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雨夜溫情
星夜如水，涼風習習，山谷清幽而靜謐，一片祥和的景象。
綠草鮮嫩，植物蔥鬱，似是都陷入了沉睡，懨懨不振，密密麻麻地遮掩住一個小山洞。
這裏隱蔽而狹窄，有碎石滾落，若是不走近仔細觀察，根本難以發現，可以說是別有洞天。
「轟轟——」
裏面，小火堆升騰，瑩光閃爍，或許是古人所開闢的洞府，竟是略顯乾淨，瀰漫着稀薄的靈氣。
而這一刻，這裏清涼之中帶着生機，出現一種溫馨的氣氛，讓人感到很安心，很舒服。
一男一女，互相依靠，雙目都泛光，洋溢起一絲水霧，朦朧而璀璨。
「砰砰……砰砰……」伴隨着一致的劇烈心跳聲，互相吞吐對方的氣息，楚雲與楚心瑤的臉，漸漸接近。
這時，他們嘴唇之間，只剩下不到一指的距離了。
「心瑤，我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把你給救出來，這是在做夢嗎？」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絕代美人，楚雲輕聲呢喃，覺得很夢幻。
不久之前，他從白陽城出發，一路披荊斬棘，征戰眾多強敵，也經歷諸多劫難與酸澀，最終才得償所願，將楚心瑤成功帶走，沒讓她受傷害。
這一連串的經歷，可謂跌宕起伏，一刻都不敢喘息。
雖然，對此楚雲無所畏懼，一直懷着堅定的信念，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暗自懷疑過自己。
要知道，他才十六歲，幾個月前才覺醒武靈，卻一直以弱戰強，逆流而上，說沒有壓力那是假的，有好幾次差點就死了。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嘗盡酸甜苦辣，人生百態，楚雲的心境，已經開始有些轉變，或許這就叫做成長。
這個世界，不是道理最大，亦不是法則最大。
而是，力量最大。
任你志比天高又如何？
任你滿腔熱血又如何？
任你抱打不平又如何？
若是沒有實力，終將含冤受屈，飽受欺凌，就連自己珍愛的人，也保護不到。
不知道為什麼，楚雲心中百感交集，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雙眼霧氣蒙蒙，這是男兒的辛酸，男兒的苦楚，有誰能懂？
平日裏，面對各種強敵，面對各種欺壓，他都可以咬着牙挺下來，堅毅不屈，霸氣無雙，迎難而上。
但這一刻，在這最珍愛的人旁邊，楚雲卻是暴露出柔軟的一面，像是個普通的孩子，害怕失去，害怕孤獨，害怕這只是個夢。
「我在這裏，姐姐在這裏……你不是做夢，傻瓜。」一雙美眸如水，柔目泛光，這時，楚心瑤嘴角微彎，露出一絲甜笑。
她伸出一隻潔白的玉手，緊握楚雲粗糙的拳頭，輕輕揉動，似是一泓秋水包圍，溫柔而暖和。
柔情無限，這一握，頓時消融楚雲那堅固的心壁，讓他心神激蕩，有股奇妙的情緒，在醞釀而出，甜蜜而火熱。
「心瑤……」目光一動，楚雲眼眸低垂，只見楚心瑤雙眸含水，盈盈燦燦，芳香而烏黑的髮絲灑落，別有一番魅力。
視線再低，她的肌膚嫩白而細膩，瓊鼻挺翹，兩片櫻唇晶瑩，閃動着誘人的光澤，比鮮花嬌嫩，比蜜液芳香，比海水輕柔，比細雪純潔。
下巴尖細而不失溫柔，內斂而不失嬌媚，弧度恰到好處，將這完美無瑕的俏臉，勾勒出巧奪天工的一筆。
「咕嚕……」楚雲眼神迷離，不自覺地喉頭滾動，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楚心瑤，以往從沒有這樣做。
越看下去，楚雲就越不能自拔，對方似是有種溫柔的魔力，牢牢吸引著自己，如細雨潤澤，芝蘭翠芳，如沐春風。
他臉上火辣辣的，但又不想抽離視線，繼續緊盯着眼前的絕代美人，而楚心瑤亦不抗拒，柔目泛光，芳心砰砰亂跳。
二人對視，皆心如鹿撞。
這十年來，二人雖然感情深厚，刻骨銘心，但於楚雲來說，對方只是以姐弟相稱的青梅竹馬，沒有血緣關係，算是干姐姐。
但與劍道不同，對於某些方面，楚雲就比較遲鈍了，一直以來，都沒有正視對楚心瑤的感情。
或許這樣說，他就算仔細揣摩，也是白搭，當初慕容欣主動跟隨，更甘願為他犧牲，楚雲都以為自己只當對方是妹妹，沒想到那個方面。
而此刻，夜涼如水，幽谷空靈，孤男寡女共處一個隱蔽而安全的空間，氣氛無比曖昧，楚雲就不得不正視了。
「干姐姐嗎，只是姐弟情嗎？」與美人對視，楚雲喉頭滾動，暗自沉吟。
「干姐姐……」
「干姐姐？」
「干姐姐？！」
「我在想啥！」
一絲不妙的想法，悄然暗生，讓楚雲當即臉紅，特別是這環境特殊，氣氛奇妙，他竟是不免得升騰起一股邪火，小腹處微熱。
這一個想法，禁忌啊！
「咕嚕……」咽了一口唾液，口乾舌燥，楚雲想要別過眼神，但卻完全把持不住，越是抗拒，就越是有種刺激感，渾身酥酥麻麻，讓他無法移開目光。
「吸溜……」緊盯着楚心瑤，他呼吸粗重，不自覺地喘息。
可是，這深深一吸，楚心瑤的體香和如蘭似麝的氣息，楚雲全都吞進肚了，渾身頓時打了個激靈，心醉神迷，雙腿亦不由自主地交疊在一起。
「雲兒，你的手怎麼在發抖，還那麼熱？」楚心瑤慌張，玉手抬起，撫摸楚雲的額頭，以為他發熱。
不過，二人是席地而坐，並肩依偎，她這一側身湊近，柔軟而飽滿的地方也掃過楚雲上臂，讓楚雲當即喉頭髮緊，帳篷竄起很高。
那是一股惑人的柔軟，醉人的溫暖。
「我沒事……咳咳……」楚雲大窘，熱汗不絕，楚心瑤每撫摸他的臉龐一下，那豐碩的峰巒便是壓在他手臂上一下。
隨即，楚雲鬼使神差般的低頭，目光一瞥，只見她的衣襟之處，一抹誘人的雪白出現，並夾帶着一條初露崢嶸的溝壑。
可以想像得出，潛藏在衣衫之中的果實，是有多麼的豐碩和挺翹。
「雲兒？你沒事吧，好熱啊！」而與此同時，楚心瑤卻是渾然不覺，還伸手摟着楚雲，生怕他倒下，又為他擦汗，無比擔憂。
「沒……沒事，呵呵，有點熱而已。」
楚雲無力地解釋，嗅着少女的芳香，被如此親密地對待，環境又這麼曖昧，對於他來說，這簡直是強大的刺激，體內氣血當即翻湧。
但要知道，他現在的武體極為虛弱，經這麼一折騰，熱血上涌，氣息紊亂，令得本來已經崩潰的丹田，頓時陷入混亂。
「嗖！」五靈環停止轉動，陽火聖魂亦萎靡，「轟」的一聲，火光變得黯淡起來。
「噗——」
忽然之間，楚雲噴鼻血，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雲兒！」
見狀，楚心瑤嚇得嬌容失色，這發生什麼事，為何楚雲突然就暈倒了，難道是自己弄疼他的傷勢了嗎？
想到此處，她急得快要哭了，眸光泛淚，急忙扶起楚雲，讓他進帳篷休息。
……
夜漸深，山谷漆黑一片，氣溫下降，絲絲涼意襲來，覆蓋這小天地。
洞穴森冷，篝火熄滅，這裏伸手不見五指。
「轟隆！」
突然，蒼穹一閃，一道驚雷劈落，隆隆作響。
隨即，一滴又一滴水液，從天空中傾瀉而下，越來越澎湃。
很快，這裏大雨傾盤，嘩嘩作響，雨水肆虐著大地，冰冷無比。
「嘩啦啦——」
雨水衝擊的聲音很大，遮掩一切，而在隱蔽的小洞內傾聽，卻是顯得有些朦朦朧朧，如悶雷般纏綿，能感到陣陣涼氣傳入，水霧瀰漫虛空。
帳篷之內，空間較為狹小，但乾淨整潔，地上鋪着暖和的獸絨地毯，這是楚雲一早佈置好的。
「雲兒……」然而，時至半夜，楚心瑤仍未酣睡，自從楚雲「暈倒」，她就一直在照顧他，目光無比的擔憂。
「嘩啦。」
水液流動的聲音。
此時，楚心瑤正手執一條毛巾，在一個小水盆里浸泡，而後擰乾水分，再為橫躺的楚雲，擦拭著虛汗，動作輕柔。
這個動作重重複復，但她並不覺得厭煩。
「雲兒，你一直在硬撐嗎？其實你早就很虛弱了，為了尋得這個地方讓我們藏身，你才勉強自己對不對？」
「你真是個大傻瓜！嗚嗚……」
面對昏睡的楚雲，楚心瑤貝齒緊咬紅唇，十分不安，亦有些自責，在照顧的同時，喃喃自語。
眼見楚雲睡不安穩，蹙著眉頭，似是在做惡夢，連綿的虛汗冒出，她就無比的焦躁，恨不得受苦的人，是她自己。
通過楚雲隻言片語的訴說，楚心瑤能推測得出，他一直以來所受到的委屈，是有多麼苦澀。
「有姐姐在，你安心睡吧……」低語聲傳出，楚心瑤美眸漣漣，玉手一伸，滑膩而嬌嫩，輕輕撫摸著楚雲的臉龐。
「嘩啦啦——」
「轟隆！」
洞穴之外，大雨滂沱，水霧漫天，一時半刻不會止息，偶有紫雷轟鳴，懾人心魄，冷風不斷地吹起，讓洞穴的氣溫也漸漸下降。
帳篷之內，雖然不太受影響，但溫度也略微下降，清涼而舒爽。
只不過，對於陽火聖魂幾乎熄滅，武體十分虛弱的楚雲來說，這簡直能要了他的命，讓他渾身發冷，汗毛豎起，本能地蜷縮成一團。
「好冷……好冷啊……呼呼……」這時，楚雲夢囈，身軀在發顫，即使蓋着棉被，也瑟瑟發抖，雙手抱緊自己。
他的嘴唇很蒼白，在痛苦輕吟，嘴裏吐出一縷又一縷白霧，顯得十分萎靡。
「雲兒你冷嗎？等等……」見狀，楚心瑤驚慌失措，急忙關緊帳篷簾幕，而後為楚雲蓋上另外一張棉被，覆蓋着他。
「好冷……」
然而，這於事無補，楚雲還是痛苦呻吟，蜷縮成一團發抖，這讓楚心瑤秀眉緊蹙，焦躁到極致。