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a00057 天道禁令
「……女神大人今次下凡，看來……禁令重重啊！」
夜色濃濃，明月高懸。
然而焱飛煌一句話，如彷彿令天地炸然一雷。
玄曦居高臨下地飄浮着，一雙美眸凝著少年，不言不語。
「其實，最先讓我生出懷疑的，是幽羅初現的那一刻。」
…………
「怎麼會這樣，我的力量被壓制了那麼多？」
「別緊張，這說明你今夜來此的真正目的達到了，幽羅終於出現了。」玄曦的語氣倒是很輕鬆。
「幽羅是金烏的宿敵，一旦幽羅真正現世，一定距離內便會對金烏神體產生克製作用，這種克制會帶來金烏神體各個層面的壓制……不過你不用太過擔心，這種壓制與幽羅本體的強度有關，不可能將你的力量壓制到幽羅本體以下的水準。」
玄曦解釋著，這一點她之前並未向焱飛煌透露過。
…………
「那時的金烏神體突然被壓制，令我實力大減……而關於這一點，你之前沒向我透露過一絲一毫。」少年語氣平靜，察覺不到任何的怨懟。
他只是靜靜地看着居高臨下的玄曦，眼神充滿玩味。
「緊接着，我發現了幽羅陰元對金烏神體的破防與衰弱，然後你證明了這點。」
…………
「而金烏與幽羅天命對立，幽羅特有的陰冷真元能對金烏造成額外殺傷，金烏的不毀身軀在幽羅真元面前會被……千百倍的削弱。」
不毀身軀千百倍的削弱，因此唐甲那比拳頭力量小的多的爪擊，能劃破金烏神體的皮膚，令不毀金身受傷流血。
「不止如此，幽羅陰冷真元造成的傷害會幹擾到金烏神體的超級自愈，令恢復速度大大減緩。」玄曦又補充了一條。
…………
「你告訴我幽羅真元對我壓制，那時我才明白為什麼他力量不足的拳頭能傷到金烏神體，能削減我的超級自愈能力。」
少年慢慢站起身來，他感覺有些口渴了，去飲水機上放了杯水。
玄曦自半空降下，一雙美眸投注在少年身上，眼波流轉，目光中蘊彩繁雜。
少年喝了一口，續道：「接着就是第三次……那副捲軸。」
…………
「雖然金烏真元你暫時無法承載，但若是金烏的眷族，倒是沒有命格的限制。」
這句話才是重點，也是焱飛煌等待許久的果實，之前那些顯然只是澆水施肥。
「金烏的眷屬，此時此刻，召喚么？」
「用不着，那……早已在你袖中了。」
滋滋滋滋滋——！
熱視力沖涌而出，逼退唐甲又一次進攻。
同時，「袖中」兩字入耳，少年心神驟動。
「是那副捲軸！」
除了那個，少年袖中再無其他。
「神煌太子知道金烏神體暫時無法承載帝命命格，如此便不可擁有金烏真元，無法與幽羅陰元形成掣肘，因此太子早就做下準備，令眾多眷屬將真元留在人間，以便來日金烏神體繼承人取用，你自付豪藏寶庫得到的這捲軸，便是真元寶藏之一。」
…………
「幽羅身懷氪石，也就是能剋制金烏神體之幽羅陰元的事，你顯然一開始就知道，不止如此，你同樣也早就知道幽羅陰元除了能壓制金烏神體的各項能力，更能破防，削弱金烏神體的超級自愈……」少年一樣樣數着。
「……最後，那副捲軸中隱藏離火真元的事，你同樣也早就知道。」總共羅列出三項。
「這些你都早已知道，然而卻沒有一條，你是事先告訴我的……對了，還有異種的事，如果我強行克制住那些執念，達不到因果業力的標準，那恐怕就和異種失之交臂了。」罪名再加一條。
少年又喝了一口水，回到大廳正中，直面玄曦。
「我並不認為女神大人會想要害我，但那些至關緊要的信息，你也確實沒有事先告知，異種也就算了，但幽羅陰元的剋制，捲軸里的離火傳承，這些與生死存亡息息相關的內容，你依舊只在我問到時才透露……」
言語一頓，嘴角浮現笑意。
「……這應該就是女神大人今次下凡，天界所下的禁制吧？」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無聲之雷驚動天地，隱隱雷光彷彿流轉玄曦柳眉瑤鼻間。
四周忽然沉默了下來，數十秒后，玄曦才淡淡一笑。
「看來太子挑選的人，倒也有些可取之處……」言語間，纖纖玉手抬手指著窗外，指著那星羅棋佈的夜空。
「……天界？不，確切的說是天道，這是天道對我們這些破壞人間格局者的制約。」
玄曦坦言了，就如焱飛煌所說的，她身上禁令重重。
這些禁令不是某位上神，或者天帝頒下的，而是維持整個人間運行的天道。
「這些禁令沒有具體的範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因為有這些禁令的關係，很多事我都不能直接告訴你，只有那些事真正發生了，或者你本身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就此提問，我才能說。」
少年點了點頭，情況和他預計的差不多，只是細節方面有些出入。
「既然如此，那現在能說說那個亂命瘋魔局么？還有那個『天卦』」少年忽然提到了這個。
「亂命瘋魔局」「天卦」，這兩個名詞是從宋北威口中透露出的，以那時他和路欣妍的對話，他們背後的勢力正是因為這個，才命宋北威對自己實施抓捕。
玄曦面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太古時代，我之本尊傳授公孫軒轅天書兵法，其中蘊含奇門遁甲四千三百二十局，后經由人間幾番略汰，不但純粹術局驟減，更有許多被世間人族融入旁門偏專中，衍生出無數非正統的命局、法局、陣局，如今世間之局的繁雜，即便是我也無法完全把握……」女神大人開始憶古道歷起來。
「……亂命瘋魔局的名字我不曾聽聞，應該是人間後期新起的命名，那『天卦』也是一樣，在我的本命神格眼中，天地之間只有皇羲的六十四卦。」
公孫軒轅！
傳說中的軒轅黃帝！
皇羲！
伏羲文王的別稱！
少年眉角微微抽搐。
「我只不過問一句，女神大人不用把祖宗都搬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