的妃，那下來還不容易？她這種看起來沒有犯錯的人，往往被查出來的時候摔得越慘。」昭姮翹起二郎腿晃蕩晃蕩：「所以，你不要着急。好好的享受一下這一段安靜，沒有人打擾的時光，咱們帶着安沁，何樂不為啊？」

「皇上呢，小姐就一點也不擔心皇上這一次再也不理咱們了？」

昭姮笑了笑：「若是以前，我還會覺得有可能，但是現在啊……凌霜我告訴你，咱們只管涼着皇上不管他。」

凌霜驚詫道：「小姐你是不是傻了，不管皇上了，這怎麼可能呢？！」

昭姮但笑不語，現在如果去找宸霂，宸霂一定不會見她們，更不要說會理她們了。昭姮去認錯，宸霂在氣頭上只會更加生氣。

但是涼着宸霂一段時間就不一樣了。宸霂自己會受不了，從上一次昭姮回去以後，明明一開始是在生氣的宸霂主動的搞出一堆的事情，逼着昭姮回宮。說是不在意，那都沒人信。

而這件事情呢，太后那邊也是不說話的，黎嬤嬤問太后是什麼想法，太后無奈道：「那些個沒什麼眼力勁的都以為昭姮又失寵了，可如果真的失寵了，為何要抬高別人呢，這根本就是昭姮又不知道做了什麼惹得皇上不開心了。」

「太后。覺得這樣可好？」

「有什麼不好的，皇上一天到晚的在昭陽殿裏過夜，別人有機會？」

黎嬤嬤笑了笑：「說的倒是，娘娘送過去的兩個婕妤，說不定也能有個機會。」

「嗯……對，哀家還得幫她們一把，不然皇上那性子，怕是都不會去看她們。」

說罷，她吩咐道：「你去傳話，說哀家要去看芸妃，讓皇上跟着一塊兒去，說是哀家的意思。」

黎嬤嬤不解：「芸妃？太后，芸妃現在，怕是不容易再……為何還要臉皇上去看芸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