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忘憂谷

第二百二十二章忘憂谷

玄器斷裂,鋒銳的光華消散,只見赤淵劍其中一截劍身之內,藏有一張小古圖,破舊不堪,但並未被腐蝕。

這是一張不知名的殘圖,摸上去像是羊皮古卷,但認真觀察,卻發現這圖材質古怪,入手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赤淵劍之內,竟然有一塊殘圖?!」楚雲訝異,仔細揣摩,將手上的古卷翻來覆去。

可是很明顯,這古圖只是冰山一角,只見它有一面刻有數條紋路,似是山川河嶽,又似神禽一角,根本看不出到底畫着什麼。

隨後,楚雲壯著膽子,嘗試用陽火真氣焚烤殘圖,又試着將它丟盡小湖。

然而,經過幾番折騰,神秘的殘圖卻是完好如初,流轉淡淡的光暈,古樸而詭奇。

「吱吱?」小黃好奇,蹦躂幾下,對古圖又啃又咬,彷彿在較勁。

可很快小兔子就氣鼓鼓,放棄了,在那裏磨牙,因為憑藉它如今的力量,居然咬不破這區區一張古圖,讓它憤然。

「始祖墓室,金箔古卷,牆內劍技,生鏽戰劍……」

「難道……當時那黑衣人所尋找的,是這張東西?」

這一刻,楚雲恍然大悟,腦袋似被重鎚敲擊,轟然震動。

他想起夏陽會武期間,那龍脈陵墓的事,當時楚霸得到兩件傳承信物,與一個神秘的黑衣老怪,合謀奪得宗族秘寶。

而一直以來,楚雲都認為殺死父親楚山河的兇手,正是那個黑衣人的同夥,也曾經打算在解決楚心瑤的事之後,再繼續打探此事。

可是,自從得知父親只是假死,下落不明,他就有些迷惘,這裏面疑點重重。

那黑衣人,到底背靠着什麼組織?

他們費盡心思,神不知鬼不覺地佈局,奪得那所謂的秘寶,是為了什麼?

而那件秘寶,是黑衣人已取走的金箔古卷,還是自己手上的古怪殘圖呢?

「此事絕不簡單,佈局那麼深,連主脈的人都沒有留意到,我的家族背後,到底是隱藏着什麼秘密呢?」

楚雲長出一口氣,晃了晃腦袋,這蛛絲馬跡,林林總總,似是指向某些陰謀,十分不妙。

「哎……爹,你真的是假死嗎?」同時,他亦蹙眉,因為聯想到一個更加震撼的可能性。

如果說,楚山河與那個黑衣人是同夥,又或者兩者是合作關係,瞞着六長老執行計劃,這就讓人不寒而慄了。

「不會的!一定是我胡思亂想!」心頭髮冷,楚雲拍了拍自己的臉,很快就否定這個可能性。

畢竟,一名比天府境還強的武者,哪需要玩陰的,直接闖就行,攔都攔不住。

但楚山河為何不辭而別,銷聲匿跡,還讓青牙獸玉落入黑衣人手中?對此,楚雲撓破腦袋都想不透,只能把那一張小殘圖收好。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啊。」此刻,楚雲聯想到自己的經歷,苦笑着搖搖頭,坐在那個棋盤樹樁上,長嘆一口氣。

「吱~吱~」小黃蹦躂,似是知道主人發愁,三兩下跳到楚雲頭上,小肉腿不停撓他頭髮,眯着眼睛,玩得很開心。

這也讓楚雲訝然失笑,摸了摸那白嫩嫩的小兔子,低聲道:「你這小傢伙,越來越調皮了。」

「喂!小徒弟啊,為師要去狩獵地妖,你要不要跟來,觀摩學習一下啊?!嘿嘿。」

忽然,令狐烈嗷吼一嗓子,背負一個大酒壺,一副要出發的樣子。

急於提升修為的楚雲,哪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徒兒這就來,師父等等我啊!」他當即應道,騰起身子,立刻緊跟而上。

……

時間就如指間流沙,悄然流逝。

苦修的日子,真是過得特別快,離楚心瑤離開之日,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在這期間,除了跟隨令狐烈到處招惹兇殘的地妖,在一旁觀戰,更多的時候,楚雲是被這老道人捉去喝酒,還被迫要聽他說人生大道理。

關於修鍊的事,這烈酒道人,卻是不喜歡直接點明,常常說得拐彎抹角,很難捉摸。

幸好楚雲悟性高,否則還以為師父是在發酒瘋呢。

而在這清心寡欲的日子裏,楚雲也漸漸將某一股思念,默默收在心中,並牢牢記住那四個字,無涯聖域。

終有一天,他會以蓋世之姿,硬闖那裏,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

時值深冬,天空陰沉,讓人難以提起精神。

可是忘憂谷之內,卻仍然花草盛開,如初春一樣,明媚而祥和,氣候溫暖。

對了,忘憂谷,正是楚雲給這世外桃園起的名字,寓意忘掉所有憂心的事,潛心修鍊。

此時,桃園小築,花園之內。

「喂喂,楚小子是不是瘋了啊?他呆坐在那裏,已經足足有一周了啊!」一隻飛天豬怪叫,語氣誇張,說話帶着傲意。

「先祖,可能他是記掛着那小女娃,在黯然神傷呢。」一名老者痛哭,口水鼻涕一起流,為少年感到傷心。

「呸,你這個老小子,還有臉說這句話嗎?!」

「艹!老子讓你去尋找一副靈身,好讓我的靈魂體進駐,去支援楚小子,讓那小女娃不至於那麼快被發現。」

「這下倒好,你他媽居然找來一隻靈豬,讓你先祖我充當寄宿地?!老子縱橫大陸,橫掃天下那麼多年,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啊!」

那隻飛天豬大叫,唾沫星子亂飛,無比的憤懣,身形卻是顯得很細小,身上長有一雙小肉翅,圓滾滾的,胖乎乎。

「先祖,冤枉啊!」

凌志跪地痛哭,掏出一塊小手巾擦鼻涕,解釋道:「時間那麼緊急,先祖你又趕着要進駐靈身,我找遍各地,才尋到這死去的玄陰雷翼豬。」

「這沒辦法啊!」

老者顯得很委屈,眼淚跟鼻涕混雜在一起,讓那飛天豬流冷汗,後退了幾步,道:「你別過來啊!真他媽丟人……」

這小小的飛天豬,正是某位千年前的精神修士。

數月前,幽穀子為了提升實力,強忍着厭惡,居然以一隻靈豬妖為肉身,重新化為實體。

要知道,即使是強悍的靈魂體,也需要找到契合自己五行的靈身,才能進行融合,而若是要換掉靈身,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可想而知,當時幽穀子為了儘快協助楚雲,是有多麼的心急,長時間變成一隻豬,也毫不在意。

但是,當這老前輩來到忘憂谷的時候,卻發現為時已晚。

因為,楚雲已經開始跟隨令狐烈修鍊,楚心瑤亦早被帶走,讓幽穀子沮喪之餘,還有些後悔。

「嗷啊——嗷啊!老子不服啊!」此時,幽穀子仰天長叫,豬鳴嘶啞,眼角泛淚。

這下子,他可是白白變成一隻飛天豬了啊!曾經威名顯赫的強者,竟然淪落至此,這太沒面子了,差點就要氣炸肺。

「老豬啊,嗝~」旁邊,一名老者在喝酒,打了個嗝,顯得很自在,豪氣笑道:「當一隻豬有什麼不好的,至少還能飛天呢。」

說着,令狐烈仰頭又喝了一口酒,同時亦看了看樹樁旁邊的楚雲一眼,但不管不顧,繼續道:「幽老豬啊,來來來,若是不嫌棄,陪我喝酒吧?」

「陪你個頭,嗷啊!」幽穀子憤怒長嘶,在那裏亂飛,大叫道:「還有,別叫我老豬,你這個老酒鬼!」

說罷,飛天豬一屁股坐在石桌上,踢翻一個小酒杯,着實鬱悶。

桃園小築旁邊,十分的熱鬧,三名老者聚首,顯然是有些熟絡,以楚云為紐帶,在這裏相處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而現在的老頭子們,正在討論楚雲的怪異舉動,因為發現他在某一日,居然來到那棋盤樹樁的旁邊,獨自沉吟。

這一坐就是整整七天,不眠不休。

「這楚小子,是不是睹物思人,想起他姐姐了?」幽穀子自語,在石桌上坐下,翹起一雙前豬腿,似是在環手抱胸,舉動頗為人性化。

「吱吱吱~~吱吱吱~」

這時,小黃眯着眼睛,似是在哼歌,來了興緻,這一下子撲到豬背之後,「啪嗒」一聲,讓幽穀子當即趴在桌面,無比的狼狽。

而後,小兔子十分興奮,猛力揪著飛天豬的肉翅,就在那裏擺弄,兩隻腳丫子亂動,毛茸茸的,可愛又調皮。

「你這小傢伙,不是很膽小的嗎,現在稍微進化,竟然就敢欺負老頭子我了?!罪無可恕,罪無可恕啊!」

幽穀子憤怒,着實憋屈,他肉翅一拍,就要轉過身追趕小黃,但小兔子跑得賊快,轉眼間就沒了影,讓這老前輩憤懣,仰天咆哮。

「奶奶的,小毛兔你站住!老子要拔光你的毛!嗷啊,恥辱……恥辱啊!」

飛天豬嘶鳴,叫得很難聽,面子實在掛不住,他可是在別人面前,被一隻小動物給欺負了,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咻」的一身,只見豬影騰天,肉翅撲騰,與一隻捂嘴偷笑的小兔子追逐,戰個不停,兩道流光不斷穿梭,讓小湖裏的黃金魚打哈欠。

近日來,這群靈魚樂得清閑,因為那天殺的小兔,終於不找它們麻煩了,反而與一隻飛天豬較勁,有了新玩具。

忘憂谷內,小湖泛光,鳥語花香,有暖風吹來,讓人心曠神怡。

除了……有一兔一豬在追逐之外,這裏當真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安逸而舒適。

「呼……」

而就在此時,忽然之間,只見楚雲睜開雙目,長出一口氣,終於站起身來。

他低頭,目不轉睛,緊盯着樹樁上的棋盤,似是有深刻的感悟,眸子中閃爍著幽光,隨即,抽出了一柄普通的長劍。

這一幕,讓令狐烈和凌志都注意到,他們紛紛將視線轉移過來,而交戰中的小黃和幽穀子,也當即停手,露出好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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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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