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顧祁鎮VS穆天賜 迷途皇族

第995章 顧祁鎮VS穆天賜 迷途皇族

顧祁鎮已經打定了主意,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見到穆天賜。

身後有鹿鳴楓帶着影衛追趕,可顧祁鎮的功夫本就深不可測,很快就將鹿鳴楓等人甩在了身後。

顧祁鎮快速靠近了後院。

越發靠近後院,顧祁鎮越發發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他發覺氣息不對。

顧祁鎮眉心狠狠一擰,身法詭異地飛身而入。

就在這時,另外一道湛藍色的身影出現,直接對着顧祁鎮發掌了。

顧祁鎮想都沒想,直接接了來人的掌風,顧祁鎮對於自己的武功還是有把握的。

可讓他沒料到的是,這一掌,他居然被震退了好幾步。

如果不是顧祁鎮及時穩住了自己,說不定這會兒早就狼狽地摔倒在地了。

顧祁鎮內心驚駭。

「穆天賜,你這到底是練的什麼邪功?」

湛藍色的人影不是旁人,正是逸仙閣閣主顧祁鎮急着要見地墨龍國君穆天賜。

穆天賜很是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神態有些癲狂道,「哈哈,沒想到,朕的神功已經大成了。」

穆天賜並沒有搭理顧祁鎮,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狂喜之中。

就在這時,鹿鳴楓也帶着影衛趕到了。

鹿鳴楓一看自家主子出現,當即就帶着眾人跪下,請罪道,「還請陛下責罰,屬下沒能攔住顧閣主。」

鹿鳴楓見自家主子心情不錯,心裏也跟着鬆了一口氣,至少這證明他家主子並沒有讓顧祁鎮給打攪,更沒有影響他修鍊啊。

鹿鳴楓這話一出,穆天賜心情頗好地對着自己的人揮了揮手道,「算了,顧閣主哪裏是你們能夠抵擋得了的,鹿鳴楓,你帶人先退下,朕有事要跟顧閣主商議。」

既然顧祁鎮人都已經來了,穆天賜也就懶得再驅趕某人了。

穆天賜這個命令一出,鹿鳴楓當即就帶着人有序退出了穆天賜的院落。

很快,院子裏就只剩下顧祁鎮跟穆天賜兩人了。

顧祁鎮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了,他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看懂過穆天賜。

這個穆天賜看來留了很多後手,也壓根就沒有真的將他當做盟友呵,不然的話,為何會始終都在誆騙他呢?

顧祁鎮擰眉看着面貌似乎也越發邪氣的穆天賜,而後再度輕啟薄唇道,「穆天賜,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顧祁鎮這話一出,穆天賜眸光幽幽地掃了一眼顧祁鎮,而後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涼亭道,「你打算就這麼杵著跟朕談嗎?」

說完,穆天賜就徑直朝着涼亭走去。

顧祁鎮站在原地,一開始並沒有任何動作,不過很快,他就跟上了前面的穆天賜。

入座之後,顧祁鎮目光如炬地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魔龍新君,而後再度開口追問道,「你這明顯不是中原的武功,這應該是域外的功夫吧?穆天賜你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

明顯,顧祁鎮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從穆天賜這裏試探出有用的情報來。

顧祁鎮這話一出,穆天賜眸光幽深地瞥了一眼他,而後四兩撥千斤道,「顧閣主不虧是逸仙閣的人,不過就是接了朕一掌,就能夠看出朕所練的不是中原的武功。」

聞言,顧祁鎮眉心皺得更緊了,他相當不耐煩道,「你別顧左右而言他,你就說,你到底跟什麼人私下有來往,究竟是何人傳授的你這門邪功。」

「穆天賜,我好心提醒你,你修鍊這種武功,雖然武功會突飛猛進,可你原本就沒有練武的底子,你如此冒險,對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

「若是來日被反噬的時候,十有八九是會走火入魔地,你如今都已經大權在握了,又何必走如此的極端。」

「身邊豢養著各大高手,難道還不夠嗎?何必非要自己去練?」

顧祁鎮沒有跟穆天賜說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他直接了當地提醒起穆天賜他所修鍊的邪功極有可能會帶來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果。

顧祁鎮也是真心搞不懂,作為一個權勢在握的帝王,又不是沒有其他的選擇,穆天賜為何非要讓自己走最為艱險的道路呢?

顧祁鎮這話一出,穆天賜漆黑如墨的雙眸微微閃爍,好半晌,穆天賜都一言不發,只是神情有些詭異地看着顧祁鎮。

顧祁鎮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只是目光如炬地看着穆天賜,顧祁鎮倒想聽聽,穆天賜究竟對此有何種解釋呵。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院子裏面的氣氛也越發凝重且壓抑。

誰都沒有率先開口,只是無聲對峙著,後來還是穆天賜先鬆口了。

穆天賜站了起身,背對着顧祁鎮,語氣幽幽道,「是啊,朕也想問自己,究竟為什麼非要一意孤行?為何非要辛苦自己去修鍊這種痛苦不堪的武功,是啊,朕才是墨龍的皇帝,墨龍這幅員遼闊的江山如今就在朕的腳下。」

「可顧祁鎮,你也是上位者,你應該知曉,像我們這種人,越是高高在上,其實越是危險重重,身邊究竟有多少人是可以信任的,又有多少人會始終不背叛你。」

「當我們擁有的東西越多時,當我們地位越發尊崇時,其實能夠陪在我們身邊的人也跟着越來越少,不是我們不相信別人,而是別人已經遠遠落後在我們身後,你身邊早已經空無一人。」

「可我們想要的東西卻越來越多,你除了自己拚命去爭取,早已經別無他法了。」

「朕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去贏取朕想要的一切,這條路是朕自己選擇的,除了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走,朕已經卑污選擇了。」

「從一開始我們面前的路就不可能容易,雖說這個神功的確也兇險,可如果讓朕默默無聞地過一生,朕寧可搏一回,是生是死,朕都不在乎,朕要的只有贏,朕要讓所有輕視朕的人看看,朕究竟有多麼強大,朕要讓他們所有人後悔。」

說這話的時候,墨龍國君渾身被濃濃的煞氣縈繞,眉眼之間帶着明顯的戾氣,

顧祁鎮越聽越發覺得如今的穆天賜已經徹徹底底的魔怔了。

顧祁鎮眉心緊蹙,他眸光幽幽地看着穆天賜的背影,而後如此開口道,「穆天賜,你真的很傻,你已經站在了巔峰之上,還有什麼是需要向他人證明的。」

「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不甘心罷了,你如今所做地這一切未必代表你就真的是眷念權位,你不過就是不甘心被人看輕,說得更直白點,你就是想證明給穆蘇蘇看,你想告訴她,你比所有人都聰明,你才是最大贏家,你要讓她後悔,她做錯了選擇,選錯了人。」

顧祁鎮突然直接挑明了。

顧祁鎮這話一出,穆天賜瞳孔狠狠一縮。垂落在身側地雙手也跟着寸寸收緊。

好半晌,穆天賜都沒有開口,他既沒有承認,可也沒有否認,

穆天賜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放下了一切,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自己,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成為更加矚目的存在罷了。

他不斷地催眠自己,權勢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地。

可午夜夢回,萬籟俱寂的時候,他時常會湧現出一股濃濃的失落感,甚至內心還空落落的。

這些日子,穆天賜時不時會夢見小時候的事情,尤其是穆曦兒救他的場景。

他又再度想起了母妃,不是玉若水,而是養育他,並且將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他的皇貴妃蘇芸。

穆天賜懷念起在他前往北郡行宮之前的日子,

那時候地他是多麼的單純,多麼的善良,同時又是多麼的愉快。

可每次醒來,他卻發現自己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曾經的美好全數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被囚禁在一個冷冰冰的牢籠里,身邊再無一個貼心人。

而且他還跟自己曾經最為傾慕的穆曦兒決裂,形同陌路。

一想到這些,穆天賜每每都覺得內心各種撕扯。

他心裏的空虛跟挫敗感也越來越強烈,很多時候,穆天賜都在追問自己,這樣的日子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就算是他將整個天下都一統了,那樣又真的能夠多點幸福感嗎?

他身邊再也沒有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陪伴他得除了那個冷冰冰的寶座,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那樣真的好嗎?

穆天賜甚至不止一次問過自己,如果時間能夠倒流的話,他究竟想要回到何時。

後來穆天賜自嘲的發現,他居然最想要回到的是小時候,在他七歲落水的那一刻。

如果可以,穆天賜希望那時候救自己的並不是穆郡主穆蘇蘇。

因為只要那樣,他才能讓如今的自己對穆蘇蘇釋懷,他才能讓自己對穆蘇蘇用狠,

既然他跟穆蘇蘇已經註定沒有任何結果,那還不如從一開始緣分就不要將他們牽扯在一塊兒,

至少這樣一來,如今的自己,可以沒有那麼痛苦。

想到這裏,穆天賜胸腔被失落給填滿了。

顧祁鎮看着一言不發的穆天賜,而後再度開口道,「穆天賜,有些人也許你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你有沒有想過,最主要地原因,也許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想將那些人從自己的心底抹去,如果你放下了那些人,也許你才會發覺自己的人生沒有了任何期待。」

「那時候你才會變成真正的行屍走肉,神情麻木地活着,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如果可以停手的話,你就停下來吧,不然的話,等待日後再追悔莫及的時候,才是真的晚了。」

顧祁鎮好歹也跟穆天賜相處了很長的時間,他如何不懂穆天賜。

再加上之前玉若水的關係,顧祁鎮更加了解在穆天賜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故事。

說實話,如果拋開那些『不可調和的矛盾』,其實顧祁鎮也覺得穆天賜挺可憐的。

他少年時期的確是集所有寵愛於一身,他是天子驕子,有時候顧祁鎮在想,如果玉若水沒有再出現在穆天賜的生活里,是不是穆天賜就可以成為一個純善的國君。

不過,很快,顧祁鎮就啞然失笑了,他知道就算是沒有玉若水,穆天賜也不可能始終順風順水下去,身在皇室,有些事情從一出生恐怕早就註定了。

他身邊的人不可能純粹,而他自己也不可能一成不變,因為環境決定了他的命運。

如果他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人,恐怖在皇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穆天賜要麼就是被別人給害死,要麼就是一步步變得鐵石心腸起來。

顧祁鎮這番話一出,穆天賜總算是從自己的深思之中醒過神來,他突然轉過身,眸光涼薄地看着顧祁鎮。

「如果朕現在讓你放棄你的計劃,你的答案又是什麼?」

穆天賜只用這麼一句就將顧祁鎮給堵得啞口無言了。

顧祁鎮面露苦澀的笑容,是啊,他尚且都不能從自己的『心理渦旋』之中掙脫出來,又有什麼資格去勸說穆天賜呢?

人吶,終究是在勸說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可若是輪到了自己,永遠都深陷兵荒馬亂的狀態之中。

顧祁鎮良久都沒有開口。

穆天賜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顧祁鎮。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兀自深思著,

半晌的沉默過後,最後穆天賜眸光微微閃爍,他如此跟顧祁鎮開口道,「顧祁鎮,你我之間並無交情,不過就是各取所需罷了,等時機成熟的時候,你會轉身,當然我也會做出別的選擇,大家不過就是同行某一段路罷了,之後就分道揚鑣。」

「今後你若是遇上我,該打便打,該算計便算計,反正我穆天賜也不會對你心慈手軟,大家不過都是各憑本事罷了。」

說道這裏,穆天賜停頓了一下,他表情越發高深地看着顧祁鎮,而後再度輕扯薄唇道,「情之一字終歸傷人,在爾虞我詐的世界裏,權力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我們唯一可以證明自己還活着的方式。」

「你不用試探我什麼,我不會因為你的一席話而改變我的計劃,不管我到底是想要跟誰證明,就算是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穆天賜亦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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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皇令,傾世小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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