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和戰：尾聲

是夜，必勒格按照哥舒玄的意思開始處理阿史德的事情，哥舒玄則在牙帳內可汗親自為他安排的一處行宮歇息。夜深人靜之時，哥舒玄的卧房外傳來兩聲短促的敲擊之聲，一共敲了三次。哥舒玄心知是誰，起身裹了件薄衫去開門。

一個黑色嬌小的身影撞進他的胸膛，哥舒玄擁住那個小小的身影，反手鎖上門，兩人便雙雙倒在榻上。一陣雲翻雨覆之後，兩人未著寸縷，氣喘吁吁地相擁而眠。

哥舒玄起身想點燈，卻被一雙玉臂摁住。

「不嘛……黑黑的才安全。」

哥舒玄從善如流，將女子纖細的腰肢捆得更緊，他銜住女子的耳垂，一邊舔弄一邊低聲道：「好，就聽阿伊的，現在安全了嗎？」

女子正是可敦，必勒格可汗的正妻，熾俟阿伊。

阿伊把頭埋在哥舒玄的胸前，感受着他結實的胸肌，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你今天為什麼要保住阿史德一條命啊，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勸必勒格退朝？」

哥舒玄眉頭一皺，「你希望我出事嗎？」

「當然不。」

「這不就是了，阿史德在，就能讓我和必勒格一直有共同的敵人，他才不會有精力懷疑我。阿史德不在了，今後我和他一旦產生分歧，這牙帳之內，他第一個忌憚就是我了。」

「哦……」阿伊怏怏不樂地抬起頭，剛好對上哥舒玄緊皺的眉頭，她伸出手替他慢慢撫平，「不許再皺眉頭了。」

「好，」哥舒玄哄人很有耐心，他撫著阿伊圓潤的肩頭，氣聲撩動着阿伊的頭髮，「不皺眉頭了。」

阿伊還是開心不起來，她蔫蔫道：「我有點擔心……必勒格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不要緊，他知道了也不要緊。」哥舒玄的語氣波瀾不驚，絲毫未見起伏。

「為什麼啊？」

「因為他需要我，所以他會想辦法抓住我的把柄，這樣才能放心大膽地用我。你，就是我的把柄。」

「啊？那你豈不是被他拿捏在手中？」

「阿伊，我換個說法，因為我需要他用我，所以我會想辦法讓他抓住我的把柄，這樣他才會放心大膽地用我。你，就是我交給他的把柄。」

哥舒玄在阿伊耳邊低低吐氣道：「你，明白了嗎？」

「哦……」阿伊聲音很輕，聽起來還是悶悶的，「那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是可汗之位嗎？」

哥舒玄在阿伊未曾看到的時候眼神恍惚了一下，他攏了攏她的肩膀，「不，我並不稀罕可汗之位。」

「你不稀罕？我聽到一個說法，一個人，如果連最高權力都不想要的話，那他一定有更大的理想，或者，更大的仇恨？」

哥舒玄長腿一動，翻身將阿伊壓在身下。

「想這麼多幹嘛，睡覺！」

阿伊眉間輕動，在暗黑的夜中，目光清亮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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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北燕王都黑水城。

太子慕容彪站在窗前，目光沉沉面對着漆黑的夜色。

「啟稟太子殿下，之前您讓我們查那兩個姦細的底細，有些眉目了。」

「哦？」

慕容彪回頭，眉間微挑。

「他們自盡用的毒，仵作驗屍只知道是中毒的跡象，卻完全查不出來是什麼毒。就是因為查不出毒物為何，所以我們才翻遍宮中古籍，發現這是北燕王宮中藏的一種秘法，是用多種毒草按精確的比例混合之後製作的毒藥，發作快，而且，多種毒草中毒跡象疊加，讓人無從判斷死於哪種藥物。」

「北燕王宮……」慕容彪咂摸著這兩句話，嘴角微勾，「還有呢？你們問過地牢的人了嗎？」

「問過了，他們都說……不認識那兩個人。」

「呵……那就對了，地牢的那些，當年可都是她的死侍啊，自然是會說不認識的。」慕容彪回頭讚許道，「你做的很好，去領賞吧。」

夜晚又恢復了一片死寂，慕容彪望着窗外，像看到帶血的獵物一般，神色有些興奮，又有些殘忍。

「月兒，多年不見，你是想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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