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牌局之人

第137章牌局之人

稍前不久，五聯城外的山村，咖啡豆的處理也將近告一段落。臨近的野生咖啡樹，果實都被採摘一空。想要獲得更多，就得進入更深處的山林，或是一些地形陡峭的坡地。不過考慮到採下來的咖啡果實數量已經很可觀了，林便沒有要求村民們繼續採集咖啡果實。

后制過程也很順利地進行着。做慣農活的村民，雖然沒有處理過咖啡果實，但林所教授的流程並沒有太過艱澀的技術與理論，所以他們很快就能理解，並且做得比林想像得更好。他還是太小覷金幣所調動起來的積極性。

兩個女孩除了日常的練習魔法與冥想外，就是跟着兩條狗在山裏頭瘋跑。之前住在大賢者之塔時，周遭地形是平地森林。

馳騁在平地上，和在山澗間跳躍，奔跑于山陵線上，以及登頂后的遠眺，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尤其是當攻頂之後，一方是一覽無遺的美景，另外一方卻是一座更高的山頭，成就感與挑戰的渴望同時充斥在胸口，那股感受是難以言喻。

不同於兩個野丫頭，芬倒是很安靜地待在村子，整日裏跟迷地版攜帶型計算機——首棺拚命。除了打程序代碼之外，村子裏的小夥子和孩子們，倒是很積極地獻殷勤。她也不冰冷冷地拒絕人。

對她而言，讓人知難而退的法子不用太多，一兩招足矣。像是拿法力權能所構築的肉體，去跟一群愣頭青拼酒，整村的男人都趴下了，芬還跟沒事人一樣。

而村裏的那群小鬼頭，隨便幾個戲法就能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算是對手。

還沉浸在自我滿足的感覺中，林卻不知道，在他的夢境星空完成的那一剎那，迷地世界所有神靈的國度，都輕輕地震了一震。

能夠固定這個距離，才能按照比例去縮放星圖。這對從不同角度去觀察，或是要去做改變坐標原點的計算，有着相當的重要性。

至於方法則不足為外人道。一言以蔽之，就是累積的壓力總要有發泄的管道，女人幫男人發泄的手法也就那幾種。然而睡夢中的血腥戰鬥，總要靠醒著的時候，將人擁抱在懷中才能平復。次數多了，某人只覺得兩邊都是操勞事，而且不同的性質，好像快把自己搞成精神分裂。

假如單純只是一張星圖，那也許用不着一整層的魔法塔。也能完成這樣的課題。但是林所做的，卻是包含了運行軌跡、天體光譜，以及最重要的是，固定每一個代表星體光點間的距離。

就在一場沒有戰鬥的大戰剛結束，尤利婭三世百般無聊地騎乘着馬匹，走在歸途之上時。神秘之主克萊因的神國莫名其妙地晃了幾下，尤利婭三世不由得緊張地向自家的大老闆祈禱著，說：

倒是那個躲山外一堆破事，躲進山裏頭來的男人，依舊在夢中跟自己廝殺。像是個無窮盡的修羅道輪迴，各種兇殘的手段，各式陰險的伎倆，自己可是毫不吝惜地用在自己身上。要不是有那位前魔王罩着，恐怕自己就得要瘋掉。

戰場不遠處，是只有一層樓的魔法塔。外型形似大賢者之塔，不過大門處只有一個大窟窿，且大半的樓間隔層都還沒鋪設。假如要住人，就是個小偷也防不了，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的鳥樣子。

選擇刻劃在其上的魔法陣，在深思熟慮之後，林挑了一個不是進攻，也不是防守，更不是保命用的魔法。那就是亮光術。

然而計劃總趕不上變化。林心裏面也明白，不可能永無止境地將自己化作磚頭，建構起一個世界，又不是Minecraft，靠時間就能夠農出一座城市。但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連一層樓都蓋不起來，無法形成一個完整的閉合迴路，在魔法陣的佈置上，就會有所欠缺。

只是這無盡的廝殺，似乎在今天走到了盡頭。前一個死掉的是中二化身的自己，當中二版的原地滿血復活，本該是進行下一回的戰鬥，但這一次三個自己都停下了動作，看向剛剛倒下，化作灰白餘燼所堆積起來的屍體。

不過受限於規模，他可無法重現大賢者之塔內部的激光束通道，那可是相當高等級的應用了。他完成的，也就是佈置星圖用的亮光術。

現實中的大賢者之塔是不完整的，所以很多迴路就必須要繞路，甚至迭合，或是利用寶貴的空間刻畫一些轉換的陣式，只為保持魔法塔迴路的完整性。自己不是不想把塔修繕如初，但遇上那種有錢也買不到的材料，也只能望而興嘆了。

眼前有了這個機會，不弄出一座完整的塔，而要屈就於殘缺，那恐怕是連自己都跟着腦殘了，才會有這樣的主意。

而有如此感受的人，神殿武士長白霧，也就是福蘭克王國女王尤利婭三世肯定是其中一員。

普通信徒不會有感覺，但只要受過各自所信仰的神靈，諸如饋贈、賜福等等，都會感受得更深。因為他們和神靈、神國的連繫更為密切。

一時間，林還以為自己是站在迷地的土地上，在漆黑中仰望着無月之夜。只是現在低頭，一樣可以看到星體在腳下運行。這種可以直接觀察全周天的星體，可是某人的初體驗。

打定主意后，林便迅速地將眼前一層樓不到的建築，拆成一塊塊的原始磚頭，並分門別類地標示好。

那麼眼前最好的選擇，就是以既有的材料，完成至少一樓的完整塔體。有了能夠循環的封閉迴路后，才好施作接下來的魔法陣式。

除此之外，就是放入大量計算用的函式。沒錯，就是芬從機器語言開始刻，然後到彙編語言以及函式庫的內容。可以說林已經把夢境中這座魔法塔的一樓，改成一個巨大的計算器程序，藉此完成一個可以模擬真實天體運行的立體星圖。

「也就是說。」肥宅化身搓著帶點鬍渣的下巴，老氣橫秋地說道：「這是把我們自己的潛力挖掘一空了。未來想繼續變磚，原版的就得在現實中多努力一些。還是說，咱們活到死，也就這種程度而已。」

「真是渣呀，原版的。」中二化身從遠處走了過來，一邊推着眼鏡，一邊說：「死了那麼多次，結果我們連一層塔都蓋不起來。都還沒封頂呢。」

完全按照大賢者之塔施為，是一個選擇，但卻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那座塔的改造是間斷性的，自己當時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並沒有一個合理、整體性的規劃。

不理會兩個化身的調侃與嘲諷，林認真思考起眼前的情況。首先呢，已經完成的建物其實沒有任何的作用，充其量是為了保住本身所蘊藏的權能，完成一個閉合的迴路而已。

如今有一個機會，重新蓋起一座塔，儘管是在自己的夢境中。不把自己這幾年來的心得整理一番，展現在這座新的魔法塔上，那簡直就是枉費自己拿真正的魔法塔，做了那麼多年的實驗。

因為脫離了平衡狀態，磚頭再也保留不住四散的權能。各種奇詭、絢麗的靈光層層迭迭，

無論如何，在某個前魔王張弛有度的控制下，林總算是安穩地度過一次次的難關，堅持過來。

霎是好看。可惜跟時間賽跑的某人沒有這份閑情與時間

將曾經設想過的方案，再一次攤在陽光底下。配合這方世界的特性，以及將整個世界視作設計工具的介面，林很快地做出一個新的設計，並在夢境中描繪出該有的輪廓。

這是不含任何權能，無法變成磚頭來利用的狀態。一般來說，通常得廝殺到三個自己都感到厭煩，要不就是精神不濟到難以再支撐，才有可能變成這種狀況。

填空題毫無疑問是相當簡單的。至少比起那些沒有正確解答的問題，把人生玩砸過一回了，林也不想再重蹈覆轍。要注意的就是，既然到現在還搞不明白，怎麼把製作能量池的材料偷渡進來，那就用既有的東西

由心臟所化成的石磚，那可是這方世界中，唯一一個自行產生權能能量的物品，它將成為所有魔法陣佈置的核心。而其他身體部位所化成的磚頭，也都有各自的功效，應用在這座新建的魔法塔上。

就在魔法陣的最後一筆勾勒完成，已經觀察並記錄下來的星空，立刻嗖的一聲，從魔法塔內部彈出。滿布在這片夢境之間。

但今天才倒下第幾個自己？第二個？還第三個？

在夢境之中，不知年月。三個自己在抱怨與吐槽聲中，奇迹似地將新的魔法塔完成。那是有着完整閉合的一樓，以及些許二樓的矮牆。

再者，因為是斷斷續續構築的，所以雖然有整體性的規劃，但還沒整合在一起。原先是想完成一個樓層的時候，再考慮整合的問題，也就是要佈置什麼樣的魔法陣。

這陣子可以說，除了在夢中和自己進行實戰訓練，醒來后在芬的肚皮上轉換心情，剩餘的時間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在考慮這檔子事。

『探究真理之人，黑夜中的守望者，我的陛下，剛剛您的神國搖晃了幾下，是否代表什麼徵兆？』

『不用擔心，白霧。這只是代表有人趁著吾等注意力，集中在那群惡魔時，偷偷摸摸地坐上了牌桌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