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a00061 諸天初行

「所以說這一次……你欠我了。」

玄曦為了焱飛煌能應付即將來到的異界之行，洋洋洒洒說了三大重點，苦口婆心，然而這番盡心儘力，卻換來焱飛煌一句……

你欠我了！

面對這樣不知感恩的一句話，九天玄女大人……

欣然接受！

不止如此，更是嫣然一笑。

「今次選的人確實有可取之處，怎麼？已經聽出來了？」

少年以微笑回應：「聽出來了，而且前面的也沒忘記。」

對，前面也沒忘記。

…………

「……天界？不，確切的說是天道，這是天道對我們這些破壞人間格局者的制約。」

玄曦坦言了，就如焱飛煌所說的，她身上禁令重重。

這些禁令不是某位上神，或者天帝頒下的，而是維持整個人間運行的天道。

「這些禁令沒有具體的範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因為有這些禁令的關係，很多事我都不能直接告訴你，只有那些事真正發生了，或者你本身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就此提問，我才能說。」

…………

「我還沒有真正進入異界，那些事就還沒有發生，但身為引導者，女神大人本有告知我的責任，那麼受天道禁止的你，為何不等到了異界，事情真正發生時才告知我呢？」

「當然，也有可能這些事並不在『很多事』的範圍呢，但假設這些內容如果在範圍內的話，那麼女神大人又這麼做了，那最大的可能便是這樣做是合乎情理，不受制約的。」

少年一言論斷，接着他長嘆一聲。

「唉唉~~~，看來我異界之行，女神大人跟不了啊。」

這便是焱飛煌的答案，也是預見。

玄曦不能和他一起穿越過去，因此玄曦真的欠他了。

「穿越的方式是意識投影，所以需要有本體，但我現在的狀態沒有本體，根本不能進行投影，所以也就過不去了。」玄曦語露懊惱。

她今次下凡肩負協同金烏神體的任務，若非條件不允許，她本該跟隨的。

「你在異界找到天命之女后，以靈性感應定下本願契約，只要完成契約便可得到太上陰素，再以陰生陽，獲取太上陽素……但定立契約時你要小心，並非所有的契約你都能在定立前感應到具體內容，契約有顯性和隱性的區分，隱性契約無法事先窺知，但無論隱性、顯性，本質都本願契約。」

玄曦的語氣漸漸加重。

「本願契約依託於那一界的大道，擁有無上的制約力，毀約將引來大道反噬，那種威勢即便是完全的金烏神體，都未必能承受。」

「沒有被幽羅陰元壓制前的完全體？」少年面沉心甸。

玄曦點了點頭。

是99999999999999999999的那副金烏神體，而非被壓制后999999的削弱版，這樣的完全體都承受不了，穿越打折后的就更不用說了。

少年明白了，總之沒活夠就絕不能毀約。

「定下契約后倒不用即刻完成，但過程中必須真心誠意，不能有任何疏懶反悔的念頭，不然大道同樣會察覺，雖然不會直接給予最終反噬，但多少回會有些懲罰。」

「連開小差都不行？」

這就有點過分了，焱飛煌自問高考的時候，精神也沒絕對集中過。

「不至於每一分每一秒都把心思撲在上面，但至少要心誠，不能有太多拖延的念頭，更不能有決定放棄的確實念頭出現。」

少年點了點頭，看來規則不至於萬仞無縫，嚴絲合縫，只不過餘地也不大，需要處處小心。

「還有，依照位面的不同，你穿越境界壁時，腦海中的記憶會有不同程度的過濾，很多記憶都有可能被刷下來。」

「記憶……這樣的話，我即便到了異界，也不能用現世的技術取得優勢么？」

「不至於全部被刷下來，但肯定會有缺陷，尤其是那些在現世都屬於超常規的知識。」

少年明白玄曦意有所指，而且指向何方。

離火熾天！

連金烏神體一開始都不具備，只能從重明鳥傳承中得到的仙神高階功法。

「相對於去時，你回來時記憶受到的過濾將更嚴重，正常情況下你除了太上陰陽素，任何記憶都帶不回來。」

少年感覺一陣氣餒，原本他還有幾分將異世的仙魔法訣偷渡過來的念頭，現在竟被一棒子全打翻了。

然而，他也沒漏聽了那一句「正常情況下」。

「那麼不正常的情況是……」少年面露探求。

玄曦淡淡一笑：「怎麼，你沒想到么，其實……」

「哈，原來如此。」少年點了點頭，他還真是一葉障目了。

將得到的信息匯總了一下，少年凝視着浮空的玄曦。

「女神大人，還沒完么，這都已經快記不住了……對了，你現在和我說那麼多，一會兒被境界壁過濾掉了怎麼辦？」

記不住當然是開玩笑的，此刻他是金烏神體，有超級記憶在，但境界壁的擔心卻是真的。

玄曦不理會他有點撒嬌味道的抱怨，接着道：「我現在告訴你的這些，不會被境界壁過濾掉，這些內容會和我給予你的靈性融合在一起，可惜靈性也只能承載這些。」

「確實可惜，如果靈性容量大些，我就把三十年來所有版本的百科全書都輸進去。」

玄曦莞爾一笑，今次金烏神體的宿主就如她初見時所說的，確實挺有意思。

下一瞬，她眉頭忽然一皺。

「其實，還有一件事也有可能發生，便是……」

「這……到時候我怎麼辦？」

「真到了那時候，我靈性會給予指引，但你不可掉以輕心，即便有指引，你也不會輕鬆。」玄曦語氣慎重。

「從金烏神體打折開始，就已經不輕鬆了。」少年一臉的債多不愁。

玄曦沒什麼交代了，緊接着她便將靈性給予了少年。

一切準備就緒，少年直面眼前的偌大照壁，鎖定那個「元」字，這是他能穿越的第一個世界。

少年感覺激涌的心血，漸難抑制。

他依照玄曦傳授的方法，將心神集中在巨大照壁上的那一點。

隨即，他感覺自己的思感層層衍生。

他觸及到了，透過那金光閃閃的兩字，一個模糊氤氳的世界呈現在他面前。

下一瞬，他的身上一道虛體離體，倏然騰起，沖向照壁。

呼呼呼——！

須臾間，他的虛體被那金燦燦的大字吸收。

虛體不斷穿透五光十色彩幕，向內不斷探入。

嗖嗖嗖嗖——！

飛速的虛體劃過層疊彩幕中的某一段，就在他經過之後，層層氤氳彩幕間，一張巨大雲面浮現。

「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