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不止一個(二合一)

第二百零二章 不止一個(二合一)

何明遠望着杯中的咖啡,沒有接話,像是默認。

江蒼把剩下的咖啡喝了,朝着何明遠一抱拳,朝門外走,這早行早章程,計劃還有二十來天的時間,迫在眉睫,不能再耽擱了。

且等出了房門。

何明遠跟了出來,也沒有和實驗室的人說那麼多,便如送朋友一樣,按照來時的路,給江蒼送到了通道外,工廠外。

直到這時,站在門邊的何明遠才像是一路上想了許久,向著江蒼保重道:「江師傅一切小心..」

「何師傅也是相信我,才和我說這些事情。」江蒼抱拳回禮,「估計我的武藝是除了作為如今團隊的安全保障以外,也是為了今天的這事吧。」

江蒼說到這裏,笑了,「我和那些內奸沒感情,好動手。不會看錯人,會清理門戶。您這相信我,我自然不會讓何師傅為難。」

「我一切都是為了籌備十年的計劃..」何明遠長嘆一聲,「我們付出了太多的心血,犧牲了太多的朋友、親人,實在是不能承受失敗的打擊..」

「您放心吧。」江蒼轉身朝着街道外走,「江蒼自認為武藝可以,能作為誘餌,辦清這事。且手狠,查清了,也會下得去殺手。」

「謝謝江師傅..」何明遠道謝一聲,站在門邊看到江蒼直到遠去瞧不見身影,才關上了工廠的小鐵門,又按照原路回往了實驗室。

他是真的相信了江蒼,或許是元能規則的影響。

只是等到何明遠一進入實驗室內。

幾位團隊人員卻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又沉默了幾息,才向著何明遠問道:「何老師和江師傅說內奸的事情了?」

他們詢問著,旁邊正在忙的另外幾人,雖然忙歸忙,可也豎起了耳朵聽着,想問何老師為什麼相信第一次見面的人。

而何明遠亦是站在原地像是愣了一會,才慢慢開口道:「目前能在實驗室內的人,都是我何明遠最信任的朋友..」

何明遠說着,望了一圈眾人,「我恨出賣咱們的人..但是我下不去手..所以我才委託江師傅..要是你們..你們見到昔日的朋友是敵人,你們可以..能下得去手嗎?」

「我要知道是誰..」值夜青年望了何明遠一眼,忽然搖頭失笑道:「我最多不和他聯繫吧..?我沒有殺過人,也沒有想過殺人..」

「是啊..」文員坐直身子,把手裏的資料放下,「看到有的人不適合交往,最多也就是不聯繫..我們是過來搞研究的,又不是雇傭兵團隊..按照何老師的猜測,好像..好像如今只有同樣和源公司『有仇?』的江師傅適合吧?」

「老七說的對..」文員與青年話落,實驗室內的很多人都附和點頭,「我們去查,有可能人沒查到,卻把自己搭進去了..而江師傅冒險去查,我們沒臉說什麼..」

幾人說完,沒人吭氣了,不由看出他們想法都基本上一樣。

或者說,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哪有什麼見面就打打殺殺。

尤其再隨着時間的過去,仇恨再恨,也會隨着時間淡忘,總感覺殺人不值,當面更下不去手。

打個比方,兩年前有仇,往後又見面了,真給一把刀,往仇人脖子上扎,很少有人做到,要是能做到,哪裏都是殺人案了,誰活一輩子沒幾個仇人。

莫說最關鍵的內奸都不知道是誰,萬一紮錯了怎麼辦?或者作為『誘餌』的過程中,自身武藝不夠,被源公司的人反抓了又怎麼辦?

特別是源公司只是『邀請』他們,沒說要殺他們,給他們留的有『後路』,沒逼死。

他們要是還查人、殺人的話,沒有周密的安排,暴漏了行蹤,才是真的出事了。

不然,他們要是有這個膽子,還沒『後路』,早就硬懟源公司,再接着殺內奸了,哪需要像是老鼠一樣在這裏藏着。

只是他們也謹慎,除了實驗室內絕對信得過的人以外,外面的其餘團隊朋友,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基地在那裏。

「江師傅要是查出來了..」文員又突然向著不言語的何明遠問道:「會殺他們嗎?我只是問問..」

「你覺得江師傅會認錯?」何明遠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我相信江師傅,就像是我信任你們..並且我和江師傅也保持着聯繫,等查到人,我們會商量..和大家一起辨認..」

何明遠說着,走到了儀器旁邊,不說這事了。

但根據何明遠的猜測,他覺得江師傅會不會認錯人不說,可絕對會殺人。

因為他自從昨天晚上見到江蒼把源公司的人打到以後,就感覺江蒼和一些電影中的殺手很像..好似打人,殺人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而實驗室內的眾人見到何老師不說話,也是有傷感,有嘆息,像是肯定了什麼,知道自己等人的行蹤已經暴漏一些,儀器又到了關鍵時刻,不能移動,定然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頗有種破釜沉舟的感覺。

不過,就算是有『內奸』死去。

這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沒動手的人,平穩下來心思,隨着時間淡忘。

畢竟他們也是有逃亡經歷的人,見到過同伴的死去,雖然還沒有到麻木無視生命,可總歸心裏有那個底。

而在另一邊。

本市西邊郊區的一條街道上。

江蒼在這裏下了車子,朝附近一掃,道路右邊有家不大的飯店,門口斜前方朝上還有攝像頭,不遠街口還有監控,那這就選這地。

正好中午頭到了飯店,巧了填填肚子。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源公司的人應該掌握了不少監控渠道,能看到自己在這吃飯。

要是看不到,那就再換換地方,比如吃完飯再去唱個歌?唱完歌或許蹦個迪?

章程都安排好了,就看他們尋不尋自己。

『嘩』再把玻璃門拉開。

江蒼走到飯店內,人挺少,飯點二十六桌只有十桌坐着人,這地生意倒是不景氣。

「吃點什麼..」櫃枱處的中年老闆招呼一聲,一手指著玻璃櫃內的冷盤,葷素摻半,不少都是滿的沒動。

「稱一斤牛肉。」江蒼隔着玻璃,指著澆紅油的牛肉,又指了指旁邊的五香雞腿,「五個雞腿,一碗大骨湯麵,再拿一瓶右邊那藍瓶裝的酒。」

「天藍?」老闆指了指身後酒櫃,把酒拿了下來,「這個?三十五。」

「一共多少錢。」江蒼拿出了錢包,「我怕吃完飯有事,您這等會生意再一忙,咱倆都給忘了。」

「沒事..」老闆笑呵呵的,「等會再說吧,吃飯完再說,不好吃我這不收錢。」

「那行。」江蒼拿出三百塊錢,往櫃枱上一放,「萬一我再添了。咱們也吃飯完再找錢。」

「我先收著?」老闆見這位顧客大方,也不客氣什麼,把錢收起,單獨放了一個抽屜,怕把錢混到一起忘了。

江蒼見了,找個空桌子坐着,隨後老闆就親自把兩道菜品,一瓶酒拿了上來。

那這先吃飯吧。

牛肉看着不錯,雞腿也挺肥的。

一筷子夾起牛肉入口,有些麻辣,嚼勁也十足。

再品上幾口小酒。

江蒼覺得自己哪像是等人尋仇的,反而像是來度假旅遊的。

但這該享受享受,這天藍的酒醉不了自己,也影響不了分毫,那就嘗嘗唄,這酒自己真沒喝過。

只是,那源公司的效率也是可以。

二十來分鐘過去。

大骨湯麵才一上來,酒才倒進去二兩。

一輛昨晚的黑色轎車,就停在了這家飯館的門口。

而江蒼神識掃見了車內有兩人,也先品了一口湯,挺鮮,三百塊錢值。

隨後,筷子一放,和老闆笑着打了一聲招呼,「見個朋友」,就走出了門外,來到了車前。

「找來了。挺快的。」江蒼走到了門前,敲了敲後座的玻璃,見到一人把車門打開以後,又一推這人,自己也順勢坐了進來,抽出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先坐着。」

江蒼說着,聽到駕駛位上傳來『咔嚓』槍械保險聲,又望着準備轉身拿槍指著自己的司機,「都別動槍了。咱們都忙,您該走去哪,咱們去哪。我搭個車,到地方了,咱們說點事。」

「你..」司機轉過來的方正臉上沒有笑意,而是要拿槍威脅江蒼,解救自己的同伴。

可隨着『呲呲』響聲,江蒼手中匕首一動,卻把大漢脖子割裂,又在鮮血還未濺出的一瞬間,身子如縮骨一樣,縱身坐到了副駕駛上,匕首點在了司機的心臟位置,

「人死了,不用救了,現在能走了吧?」

『啪嗒』大漢屍體從後面座位上貼著倒地,血液濺灑,車內瀰漫着一股血腥。

司機聞到,又瞧見了後座的屍體,胸前的匕首,一時回想起昨天江蒼的身手,還有今天這更加離譜的『神速』后,是漸漸舉起雙手,鬆開手中槍械,任由槍械朝着手擋上落去。

「開車。」江蒼順手接過空中的槍械,又轉身靠在座椅上,拿槍指著,「到你們住的地方。我記得還有一個人。」

「好..好..」司機慌忙點頭,沒有二話的就發動起了車子,又逐漸行駛穩當,朝着西南邊的街道行去。

且在這一路上。

江蒼髮現這個車子果然是改造過了,因為後座大漢流出的血液,都淌在了門邊,卻沒有一絲流出去。

但要是不是這樣,自己還真不會任由大漢躺在地上,而是會把他殺死在後座,讓這座椅布墊子吸收血液。

而一路行過,地方到了,是一處老舊的居民區,車子不少都是亂放的。

等來到這裏,車子在一顆大樹下聽着,影子映照。

江蒼下車,示意司機帶路。

司機沉默,是朝着左邊的一棟樓走。

「在三樓..」他走進門棟,才向著江蒼解釋了一句,神情是害怕夾雜着緊張。

「你們三個誰是頭?」江蒼朝着樓上走,「誰在這邊聯絡你們公司。」

「是我..」司機沒有任何隱瞞,「我聯絡的..」

「你們昨天怎麼找到的何明遠。」江蒼來到三樓,站在門前,「咱們實話實說。利索點。」

「他們..他們有人投靠我們公司..」司機在口袋內摸了半天的鑰匙,才拿了出來,準備開門。

「是你聯絡,你知道就行。」江蒼見到司機打開房門的瞬間,突然前踏一步,單手探過門縫,『咔嚓』脆響,把門后準備偷襲自己的另一人脖子捏碎。

「留你一個就好。這安靜。」

江蒼殺了這人,反手擒著了準備逃的司機肩膀,把他一米八的強壯身軀輕易提起,反手扔到了屋內的地板上!

頓時『噗通』一聲,司機摔在地面后咳嗽了幾聲,見到江蒼關門走進,又強忍着背心的疼痛,站起了身子,向著江蒼求饒道:「大哥..我們只是做手下的..我身不由己..」

「我理解。」江蒼坐在了沙發上,望着疼得弓起腰站着的司機,又看了看旁邊正在刷新各種監控影像的電腦,「問你點事。我們這邊和你連線的是誰。又在哪。」

「是阿亮..」司機一口承認,「除了他,還有兩個人..只是我不知道他們三人住的地方..我..」

「先給阿亮打個電話。」江蒼指了指他的口袋,「問問他在哪,那兩個人在哪。」

「好..」司機望了望門前的屍體,很聽話的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通話記錄,找到了五天前的陌生號碼,撥了過去。

一時間,隨着『滴滴』聲響,屋內很靜。

司機是緊握著電話,低頭望着腳尖,不敢抬頭看江蒼一眼。

這一直隨着十幾聲以後,在司機的緊張中電話接聽,他才鬆了一個口氣,怕線人的打不通,那位大哥給自己通一個血窟窿眼。

「阿亮..」司機放平了情緒,想詢問。

「你怎麼和我聯繫了..」

在二百裏外另一城市內的民房中。

一位三十來歲的青年接到來自於源公司的司機電話后,倒是語氣有點緊張,可卻沒有任何強硬,反而有些討好道:「天哥,你主動聯繫我,我很容易暴露..有時候我要和『時空團隊』其他在外的人員碰頭,萬一你打來了,我是接還是不接..」

「我有事。」司機沒有在意阿亮的這些話,「你在哪,公司要確定你的具體位置。」

「怎麼了?」阿亮忽然露出疑惑,心裏有些戒備道:「天哥不相信我?」

阿亮說着,又口氣商量道:「當初我們幾個人加入公司的時候,你們說過不干擾我們生活..也從來沒有問過我們地址信息..」

他說到這裏,突然好似明白了什麼,充滿不可思議,以及有些委屈道:「天哥是不是覺得我會出賣公司?..是不是我曾經賣過何明遠,然後公司不相信我?覺得我會出賣公司..」

「你疑心太重了!」司機望着自己脖子處的匕首,是直接打斷了阿亮的廢話,「你就說位置在哪!我再說一遍!是公司確定你們的位置,確保計劃的安全,也保證你們的個人安全,希望你如實回答!」

「我在州市!」阿亮聽到天哥好似生氣,是趕忙道:「州市第三大街,林天小區,二號樓六樓西戶!」

他說着,又小心詢問,「天哥的意思是他們懷疑我了?不過..天哥你放心!何明遠絕對沒有懷疑過我!而且上次我還查找到你們的一次行動信息,又打電話通知過何明遠,讓何明遠團隊里的一個人逃過了一劫..現在那個人還對我感恩戴德,怎麼會懷疑我?」

「我知道了。」司機望着寒光匕首,又硬壓着恐懼,再詢問:「還有你去年談成,又邀請進公司的另外兩人在哪?」

「柳生和老四?」阿亮反問一句,同時也把另外兩人的地址說了出來。

沒辦法,他們已經背叛了何明遠,投靠了源公司,那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起碼討好一邊。

而江蒼聽到了兩人的電話交談,這時也明白了。

內奸,是『阿亮、柳生、老四』,足有三個人,還真是利益至上,只要報酬給的足,何明遠師傅團隊內的十分之一人都是內奸。

這是真的恐怖,也許人少看不出來。

可是比例放大,一萬人中有一千人是背叛者,那這什麼都不用幹了。

換成古時打仗,上了戰場,剛一交鋒,敵軍一策反,直接就完事了。

「布划的不錯。」江蒼望着滿臉求饒之色的司機,在他有些鬆口氣的神情下,把匕首從他脖子上拿開,「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其他人沒有?」

「沒有了..」司機搖了搖頭,神情是越來越放鬆,感覺自己或許是逃過了一劫。

但江蒼卻在他神情放鬆的時候,用匕首穿了他的喉嚨,至死他都沒有一點痛快,也沒有一點即將死亡的恐懼。

「我若是武藝不夠。」江蒼望着倒在沙發上的司機,「今天就換成是我身不由己了。」

「您說得很好..」

『刺啦』

桌子上的電腦中傳來一聲讚歎。

江蒼回身望去,電腦上的景象消失,顯出了一個歐式辦公室背景,一位年過四十的男性正坐在老闆椅上,朝着自己露出讚許,手裏捧著一杯葡萄酒,是高腳杯。

「江蒼。」他遙遙一敬,「我是源公司的老闆。您可以叫我『源』。」

他說着,品了一口紅酒,又有些嘆息,「我聽手下的人說過您,今天又通過這台電腦上的攝像儀,見到您這樣高超的身手。我覺得,您不該待在一個小小的民辦組織。」

「您這是大公司?」江蒼少有興趣,抱拳回禮望着源老闆,「您這有多大,多雄厚的財力。是準備來一百人殺我?還是一千人?一萬人?我只希望派點有用的,別濫竽充數。」

「以我們的財力..」源老闆笑得很真誠,「我們確實可以在全世界內耗費一定的時間,達到您所指的頂尖人力資源,招募十名、乃至於一百名各國最頂尖的殺手去阻擊您。所以,您要與我們為敵嗎?」

「不少。」江蒼點頭,望着電腦的攝像頭,笑了,「認着我樣子。別認錯了,到時傷及無辜。」

江蒼說着,把未染血的匕首,收入了懷中,「照清了沒,照清了我就走了,靜等著貴公司的章程來安排我。希望是您不是大話,是真能來一千人。不然這一百人不夠,磨刀都不夠,染不紅我江蒼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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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武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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