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a00068 本願契約

本願契約！

焱飛煌穿越而來的目的是為了太上陰陽素，而本願契約是獲得太上陰素的方法。

穿越倚天屠龍至今，他從未遭遇過本願契約的感應，但就如玄曦所說的，一旦遭遇他必定會知道，而且無比確認。

這是屬於他的因果天命！

本願契約的出現，令天命之人的推斷基本坐實，身為陽體的焱飛煌，其天命之人應該就是故事中那些有名有姓的女性角色，就如同眼前的殷離一般。

殷離的本願契約是顯性的，焱飛煌清楚感應到願望的內容……

恢復容貌！

少年內心一絲躊躇。

好不容易遇到本願契約，理論上他不應該錯過。

但玄曦說過，本願契約的制約力彷彿天道，一旦立約，絕不可違背失信。

就在少年猶豫的當下，他感應到殷離身上的波動減弱。

他直覺自己若不快速決斷，便會失去這個機會。

本願契約出現不易，天知道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什麼人，什麼內容……少年一咬牙。

——拼了！

心念落定，他依照玄曦的方法策動神念，與殷離身上散發的波動鏈接上。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天地間，一聲巨鐘響徹，聲浪震絕八方。

然而，殷離與張無忌的面上不露一絲異常，四周現實景物也無任何波動。

這聲浪只有焱飛煌一人能聽見，那代表着一份至高神聖的契約於大道見證下完成。

玄曦說過，定下契約后未必需要即刻便完成，但必須時時刻刻心中存誠，真心實意的向契約努力，直至達成。

少年心念抵定，刻意流轉視線，鎖定殷離面部的毒瘡。

殷離這方面非常敏感，即刻警覺。

「小滑頭！看什麼看！」

語露怒意，甚至隱隱有一絲委屈。

「蛛兒姑娘別誤會，我只是看姑娘面上的毒瘡似乎並非自然惡疾，而是某種人為因素。」焱飛煌解釋道。

「哼！本姑娘就是因為練功才變成這樣的，怎麼了？你這小滑頭想要替天行道不成？」面上毒瘡是殷離的禁忌，焱飛煌故意觸及這個範圍，引來她的極度反彈。

「即便是天下至毒之功，武功本身也無正邪，何來替天行道，我之所以關注，是因為姑娘面上這惡疾，我或許能治。」

「你……你說什麼！？」殷離跳了起來。

下一瞬，她又面露惶恐：「你……你在騙我，不可能的，我這個治不好的……」

言語間自暴自棄，凄楚萬般。

少年思緒急速運轉，前一刻他說能治療，只是為了應對本願契約，但目睹殷離如此凄楚無助，少年內心真正生出想要幫她的念頭。

思緒流轉，倏然，一個念頭浮現腦海。

「為什麼不可能，大不了給姑娘換塊皮就是了！」

焱飛煌語出驚人，但這確實是他腦中浮現的念頭。

植皮手術的技術在現代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如果僅僅只是掌握這些，焱飛煌根本不敢提出來。

然而如今的他擁有《醫經》，植皮手術的一些要素，《醫經》上便能找到代替之法，基於這一點，在這倚天世界進行植皮手術可能性確實存在。

「換皮？」不止殷離，一旁的張無忌也是滿臉不可思議。

「焱兄弟，這換皮……怎麼可能呢？」張無忌本不想潑殷離冷水，但精通醫術的他實在止不住好奇心。

「人體各處皮膚的情況不同，一些位置受創後會留疤留痕，一些位置卻容易痊癒，一些位置雖然也會留疤，但位置私密，於外表無關緊要，我所說的換皮，就是將這些容易痊癒，或者無關痛癢位置的好皮割下來，換到創傷處……」

視線仔細打量殷離的毒瘡。

「……就比如蛛兒姑娘，我會先以利刃割去她面上毒瘡的皮層，然後將其他部位的好皮割下，縫合在面部傷口處，待面部傷口處和被割皮取用處的皮都長好，蛛兒姑娘的容貌便恢復如初了。」

少年言語間刻意提到「容貌恢復如初」，因為這就是契約的內容。

這句話不是說給殷離聽的，而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那是一種自我暗示，暗示他確確實實是在履行契約。

殷離耳聞整個過程，只覺毛骨悚然，但若僅僅只是結果，卻又讓她如痴如醉。

半響，殷離一咬牙：「依你之法，真的……真的能讓我恢復容貌？」

雖然是女子，但到底是練武之人，如果那毛骨悚然的過程能換來容貌復原，殷離甘願克服所有恐懼。

「蛛兒姑娘不要急，正式的治療自然沒有我說的這般輕而易舉，這其中所要承受的痛苦、風險，待我日後詳細的給姑娘講述……而且，我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視線從殷離的面頰移動到她的雙手，那雙千蛛萬毒手。

「姑娘說面上的毒瘡是因為練功，若是如此，那換皮之法便也只是治標，除非姑娘停止不再修鍊，若是不能，毒素怕是會再度聚集，令毒瘡重現。」

這是焱飛煌剛剛想到的，現代的植皮手術從不將患者手術后，自己故意再度受創考慮進去，但偏偏殷離就是這種情況。

那半邊依舊靚美的少女面頰盈滿苦澀，為了恢復容貌，讓她停止千蛛萬毒手的修鍊，她自問做不到。

房間內的氣氛忽然凝滯，熊熊火光照在殷離的面上，照出一份身世凄苦的哀涼，卻也照出一份不願低頭的倔強。

眼前的這一幕令焱飛煌內心觸動，眼神幾番沉浮，下一瞬，他忽然上前一步：「蛛兒姑娘，可否隨我出來一下？」

殷離不明所以，但她直覺與自己的治療有關，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張無忌的注視下，焱飛煌和殷離走出茅屋。

屋外依舊大雪封天，四周白茫茫一片，皚皚冬色銀裝素裹了天地萬物，兩人彷彿置身雲端。

焱飛煌腳步不停，領着殷離又走了一會兒。

直到離開茅屋有段距離，他才停步。

少年緩緩轉過身來，注視着殷離。

緊接着，在殷離一雙驚愕的眼眸中，少年身形驟動，一掌……

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