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鳳舞天坐在一張高大的蛟皮寶椅上，感覺很疲倦。因為他預感到了不妙，心頭沉重。

「鳳舞天是一個天生至尊……」

當這些老人道出當年一些舊事後，鳳舞天激動，自己的孫子體內竟然蘊有那樣一塊骨，老懷大慰，竟像是是個孩子般大笑。

「鳳舞天很可愛，天資聰穎，眼睛很大很亮，只是後來……」

當聽到自己的孫兒被人綁在冰冷的鐵床上。生生挖出道骨，鮮血淋淋時，鳳舞天暴怒，一聲大吼，震動鳳府。

「轟！」

成片的宮殿炸開，斷壁殘垣。瓦礫崩飛，他怒到極點，感覺憋屈無比，他是誰？堂堂的鳳舞天，孫子是天生至尊，竟然有人敢如此！

他能夠想像。那個孩子受了多麼大的罪，血淋淋。無助的哀求，睜着迷茫的大眼，在那裏呼喚親人，可是那個大娘卻這般的狠心。

「我的鳳舞天，你受苦了……」鳳舞天竟然眸蘊淚光，他向來強勢，霸氣無雙。對付敵人時，從來都是雷霆般出手。

可是在這一刻。他卻忍不住落淚，滑落向臉頰，拳頭握的很緊，心中劇痛，無比的難受。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竟然承受了如此大的痛苦，他自語道：「爺爺對不起你，偏偏在那個時候出事。」

「舞天，你不要自責，你那時離家是為了鳳舞天尋找純血，拿自己命在爭啊，他知道會開心的。」

「啊……」鳳舞天忍不住，發狂了，仰天大吼，滿頭髮絲全部倒豎，瘋狂舞動，狀若一個魔神。

「敢這樣對付我孫兒，當我們這一脈無人了嗎？！」鳳舞天憤怒，他很想回到當年，若能穿越時空，他要血洗那片地宮。

遠方，躲在殿宇中的反派嚇的臉色蒼白，身體簌簌的抖動，當年他可是涉入太深了，曾偏袒鳳其他母子二人。

大殿中，族人繼續向鳳舞天講述當年種種，這一次老爺子忍住了，沒有怒吼，沒有悲嘯，始終靜靜聆聽。

但是，人們發現，他的眸子越來越冷，寒光迫人，像是凶獸般可怕，令人生畏。

鳳舞天實在氣炸了肺，一個天生至尊的孫子，竟然被害，性命不保，聽到後來，自己的孫兒記憶模糊，由聰明乖巧退化到不認識身邊的人，大眼無神，懵懵懂懂，他心如刀絞。

「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鳳舞天！」他終是忍不住了，向天怒吼，大步走出殿宇，逼向一片石山。

「嗡隆」一聲，鳳舞天探出一隻大手，化出無盡的符文，籠罩前方，震裂大地，壓塌地宮。

「啊……不！」反派大叫，他驚恐了，自己躲了起來還是不行，這麼快就被發覺了。

他恐懼了，想等強援，現在看來時間不允許了。

鳳舞天隔空將他拘禁了過來，一把拎住了他，寒聲道：「還有替命符嗎，我讓你用個夠！」

「沒，沒了，只有那一枚。」反派大叫。

「啪」

鳳舞天一巴掌抽了過去，反派滿嘴牙齒全部脫落，帶着血，飛出了嘴巴，而且下巴咔嚓一聲碎掉了。

他整個人被這一耳光抽的橫飛了起來，撞在遠處的矮山上，煙塵衝起，亂石滾落，好不凄慘。

他嗚嗚的叫着，眼中充滿驚恐，當年敢與石子陵一戰，那是倚老欺他年輕，但在鳳舞天面前，他連掙扎都不敢。

因為他知道，那是徒勞的，真正交手，直接就會被鎮殺，沒有任何的機會。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鳳舞天多麼的可怕，就是強大的太古遺種五色鸞鳥王，也是被他一兩箭就射殺。

「我的鳳舞天啊，你好可憐！」老爺子悲吼，剛猛如他，眼中也帶着淚花。

「砰」

他一腳踹了過去，將反派踏入山體中，鮮血淋淋，啊啊慘叫，表情痛苦無比，半截身子幾乎爛掉。

這是鳳舞天不想立刻取他性命的結果，不然那第一記耳光就足以將他抽成血泥。

「繼續講吧。」鳳舞天平靜了下心緒，讓一群老兄弟述說當年種種，心中悲憤無比。

反派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鳳舞天這是拿他在平復心緒啊，慘了，比立刻死掉還難受。

他若是對方的親叔叔還好，也許還有舊情可念。留下殘命，但根本不是那一脈的人，註定沒有什麼好結果。

鳳舞天聽下去后，心都在滴血，胸膛劇烈起伏，心疼孫子，他恨不得將那蒼穹擊碎，重返那個時代，改寫一切。

最後。聽到石子陵歸來，大鬧鳳府，以黃金戰矛直接釘死毒婦后，這才讓他多少出了一口鬱氣。

最終的結果，石子陵夫妻力戰族中高手，最後被逼的遠走他鄉。抱着那個失去道骨、衰弱到即將死去的小幼兒離去，至今下落不明。

鳳舞天熱淚滾落，好好的一家人就這樣被拆散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他恨欲狂。

這一刻。鳳舞天仰天長嘯，洞悉前因後果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像是一個受傷的野獸般，悲吼著，淚水滾落，滿頭髮絲狂亂舞動。

他發瘋了，這一刻，誰也攔不住他。像是從地獄中掙脫枷鎖的魔王，大步向遠處走去。每一步落下，大地都會崩開，裂縫很寬，蔓延出去很遠。

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建築物等橫在腳步前，必然爆碎，化成齏粉。

鳳舞天瘋了，竟然在大哭，他這樣魔神的般的人物，怎會落淚？過去從來不會，但是今日卻忍不住。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本是天生至尊，卻被人挖骨，鮮血流淌，嫁接在另一個心思很重的孩子的體內，對前者來說何其殘忍與悲慘。

「我可憐的鳳舞天，爺爺要為你討回公道，我看誰能攔我！」鳳舞天這一聲大吼震動八方，傳出府外，這不是針對府中人，這是在告知皇都各族他回來了！

鳳舞天無懼任何人，他要討一個說法，只因他當年出事，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才敢這般對他的後人，何其不公！

「轟！」

鳳舞天一腳就踏崩了一座地宮，像是踩老鼠般，將傻瓜等人逼了上來。

「住手，舞天有話好說，不要動武！」這些人大叫。

「說你媽個坐着！」鳳舞天暴怒，一巴掌拍了過去，這群人全都慘叫，骨斷筋折，口中噴血，跌落塵埃中。

傻瓜等人自然不能坐以待斃，迅速反擊，那些人也不算少，都是他們這一脈的高手，或者親近他們這一脈的人，符文漫天，向這邊衝來，且開啟了各種殺陣。

但是，這一切無用，十三年過去了，鳳舞天更加恐怖了，進境神速，遠超當年，一聲大吼，很多人爆碎，全都在那裏炸開了。

這個場面，這種血腥，着實驚呆了每一個人，這也太厲害了。

一聲大吼，宛若天神發怒般，將一群高手活活給震碎了大半。

「欺我這一脈無人嗎？！」鳳舞天發狂，誰能攔得住？

「舞天，別殺我們，子陵他還沒死，鳳舞天應該也還活着，你不想知道他們在哪裏嗎？快住手！」傻瓜嚇壞了，即便他是宗老，掌握有極大的權柄，但是這一刻也是體若篩糠，抖個不停，奮力大叫着。

這些話終於讓鳳舞天停下了腳步，忍着悲怒，冷靜下來，以冰冷的眸光看着他們。

「舞天，先別殺，將他們抓起來，你先歇口氣。」後方，他的那群老兄弟叫道。

因為，連他們也怕了，鳳舞天發狂，誰都攔不住，他們真怕他掃平鳳府，殺個寸草不生，雞犬不留。

「好！」鳳舞天只有這樣一個字。

接下來，鳳府所有人都被召集而來，鳳舞天親自動手，一掌按在虛空中，一頭金翅大鵬飛出，凌壓天地，將鳳其他那一脈人都給鎮壓了。

至於最先被收拾的反派，鳳舞天一腳踏出，先廢了他一身的修為，而後一腳掃飛，踹進人群中。

鳳舞天坐在一張高大的椅子上，帶着悲與傷，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今天給你們講講道理。」

所有人都心頭一松，長出了一口氣，暗自慶幸，他終於恢復了過來，不再發狂。

平靜了片刻，鳳舞天冷漠無情開口，道：「鳳府禁制內鬥，骨肉相殘，若有違反，一律殺無赦，今日我就依此執行家法！」

這些話一出，這些人恐懼，心直接就涼了，全都毛骨悚然，這意味什麼？都要死，沒有活路啊。

「舞天，你不能這樣，家法不應你來施，需等太上長老出關。」傻瓜大叫。

「噗」

鳳舞天一指點出，鳳其他的曾祖父一聲慘叫，噗的濺起一片血花，他驚恐的發現，一身修為被廢了。

鳳舞天沒有立刻殺他，而是冷漠盯着所有人，道：「你們說我不配施家法嗎？」

所有人都膽寒，不敢言語了。

他站起身來，真的就像是一尊魔神般，俯視眾人，即便只剩下了一條手臂，也是雄武無比，震懾人心。

「舞天，我等縱有大過，也要等太上長老來了再論。」終於，又一位宗老開口。

「太上長老，我看他是糊塗了，這麼多年過去，他都沒有處理好這件事，處事如此不公，他老了！」鳳舞天冰冷的說道。

眾人顫慄，太上長老是誰？一個年輕時敢與人皇爭奪皇位的強者，強大到令整片古國都顫慄。

「你不得無禮，不能對太上長老不敬！」一位宗老喝道。

「為何不能，我先對你家法處置！」鳳舞天抬手，嗡的一聲，那隻手掌化成了一個金色的大磨盤，啪的一聲拍在那位宗老的身上，當場炸開，化成一團血霧。

這種手段，暴若雷霆般，深深震撼了每一個人，鳳舞天再次開口，道：「太上長老若是糊塗了，不想坐在那個位置，可以廢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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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發毛，鳳舞天也太凌厲了，這種話都敢說的出口，何等的霸氣！

太上長老若是不想坐在那個位置了，便廢掉他，相信這句話要引發滔天波瀾，即便沒有付諸行動，也會讓皇都大震動。

鳳舞天這是在傳遞一個信號，他很不滿，不僅是在警告鳳府眾人，也是在向外界表露某種決心。

他這是要重整與改變現有的一切嗎，也許鳳府的掌控者要換了，若是傳出去，不僅各大王侯震撼，就是人皇也要側目！

「你……舞天，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一位宗老呵斥。

這些話對於他們來說十分震撼，要顛覆鳳府的一切，衝擊力太強了，很多人覺得身體發寒，不能接受。

「我們這一脈表面輝煌，但內部出了大問題，得了重病，得治！」鳳舞天平靜的說道，俯視所有人。

「你在說什麼，舞天，你可要明白自己的言行代表了何意，要負責，不要當那個分裂我府的罪人！」一位元老叫道。

「我當然知道在做什麼，是你們自己有點不明白現狀！還用我分裂嗎，自從十三年前你們做下那件蠢事，鳳府就已經埋下了腐朽的種子，早晚要出大問題！」鳳舞天以冷漠的眸光掃視眾人，語氣平緩，道：「就好比一棵大樹，看似繁盛，但內部已經生了蛀蟲，早晚要腐爛，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根治，滅掉這些蟲子！」

「你……」有些人變色，而更多的人則是膽寒，身體簌簌顫抖，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恐懼。

「大病，得治！」鳳舞天很乾脆。也很果斷，說了幾個字后，坐在了那張高大的蛟皮椅上，眸子無情，盯着那些人，道：「該執行家法的，一個也別想跑掉！」

頓時，很多人都嚇壞了，這等若在宣判他們的死刑，誰能不怕？再厲害的人物。有朝一日面對死亡，也要恐懼。

「你……難道要反了嗎？」。一個老者色厲內荏，他實在膽寒，真的很怕被立刻結束生命。

「不是我要反，而是你們反了。違背祖訓，骨肉相殘，處事不公，破壞族規，反了人情倫理！」鳳舞天站起身來。爆發出一股強大絕倫的氣勢，喝道：「是你們反了！」

眾人都是一呆，鳳舞天這是要作甚，將他們定位為反逆者？怎麼完全對調過來了。

這些話語如雷神之錘般。一記又一記的敲在他們的心頭，令這些人耳朵刺痛，頭顱發脹，一個個幾乎咳血。

「一律都按規矩來。開始執行族規！」鳳舞天坐了下去，雄偉的軀體顯得很很懾人，這種聲音聽在眾人耳中。好比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