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選擇
天龍棋局，破了就是破了，即便他來說周曦當時可以不落下那一子，但那也只能說明他這二師弟學藝不精，難道說，白肭奎破解的棋局，不算？
王紅他們只是深深的看了周曦一眼，如果是其它觀棋金仙山莊的棋道高手下那一子，他們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但這是周曦，王紅的二師弟，其他人的二徒弟，他的棋道水準，其他人自然是心如明鏡。
如若說八師弟和九師弟或許會犯一些小錯誤，但身為觀棋金仙二侍女的周曦，這種情況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目光轉過，王紅看向白肭奎，笑着道：「天龍棋局已破，恭喜。」
即便周曦讓了一子，但從某種意義而言，白肭奎的棋道水準已經是超凡水準了，對於個人而言，不在他們任何人之下，他帶着另外九人，破解了天龍棋局，已經是極為驚人了。
因此，白肭奎確實也是最佳人選。
「前輩客氣，僥倖而已。」白肭奎開口道，並沒有得意。
反倒是他身旁有一些人頗為興奮，譬如月林飛，她含笑開口：「白肭奎，天龍棋局精妙無比，南嶺之地，金仙之下，怕是也唯有你能破解了。」
「世間能人諸多，此言太過浮誇。」白肭奎搖頭。
「白肭奎，你太過謙虛了。」錦桐也開口說道，這一局棋，他真正感受到了天龍棋局的可怕，如若不是白肭奎執掌全局，他早已經崩潰落敗，此時他渾身也和月林飛一樣，盡皆是汗水。
周圍諸人陸續稱讚，都好不吝嗇讚美之詞。
橫跨兩個多月時間，天龍棋局終於破解，諸人都感覺有些興奮，此次破局，又將為白肭奎的名聲添上幾分傳奇色彩。
王紅目光轉過，環視人群，天龍棋局破解，一切便該到此為止了。
然而此時，他似乎察覺到有人看着，目光移回，隨後落在一道面容之上，正是風凌天。
「風堂主有話想說？」王紅開口道。
風凌天輕輕點頭：「實不相瞞，今日我也本打算嘗試闖天龍棋局，然而天龍棋局已破，本不該打攪，但就此離去不試一試，怕是又會留下遺憾，如今這種情形……」
說着他自己也苦笑着搖頭，推演準備了這麼久，最終，卻連嘗試的機會都沒有，的確是有些遺憾。
這天龍棋局精妙無窮，這些日來他一直努力修行棋道，不僅僅是為了獲得觀棋金仙所留之物，同樣，他本身對棋道也有了興趣。
而這天龍棋局，從某種意義而言，算是他這一層次的棋道巔峰水準了。
王紅笑了笑，道：「既然風堂主準備了這麼久，試一局也無妨。」
「徒弟，棋局既已破解，天龍棋局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何必還要多費工夫。」周曦很平靜的開口道，不帶任何情緒。
「二徒弟，遠來是客，為了天龍棋局風堂主也準備了許久時間，無論能不能破，總要給一個機會的，一局棋又用不了多少時間。」離公子開口道。
周曦聽到此話便也沒有多言，看向風凌天，隨後淡淡的點頭。
「風堂主請。」王紅揮手笑道，棋盤之上，光芒閃耀。
「前輩客氣。」風凌天腳步邁出，在他身旁，有八人隨同他一起踏上棋盤，顯然也和白肭奎一樣，準備以九人一起破局。
白肭奎目光望向棋盤，露出幾分興緻，那日風凌天和雷雨以及月林飛的棋道之戰他便明白，風凌天棋道驚人，如今這些日來，不知他是否悟出什麼來。
隨同風凌天一起踏上棋盤的陣容可謂極為強大了，梵天閣樓主、風修平、上官靈、百合、血葵壽、鸞心蕊、林雷、風凌天，還有一些人沒有上，這是風凌天挑選出比較適合在天龍棋局上出現的陣容。
棋局如棋戰，這是戰場，棋子，乃是以他們的規則之力凝聚而生。
九人，站在棋盤之上，風修平、血葵壽兩人在前，鸞心蕊在左右方向。
風凌天居中，他身旁是上官靈和百合，梵天閣樓主坐鎮後方，林雷也在後面一角，很不顯眼。
武道天眼運轉，神魂之中，棋魂出現在那，十八人站在棋魂棋盤之上，將眼前的場景完美的在神魂中呈現。
天龍棋局乃是九九連環棋陣，並不是固定的，而是蘊藏無窮變化，每一次落子都是隨變化而變化，所以，他需要實時推演，當然在此之前更重要的是，佈置好自己一方的棋陣，不被天龍棋局吞沒掉來。
接下來，便是這兩個多月來瘋狂修行棋道的檢驗了。
「前輩請。」風凌天對着王紅開口道，已經準備就緒。
這一刻，無數道目光落在棋盤之上。
風凌天一行人神色肅穆，所站立在棋盤上的方位竟隱隱也呈現簡單的陣型，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肅穆之感。
那種微妙的氣氛像是能夠感覺到，風凌天他們是真的想要破解天龍棋局。
終於，王紅揮手，第一枚棋子落下。
今日第二局交鋒，便由此開始。
風凌天手掌揮動，同樣落下一子，透著一股極為奇妙的規則力量，彷彿那一枚棋子周圍的空間都要禁錮般。
周曦落子，鋒利至極。
風修平落子，鋒芒畢露。
然而，落子之人雖是風修平，但實則是風凌天教他落子在哪一個位置。
風修平他們，並沒有修行棋道。
「一人下九人之棋？」諸人目光一閃，盯着風凌天，很快這猜想便得到驗證，的確是風凌天一人在下九人之棋，不過卻是九種不同的規則力量，九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彷彿，這不是一個人在下棋，而是九個人。
白肭奎目光深深的看了風凌天一眼，顯然風凌天和他想的是一樣的，都明白天龍棋局，非一人能夠打破。
只有和他相對應的棋道風格，才有機會。
伴隨着一枚枚棋子落下，棋盤之上，強橫的規則力量瀰漫而出，和剛才一樣，在短時間內，棋局便爆發出陣威。
白肭奎凝視棋局，目光漸漸變得凝重，他沒想到，浮雲大陸這一代竟然出現了這等奇才人物。
此時棋盤之上，九人所佈下的棋子，呈現九種風格，九種陣勢。
風修平所在的方位，他的棋子宛若一條劍河般，威力無窮；血葵壽所布的棋子，霸道至極，兩人為一體相互配合，在棋局最前端抵擋天龍棋局的攻勢，左右方向，鸞心蕊的棋陣，猶如無堅不摧的箭矢，每次他落子之時，都會讓人感覺到危機；右方的風凌天，他的棋子則似真似幻，虛實相結，你忽略之是，他卻會給予極為致命的一擊。
每一個人的棋道，都呈現獨有的風格，和他們本身的能力完美的結合，就像是他們自身的棋道。
而這一切，卻是風凌天一人所下，他一人分飾九角，演化九種棋道對抗天龍棋局。
只這種能力，就已經是棋道宗師水準了。
千星天仙目光望向棋盤，眼瞳似有着奇妙的光芒，這就是他們浮雲大陸共同道蘊選出的學堂宮主，他象著着浮雲大陸的未來。
這一局，將會是他在南嶺真正意義上第一次釋放自己的光輝。
雖然他現在境界還低，但東勝神州之人，遲早會知道他的名字，不會像在觀棋金仙山莊這樣遭到輕視。
王紅、周曦等人也都目露鋒芒，漸漸凝重，嚴陣以待。
他們竟然感覺到了壓力，這場對局的強度，絲毫不比上一場弱。
此時，周曦一字落下，霸道凌厲，宛若一柄極為狂暴的利劍劈殺而下，斬開一條線。
「林雷，入三九路。」風凌天開口說道，他們九人並沒有輪流落子，而是根據風凌天的指引，分工明確。
林雷這一子落下，頓時天龍棋局最重要的部位遭到刺殺，他雖站在最後方，但每一次輪到他落子之時，都如同獨行千里無影無形的刺客，殺意凌厲。
「以陣對陣。」
王紅喃喃低語，目光望向此刻的棋盤，他終於意識到風凌天想要下一盤怎樣的棋。
此刻的棋盤，天龍棋局九九連環陣已現，風凌天根本沒有去阻止陣勢的形成，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這種念頭。
但在天龍陣呈現的同時，棋盤上的黑子，同樣是九九連環陣，而且，陣中有陣，風修平和血葵壽為一體、鸞心蕊的陣勢為一體，百合和上官靈為一體，林雷、梵天閣樓主自成一派，風凌天掌全局。
於是棋盤上此刻呈現的局面是，有一股和天龍棋局相抗衡的棋局呈現而出。
以攻對攻。
天龍棋局沒有破綻，那便不去找破綻，而是以更強的陣勢，將之打破！
棋峰之上的諸人雖不那麼精通棋道，但棋盤之上的棋戰卻也隱隱能夠看得明白。
兩股對峙的力量不斷發生交鋒，比之前白肭奎破天龍棋局之時更像戰鬥。
「他怎麼做到的？」月林飛看到此刻棋盤上的棋局有些不爽。
「林飛公主，風凌天的棋道並不差，之前他和雷雨以及你的那場棋戰便能看出，此局棋戰，堪稱經典了。」白肭奎對着身旁的月林飛開口說道：「林飛公主不必有偏見。」
月林飛漆黑的眼眸望向白肭奎，那張看似平凡的面孔帶着溫和的笑容，她露出一抹笑顏，微微點頭，心中更是敬佩白肭奎的氣度。
「直呼我名字便好。」月林飛溫柔說道。
白肭奎看向她，只見月林飛目光移開，竟似有幾分羞澀，倒是讓白肭奎一笑。
「林飛，欣賞棋局吧。」白肭奎開口道，月林飛心頭微動，笑容越發燦爛。
棋盤之上，棋局不斷演變，越來越強。
此時，風凌天已將神魂中的棋盤推演到極致，在外界已有的棋局上，飛速推演後續的棋局變化，彷彿要將所有變化都推算出來。
一道劇烈的顫動聲響傳出，觀棋金仙四弟子落下一子，剎那間，一股無邊沉重的壓迫力量降臨在棋局之上，天龍身軀似砸落而下，壓在風凌天他們所布的棋陣之上，風凌天九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橫的壓迫力，在他們的頭頂上空，彷彿有着一頭神龍。
「血葵壽。」風凌天喊道一聲，隨後讓血葵壽落子，落在棋盤的中心區域，這一子落下的剎那，一股無比狂暴的力量撐起天地，擋住那天龍壓迫，隱約能夠看到一尊地獄之王般的身影矗立於天地間。
對方又有一子落下，在偏僻的一角，神龍擺尾，要將周邊的棋子全部掃蕩，摧枯拉朽。
「大徒弟。」風凌天繼續開口，這一次讓大徒弟梵天閣樓主落子，此子落下，後方諸棋子宛若刀陣般，橫掃一切，欲將神龍之尾斬斷。
「規則棋子所鑄的陣勢，真正爆發其威力了。」諸人心顫不止，呈現在他們腦海中的畫面已經不再僅僅是一場棋道對弈了，而是真正的狂暴戰鬥。
雙方繼續落子，每一枚棋子的落下都蘊藏可怕的變化，棋盤之上氣勢狂暴到了極致，一子必爭，都不敢大意。
王紅神色肅穆，他也沒有想到，一日之間，遇到兩次如今強勁的挑戰。
白肭奎之後，風凌天踏上天龍棋局，正面交鋒抗衡不弱下風。
「我來。」此時，一道聲音傳出，那是周曦的聲音，他腳步踏出，以身體為棋子，降落在一處方位，剎那間，一枚枚棋子崩滅斬斷，周曦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一處方位，那是在血葵壽和風修平中間，正對着風凌天，在那條線上，有不少棋子被直接吞沒。
「老爹。」風凌天喊了一聲，讓風修平落在，風修平腳步同樣邁步而出，朝前方走了一小步，落在一處方位，一道道超強的劍氣席捲而出，殺向前方，宛若劍河般，同樣對方也有不少棋子被劍河吞沒，爭鋒相對。
王紅妻子邁步而出，落在一處方位，當她這一子落下時，風凌天他們隱隱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寒意，像是有一股冰封的力量將棋局封所於其中。
上官靈走出了一步，離開了風凌天身邊，走到了風修平身旁，她走出這一子后，竟將一大片區域的棋子化為一體，將封鎖陣勢直接打破。
之後，一道道身影踏步走出，九人，皆都不再僅僅是落子下棋，而是親自上場充當棋子，正面交鋒抗衡。
而且，雙方你來我往之下，誰都無法摧毀對方的陣勢。
天龍棋局已經完全成型，棋盤之上像是盤踞著一頭真正的天龍，那是整副棋局所形成的陣勢，周曦落下一字，這一子所落下的位置直刺風凌天棋局腹部，那頭天龍像是斬出一斧，要硬生生的劈開一條血路。
然而，風凌天再次讓血葵壽落下一子，頓時整個陣勢全部附於血葵壽所在的位置上，隱約間，血葵壽彷彿化身一尊古神般，不可撼動，天龍棋局沒有破綻，但對方想要攻破他的破綻，也沒那麼簡單。
對方繼續落子，風凌天認真應對，棋盤之上，彷彿能夠看到九尊巨大無邊的古神身影，正是風凌天九人所幻化而生，他們所形成的勢不但沒有被攻破，而且還朝着那尊天龍陣勢壓迫過去，步步緊逼。
「沒有弱點的棋局。」王紅開口道，風凌天所佈下的棋局竟然和天龍棋局一樣，九九連環，可隨時將整副棋局之勢匯聚於一人之上。
周圍觀看棋戰的人也是心頭顫動着，他們當然也看得出，風凌天九人的棋局比之天龍棋局竟不弱於下風，與之抗衡。
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王紅目光看着眼前的棋局，他的神色格外的凝重，竟然久久沒有落子，哪怕是以他的棋道造詣，到了這時候，落子竟也變得非常艱難，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師弟，這一子你來下吧。」王紅對着周曦說道。
周曦神色閃過一道鋒芒，他凝視此刻的棋局，沉默良久。
整副棋局之上，透著一股極為強烈的壓抑之氣。
棋峰之上，此刻竟然異常的安靜，沒有絲毫的身影，所有人都盯着棋盤之上的可怕幻象。
良久，周曦踏了一步，棋子落在了一處方位，這一子落下，天龍棋局爆發出最強的殺招，那頭盤旋於棋盤之上的天龍，頭顱吞噬而下、利爪朝着下空撕裂而出，龍腹之下劍氣席捲，龍尾掃蕩而出。
一子落，引動了整座天龍陣，同時爆發出最強的攻勢，要將風凌天的棋局徹底的摧毀壓垮掉來。
許多人屏息，彷彿他們都能夠感受到那股威壓。
風凌天，能夠承受得了天龍棋局的最強攻勢嗎。
周曦，他修行煉體流便是擅攻伐能力，堪稱無雙，如今，在棋道上徹底爆發綻放。
風凌天淡漠的看了周曦一眼，喊了一聲，讓血葵壽往前一處地方走了一子，擋住了最為棘手的攻擊。
「大徒弟，繼續讓我來吧。」周曦開口道。
「好。」王紅點頭同意，隨後，周曦再一次落子，攻擊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的狂暴。
風凌天繼續防禦，八道身影，彷彿站在了盤旋於棋盤上空的天龍九處方位，擋住棋道攻勢。
「結束吧。」周曦淡淡開口，平日裏極為平和的他，此刻鋒芒畢露，霸道凌厲至極。
這一子落下之時，天龍棋局像是活過來了般，一枚枚棋子被摧毀，風凌天他們九人的防禦，出現了裂痕。
「你輸了。」周曦看向風凌天開口道：「不過能夠做到這一步，你的棋道造詣已經很強了。」
「你看清楚了。」風凌天看向周曦道。
「嗯？」周曦皺眉，隨後意念籠罩棋局，他發現，當那一枚枚棋子被摧毀之後，風凌天的棋子反而豁然開朗，將多餘無用的死子全部剔除掉了，九人所站立的方位，彷彿鎖住了天龍。
這一刻，周曦露出一抹不安的情緒。
風凌天手舉起，一枚棋子出現，他看着周曦道：「二師姐有些急於求勝了，這一子，還是領悟自天龍棋局，上一次我和白肭奎一起挑戰天龍棋局之時爭議的那一子。」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棋子落下，當這一子落下，風凌天的棋子全部活了，九九連環化作一體，劍陣、刀芒等所有攻擊同時落下，斬在龐大的天龍身軀之上，竟將那頭天龍徹底的鎖死。
空間像是靜止了般，一枚枚白子直接消失，化為虛無。
這一瞬間，無數道目光凝視那副棋盤，看着消失的白子，內心掀起驚濤。
難道，這一切，都在風凌天的計劃之中？
他竟然，從之前就開始一直在籌謀佈置這樣的必殺之局？
這未免太過可怕。
事實上，風凌天也是在神魂棋盤上瘋狂推演，他推演出了多種可能的變化，這是其中一種變化，也是最快解決棋戰的，而周曦因為急於求成，才給了他機會。
風凌天，以一己之力，布九種不同風格的棋局擋住天龍棋局的攻勢，最終，九九歸一，鎖天龍，將天龍棋局破解。
一天之內，白肭奎和風凌天，相繼破解天龍棋局。
「精彩。」王紅開口說道：「風堂主的棋道，已經是宗師人物了，從天龍棋局中演化而來的棋道，用來對付天龍棋局，不愧是浮雲大陸第一奇才。」
「僥倖而已。」風凌天謙虛道。
王紅搖頭：「繼續下棋，即便二師弟不那樣下，我也沒有把握擊敗風堂主，最終，風堂主怕是還有其它殺招。」
王紅，竟也承認風凌天的棋道造詣已經高到如此地步了嗎？
「精彩，此局棋戰，確實精湛無比，堪稱我見過最為精彩的棋戰。」此時，白肭奎也笑着開口道，諸人目光望向白肭奎，他似乎，一點不介意風凌天破解天龍棋局。
棋峰之上，諸人只感覺有些意猶未盡。
一天之內，兩人相繼破解天龍棋局，沒有人想到這樣的結局。
如今，兩人破天龍棋局，那麼觀棋金仙所留之物，歸誰所有？
許多人都露出怪異的神色，目光望向王紅他們。
應該是白肭奎吧。
畢竟按照規矩，是白肭奎先破解了天龍棋局，在天龍棋局被破解的那一剎那，實則已經完成了約定，觀棋金仙之物，將歸白肭奎所有，只是風凌天想要嘗試，觀棋金仙九弟子又給了他一次機會而已。
但規矩便是規矩，這是觀棋金仙山莊自己訂下。
「風堂主棋道天賦超絕，之前聽九師弟提及還不曾相信，如今比九師弟所說的更為出眾，以後風堂主若是有機會，可隨時來我觀棋金仙山莊做客，觀棋金仙山莊所有棋道之物，風堂主也可隨意借閱。」周曦看向風凌天開口說道，他語氣平靜，對風凌天讚賞有加。
風凌天看了周曦一眼，他知道周曦言外之意，他的棋道天賦得到了觀棋金仙山莊認可，然而傳承一道，便不必去想了。
這也印證了風凌天的猜測，周曦確實是有意在助白肭奎。
「多謝二師姐。」風凌天笑着點頭，沒有多言，傳承一道乃是觀棋金仙山莊所有，天龍棋局也確實是白肭奎所破解，他自然不會去強行爭奪，只能說無緣吧。
不過，觀棋金仙山莊此行，摸索修行棋道，如今棋藝精湛，風凌天感覺收穫極大，算是不虛此行了。
「觀棋金仙山莊立下規則，破解天龍棋局之人，可得家師之物，如今，白肭奎和葉宗主先後破解天龍棋局，倒是令我有些為難。」王紅笑着說道。
「大徒弟，天龍棋局破解的那一刻，一切便已為定局，雖說風堂主後面也破解天龍棋局，但也是錦上添花，大徒弟為何會為難？」周曦看着王紅開口道。
「兩人盡皆出眾，若非是白肭奎先行破局，那麼破局之人便為風凌天，但二師弟所言沒錯，規矩便是規則，這棋盤乃是家師所鑄，此刻便贈予白肭奎。」王紅開口道。
周曦點頭，道：「既然如此，便請白肭奎和我們一同前往觀棋金仙山莊吧。」
王紅沒有看他，而是望向諸人：「今日天龍棋局兩度被破解，實乃我觀棋金仙山莊之幸事，凡今日參與破解天龍棋局之人，可隨我一同前往觀棋金仙山莊，至於其餘諸位，若是願意，我將會在達官府設宴，款待各方來客。」
觀棋金仙山莊歷來是觀棋金仙清修之地，山下的達官府是王紅的地盤，更適合大規模宴客。
「好。」諸人笑着點頭，他們也想看看此事的結局。
傳聞觀棋金仙將要坐化，但這並未得到過證實，即便至今，諸人依舊並不清楚真相，白肭奎，應該會觸及到真相吧，他們都很好奇。
「諸位，請。」王紅看向白肭奎和風凌天他們道。
一行人點頭，隨後邁步朝着觀棋金仙山莊方向而去，那九位老者也都收起棋局，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觀棋金仙山莊藏於京華山上，陣法環繞，雲霧裊裊，若非是有觀棋金仙山莊之人帶路，外界之人甚至很難找到觀棋金仙山莊的位置。
穿過雲霧大陣，他們才看到一座恢弘的山莊，莊嚴神聖。
諸人來到一處台階下方，王紅抬起頭往上看去，順着台階一路往上，可通往觀棋金仙山莊的最高處大殿，那裏是觀棋金仙宮，觀棋金仙清修之地。
「請。」王紅繼續伸手指引，帶着諸人一路往上而行，竟一步步走到觀棋金仙宮的階梯下方，這才停下腳步。
王紅轉身，看向他的諸位師弟道：「天龍棋局今日兩次被破解，師尊留下的棋盤贈予白肭奎，但風凌天畢竟也破解了棋局，因此，我想帶白肭奎和風凌天一同拜見師尊，你們沒意見吧？」
周曦眉頭微微皺着，大徒弟這是想要讓師尊自己來做決定？
「大徒弟的決定自然沒有問題。」其他師弟都紛紛點頭，讓觀棋金仙來做決定，他們何必要反對。
即便是周曦，他也沒有反對的借口，便也沉默著。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便這樣決定了。」王紅又看向其他人，道：「雖說此次棋局乃是十八人所破解，但主陣之人乃是白肭奎和風堂主，因此，我只能帶他二人面見家師，諸位不會介意吧？」
「自然不介意。」月林飛開口說道，其他人也都點頭，雖說他們都想要見見觀棋金仙，但他們也清楚，破局之人，的確是白肭奎和風凌天。
如今，親自面見觀棋金仙，極有可能有金仙傳承，他們自然不可能會爭。
「兩位，請。」王紅看向白肭奎和風凌天，隨後往前帶路，兩人同時邁步前行，朝着階梯上方的觀棋金仙宮走去。
這座恢弘的宮殿，星羅棋佈，步入其中，整座宮殿如同一幅巨大無邊的棋局，變幻莫測。
白肭奎和風凌天都感覺到了，這是一座可怕的大陣，敢擅自闖入的話，恐怕必死無疑。
宮殿的最前方，有着一尊身影坐在地上，宛若一尊雕塑般，沒有一絲的生機。
「師尊。」白肭奎對着那盤膝而坐的身影躬身拜見，隨後便見一道道璀璨的光芒閃耀出現，那身影周圍亮起了奪目的光芒，同樣像是一座大陣啟動。
「為何是兩人？」那尊身影開口說道，帶着幾分虛無縹緲之意，他睜開眼眸，目光落在風凌天和白肭奎身上，兩人盡皆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壓力。
「師尊，他二人皆都破解了天龍棋局，因此弟子將兩人一起帶來面見師尊。」王開口說道。
「晚輩白肭奎，拜見觀棋金仙前輩。」白肭奎欠身拜見。
「晚輩風凌天，拜見觀棋金仙前輩。」風凌天同樣拱手拜見。
「北雪聖山白肭奎。」那身影目光落在白肭奎身上，雖說他是金仙存在，很少關注後輩之人，但對於白肭奎依舊是聽說過的，這位北雪聖山的天之嬌子，被譽為未來金仙，三金仙教導，南嶺之地最有名望的青年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